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在御,宠辱两忘 作者:我独顽且鄙【完结】(89)

2019-06-21  作者|标签:我独顽且鄙 情有独钟 强强 年下 宫廷侯爵

  尽管应该是不自量力,我仍然尝试着,把那个想像的世界,架空的王朝,一点一滴地描画出来。

  是的,我想明白了,我的野心,不是这文可以有多热,而是除了一对cp之外,可不可以锻炼出一点建筑想像世界的能力,如果现在没有。或者匮乏,那没有关系,我坚持写,直到它成型。

  既然选择了冷清的路,就无谓再为灯红酒绿的热闹喧嚣而愤愤不平,心有不甘吧。

  不是不羡慕别人的高楼万丈,只是,走不来。

  谢谢每一位还在看文的亲,代表自己和家里的猫衷心感谢,你们的点击和留言,让这条本该寂寥到独自一人的路充满了暖意。

第87章 第七十八章、

第七十八章 、慧海番外

  慧海,智慧之海。

  可惜我只是个生来便无所依恃、身世飘零的丑陋女子,万万担不得这名,这号。

  名贵身贱,报应不期而至。

  我死了,死在他,那个美丽少年的手里。

  他真的很美,随着年龄的增加,就像最初的璞玉,渐渐生出光泽来,令人愈发不能忽略掉这一份罕见的美丽。

  人见着他,他只消靠着一颦或一笑,人的心就要软了。

  谁能恨得下这么美好的人?

  所以我虽然死在他手里,可我不恨他。

  唯一的遗憾,便是他,呵,没有遂我最后的心愿。

  如果能与他共一夜巫山云雨,该是多么幸福。

  我是丑,丑得连生身父母都将我拒之生门外。

  可惜,只有外表犹若怪物的我,偏偏还是长了颗人心。

  收留我的师傅对我的来历讳莫如深,他只肯告诉我,我并非生于赤贫人家,家里将我抛置于庙门前,绝不是因着多了张吃饭的口。

  所以——

  终究还是因我生来便需赎罪,不若早入轮回。

  再长大些,读《五分律》时,佛祖在经中感慨:“若不听女人出家受具足戒,佛之□□往世千岁。今听出家,则减五百年。”

  我才明白,原来生而为女子,也是罪过。

  既是身负双重重罪,我又何必留恋于这喧嚣无乐的尘世?

  女子生而有罪,依我目之所见,耳之所闻,竟是一点一滴也不差:

  他的母亲风华绝代,到头来也不过是争权夺利中,掌控于高人掌里的一枚棋子;

  我遵师命服侍的太后,据闻从极卑贱之位,一步登天,借亲生子之力而登后宫荣耀之巅,万众臣服,然而这个人半老心枯槁的华服妇人,一心却只寄托于缥缈神佛事,仿佛人间于她,也不过吃苦遭罪的场所,唯有虔心事佛,方好早脱轮回。

  至于那个可爱的少女——长乐,我不知道她最后会有什么样的结局,然而同为一枚身不由己的棋子,我猜,也许,不会太好?

  我们这些女人啊……

  只是我已经解脱了,我可以事不关己地寄身于青灯古佛的一线光、一缕烟中,冷眼旁观这局中乱象。

  男子们,对了,除了我心心念念的他,我在人世的最后一点执念,留与这皇宫内,那两个万众瞩目的人。

  一个自然是九五之尊的皇帝。

  暂时盘踞在皇位的李朗,人说他雄才大略,举世无双。

  我曾在宫中偷觑过他,确是器宇轩昂,颇有中兴之主的气度,是那种满以为握掌天下事的自信。

  可我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所以每每看到他那不可一世的模样,我都要暗自窃笑:

  不,李朗,你的皇位与权势都只是暂时的罢了。

  它们并不真正属于你,而属于我那位俊美少年。

  以“卍”字为题的棋局里,纵横捭阖,复杂错综,我是一枚小小的棋子,看不透高人手法,如坠云雾。

  可有件事我却是心知肚明,对弈棋手,李朗尚不够格。

  皇帝又如何,不过仍是一小小棋子。

  或许棋局里最大的变数,就是这宫中的另一名男子,那位南越僭王赵让——

  同时也是又一个拒绝我的男子。

  唉,虽然我已经r_ou_身无存,只是不甘之魂犹在,每思及此事,仍觉百般滋味齐上心头。

  他身中迷情药物,本可顺水推舟,却仍不肯与我鱼水共欢。

  一张面皮,真有那么重要么?

  只是他似乎与那位送我归西的少年并不是一般心思,他坚决地拒绝我,眼里却没有厌恶。

  是的,没有。

  我太熟悉别人对我的厌恶了,哪怕只有一丝一厘,我也能轻而易举地察觉出来。

  为什么他没有?

  我问他:“是不是我太丑,令你食不下咽?”

  他苦笑,摇头。

  后来我想明白了,也许他是要为李朗……守贞?

  男子也能用上这个词么?

  不管理由是什么,就那么一瞬,我突然发觉自己能够理解,为什么李朗和我眷恋的他,都会着迷于这个男人。

  情不自禁地要接近他。

  他明明并不是那种无害成若催蕾拂柳、温柔化冰的春风之人。

  我想起在大崇恩寺,这人与师傅席地相谈,同意倒戈时,提出的要求,便是无论如何,也要保住李朗的x_ing命。

  他说……

  要让李朗也尝一尝,屈居人下,不得不忍辱负重,以身事君的滋味。

  师傅闻言哈哈大笑,前仰后合,连声称是。

  我在一侧,偷眼望他,他亦在微笑,云淡风轻,令人捉摸不透他真实的心意。

  他真的愿意背叛李朗吗?

  他的女儿,不是听闻便惨死在刻有“卍”字的玉笛下?

  如此他仍愿与师傅同谋大事?

  我又糊涂了,我对师傅说,这个人其实不可信。

  师傅却告诉我,无需多虑,赵让绝非那种纠结于儿女情长的人。

  无论于公于私,他都要对付谢家,然而一来谢家在王都势大根深,撼动不易;二来皇帝瞻前顾后,再加上边境战事胶着,秋高马肥,只怕北国又将沿途侵袭,大军戍边任重,难以回调——

  如若不剑走偏锋,如何方能大仇得报?

  再说,师傅神秘地一笑,那“卍”字玉笛,谁说就与谢家、今上能完全脱得了干系?

  当年做下决定,派遣刺客对南越将军图谋不轨的主使者究竟何人,师傅自给了赵让一个全然不同的答案。

  并非是那被赶下龙座、不知所踪的李冼。

  还有,若他选择留在金陵,那筚路蓝缕而创建的南越国土,便从此沦丧,师傅说,以赵让的心气,他不会心甘情愿。

  同席之中,还有从南越来的赵让旧部,似乎他们都以赵让马首是瞻。

  从他们那里得到的南越新事,令赵让的脸色y-in沉,纵是我,也听得惴惴。

  师傅不愿对我透露太多,我清楚,自己的棋子身份,也不适合知道太多。

  只是有点幸灾乐祸,他那样的美人,原来也得不到自己一心渴望的人。

  赵让的心里,还是只有李朗吧?

  即便最终他会选择背离、叛变,两人自此分道扬镳,也并不会改变这个事实。

  我相信赵让无论如何,都会保住李朗的命。

  即便李朗恨他。

  我还不相信,他这么做是出于报复。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明知飞蛾扑火的事,还是要去做。

  就好比我,无怨无悔地死在他,我的俊美少年手里。

  为了他不会将我忘记,为了不再看到他眼中对我不加掩饰的憎恶。

  当我厌倦了棋子的人生,我选择了他。

  这样我最后所见的,仍是他的美丽。

  兴衰成败,王朝更替,与我这天生负罪的丑女子又有什么关系?

  我已成孤魂野鬼,终脱了桎梏,得了逍遥,得了解脱——

  不入轮回。

  佛祖啊,弟子事奉您数年,心不虔意不诚,仍愿得您大慈大悲的庇佑,如有来世,绝不要再有人心。

  若弟子身上还有点滴福缘,请您一定赐予他,那个夺去我生命的孩子。

  李铭。

  作者有话要说:

  唔,算是c-h-a入的一章。下一章大概周末出……(希望吧)

第88章 第七十九章、

第七十九章 、

  “大臣贵重,敌主争事,外市树党,下乱国法,上以劫主,而国不危者,未尝有也。”

  赵让读到此处,住了声音,默然无言地望向端坐沉思的李朗。

  无声无息后时隔数日,皇帝午后移驾承贤宫,浮生偷闲,赵让实难相信李朗这番前来只是听他诵读古籍,这不该是皇家父子之间的考察功课么?

  微微一叹,他把书卷放下,轻声笑道:“你是要太子开始学习《韩非子》么?会不会太早了些?”

  李朗回视赵让,眼中红丝密布,他察觉赵让眸中不加掩饰的怜惜之意,不由地低下头去,悻悻道:“太子……我倒是未料到那小子虽然身子骨不行,行事还挺有自己的主意。”

  赵让讶然,李朗噙笑接道,“他满以为你是皇恩日浅,特地找到御书房给你鸣不平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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