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黑暗帝王 作者:琥月【完结】(32)

2019-02-08  作者|标签:琥月

  "虞烨,虞烨......"

  黑夜中,修长身影不知何时立于窗畔。金色面具,在窗绸浸淫进的月光下,幻出迷离。

  不是司徒昭蕴,本已确定的真相,一瞬间天旋地转,令他几欲失常,快要控制不住自己。

  男人从背后拥住伏在龙床前的他,道:"今夜,你心里想的人,又是谁?"

  "你,是何人?为何要对朕做出......那种事来?"颤抖的声音,不敢相信会是从自己口中说出。

  唯一尚存之人,仅有瞿君瑞而已。虽是不可思议的答案,倒也并非全无可能,毕竟他曾经亲手杀害希容,尹默之死,依瞿君瑞的聪敏不难猜出与他脱不了关系。

  "瞿......君瑞?"脱口而出的呢喃,没能察觉声音里带出几许期盼。

  轻抚颈后的手骤然一紧,痛苦的刺激,反而使他情不自禁呻吟。

  "你实在不该太过多情......"沉郁的叹息吹拂在他耳侧。

  向来被人认为无心的冷酷帝王,在男人眼里,居然会是多情。荒诞无稽的结论,连他都忍不住发出嘲笑。

  男人沉默,无形的压迫,仿如掐住咽喉。

  "你让我失望了,所以,理应受到惩罚。这件皮衣,据说最妙之处,是受缚之人挣扎一分,便会自动收紧一分,越是恐惧兴奋,越会桎梏到难以忍受。"男人冷静的语气,仿如只在转述别人的形容。

  说是一件皮衣,少得可怜的遮蔽根本无法掩身,还满缀细细银链,晃得人眼花缭乱。虞烨心间涌上苦涩,他会变成怎样?如果变成那样,又会如何?已不敢想象。

  曾受侵犯的恐惧瞬间萦绕心头,漫无边际到整个包裹住他,似受束缚般无法动弹。

  男人恣意地玩弄,并不急着到达最后,每每欲望到来,不是松手,就是骤然掐紧,存心不令他好受。

  自觉受到莫大污辱,难耐地喘息挣扎,皮衣渐愈紧箍。窒息般的快感灭顶涌来,更加感觉羞耻。可越是羞耻,全身肌肤的触感,越是敏锐。

  连男人毫不留情施予他巨浪般袭来的痛苦,也没能让他拥有一丝一毫恢复理智的清醒。

  身体受到紧箍而引起的麻木,无力回应,男人不满地用指甲一次次划破肌肤柔嫩处,持续增加的伤口,受到不停歇的连带撞击,激出强烈到匪夷所思的炽烈。

  呻吟着,不由自主扭摆,稍有移动,身上的皮衣更加紧束。乌发散乱地被汗水粘附于细致无瑕的脸侧,因强自忍耐而高仰起的颈项上,涔涔的湿汗闪烁,笼罩一层朦胧光晕。

  临走前,男人同往常一样为他解开束缚清理身体,甚至不惜渡入内力为他推宫活穴,避免长时血脉不畅引发僵硬症状。而且,做得没有任何迟疑般理所当然。

  既是存心来使他屈辱,又何必每每在最后,施舍给他温柔。

  但总是落入男人陷阱的自己,又算什么?第一夜,他还可以借口是中了男人圈套,可之后呢,他依然无力反抗。难道,仅仅因为武力敌不过,心灵遭受创击,就自甘堕落愿意接受男人加诸于他身上所有屈辱?这种理由,真的能够相信?

  倘若那个男人真是瞿君瑞,时至今日方才发现,又叫他情何以堪?

  37

  眼前的梨花开得分外繁盛,仿佛天地都渲染上一层纯净的白。

  身后是焚烧残余颓败的屋瓦,他来到这个世上初生的小院,也是那个困扰他许久的男人初次拥抱他的场景。

  那时自以为是的恨,如今想来,全是可笑。他真的恨那个男人吗?男人给了他那么可耻的身体,若要说恨,他所恨的,只是男人为什么不是爱着他的人,在他终于也懂得了爱之后,却蓦然发现付出感情的只有自己。

  原来,他害怕的不是男人对他施虐,而是害怕自己,在男人对他施虐的过程中,竟然享受到难以磨灭的快感。心底某处一直空虚的角落,悄然填满,充盈着几许愤恨,就充盈着几许期盼。

  无法承认的屈辱,并非身体受到玷污,而是他的心,已在同时沦陷,只因男人在强暴的过程,施舍给他那么一星半点的温柔。但帝王的尊颜与骄傲,不允许他坦然,只能选择杀死那个男人来确定自己从没有过动摇。

  犹记得母亲的尸体,摇荡在那枝斜斜的粗丫,狰狞的笑容,曾带给他长久的梦魇。受到诅咒的孩子,果然只能孑孓一人。

  "陛下还是快些逃吧,赵元礼已引领叛军包围行宫,要不了多久......"张藻欲言又止。

  赵元礼叛乱,趁君王至行宫祭祀,发动军队齐齐倒戈,领兵攻袭行宫,企图弑君造反。

  "暴虐之君人人得而诛之,杀一个暴君不需要理由,不过臣还是为陛下带来了一个理由。陛下冷酷不义,残害御外功臣,神人共愤,我等誓为三王爷报仇血恨!"

  引兵来犯的赵元礼在行宫外理直气壮朗声高诵,原本隶属君王的军队,是异口同声讨伐暴君的呐喊。

  赵元礼带来的理由是王旬的尸体,七窍流血的尸体,显而易见毒毙身亡。

  虞烨当然预料王旬会死,死于中毒,可不解为何只缘由王旬毒死,所有人就认定是他存心拿了毒药要害司徒昭蕴,口口声声要为率领他们奋战沙场的三王爷报仇,难道他们全不明白,司徒昭蕴死了,他才是最伤心难过的人。

  面对紧紧逼迫,而他无法言明真相,倘若因此害了瞿君瑞,他同样会伤心难过。原来,谁都割舍不下,才是他所有的悲剧。

  心口一热,旁边的张藻惊呼扶住,小心地用丝帕擦试他的唇间,露出惶惶神情,瞧得连虞烨也是诧然。

  "怎么了,张藻?"

  "陛下,老奴对不起陛下......"

  张藻老泪纵横,若非还扶住虞烨,定然会跪下来伏地磕头。虞烨抢过张藻手里的丝帕,抖开来时,张藻更加泪如雨下。

  "不过就是呕了口血而已,你哭什么!"听闻外间已是杀声震天,虞烨扔掉丝帕,暴怒地咒骂。

  行宫薄弱的防备经不起冲激,何况跟随的侍卫慑于帝王残暴,叛的叛散的散,十之八九。空有一身武功的虞烨,深切体会到独木难支的滋味,失去了曾经全力支持他的师兄们,其实,他什么也做不了。

  节节溃败,最后退守至那间他曾亲口下令焚毁只余残垣断壁的小院前,身边剩下的,除了张藻、唯有寥寥可数几名侍卫。

  有胆量近身缠斗的,都算叛军中有些功夫之辈,本不足惧,可若数之不尽又绵绵不绝,再高的武功,累到乏力也难免伤损。行宫重重屋顶上密布弓弩,赵元礼分明存了狠心要他插翅难飞,他又如何逃脱得了?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32/35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