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瞳在这之前是坐在戴沐白前排的，转过头去说话实在是费事。她就把朱竹清揽过来，又转了半个身子去找戴沐白的方向。这么一来，朱竹清就完全倒在她怀里了。季瞳心思也是蔫坏，本来戴沐白还能看见朱竹清半张脸，这么一转连四分之一张脸都看不见了。她和戴沐白说话语气又经常带着挑衅，一开口就是修罗场：“第二？第一谁，你？赢我过半数了吗？”
自从季瞳获得了第四魂环回来学院，这种对话就经常发生。实在是她三四魂技无形无迹，不中招的对手非常少，戴沐白也一样。实际上他是对战季瞳的时候胜率最高的一个，没有八成也有七成了；毕竟对于季瞳的这些魂技来说，他邪眸白虎的强攻能力要高出不少。不过被季瞳这么说，他确实有些面子上过不去——对其他人，除过唐三，史莱克内部一对一能达到九成以上，三名战斗备选呢如果当天没有腹泻肯定是能胜的。和这些比一比，季瞳的七成胜率就有点寒碜。
“口说无凭，”戴沐白道，“手下见真章！”
旁边一伙儿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在一开始就把注意力分过来了。这时候见戴沐白下了战书，连比赛也不太认真看了——反正马红俊对上植物学院必胜无疑。季瞳也是邪邪一笑，唇角勾的比戴沐白还傲气。“来，啊。”
然后被怀里的朱竹清一掌拍在头上。
“比赛期间严肃对待，”她没什么别的动作，在季瞳怀里显得声音有点闷。“下了比赛再整你们俩那点破事。你对我做了什么？”
朱竹清都发话了，戴沐白肯定不会再坚持，有点不屑地哼了一声刚想摆出一副看比赛的样子又被她后半句吸引了注意力。唐三在旁边看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对于朱竹清醒的这时机简直想献花感谢；然后就看见季瞳抬手抚了抚朱竹清的头发。“一点小技巧，我可不想你在这儿太丢人。”
同时她看了看被蓝银Cao包裹了长达三息时间的戴沐白。
不，季瞳，不要再说了——唐三内心哭笑不得——你一定要把沐白气死不可吗？
这时候朱竹清才坐起来，因此戴沐白有些扭曲的表情她是一点没看见。“所以你封了我的魂力？”这句话没带什么别的情绪，只是简单的问句而已；所以季瞳也就只是简单的回答了。“是啊。你信不过我吗？”
朱竹清调整了一下坐姿，把眼神放在了场上正收拾着最后一名对手的马红俊身上。“怎么可能。”
季瞳笑，扭头给戴沐白丢了个挑衅的表情。戴沐白咬牙。
当天回营地他们就打了起来，戴沐白左腿跨进门槛右腿没落地季瞳一扇子就过来了。风刃混着三四魂技的药x_ing攻过来，见了血远比吸入发挥的要快。这回出其不意，戴沐白也就凭着奇茸通天菊金刚不坏的特x_ing免疫了一些麻痹特x_ing没当场跪地上，这场战斗几乎还没开始他就显露了败绩。接下来的战斗唐三都不忍直视，白虎的威猛丝毫没有体现轻轻松松被季瞳扇到了一边。
“你输了，强攻第一。”她把扇子支在地上，居高临下看着他。
“呵。”戴沐白说。
这气氛不太对，唐三作为副队内心特别复杂，赶紧过来打圆场。“有话好好说——晋级赛期间，还是不要内部消耗为好。季瞳，你也不要总找沐白的茬了。”
季瞳先是看了他一眼，又四下扫了一圈，确定其他无关紧要的人都已经进了房间；完了转过头来扇子一甩收回去，蹲下，和刚摔完一个翻滚起身没来得及站起来的戴沐白视线齐平。“我问你一个问题啊戴少。”季瞳的语气很平静。“你说竹清的心思你也看得出来，何必这么追着不放呢？”
唐三一边一听，觉得不好。这种事情其实挺隐私的，随便打探并不算合适；然而放在史莱克这里，各个情同手足，关怀一下各自的感情问题那都不算事儿，前两天晚上奥斯卡刚关怀过他心里小舞和火舞的地位。但在场两个人在朱竹清的问题上这真是矛盾尖锐，他还真不敢留了，怕一会儿自己再死在这儿。
趁这局面还没乱起来，唐三赶紧跑了，就怕有个不相干的在这儿两个人没法心平气和的沟通。起来没几步，他就听见后面戴沐白说话了：“命中注定，她只能是我的。我对她势在必得。”
季瞳可谓是看着戴沐白从来了天斗开始泡妞泡到竹清入学，对于戴沐白的情路真是相当有发言权。季瞳这么问，戴沐白也觉得他能理解，毕竟季瞳和朱竹清关系好众所周知。别人也就是看他换过几个女朋友，季瞳这人当时身份原因说不定连他和哪一任女朋友干了几炮都能数出来，不信任把朱竹清交给他也是正常的。然而这也没办法啊，身份原因，他不追朱竹清朱竹清最后也得是他的，再说了本来就特喜欢这姑娘，初恋，不追到手这不合适啊。
季瞳就笑了，不过笑的挺可怕。“这可没什么命中注定的说法，她只是她自己的。”她本来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意愿，又觉得这时候说了总是能在学院里传开怕吓着朱竹清，已经到了嘴边的那句“她是我的”愣是没说出来。“她不是任何人的，你不能勉强她。”
“是。”戴沐白点头承认。这个高度差太憋屈了，季瞳本身已经掌握了提问的主动权，现在连形式上的主导都回不到他手里，这让他感到有点憋闷。于是戴沐白站了起来，强调了一下大季瞳三年的身高差，白虎的霸气无形之中扩散了开。“所以这应该让她自己选择——而不是你来干涉！”
季瞳叹了口气，手一撑膝盖也站了起来。“我承认，你说的没错。”她微微偏头承认，唇角勾起一抹有点无可奈何的笑，眼波流转之间一种介乎于妖和媚的气质显得白虎的霸气并没占到什么主动，“不过想必她不这么认为。”
那种气质只在转瞬之间就收回去了，再正视戴沐白的时候又是冷冰冰的不近人情，明明矮戴沐白快一个头气势上却几乎势均力敌毫不相让。戴沐白还没说话，季瞳又是一句：“倒是你，给不了她幸福的话，还是不要纠缠比较好吧。”
这次戴沐白停顿的时间长了些。
“我能不能给她幸福我不清楚。”他这么说，眼神中有一点难以察觉的痛楚。“但如果换随便一个人，不管谁，是绝对没办法给她幸福的。”
“你倒是很自信……”季瞳的声音有点缥缈的不可捉摸。如果是黑街的人在这儿，大致就会清楚，这声调是嗜血蔷薇要开杀戒了；不过在史莱克，她肯定不会动手，不过也免不了有点生气。戴沐白说的话，太绝对了，简直像是挑衅。
“不是自信。”戴沐白显然也发现了话中的歧义，“身份原因，这个……很特殊，不过你没必要知道。”
这回季瞳没话了。高位人家的女儿，有什么境遇季瞳不算太清楚，不过利益交换这一条孟璇月有时候会给她讲一讲。孟璇月家里当时就是身居高位，自己对这些贵族家女孩儿的生活非常了解，偶尔会给季瞳科普一些；最起码联姻一事，这个的确是众所周知。如果说单凭这个，同等地位的戴沐白至少还爱她，这确实比其他男方对朱竹清毫无所知的利益交换要好很多。只不过话这么说，抢人的事儿她也不是干不出来……
不过那样竹清大约不会高兴的吧。有损他们家族的利益……她季瞳倒是不在意，不过她在意朱竹清在意不在意这些；死前挣扎的很厉害的猎物，到嘴里的味道也不会好。如果不是复仇的猎物，她还是希望看中的小家伙能乖乖自己走过来。
戴沐白在这一瞬间发现，面前的女孩儿的气势似乎一瞬间就没了。
“好吧……这的确是不可抗力。”季瞳语调显得有些有气无力。“公平竞争吧。不管最后谁能赢得她，我只希望在这之前我能守护好她。”
这说法有些奇怪，不过并不十分特殊，现在的闺蜜什么花样都玩。“骑士吗？”戴沐白挑了挑眉。“有我就够了。”
“不。”季瞳拒绝得很正经，“你甚至打不过我。”
谈话的严肃气氛一瞬间被冲淡了。戴沐白深吸了一口气，没压下去：“既然你这么说……”他缓缓扯开一个十分凶残的笑容来，“决斗吧。”
“今天消耗太多，明天结束比赛开始——决斗吧，我倒要让你看看看看谁才是能站在她身边的那一个！”
第98章 玖拾柒
戴沐白平时是打架的时候不太喜欢动脑子的那一个，特指没什么战术；季瞳至少在开荆棘蔷薇的时候也不太喜欢过脑子，她所有小心思全花在和朱竹清套近乎和哄孟璇月上了。结果现在两个人这么交谈了一阵就约了之后好几天的战，为一个姑娘，两边丝毫不觉得不对，倒是让其他不相干的人觉得十分迷茫，根本看不懂。从r_ou_搏到一对一斗魂，没过两天连戴沐白上场一挑三了都要对季瞳做个手势示意。这场莫名其妙的约架大家只从唐三嘴里挖了点儿信知道是为了朱竹清，除此之外连朱竹清本人都对此丝毫不觉。大师知道这事儿后只给了一个健康竞争值得发扬的评价，然后试图让其他人各归各位自己训练。
谁听啊。
队内一对一第二和第三连着打了好几天，倒是让其他人也热情高涨；擂台赛上去遇到难啃的骨头的时候，史莱克的成绩居然比预料的还要高出一截。尤其是遇到了天水的一场，憋了好久的马红俊上去就连烧了两个，对于没法一挑史莱克的多的天水学院来说是相当明显的败绩。同时，由于这场约战从各个方面来说都不需要拘泥于形式，季瞳和戴沐白获得了长足的在使用小手段和防范小手段方面的进步；以及由于朱竹清确实会带着一种“虽然智商很低显得十分幼稚不过既然你们都约战了那我陪胜者半天也没什么不行反正都是战斗修炼”的表情过来，双方的战斗远胜于赛场上的激烈——朱竹清的表情解释，是从宁荣荣那儿听的，据说是上厕所的时候朱竹清对她吐的槽。
这场约战直到史莱克抽到雷霆学院，才算结束。期间季瞳对戴沐白胜率五成，不分胜负，这让戴沐白有些咬牙——因为这俩姑娘晚上还会腻在一起。不过考虑到现在要紧的是打雷霆战队，这事儿总算是被他放了一放；对于队长的位置，戴沐白向来是十分尽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