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风流军师 作者:沈沉公子【完结】(68)

2019-06-21  作者|标签:沈沉公子 灵魂转换 天之骄子 欢喜冤家

  龙辰羽瞧他失神,搂着他身子站起来,柔声道:“丢了便丢了,不想那么多了。走,我们先入城去吧,留在这儿,小心后有追兵。”

  沈丞浅轻轻点头,颇为失意。

  然而,两人还未走出十步,沈丞浅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向自己脖颈处探去。随后,他垂下眸,宛然一笑。

  天不绝他。

  与此同时,颜墨染正自在享乐的在自家府上饮着清茶,不远处的荷花水榭上,一对正在练曲的小戏子咿咿呀呀。声若莺语,和着水声,倍加清灵。

  戏还未听到一半,副将已跪进门来。颜墨染侧着身子瞧着书册,不曾正眼瞥他一眼,只淡淡问道:“事情做得如何?”

  “属下无能,昨夜已派千名兵士顺着下游寻找,却依旧未能寻到二人踪迹。还、还请丞相责罚。”

  “本相罚你做什么,若他们二人那样轻易落入我手,反教我觉得无聊呢。”颜墨染一边逗着一旁笼中的金丝雀,一边笑道。“更何况,罚了你,还有谁这样尽忠职守的给本相办事?你说是不是?”

  那副将不敢答,只深深低下头去。

  颜墨染轻轻一笑:“我有个法子,能叫他二人自投罗网。”

  副将恭敬道:“请丞相赐此妙计。”

  “那日俘虏的北辰兵士,约莫有多少人来着?”

  “……八百人。”

  “那便是了。”颜墨染道。“白泽共有十城,正巧每座城池分过八十人去。先贴了状子,只说若龙、沈二人现身,便饶那些兵士一命,教化为民。否则,便在三日后于城中行刑。在这三日内,将这八十人捆在城中央示众,日夜拷打。我不信他二人心硬至此,不会现身。”末了,他又添了句道:“记得先淋了陈海水,再重重地打,否则可没有那番声势。”

  副将听了此计,冷汗已出了半身,跪在地上恭敬道:“丞相果有妙计,属下省得了,这就去办。”

  颜墨染凤眸微挑:“可还有别的事?”

  “尚有一桩。”副将道。“今日死牢有人来报,说牢中的莫雨将军快不成了,问丞相是任他生死,还是派个医者吊着他一条命,以留日后他用?”

  听了这话,颜墨染手上的动作停了,心头蓦然一紧。

  怎会?昨日去瞧他的时候,他分明还好好的。伤的是重些,可都伤在皮r_ou_,并无什么大事。

  “那莫雨伤势不是不打紧吗?”颜墨染皱眉问着。“怎么这样快便不成了?”

  副将回道:“据回报,是因昨夜大雨,死牢中潮气弥漫,莫雨将军身上有烧伤,所以今早溃烂感染,方有x_ing命之忧。”

  颜墨染听见,羽睫微垂。

  他觉得奇怪,自三年前那桩事过后,他心中平静的像一汪死水,甚少再有过触动。今日,却有些乱了。

  半晌,他轻声道:“留他一命,他日后对我……还有用。从宫中挑个医术上佳的太医过去,千万不能让他死了。”

  副将领命,再无他事相报,便退下了。

  颜墨染合上眸,脑中走马灯似的,竟是不久前他与莫雨在河边的那夜。

  那夜,月光,星辉,流水。映着人面,和着夜风,落在心上,久久不曾忘却。

  难不成,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他心底还残存着一分温润的人心吗?

  入夜之后,颜墨染又驾车去了死牢。

  许是因太医得了他不准莫雨死去的令,又唯恐牢中简陋加剧莫雨的伤势,此时囚室中央多了一张床,上面铺着细软的褥子。莫雨合着眼静静躺着,似乎已经睡了。

  颜墨染轻轻唤了他一声,却没有回应。他在石床边上做了下来,细细打量着莫雨。

  忽然,他发现莫雨手中攥着什么东西。

  出于好奇,他蹲下身来去看。却发现,是河边那夜,自己随手捡着了送给莫雨的、那块红玉光泽的河石。

  他捡着这块石头,不过是巧合罢了。他看这石头精巧,可又不屑于收着,丢了也可惜,便随意送给了一旁的莫雨。

  却不想一块破石头,莫雨竟然当个宝贝似的,好生收着。

  颜墨染又凝视了莫雨许久,却不想莫雨忽然皱了皱眉,朦胧之间醒转了。他半睁着眼睛,看着一旁坐着的颜墨染,哑着声音道:“你来做什么。”

  颜墨染涩然一笑。

  “我来瞧瞧你。”

  此刻,廊上灯火,月色如昨。

作者有话要说:  雨儿放心&gt &lt你媳妇心中还是有一个旮旯装你的~

  ☆、第六十五章 自投罗网

  第六十五章自投罗网

  龙辰羽与沈丞浅当了身上值钱的几件东西,去一家偏僻的裁缝铺换了身白泽百姓惯穿的粗布衣裳,又戴了斗笠,小心翼翼在街上走。

  白泽,比起北辰,总是要清净许多。纵然如今时局动荡,白泽依然是具有深厚古老底蕴的儒雅之国。街上叫卖的小贩、路边开着的花楼什么的,自都是看不到的。顺着青石板路向前走,隐约能闻到这街巷上淡淡的墨香。若不是如今时态非常,这倒真是个极具风情的地方。

  如今白泽国内各城都贴了两人的通缉令,出城门什么的也都严加盘问巡查。龙辰羽与沈丞浅自那夜翻墙入了墨郡后,便一直留在此处。两人却也不敢于客栈住宿,天黑后,就睡在城西的一小片密林中。白日小心翼翼的出来几趟,一边暗察如今北辰大军情形如何,一边采购每日所需的清水和干粮。

  提心吊胆的过了第一日,倒也相安无事。这城中百姓依旧过着风雅日子,似是全然不被战争所扰。龙辰羽和沈丞浅在茶楼里静静坐了许久,只望能从白泽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中得些有价值的线索,然而,终是没有。

  用过了茶饭,龙辰羽与沈丞浅起身欲走,回去密林之中。

  然而,两人付了银钱还未踏出客栈大门,却忽闻门口坐着的几个客人正在紧张议论什么。其中一个年轻些的道:“今早,我瞧着城中建起个大台,附近又多了许多囚车,这可是要出什么事了?”

  另一个年长些的答:“出什么事?还不是因战事闹得?颜相献策诱北辰深入,后杀之。如今北辰大军是灭了,可那率军的两个领将却逃了。颜相无法,只得以俘虏为饵,诱他们自投罗网呢。”

  那年轻的又问:“如何以饵诱人之法?”

  年长的又道:“怕是你今早没去城门口看那告示吧,那可是今早各县官奉颜相之命急发的。今在城中筑台,此后三日,日夜于高台上鞭笞俘虏,直到那二人出来。若是那二人不出,三日后,所有俘虏于城中斩首。”

  “这是颜相的法子?当真残忍。”

  “唉,你也不是不知,当今颜相是个怎样的人。”那年长的放低声音道。“如今颜相可比当日曹cao,挟天子治国事,偏众臣贪生,无人敢反。不过我看颜相当权也并非长久之策,早有一日……”随后,那声音细若蚊蝇,二人便再听不见。

  后那年轻的又问:“饶是如此,若是三日后那些兵士人头落地,那两人仍不出来又要如何?”

  年长的道:“我量那二人既是率军之将,大抵都是爱兵如子的人,更何况颜相已在告示上写明会好生相待,不会杀那两人……不过,这种事你我也不好说,只是苦了那些被鞭笞的兵士了。”

  交谈至此,茶饭上齐了,一桌人开始用饭吃酒,再不聊他事。

  龙辰羽一手搂着沈丞浅的腰,携着他一同出去了。

  小巷之中,沈丞浅取下斗笠,低头不语。

  龙辰羽知晓他心事,只沉声道:“那颜墨染果真是心狠之人,竟以此法引诱我们自投罗网,他自己不费一兵一卒,倒真是聪明。”

  沈丞浅抬头望他,道:“那将军,如今你我究竟要怎么办?”

  龙辰羽沉默片刻,垂眸望着他道:“丞浅,你要知道,即便你我二人自投罗网,以颜墨染的x_ing子,他未必真会好生相待你我,也未必真会放了那些被俘的兵士。他许下的那些利益,不过是些幌子。或许我们刚去自投,前头便是两口铡刀,在那里等着我们。”他顿了顿,又道:“我是无妨,我一介武夫,早不知去鬼门关转了多少次,只是,我不想你同我一样,最后落得那样个下场。”

  沈丞浅涩然一笑道:“将军与我走过生生死死、大风大浪,最后关头,竟要抛弃我?”

  龙辰羽浅笑答道:“若最后的结果是让你与我一同赴死,那抛弃你也没什么。”

  “我不怕。”沈丞浅抬着头,一双眸子泛着春水,星子般,晃着明丽的光。“是生也好,是死也罢,我只希望能和将军在一块儿。今生今世,永生永世,执子之手,再不分离。”

  龙辰羽慰然一笑,垂下头,深深吻着他。

  他们二人吻过许多次,但都不同于这次。小巷中,空气潮s-hi微凉,然而这吻却是那样炽热,吻在唇上,却烙铁似的烫在二人心上。沈丞浅几乎瞧见眼前闪动着明媚的光火,纵然身陷绝境,穷途末路,他却从未觉得这般幸福。

  他二人不得同年同月同日生,若能同年同月同日死,倒也是很好的。

  更何况,颜墨染自认聪明,但沈丞浅与龙辰羽手上,分别还有最后一张牌,等着末路关头,一计绝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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