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神嗣 上 by:玄色玄影【完结】(53)

2019-02-08  作者|标签:玄色玄影

云霄贺苦笑摇了摇头,“没想到八年不见,你已不再是当年的重烈,我却仍是当年的云霄贺……”他转身踱步离去,“这一次,我输得心服口服!”他从怀中摸索出个用金纹蓝布包裹的精致卷轴,向后丢了过来,朗声道,“鲜风国主陛下,这是你的赌注!我云霄贺也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是皇诏。”风夭年看着那卷轴的包裹,上面红色的印泥已经古旧,去仍然看出是敖烈国先王所用的特制印章,“原来失踪的遗诏,当年是被鹊翼主拦下了……?”

“其实,我早就不需要这玩意了。”重烈伸手将那空中飞来之物牢牢抓在手上,“但父皇的遗物,我却真是没有留下几件。”他微微笑了笑收进怀里,一把将风夭年打横抱了起来,阔步向着下山的路走去。

那里有成千上万的民众翘首等待,看着他们的国主陛下抱着个俊美若仙的少年稳步而来。

“你想做什么?”风夭年没想到在众目睽睽之下重烈竟然会这么不检点,挣扎着想要摆脱,却被对方抱得更紧。

“你还没力气反抗我,省点心。”重烈冷道。风夭年知他所说不假,只能诧异瞧着重烈那意气风发的笑脸,这一局他胜地如此干净利落、漂亮洒脱,因此此时此刻,他亦笑的如此开怀明媚,自信傲然,让自己无法挪开眼睛,瞧着重烈那黑色的眸子之中若星辰一般闪烁着光芒,带着无尽的吸引力。

“你折腾这么一场,利用重雅、司马素和我之间的矛盾,不过就是为了让赤帝教义重新在民众心中燃起罢了。如今虽我帝位稳固,但却信仰受损,世人皆以为我暴虐残忍,天有怨而降罪敖烈。”重烈看着风夭年的脸挑眉道,“尊敬的神嗣,我亦是信守承诺的人,我会把敖烈国的赤帝教义,还回你的手中。”

他站定在半山中的光滑圆石之上,提高声音让聚集的臣子百姓都听见自己的声音,“吾,敖烈国主,今日在此宣布,重兴赤帝教义,修缮庙宇,旺其香火,并将国内赤帝教义的执掌之权交予神嗣——赤帝后裔,风夭年的手中。”

他将怀中的少年放下,单膝跪地亲吻他的右手,抬头看着风夭年的眼睛,挑眉微笑大声道,“所以尊贵的神嗣啊,请赐予我敖烈国风调雨顺,稻谷丰收,牛羊成群,土地富饶!”

“他就是神嗣?”

“那就是鲜风国主?”

“如果不是神嗣,陛下又岂会向他下跪?”

众人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看着那山腰之上的俊美少年,阳光照亮了他俊美非凡的脸颊,如神明若仙子,一袭银丝暗纹的白色长袍随风而动,衣袂飘飘,真似仙人驾云落于凡尘之中,令人美好地无法侧目。

“请赐予我敖烈国风调雨顺,稻谷丰收,牛羊成群,土地富饶!”众人匍匐下来,虔诚祈求。

“请赐予我敖烈国风调雨顺,稻谷丰收,牛羊成群,土地富饶!”

“请赐予我敖烈国风调雨顺,稻谷丰收,牛羊成群,土地富饶!”

这声音在山峦之间层叠回荡着,如同一曲无调之歌,萦绕在耳,又向更远的天边飘去。

风便慢慢开始变得湿润,山中的水汽凝结成如云似雾的白气,由薄而转为厚重,最后变成了一朵朵雨云,太阳的光线仍然残留照耀,天空却无声地……落下了细密的雨丝。

“这……”重烈起身伸出手看着落在掌心的雨滴,诧异地看着面前的少年,“真是神力?”

“陛下不是一向不相信这些所谓的迷信么?”风夭年挤眼笑笑不再言语,只看着重烈那半信半疑的眼神心中好笑。

秋获祭又岂会随随便便定下日子?所谓节气有道,气候循环,秋获祭实际上本身便是夏末秋分之时容易落于的日子。虽然敖烈国这百年难遇的干旱谁也挡不住,而历经了这么多月的无雨之时,风夭年心中算算也该在这些日子有所缓解了。

但这雨,却的确如此巧合。

又岂能说,非赤帝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心中有信仰便有神性,心中无信仰便只有人性,这其中的奥秘,又其实碌碌之人能够说清的?

风夭年抬起脸感受那细密湿润的雨丝落在自己的脸上,有些许甘甜,有些许清香,令他想起了鲜风国内的甘汨河水。

远方的故人啊……你们如今可好?

第35章

距离祭祀之日已经过去了七日有余,这些日子与臣子们商讨如何处置叛乱后党、如何重新调整空缺的臣子职位,便让一向游刃有余的重烈也觉得忙碌地不可开交。

毕竟司马一族是从建国开始便扎根在敖烈国中的庞大势力,虽然此次树倒猢狲散,但清除余党势力却仍是繁重之极的任务。

算算倒也有七日未曾见到风夭年了,自鲜风主仍在世的消息传开,而风夭年被封为敖烈国中赤帝教义的执掌者,他的居所便搬至宫中西北方的专门住处,离自己的跃龙阁有一段距离,若非刻意前往便难得见面。

“还有其他奏折么?”重烈看完最后一本,问身边伺候的独孤休。

“没了陛下,但皇后这几日都在门外求见,一跪便是三四个时辰,是不是应该……”独孤休瞧着重烈无动于衷的神色,话语便弱了下去。

原本皇后不过是形同虚设罢,每次重烈前往临幸身上必然带着避孕的香料,怕的便是留下龙种后患无穷,如今司马一族已经败落,即便是碍于该皇后与后党无大瓜葛,不将其废后,但可想而知,这女人的下半辈子,就算住在那华丽的浣玉宫,也如同被打入冷宫一般。

“瞧着快到晚饭时间了,去奉仙宫,将下午鲜风国进贡的核桃酥也带着。”重烈理理衣襟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微笑。

整整七日埋头奏章之中的重烈,独孤休便只瞧着他眉头紧锁或若有所思的模样,这般轻松而愉悦的心情,也只有提到风夭年的时候才能瞧见了。

还没走到奉仙宫门口,老远便瞧着一人影犹犹豫豫、鬼鬼祟祟在门口转悠。

夕阳斜下照着他那来来回回的身影,竹影婆娑,曲径通幽,一袭蓝衣欲入门又不敢、提脚又放下的踌躇样,完全不符合重雅这吊儿郎当的个性。

早在司马素身边卧底的时候,重烈就察觉到重雅和风夭年之间不太对劲,不仅仅是风夭年为让司马素放松警惕与自己合作而利用了重雅,使得重雅对风夭年产生了隔阂,还有一些别的、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发生过,总觉得别别扭扭,气氛颇有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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