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此时他们正是耗费食物，用度较大的时候。
郭钰带着午餐，夹着自己炒的白菜小炒r_ou_，以及从同桌大胖那儿打劫来的大r_ou_块。悠悠然，从初中部转到小学部，果然，卫铭已经在六年级的门前等着了。
十一岁的卫铭，可能是被郭钰喂养的好吧，面容已经优于别人般俊秀了，不在如小时候一般磕碜了。
甚至于，在这个花开般的年龄中，郭钰通过卫铭班上一些女生的眼神，嗅到了一股荷尔蒙的气息。
这个曾经被人嫌弃的臭小鬼，现在已经隐隐展现了他后世的王八之气了。虽然依旧暴戾，但是抵不住别人的爱慕来着。郭钰又欣慰又嫉妒地想着。
哎，总有种自己养得大白猪要去拱人家小白菜的酸爽感。
二人如今已经同床共眠了多少个日夜了，算得上熟稔的不行了。郭钰胳膊夹着比自己略微低小半个头的卫铭公主，慢慢地到了他们新的聚餐点——天台。
臭小鬼还是保持了小时候的习惯，边吃边看看郭钰，让郭钰偶然会想到秀色可餐这个成语，后来果然恶寒地抛弃了这种想法。
估计是被养得太好了吧，郭钰惊奇地发现，小鬼竟然有了挑食的习惯——但凡是郭钰从大胖处打劫来的r_ou_食都不吃，反倒是郭钰的拙劣的菜被吃个精光了。
平心而论，郭钰也深知自己厨艺的水平，不过是能进嘴罢了，所以通常会在内心囧囧有神地反问一句，卫铭啊，你是狗么？这么灵敏！
不过，反正还有郭钰这个剩菜回收机，大胖妈妈的荤菜，真心是好吃到爆啊！
午食过后，离上课还早，郭钰和小鬼就这样摊靠在了天台的栏网上。
啪地一声，小鬼头将卫铭的手挪至自己肚子上，高冷地吐出一句。
“揉会儿。”
“喳，奴婢这就为香香公主您揉揉肚子。”
这年头，流行宫斗剧，大街小巷都是什么阿哥，公主，皇上，贵妃啥的，所以卫铭的这声戏称并没有什么违和之处，甚至有些趣味。
香香公主于是嘴角噙笑，闭目依靠在郭钰瘦削的肩膀上养着神，鼻翼轻翕，仿佛在嗅着什么东西似的。若干年后，郭钰终于知道小鬼头真得在嗅着什么，美其名曰郭钰的体香——食物的香味。
而此时揉着肚子的郭钰，苦逼地想，小孩果然不能惯，一惯就要顺杆爬了。这个揉肚子的习惯动作始于自己三年前一个多事的举动，甚至还因此挣了一点爱意值。
当时，算得上郭钰初次研究菜系的时光，小鬼倒是赏光的都吃光了，不过估计是吃撑了吧，于是郭钰就好心地准备顺时针揉揉小鬼的肚子。
甫一上手，小鬼还轻轻地颤了一下，睁开那黑黑的眼睛定定地看了一会儿郭钰，这才又重新闭上眼睛。甚至在郭钰疲惫欲松手的时候，自己伸出白净的小手按着揉动。
虽说都是半大的孩子，郭钰却感觉自己活成了个妈妈桑，卫铭的专属妈妈……
哎，一上手，成千古恨呀……
第10章 Chapter 10
五年了，郭钰有些心酸地想，而那出鬼的爱意值就这样停止不动了，本以为可以早早的收拾回家。也不知小孩的脑回路是怎么构造，这么长的时间，爱意值便停留在见鬼的17不动了！
俗话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五年的时光，郭钰如果一直这样输出的话，早就家底见光了，所以在潇洒了一段时间，郭钰就老老实实地出来找点兼职做了，顺便把这个白吃白喝的壮劳动力拐过来帮忙。
M国实行12年的义务教育，可想其经济的发展程度。然而在某些方面，又奇异地保持着一些淳朴的原始习惯。譬如说传单和报纸。这也是目前郭钰在做的兼职，由小孩在一旁辅助。
傍晚，铃声响起之后，郭钰飞似的奔向了自己的自驾车——一辆破旧的自行车。这是郭钰咬牙从二手市场淘回来的，目的很简单，方便自己去邻镇的居民区发传单。
而小鬼早已经早早地等在车边了，你是小旋风么？郭钰暗暗吐槽，怎么比我还快？
这样想着的时候，郭钰也就老老实实地走了过去。而名叫卫铭的小鬼，则是嘴角噙笑，看着逆着夕阳的阿钰，巴掌大的脸蛋上挂着属于这个年纪的那股朝气，不像自己。
阿钰，真得是个玉一般的人儿啊！
“今天不回家么？”问话的是郭钰。
“不回家，你不是要发传单么？我来骑车载着你。”回答的是卫铭。
说来也是羞愧，郭钰作为一个大上小鬼四岁的娃，体力上却比不上小鬼的精力，最后也就认命地退居二线，让小鬼来骑车载人了。
唉，吃了哥哥这么多年的饭，也该是时候回报我一点儿了，郭钰如是想。
傍晚的夕阳柔和，自行车吱吱呀呀的承载着两个男孩的重量，缓缓地行步在道路上。骑到颠簸处，就咯噔一声，于是便可以看到本来握着小鬼衣角的郭钰，为了稳定身形，改成抱着小鬼的腰身。
说真的，郭钰并不喜欢这种小媳妇的搂法，然而又懒得骑车又不想跌倒，权衡之下只能如此了。
犹记得初次如此的时候还是一年前，那时候也不知怎么又得到了1点爱意值。
郭钰在懵逼的同时有那么一瞬间暗黑的想，是不是把小鬼全身上下没摸的地方都摸下，就可以咕噜咕噜坐受爱意值了。后来还是觉得有这样想法的自己过分丧失赶紧打住了。
到达邻镇的时候，夕阳还半挂在西边，垂垂老矣。
郭钰领了自己的那份传单，剥了一部分给小鬼，便老老实实地各站一边发传单了。只有小鬼不老实，没一会儿就又凑回了郭钰的身边，没骨头似得头依在郭钰的肩膀上，鼻子就凑在郭钰的颈侧，这是他们共眠时惯有的姿势。
你是猪么？郭钰有些无奈地想。
“holle……”打招呼的来人是位神情矍铄的中年人，能看出来是位很有涵养的先生。
“你们好，我叫杰库思托，住在这片街道上……”自我介绍过后，这位先生就看向了郭钰身旁的小鬼，“小孩儿，你怎么又来啦？”
卫铭从没骨头的状态脱离出来了，有点戒备似得挡在郭钰胸前，看着那位先生不言语。
只有郭钰，从头到尾懵逼似得成为了一块布景板。
第11章 Chapter 11
夕阳已经滑下了山巅的三分之二，邻镇的楼层缝隙中的光芒也微弱了许多，不远处来时的那条道路栏杆外，几只水鸟在湖边鸣叫，声音短促而嘶哑。
十五岁的郭钰看着自己身前矮上小半个头的卫铭，目光又飘向了前面那个言笑晏晏的名为什么杰托的中年人，清了清嗓子。
“您好，先生，请问您和卫铭是认识么？”
“哦，我倒希望如此。不过这位小朋友似乎不大欢迎我。”
“不过是一面之缘罢了，哪里欢不欢迎……”
卫铭说到这里，语气已经有点不善了，若不是被郭钰扯了一下，语气估计会更恶劣了。
其实郭钰对于卫铭这种敌对的态度已经有点奇怪了，小鬼虽然看起来有点傲气，其实不过是懒罢了，懒得言语，懒得多话，也就对食物有些执着罢了，还是第一次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先生如此不善。
“哈哈，小朋友你叫卫铭是吧，你和年轻时候的我很像啊……”
说到这，中年先生的目光又抬向了郭钰。
“看身量，你是卫铭的哥哥么？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哦，我呀，我叫郭钰。”
郭钰顿了一会儿，看了眼笑和善笑脸的中年先生又加上句。
“是卫铭的哥哥。”
小孩听到此处身体轻轻地抖了下，太快了，让人以为是错觉。
“你理他干嘛，不过是个年纪大花了眼的中年人。”
听到此语，郭钰要是再发现不了小鬼对那位先生怀有敌对情绪就是傻子了。他扯了扯小鬼，让他住嘴。然后对上那位杰托先生的眼睛。
“先生，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兄弟俩的传单也发完了，要回家了，再见。”
天色的确是不早了，但是传单发完了就是假话了，小朋友手上分明还拿着一摞传单。杰库思托看到兄弟俩一个戒备一个护犊的眼神，最后了然地笑笑点了点头。
“再见，两位小朋友，下次见面的时候，会请你们喝杯茶的。”
对于这位自来熟的杰托先生，郭钰在某种程度上不由得有种我也是醉了的懵逼感。
甚至在郭钰二人骑车走的时候，这位中年先生还远远的招手示意，郭钰搂着卫铭的腰身，回头遥遥地看了一眼。
卫铭似乎感应到了似的，在轻拂的夕风中只听到少年清脆的嗓音响起。
“不用理会那个男人，他不过是个神经病罢了。”
“小鬼，我第一次听你这么明显地嫌弃一个只能说见过一面的陌生人。你和他之间，到底，是有什么矛盾？”
“嗯？”见小鬼不言语，于是又加重了询问的语气。
“……没什么。”
一句话，三个字，简短得把一切都化解在无形中。但却听得卫铭心头一哽，谈不上难受，偏偏就是有点不得劲。
有时候细细想起来，五年的时光倏忽而过，抵足相眠的光y-in也十分美好，那些一起在校园巷中，天台顶上互相喂养的点点滴滴也值得人细细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