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TheLastGoodbye 作者:Serpent【完结】(49)

2019-06-22  作者|标签:Serpent 穿越时空 相爱相杀 原著向


  Harry浑身都在抖,他根本没法控制自己不去恐惧Grindelwald。但他使劲咬住牙关,然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在异想天开些什么!他已经没有机会了!他不可能就这么把Grindelwald掐死在床上的!在正常情况下,他根本就打不过对方。机会只有那么一次,而他已经永远地失去了。
  Harry绝望地,紧紧地闭着眼睛,拼命压抑着颤抖的身体,使劲强迫自己放松。他放弃了。他不挣扎了。这个男人想要什么,他给他就是了。但是他不想让对方觉得他害怕。他不想让这个男人知道自己怕他怕得要命,怕他怕得胃里都传来一阵痉挛的绞痛。
  他闭着眼睛等待着,等待着。
  但什么都没发生。
  Harry睁开眼,侧过头去看着身边的男人,却惊讶地发现对方又睡着了。Grindelwald紧皱着眉,面孔冷冷地板着,看上去睡得很不踏实。那只原本按在Harry胸口的手也滑落在了床上。Harry怔怔地看着他。
  刚刚……Grindelwald是睡迷糊了?
  青年苦笑了一下,然后艰难地翻过身,从对方的床上爬了下去。双脚接触地面的一刹那他疼得倒抽了一口气。如果不是扶着床头柜,他肯定会跌倒。Harry咬着牙,随便朝身体丢了几个阵痛咒,然后扶着墙,一步一步挪出了那个令他憎恶的房间。外面天光渐明,下着瓢泼大雨。山里的天气就是这样,即便到了盛夏,石头建筑依然散发着y-in森的寒意。不过他已经不在乎这些了,他根本感觉不到这些了——他根本感觉不到这种细微的不适和痛楚。Harry停在走廊里,弯曲着身子,轻轻咳了一阵。
  好难受。
  难受得他简直想杀了他自己。
  他都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他坚持了这么久。
  他都不知道有什么可以支撑着他坚持下去。
  他什么都没有了。连最后的尊严都失去了。
  他不想面对苏醒过来的Grindelwald。
  他希望自己现在就死在这里算了!
  Harry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啊。不。不。
  他还不能死。
  他听了到隐隐的鼓声,低低的音乐。
  有什么地方传来了他熟悉的歌。
  ……愿上帝保佑女王。
  祝她万寿无疆。赐她胜利,快乐与荣耀。赐她长治久安,国运恒昌。愿她君临天下,视民如子,捍卫国法,涤荡四方。愿她礼贤下士,贵不可言,千秋万代,岁岁年年……
  ……愿上帝保佑女王。
  Harry睁开眼睛,艰难地挪动了灌了铅似的腿,向前迈了一步,接着又迈了一步。他一步一步走上了楼梯。木制的扶手被他捏得吱嘎作响。疼痛让他头皮上渗出了一层冷汗,但他还是努力地向前走着。
  他还不能死呢。
  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尊严。没有自由。但他还不能死呢。他还不想放弃。他还想活着回到她的身边。他还想活着投入她的怀抱。他还想活着帮她取得胜利!Harry紧紧地攥着胸口,一步一步地,艰难地,缓慢地,挪向自己的房间。现在明明是清晨,他却觉得好像在深夜踽踽独行。
  但是没有关系。没有关系。黑夜总会过去。
  他终于挪回了自己的卧室,然后把残破的身体抛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
  【Harry Potter。】
  已经有些恍惚的Harry睁开眼睛,艰难地支撑起上半身看向四周。
  【Harry Potter,我在这。】
  他寻着声源的方向望过去,看到从他的床底下缓缓爬出了一条蟒蛇。
  【Harry Potter,你还好吗?】
  那条蟒蛇居然在和他说话?
  而他居然听得懂?
  他是不是在做梦?
  Harry不可思议地盯着它,努力地眨了眨眼睛。那条蟒蛇很清晰地盘踞在他床边。它足足有两米长,青褐色的鳞片在晨曦中泛着幽光。Harry非常非常确定,如果这只蛇现在袭击他,能毫不费力地把他绞死。他根本没有那个力气和它打。但是它看起来很温顺,没有丝毫要进攻的意思。Harry甚至从它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友善的气息。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受了太大打击,脑子有点坏了。蟒蛇怎么可能友善呢?那只蛇现在正昂起头来看着他。Harry不由自主地探出身子,离它更近了一些。奇怪。他一边靠近一边想。我在干嘛?我在自杀吗?但他潜意识里知道自己并不害怕它。他居然觉得自己认识它。如果不是身上还那么疼,他真的会以为自己在做梦。但那只蛇太真实,太清晰了。它吐出信子的时候,Harry能听到让人麻酥酥的嘶嘶声。
  【Harry,我是Nagini。Salazar说你可能不记得我了。】那只蛇嘶嘶地说。
  Salazar的蛇?Harry疑惑地看着它,“你怎么会在我房间?”
  【我听不懂,Harry。我听不懂你们的语言。】Nagini轻声说,【Salazar让我告诉你,你醒来时他可能已经不在这里了。不要问那个男人他去哪了。】
  “我才不关心他去哪了。”Harry苦笑了一声。Nagini并没有听懂,只是偏了偏它小小的滑溜溜的脑袋,【他还要我告诉你,你并不孤单。】
  Harry讶异地看着它。什么……意思?
  【他要我和你说,这个世界上有珍惜你的人,爱你的人,就算有一天他们离开了,也会在这里留下痕迹……】蟒蛇垂下它小小的脑袋,缓缓伸到Harry胸前,然后温柔地碰了碰青年的左胸,【……永远都会在这里。】它再次昂起脑袋看着Harry,忽然低低嘶了一声,【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我吓到你了?】
  Harry疑惑地看着它,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居然真的有水痕。怎么回事?他诧异地看着手上的水。我在哭什么?我为什么要哭?
  【你怎么了,Harry?你在难过吗?你哪里痛吗?】
  “不,我……”Harry粗暴地抹了一把眼睛,但泪水就是不断不断地往外涌。该死的,到底怎么回事。我为什么要哭?
  【不要难过,Harry。Salazar要我和你说,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之前不能告诉你,因为他知道那个男人在看着。】
  “不,别说了。别说了。我不想听。”Harry伸手盖住了眼睛。
  【他要我和你说,你可以战胜那个男人,你比那个男人强大得多,你要相信你自己。】
  “别说了,Nagini,真的别说了……”
  【他要我和你说,他知道你很痛苦,你很难过,他没能陪在你身边,对不起。】
  “求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他还要我和你说,他爱你。】
  Harry转过头来,愣愣地看着它。
  【他永远爱你。】
  青年忽然抱住双臂,泣不成声。
  2.6 MOST ARDENTLY, PART II
  1940
  大雨滂沱。
  细密的针叶林被雨水打得簌簌作响。天刚蒙蒙亮。突如其来的暴雨把山里的雾霭洗成了一片r-u白。Cao丛里忽然窜出一只狐狸。它抖了抖红色的耳朵,警觉地嗅了一下身边的树,然后一溜烟跑走了。那棵树的树皮剥落了一小片,接着又剥落了一小片,但这一切都淹没在了隆隆的大雨里。远处的Cao丛忽然抖动起来,接着那个方向的雨水似乎被什么劈开了。水帘簌簌地流向两边。那隐形的东西由远及近,缓缓地向前挪动,快挪动到树底下时,树下忽然传来一声低语,“找到了吗?”对面也回了低低的一声,“找到了。”
  紧接着噗噗噗三声轻响。
  森林恢复了静寂,只剩滂沱的雨。
  Galatea和Aberforth正坐在桌边,Slughorn则在壁炉前来来回回地踱步。窗外天光渐明,东方已经开始泛白。忽然噗噗噗三声,四个人出现在房间的正中央。他们身上全是水,像是刚从湖里被捞出来的。其中一个中年男人背上背了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屋里的三人立刻围了上来。阶梯上也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一位年过古稀的老者出现在客厅门口。他们所有人都围着那个背着孩子的男人。男人走到沙发边,把背上的男孩放到了沙发上。
  “Merlin啊……”和中年男人一起出现的女人迅速地跪到了沙发边上。她伸出手握住了躺在沙发上的少年的手。她的指甲缝里有一点细碎的木屑。她和中年男人一样浑身上下都s-hi透了。水正顺着她褐色的头发淌进她的衣服里。她根本没在意,只是伸出手擦干了沙发上的少年脸上的水。那个男孩子没对她的动作产生任何反应。他浑身也s-hi答答的。面孔被水冲刷得白到透明。他有一张很英俊的脸,但那张脸上毫无血色。眼眶和嘴唇都泛起一层淡淡的青紫。
  那是一张死人的脸。
  这个男孩刚刚死去不久。但的确已经死了。跪在沙发边上的女人依旧紧紧地攥着尸体的手,徒劳地想要把它捂热。她把那只冰冷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Tina……”和她一起来的中年男人温柔地把她拉开了。Tina依依不舍地离开男孩,靠在中年男人肩头啜泣。“我们应该靠得更近一点,我们应该靠得更近一点的,Newt……”Tina用手按住了自己的嘴,压住了一声呜咽。Newt只是紧紧地搂着她。
  其他人的注意力并不在这里。他们都簇拥着沙发,围着那个死掉的男孩子。那位年过古稀的老者跪在沙发边上,细长的手指在少年胸前轻轻一划。啪啪几声响,尸体的衬衫扣子解开了,露出了苍白的没有心跳的胸膛。男孩的右侧肋骨下面有一道黑褐色的伤口。那道伤很新,看上去就像不久前有人在那里剖了一刀,然后用火将它烧合了。那道伤痕触目惊心,光是看着都让人觉得疼。
  Galatea发出了一声低呼,Slughorn则下意识地挪开了眼睛。沙发边上跪着的老者看起来很平静。他偏过头去看了看来到他身边的另一个人——那人是和Tina还有Newt一起来的,他也s-hi漉漉的,不过他一挥手身上的水汽便蒸干了,接着又一挥手,躺在沙发上的少年身上也干爽了。那人抽出魔杖念了一句什么。尸体上泛起一层淡银色的薄膜。
  那层神秘的银光包围着尸体,就像独角兽遗落在夜里的光辉。
  “开始吧。”Albus放下手,转过头去看着Flamel,对方点了点头,伸出两根手指搭在尸体的肋骨边上,轻轻一敲。伤口缓缓裂开,鲜红的血流了出来。这一次站在两人身后的Galatea和Aberforth也避开了眼睛。他们实在不忍心继续看下去了。Flamel和Albus显得很平和。他们就像守着病人的外科医生,虽然他们守着的只是一个死人。尸体裂开的伤口里忽然闪出一道红光,接着一颗红色的石头挤开模糊的血r_ou_,缓缓升到了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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