“随便。”
“谁先来？”候世峰问道。但想了想，肖舞那么小，“还是你先来吧。”
“一起来。”肖舞看了看手上的镖，酒桶型短镖，很自然地用三指两维持法，手法精确且漂亮。
“林少，看清了，姿势，手法，动作，眼神。”
林少看着肖舞凶神恶刹的表情，敢情把那镖盘当作是候世峰了吧。
“固定正确的手腕动作是投掷的关键。”肖舞摆了个正确的姿势。目不斜视。
“可以开始了吗？”候世峰不由地紧张起来。这个小孩做正经事的时候，气势甚是逼人。跟平时懒懒散散的模样根本是判若两人。
林少深呼吸了一口气，“预备！”
两人的小臂向肩部回收到极限，手心朝上，镖身近似水平；肘部不动，准备动作做足。
“开始！”
手腕向前翻转带动小臂做弧线运动将镖投出；镖离手后，手指松弛散开，手腕顺势下垂，小臂自然伸直，带动大臂缓缓下降。林少看着两人几乎是同出一澈的动作，暗暗称奇。为什么他们的动作一模一样呢？只以说明，他们两都是向着标准靠笼的。
一镖发完后，屋子里是长长的一阵沉默。
那两只镖一左一右成八字展开，稳稳地钉在红心中央。太准了！
可是五秒钟过后，肖舞的镖却掉落下地来。候世峰的镖稳稳地钉在上面。肖舞看着掉落在地上的那只镖，心里像打碎了五味瓶似的。输了，不是输在技术上，而是输在力度上。那次被云翼误带入异世界，他都不曾这么难受过。
“……”
“……”
“……”
谁都没有说话，候世峰没有出声是因为事情已然出乎他的意料。肖舞的飞镖相当专业，而且十分动作纯熟，没有几年功夫是绝对没有这种功力的。如果不是给林少讲解，那从执镖到发镖，根本就是一气呵成。
肖舞没有说话是因为受到了打击，他输了，输得十分不甘心。他的身本，不允许情绪大起大落的，所以他沉默着，努力克制心头的抑郁。
林少没有说话，完全是震惊于两人的技术。还有，怜肖舞输得这么不明不白。
“我输了，没什么好说的。”肖舞闷闷地说道。虽然不甘，但耍赖不是男子汉所为。
候世峰没说什么，再说什么有的没的也没什么意义。
“明天比枪法，好好准备。”
肖舞点点头，转身进了浴室。刚游了泳回来，还是洗个澡舒服。打开喷头，水一泄而下，肖舞捏捏自己的皮肤，依然白晳光滑。镜中的脸已然有了英俊的轮廓，越是仔细看，越容易和多年前的自己重叠起来。那是一张极有魅力的脸。可是，手脚却是无力，不知道体质上出了什么问题，他比一般的同龄的男孩子还要羸弱些。同龄的孩子他可以凭技巧取胜，但遇到真正的高手，就不止是技巧的问题了，力量绝对是取胜的要素。可是为什么无论怎么练，还是没有力气。就是林少，他也打不过。
“小舞，你没事吧。”林少的声音打断了肖舞的思绪。
“啊，没事，怎么了？”
“你已经洗了半个钟了。真的没事？”
肖舞一听，立刻关掉水源，“没事了。我洗好了。”擦干身，穿上衣服走出来。
“你去洗吧。”说完转身回卧室。却被林少拉回，肖舞脚一歪，整个人倒到林少的怀里。“怎么？”
林少瞪了他一眼，“不会又想没擦干头就闷头睡觉吧。”
“我会那么白痴吗？”肖舞不满地皱眉头。上次不过是因为太累了，实在忍不住。才不小心睡着的。这个体质向来嗜睡如命。一睡能睡14个小时才能自然睡来。
“有过前例的人没资格说这句话。”林少扯下一条干毛巾，把肖舞按坐在沙发上，一脚跪上沙发，一脚站在地上，替肖舞擦头。
“我自己来。”
“得了，别逞强了。你现在肯定又是全身无力了。”
“……”肖舞只能点头，不知道是不是懒惯了，生活没有了刺激，人也变得越来越懒，多少年在生命一线挣扎，四年的平静反而让他携带了。他果然是辛苦命。
“你呀，体质怎么那么差。以前都没觉得。”
肖舞苦笑，他的经历不比平常人。以前基地里还有专业的医生负责照顾他们的饮食，在候世峰那也有专门的人看护，即使是被注s_h_è 了不知名的药剂，也没见有什么不良反应。只能说他们的剂量控制得很好，而且饮食也搭配得很好。肖舞对打理自己的私生活一窍不通，以前都是请佣人的。现在倒好，自己的身子被自己弄得一遢糊涂。
“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怎么会？你没事干嘛咒我呀？”倒不是他讳疾忌医，而是如果真的是体内曾经被打过的激素起作用，那么去一般的医院没用。
“不是咒你，我是在担心你。如果你出了什么事，谁陪我一起长大？”
“我们有四十多个同学。”肖舞笑道。好像现在年轻人，较好的朋友都是以前的同学。
林少轻轻敲打了一下肖舞的脑袋，“你傻了，我的身份，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有朋友。不过，有你一个就够了。”
肖舞侧头：“你就不怕被我背叛吗？”
林少的动作顿了顿，不稍一刻恢复正常。“你不会。”
凭什么他那么相信我，难道小孩子都比较轻易相信人的吗？肖舞不解，“我是说如果。”
林少眼睛有些s-hi，说话的声音也开始发颤，“如果你想离开我，我不会阻止你，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请你，不要背叛我。”
肖舞拍拍他的头，“我开玩笑的，别当真，看你都快要哭出来了。”
“我没有！”某人恼羞成怒，大声吼道，仿佛要把将要脱眶的眼睛吼回去一样。
肖舞只是笑，不巧那笑容都被林少看了去，林少扔了毛巾，把肖舞摁倒在沙发上，开始挠他的痒。“你敢笑我。”
“我没有。”
“还说没有，我都看见了。”
“你老眼昏花。”
“本少爷正值壮年。”
“壮年。哈哈哈哈。”
“你还笑！”
……林少，你似乎忘了，该你洗澡了。
第 24 章
周末的闲人俱乐部里，客人比平时多了一倍。林少和肖舞跟着候世峰走进俱乐部，易林跟在后面。这间俱乐部以前肖舞也常来，这间闲人俱乐部设备一流，而且服务种类繁多。是富翁和富婆最喜欢来的地方。候世峰只说了句要练枪，便有男公关将他们带到枪室。肖舞根本不用候世峰催促，自己到洗手室去洗好手，倒了些洗手液把手上的油渍洗掉，用棉毛巾擦干净手。
候世峰看了看，“看来你知道得挺多的嘛。”
肖舞耸耸肩，其他地方有没有这个规定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这里有。而且选枪也按价格定。要租用一把好枪，价钱特别贵。
林少一言不发，跟着肖舞做着同样的事。
“你也要拿枪？”候世峰问林少。
林少一脸茫然，“可以吗？”
“可以，你选一把吧。”候世峰倒是大方。
林少很高兴，在柜前看了好久，每一把枪的样式都好漂亮。等他选定了柯尔特枪族中的“水蟒”手枪，只见肖舞目测了一下目标距离，然后反身把一把AKS74拿在手里。
“虽说s_h_è 程足够，可是你拿这把枪来和我比，等一下吃亏可别说我欺负你。”
肖舞耸耸肩，“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如果我足够愚蠢，我肯定拿小型加浓炮和你比。”
“你以为这是玩游戏吗？”
“哼。”一声冷哼，肖舞开始目测距离，一会儿拿着枪瞄了瞄。然后转头看了看一旁的候世峰和林少，“可以了没？”
候世峰点点头。林少一脸茫然地看着肖舞和候世峰。拿枪他似乎在电视上看见过，真正怎么打，还是一知半解。
肖舞放下枪，走到林少身边，“左轮手枪只要上好子弹,直接扣动扳机发s_h_è 就可以了，用完记得关保险。”
“明白。”
“其他就看你自己了，瞄准，应该会吧。”
“我自己能搞定，你忙你的。”
肖舞听罢，点点头，走到候世峰旁边，“来吧。”
候世峰举起右手，头侧成四十五度，全神贯注。
“预备！”易林在一旁喊。
肖舞左手托住右手腕，闭了左眼，稳住呼吸，只求一发即中。
“开始！”
手扣枪板，子弹喷s_h_è 而出，肖舞只觉手麻了一下，却没多大反应，把枪递给男礼仪，轻轻揉了揉胳膊，才回过头看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