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在御,宠辱两忘 作者:我独顽且鄙【完结】(91)

2019-06-21  作者|标签:我独顽且鄙 情有独钟 强强 年下 宫廷侯爵

  尽管看起来很傻,但却是应遂发滑膛枪和刺刀的诞生而横行于世。

  那个缓步推进的三段击和空心阵都是这种阵法的变形。

  我国的大明朝就出现过这种三段击,既记载于明将焦玉的《火龙经》上,又曾实战运用于和云南麓川土司思伦的战争中,威力巨大——把大象打跑了,嗯。

  不过当时,只有火绳枪便是了,明以后,清的火器不进反退,直到鸦1片战争后,西方早已用上遂发枪,线列战术,本朝么……

  话说因为本文是架空,所以里面的元素从秦汉一直延伸延伸延伸到,明,可以说是上下两千年了哇哈哈哈!

  但也正因为是架空,所以这里只是略提一提,尽管觉得没有多少人会介意,但还是防范于未然嘛——以及,对了!没错,我还在注水!

第89章 第八十章、

第八十章 、

  素光千里,明月照人。

  承贤宫东阁内,李朗斜偎在软塌上,形似无骨,默然欣赏着下首处席坐的赵让照他所求,月夜吹箫。

  这一晚月似薄纱,清风徐来,伴以箫声呜咽,如泣如诉,道尽情思切切,敛而不发。

  李朗凝着这月华下的赵让,心思如潮,千言万语,如鲠在喉。

  他何尝不是心急如焚,渴盼与赵让肝胆相照,开诚布公,又或者将其人掏心挖肺,仔仔细细辨一辨此人的心肝肺腑,是否真如他自己所言,赤诚忠贞。

  “余生唯你”,这只是赵让的敷衍之句,以情动人,以柔克刚,巧令他就范,还是自己真能成这南越僭王的梦魂所系?

  李朗愈发茫然了,自那年武场与赵让相遇,得那青年武将奋不顾身地相救,独下决心以来,他心狠手辣,行事果决,能屈能伸,从未有一时半刻,像如今这般迷惘。

  变数从何而起?

  赵让在宫中诡谲消失,重现于太后所居的泰安宫,李朗受制于激愤,未尝深思熟虑,加上此前种种,便已然先入为主地认为是太后有心将赵让驱离出宫,才出此秽乱的下策。

  而赵让的语焉不详,和身中迷情药物,两人的一番于飞缠绵,毫无疑问抵消了李朗的许多警觉。

  再之后,李朗暗忖中微微泛起一丝苦笑,自己确是不满佛僧屡涉后宫之事,与母后大起争执,母子不和的传闻不胫而走,从内宫至前外堂,明里暗里责他天子之尊行不孝之事的流言,甚嚣尘上。

  与此相应,便是金陵城内异象频生,甚至惊动地方官员奏折上书,大有天意不悦,天子合当罪己的内涵。

  而冷宫失火,引出宫中地道,李朗大为震惊不假,他未曾想过守备森严、铜墙铁壁般的后宫其实是千疮百孔,知情人大可上天遁地,来去自如,这么一来,父皇失踪之谜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便可破解。

  不想那地道又是通向母后的寝宫——如今想来,太后虔心向佛,说不定也是经人指引,究竟是谁,要他李朗与身边人离心离德?

  答案呼之欲出,却又匪夷所思。

  李朗的皇位来路不正,太上皇李冼神龙无影,便是当今皇帝最大的顾忌与软肋。

  尚沉得住气的李朗没有大张旗鼓,悄无声息地令心腹内卫暗中查访,然那地道设计得极为巧妙,纵使另通它途,也难凭r_ou_眼窥探奥妙。

  来来去去,皆是在宫内盘旋,其中当然也包括赵让失踪的静华宫。

  但是未曾发觉通往宫外的路径,李朗是无论如何也不信的,这只能说明,更有魔尊于暗处翻云覆雨,而未被觉察。

  若真要彻查,就非引入工匠,大兴土木,又如何能掩人耳目?

  该不该行此一步,李朗举棋不定。

  赵让知道多少呢?

  他真如魏一笑等所述,祸心包藏,明里与谢氏不共戴天,却暗通款曲,私相授受,欲置皇帝于万劫不复的死地,方好重回南越,继续做那蛮夷的番王?

  思及赵让适才的回答,李朗已尽其所能不动声色,实则心如刀割:

  为何仍要欺瞒于他?

  且答得是如此顺理成章,长乐为太后所召,确属情理之中,若非李朗实则是有心试探,倘仅是随口一问,肯定不会为此事而至泰安宫与太后对质。

  长乐明明已出了宫去,进了谢府,成了谢濂的爱妾,李朗无法相信赵让对此事一无所知。

  他最初难以置信,直到魏一笑、皇城司,以及谢昆等处的说法严丝合缝,尽数相同为止。

  若说是太后所为,则更不可理喻,李朗无法心存这等侥幸。

  更何况,还有赵让的元配现身金陵城,这事经禁军上报,同样是佐以前太子妃子玉的情报,她似仍不知晓冷宫已成废墟,李铭应葬身火海,仍一心痴盼可早日解脱,与其女团聚——

  李朗心下早已盘算妥当,等到谢氏夷族,不管李冼下落有没有定论,他都要斩Cao除根,绝不能留下前太子的祸患。

  那蛮夷女子亦是必得捕入网中,此女曾长随赵让身侧,难保不令局势复杂,人心生变。

  据皇城司来报,南越援兵的驻扎营地本是鲜有人知的机密,近来山下却时不时有形迹可疑生客出现,既不象住民,又不似商旅,但极为警惕,一见风吹Cao动,便即刻消失。

  这大有可能,便是那南蛮女子的人马。

  自己已令皇城司严加探查,加以魏一笑的手下,只要那女子犹在金陵城中,不日便当可拿下。

  然赵让对此,真是毫不知情么?

  如果不是……

  李朗浑身一震,回过神来,方见赵让早已停了吹奏,持箫在手,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他目光如水,宛若深湖,李朗不由别开眼去,掩饰一笑,道:“此曲可是《苏武牧羊》?倒真适合这寒风渐起的秋夜。”

  赵让微微一笑,将箫置于案上,似有所指道:“箫曲哀婉凄楚,才有‘吹箫迎鬼’一说,你身为九五之尊,怎么偏好这调?”

  李朗听得乐了,反问:“那我该喜欢什么才对得起这皇帝身份?”

  “这个……”赵让沉吟,“《霓裳羽衣曲》?”

  “还不如迎鬼,”李朗大笑,“你不曾听过‘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虹羽衣曲’?这种盛世转衰的曲调,也得等你我开创出盛世,再安享几年人间太平,驾鹤西归后,方好任其假充仙乐,随风飘舞。你说呢,静笃?”

  他见赵让仍是面色温和,但笑不语,心中又添了些许烦躁,嗤笑着向赵让道:“只不知那‘三千宠爱在一身’的蠢人,能不能想得到她的结局是‘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翘金雀玉搔头’?真正愚不可及!”

  “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泪相和流——”赵让接叹,“帝王本当为社稷而生,守家国为业,以天下为任。那杨家女子天生丽质,侍奉君王,宠冠六宫,到最后国事危殆,兵烽凶险,六军不发,马前受死,又有哪一桩哪一件,是她本人可以决定?她纵使聪慧过人,大概也只能如入洪流,随波飘零而已,况且江山社稷,兴亡成败,也不是她一个女子的娇躯弱体可承载,否则,置天下男儿何地?陛下苛责痛斥,是另有所感吧?”

  李朗目视着侃侃而谈的赵让,半晌不能言语。

  赵让却似起谈兴,向李朗慨然而笑道:“陛下熟知古史,也当知前朝匈奴单于冒顿的‘飞鸣镝’的轶事吧?”

  “略有印象。”李朗勉强道,他盯住赵让,隐隐猜到赵让的用意,却是忐忑犯难,不知是否该出言截断。

  史书有载,冒顿为太子时,不为其父头曼所喜,有意废储,将他派至月氏国为质,继而发兵攻打月氏,欲借刀杀人,除去冒顿。冒顿冒险偷得千里马,侥幸逃生。

  后头曼见冒顿勇壮过人,遂封其为万骑长。其间,冒顿制造出一种名为“鸣镝”的响箭,并令随从:“鸣镝所s_h_è 而不悉s_h_è 者斩。”

  从此出猎时,凡冒顿鸣镝所s_h_è ,随从但有不从者,皆被斩杀。

  继而,冒顿分别用鸣镝s_h_è 自己的宝马、爱妻,有不相从者,尽数立斩。

  最后当冒顿以鸣镝s_h_è 向父亲头曼,随从如其所望,同样争先恐后,纷纷放箭,将头曼单于杀于马下。

  赵让略述毕此事,扬眉而笑,语气淡然:“成大事者,却要纠缠于儿女情长,盼什么比翼连枝,招致国破家亡,岂不是理所当然么?”

  “静笃!”李朗再难按捺,勃然变色,他用力握紧了拳,咬牙笑道,“照你这番说辞,是不是他*你也可手刃至亲,以求成事?”

  “不,”赵让坦然,一笑低声“臣从不求丰功伟业,只是陛下……”

  他似也哽了声,眉头紧蹙,垂眸片刻,轻轻摇头,仍柔声向李朗道,“帝王业,千古事,陛下自是深知孰轻孰重。”

  李朗的目光剜着赵让,面色愈发铁青,切齿而道:“我知!”

  纵然这一刻他依然感到混沌未明,那沉沉黑影已是愈发清晰。

  无论赵让这番话是否提醒他,天家不容情,天子不徇私,等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刻,斩杀了断即可——

  但,李朗心乱如麻地愁,他怎可能做得到?

  待神志稍复,李朗才惊觉自己竟已将赵让压在身下,手中果不曾留情,几近粗暴,将赵让衣襟扯开,他听着两人气喘声声,曾经的柔情蜜意荡然无存,仅剩啃咬与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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