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法僧目独角兽 作者:承德皂毛蓝【完结】(29)

2019-06-21  作者|标签:承德皂毛蓝

  吴琅:“你怎么那么欠呢你。”

  24.

  甜美直男吴琅,王廌的快乐源泉,从吴琅身上汲取了属于正常人的快乐之后,王廌陷入了新一轮的纠结。

  两件事情要处理。

  庄浮生不算抄袭的抄袭,江星渡突如其来的发疯。

  前一件事和后一件事相比好像算不了什么了。

  晚上江星渡还没有回来,王廌总不至于觉得江星渡是因为害羞在躲他,见不到江星渡的面让他又开心又胸闷,家里都是趁手的武器,真的撕打起来应该不会太难堪。

  中午气得要死,导致牛r_ou_和芝士吃得太多,王廌也消受不了,晚上随便喝了点粥就出门去公园散步,他c-h-a着耳机从一对对翩翩起舞的大爷大妈们中间走过,聚精会神地思考自己的事情。

  江星渡说爱他。

  王廌起了一身j-i皮疙瘩。太恶心了。想多少次都接受不了,一个花花公子的轻浮浪荡不靠谱的爱。这种爱情大概比不上一次升职加薪,也比不上一次x_ing`感男孩的投怀送抱。

  这叫王廌如何相信,江星渡说对他的爱慕由来已久且持续多年,那江星渡对王廌的了解程度应该知道他不会喜欢一个流连欢场者,江星渡又为何一面说着爱他一面分分合合无数的前男友。王廌甚至不能确定现在江星渡在不在和别的男x_ing聊天约炮。

  观念上的不合让王廌有种洁癖发作的感觉,因而他不能相信江星渡说的话。

  那至于应该怎么办,他着实毫无头绪。

  他总不能搬出去住。

  江星渡的发疯带来最严重的后果不是王廌不相信他的情感,而是他不得不因为他和江星渡必定的情感破裂而为自己失去一个兄弟而惋惜。

  放假原因,虽然是晚上,人依然很多,没走几步路汗就沾满了衣服。王廌头发长,藏了一包汗,闷得慌。

  他于是拐去超市,买了一盒豆n_ai,坐在按摩椅上一边吹空调一边想事情。

  左手边右手边都是汗衫大叔,突然就给了王廌一种安定感。

  想着想着王廌无意识地用手指去寻找手腕上的珠子盘一盘,在触碰到腕骨的时候手指尴尬地停下了。

  王廌吸空了豆n_ai,通过吸管还能嘬到一点豆n_ai味儿的空气,突然手机在裤兜里震动起来。王廌心说最近接到的电话都不是什么好消息,怕不是新加坡的事情出现变动他学姐要告诉他易生打算公开收庄浮生为义子。

  屏幕亮着,上面端端正正三个字江星渡,中间圆框里是江星渡的头像,笑得非常灿烂,脸边靠着一小部分王廌的卷毛。

  任谁都看得出来这是一张两个人的自拍。

  王廌瞬间反胃,清清嗓子,接了电话。

  他是个受害者,姿势要端正,绝对不能先说话。

  “王廌。”江星渡叫他的名字,和平时的叫法不一样,平时因为过分熟悉了叫起来是有连音效果的,他这么正儿八经端正一叫,让王廌心里突然一紧。

  “你现在在外面吗。”这个语气太轻松了,好像之前无数的日常一样,下一句很可能就是‘能买点水果回家吗?’

  王廌硬梆梆地回答他:“我在外面,你有话就说。”

  “我想说的今天早晨都跟你说完了。我打电话不是找你原谅的。”江星渡笃定似的说,这让王廌多多少少有点不爽。

  王廌不能理解:“那你打电话做什么?别说无关紧要的话,有要说的就交代清楚。”

  “你觉得我早上跟你说的都是假的吗?”

  王廌已经思考过了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根本就没什么好问的,我的回答和早上一样,我不接受这种突如其来的发疯模式和还不如事后烟一样的告白。你交过那么多男朋友,简单一个谎言不该这么拙劣。”

  江星渡坐在桌前,桌上摆着吴琅给他剩下来的一小盒凤梨,他一只手正从抽屉里拿什么东西。

  早上那个失去理智一般骂他是畜牲的王廌果然已经被取代了。他稍微有一些遗憾。王廌在他面前总不能老是大家长的形象,这让江星渡真正挫败。

  “那我换一个问题,我问你,你了不了解我。”江星渡的声音听起来又轻又软,王廌甚至可以想象自己看到了他那双经常x_ing在他面前很天真的眼睛。

  王廌心说下面的话给身边的大叔们听了不太好,于是离开按摩椅,走了几步路到儿童乐园区,面对着彩球池里乱爬的人类幼崽。他把怼江星渡的话咽了回去,心平气和地说:“我以前觉得很了解你,就像了解我身上的一个器官,我不知道是什么器官,矫情一点说大概可能是心脏吧。但是现在我已经不了解你了。”

  人类幼崽在彩色的海洋里上蹿下跳像一群小型卡通火箭。

  火箭时而线路出错,发出吱吱呀呀的噪音。

  江星渡在家里翻开他的册子,他最宝贵的东西。他看到王廌和他一起去旅游的高铁票,这东西王廌向来是不在意的,随手丢给他保管,他也就一直收到了现在。

  “你那么了解我,你应该知道我是认真的。我从来不骗你。”江星渡听起来也很心平气和。

  “就是因为太了解你,才觉得你这个说的这个‘真的’很假。”王廌伸手摸上儿童乐园外面挡着的一层黑色网格,把手指从网格的缝隙里伸进去。

  “事发突然,不归结于发疯根本无法解释,你要是真的认定我那么了解你,你应该也知道我眼中的你是一个及时行乐的人,所以你说你爱我多年毫无动作,一来就是......那种,恕我直言无法相信。”王廌说到‘爱’这个字,依然有种别扭的感觉。

  隔着电话和漫长的距离,王廌就是王廌,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老王。”江星渡轻笑一声,“你抱怨别人不爱你,你也不会爱别人,事实上没人能读出来你的爱,你一辈子都是‘你们随便不关我事’的态度。本来你说要从一而终,结果转眼答应了见面的邀请。这让我害怕啊。”

  “别跟我提爱不爱的,膈应人了。”王廌为别人补全剩下的话的这个功力可谓登峰造极:“我给你补全你最后一句话,你怕什么,怕我真的和你介绍过来的男人好上?”

  “我不是怕这个。也许你会,但我还是能等到你和他们分手,无论是谁。”江星渡翻动王廌大学时代的照片,基本都是半梦半醒的,偶尔几张笑着,像极了缅桂花。

  “我是怕你突然搬出去,和张铭远和好。”江星渡用指腹轻轻地触碰照片上王廌那一小朵笑脸,“你太聪明了,我一点儿都瞒不住你。”

  “......”王廌心中巨石坠地,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而后斩钉截铁地说,“我要见到你,你现在在哪里,我们当面说。”

  江星渡停了一会儿,那轻缓的声音才传过来:“王廌,我害怕。”

  他又在说他害怕了。

  “江星渡,目前而言,你不是个受害者,你别这么跟我说话。就算你害怕,和你犯错了也是两码事。”王廌闭上眼睛又睁开,皱着眉头又压抑脾气,手指直接死死扣着网格,他脸颊红了,从牙缝里挤出甚至有点抱怨的一句,“你又不是屁股开花的那个。”

  这一句不够平静,还染上气急败坏的色彩,江星渡能够想象王廌脸上通红的样子。

  “是,但是我实在是过分害怕了,见到你的面我又会害怕新的东西。”江星渡现在才真正像是一个神经质的人,一味喃喃重复害怕,让王廌深锁双眉。

  王廌的眼神跟着语气一起沉下来:“江星渡,你发病了么。”

  江星渡像在呓语:“没。没有。”

  真正要好的朋友在一起相处很多年之后对于朋友们的x_ing格都只剩下了‘狗’这么一个概念,具体x_ing格的不同之处则要在对待别人的态度和回溯往事的处理上了解一二。江星渡一向处于王廌所谓心理灯下黑的区域,他不甚在意的原因是江星渡正如他自己所说是心脏部位一般的重要x_ing,但总不能有正常人每天都在挂念自己的心脏。

  除了特殊情况,根本就不会有人想从蛛丝马迹开始侦破。

  加害者一转眼就有了受害者般的楚楚可怜。

  王廌痛恨他,痛恨他犯了错还这么坦然地给自己打电话说害怕,也痛恨自己同时生出了恻隐之心。

  他根本听不得江星渡说‘我害怕。’一点点都听不得。

  王廌看儿童乐园里的孩子们冲出来,家长立马迎上,火箭和飞船对接,一片热闹。他立马转身走了:“江星渡,你出来见我,或者我去找你,你自己选一个。”

  “我要出差了。”江星渡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王廌被他气了个倒栽葱,现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王廌把江星渡给上了人家躲着他呢。

  “实话实说,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也不会原谅你,但你这个态度犯错就跑未免太幼稚了吧,骂你渣男不是没有道理,你这么弱势给我看,让我可怜你?”

  王廌理x_ing回归又消失得十分仓促,他痛骂一句滚蛋就挂掉了电话。

  王廌十分生气,冲回超市买了两板豆n_ai,想了想,又去了药店买消炎的药膏。

  渣男。牲口。

  他在心里愤愤地骂。

  回家之后九点多,王廌把豆n_ai放进冰箱,发现吴琅还在锲而不舍地看电视,双眼通红,一下午看了十多集电视剧,现在眼眶里蓄了一泡眼泪。

  王廌:“你还要不要眼睛了?”

  “不,不是呀。”吴琅委委屈屈地,“她小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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