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刀同人)多情自古伤离别 作者:休桀(中)【完结】(62)

2019-06-21  作者|标签:休桀 虐恋情深 游戏网游 江湖恩怨


  蓝铮眼光如刀,“够了!我去通知叶知秋,你撤走!别待在这里,什么修罗城什么明月心都别管了,他会护好你,什么也不要管了!”
  尤离温柔地笑,“师兄意气用事,说什么胡话。已到这一步,我付出了多少你不知道,我——”
  话音突止,数个深呼吸以后有凄笑厉语回响耳侧,身体还记得某些撕裂的痛苦,依然保持了笑意——
  “师兄把那个词忘了罢,我也不介意。”
  “为达目的本就不择手段,他们想当,四公子也不会要啊……你把它听成赞美不就可以了,能让四公子看得上眼也是福气。”
  蓝铮惊痛,脱口而出,“你不想想江熙来吗?”
  尤离的沉默极长,只能听见压抑的呼吸,缓缓道:“想也没用……横竖都是这样了,我怕什么……”
  “师兄我累了,你先回去罢。”
  蓝铮的碎碎低语在继续,他也并未注意听,更不知蓝铮走了没有,呆了半响才环视空荡的屋子,胸前银光细细,白纱轻如晨雾,在眼前起伏了许久——
  他还是不喜欢这样纯净的颜色。
  他晨起被萧四无叫醒的时候就没来由的压抑,那个人要的不外乎就是——
  然而他不威胁,不强迫,还总是从容自若胸有成竹。他确救了他许多次,给了他许多东西,有求必应,宽容至极,柳下惠也得拜服。
  那么这些一旦到了偿还的那一日,会是怎样惨重的代价?
  他握着足可以让他跪地哀祈的资本,却那么能忍,导致尤离渐渐不能拒绝他那些心血来潮的要求——比如穿着这件白裳给他一观。
  若他已真的崩坏了最后的底线,那么那种难听的字眼也就真的无所谓了。可事实并非如此,有口难辩,还有比这更让人难受的?
  当然有。
  比如他不能去死。
  萧四无本来心情不错,然看到蓝铮,好心情就跑了一半,听完蓝铮的话,剩下的一半就被数倍的怒火淹没。他一向很讨厌的人义正言辞地斥责他后转身就走,那两个字被那人咬牙切齿地念出来,听起来无比刺耳——
  清晨时的十几个潜堂守卫里面唯有一个是那找死的混蛋,然不需要知道是哪一个,他也不想去查问。算他低估了苍梧城的守备力度,长日无聊至此,都该死。
  良景虚站在墙边一点一点地擦拭着刀上尘埃,安静的午后没有人打扰他,每一把都是工匠心血倾轧,怎能置之不理任其蒙尘?
  萧四无推门而入着实又吓了他一跳,关门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沉闷,他捡起跌落在地的利刃,再不因那人不敲门而埋怨。
  “四公子坐。”
  他也猜到萧四无冷寂的神情是为什么,淡淡笑道:“四公子莫要生气,其实无所谓。”
  萧四无道:“当真无所谓?”
  良景虚道:“当真。”
  萧四无道:“你说谎的本事并不高明。”
  良景虚叹道:“否则呢?你会跟我道歉?”
  放好最后一把刀归位,淡淡道:“所以我无所谓。”
  萧四无道:“如果我可以道歉——”
  良景虚被逗笑,“说什么笑话,四公子怎么会有错……”
  说着走近,笑容怡然,“我也不在意别人说什么,你也当没听过好了。”
  “四公子多日以来的恩惠让人感激至极,区区两个字而已,我有那么小气?只是四公子呼风唤雨,在下担心那两个字说的是事实,等公子见了另一个妙龄少年,又看对了眼,也天天投其所好,我又往哪里去?你今天能把我弄到燕云来,明天也能弃我如Cao芥——”
  萧四无道:“你怕这个?”
  良景虚浅笑,“一无所有的人怕什么,可是得而又失尚不如不得,一个江熙来还不够么?”
  萧四无笑起来,“良堂主好像快想通了。”
  良景虚道:“日子总要过下去,各取所需。”
  萧四无道:“那你需的是什么?”
  良景虚笑道:“四公子一直在给我的东西。”
  有力道环上他腰后,腰间平柔且顺,仅坠了一羊脂玉坠,别无他物。
  “庇护。”
  萧四无微微一愣,良景虚叹道:“叶知秋做不到,合欢也做不到——”
  “四公子嫌人说闲话,其实当真无所谓,你过来是因为以为我因此郁郁?”
  萧四无道:“那话太难听。”
  良景虚道:“若那话是真的,四公子就不会过来了——”
  萧四无道:“好,算我多事,”他抬手抚他肩膀,“你难得这么善解人意……”
  怀中人抬首,“夫人给我的双刀还在四公子那里。”
  萧四无道:“我送了你这么多了。”
  良景虚转身推门,“夫人所赐,焉能大意——又要去四公子贵舍叨扰了,拿了枭树溟花便告辞。”
  萧四无两步并肩,随口道:“良堂主大驾,何来叨扰,我以为你再不想踏进半步——”
  良景虚冷了声音,“因一个杂碎两个字就不敢再踏进半步?四公子小瞧我了。”
  白衣成双,远看雪白叠影,日光直落肩头,转而将此景映入楼上蓝铮的狭长双目,刺眼引怒,遥遥生忧。
  注1:宋,韩淲《眼儿媚》

  漠视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他想过,长久的恩惠施舍会有怎么样的代价,然而白衣少年淡定如燕云风沙最微弱时的漂浮尘埃。
  他好像在等着,即便不是十成的把握,也有八成,享受这个等待的过程,同时慢慢地迎接把握下的结果。
  日夜相处的两个人本应没有任何尴尬之感,他们又不是第一天坐在同一个屋子里,他继续练着大悲赋,所以尤离继续提心吊胆,明月心要回巴蜀,公子羽也快要离开,百晓生的来信长长叠叠,云滇的动作频频受阻,江熙来的伤一筹莫展——
  事实上,他目前真有一个要求,希望尤离把殇言停掉。
  尤离也只有一个要求,除了殇言,什么都可以。
  萧四无熄了蜡烛后拽他躺下,后者就苦口婆心解释,“那晚是药力效果,我睡的沉,平常睡得太浅,折腾得很。四公子日理万机,夜里休息不好怎么行?”
  萧四无笑,“你折腾得很莫非我不知道?”
  半夜里就证实了尤离说的全是金玉良言,惊梦后的人战栗发抖气息混乱,萧四无闭着眼睛臂下一紧,“梦见什么?”
  尤离不说,他就自己猜,“江熙来给了你一剑?”
  被安抚的人摇头,“没有。”
  萧四无继续猜:“江熙来死了?”
  尤离还是摇头,“我不记得了……”
  萧四无声音沙哑,懒懒道:“在东越发生过什么……”
  尤离立刻浑身僵硬,“没什么。”
  萧四无抚上他紧绷的肩膀,讥诮道:“这话你自己信么?”
  “你去东越一天都不到,不过你们一定干了很多事情——我猜猜,必定是十分,极其,非常不愉快的事情。”
  尤离的沉重喘息印证这个猜测,好在脸上生无可恋的表情并不能被看到,萧四无冷笑,“你常用甘之如饴来形容,这回也是?人对痛苦有深刻记忆,心里觉得甘之如饴,身体却在恐惧,不然——”
  他拢紧锦被,“你抖成这样?”
  尤离的确控制不了,低低道:“你以为是谁造成的——”
  萧四无毫无自觉,“我?我不过是让他以为你有了个孩子,他又不能给你生孩子,别人为什么不能生?”
  尤离不想讨论这个问题,“怎么敢怪你呢,怪我……”
  萧四无道:“魅影干的好事虽然是他混蛋,不过给你造成这么大困扰,本来我稍感歉意,不过现在都没有了,来说说,江熙来都干了什么?你怕什么事情其实不难猜,是你说还是我说?”
  尤离冷冷道:“你一直想干什么他就干了什么。”
  萧四无气息依旧,手中也无用力,如宽和兄长安抚执迷不悟的弟弟,“我知道良堂主不单是怕,对某些事还有强烈的心里y-in影,不过如果我乐意,随时可以得手,江熙来如果想要,你轻而易举就可以反抗,你不是一直觉得我想胁迫你,江熙来呢?用的不就是你的羞愧来胁迫你?”
  尤离轻轻摇头,“没有胁迫,他高兴就好。”
  萧四无立刻笑了,“你们两个小孩子,我赌根本没有一个人高兴,这种话你自己信?”
  话很不好听,但是都是实话。
  所以尤离无法反驳,萧四无笑得宽容,大半夜也不想咄咄逼人,“什么时候夜里能一闭眼睡到天亮——”
  掌心轻移,又补充一句,“还有不再瘦成这鬼样——”
  尤离闭着眼睛,“然后呢……”
  萧四无道:“就可以去秦川,怎么样?”
  那两个字听起来就带着凄冷的寒风之气,醉白池的月色,泼墨岭的雪光——
  苍梧城的怪石,剑意居的风沙,差之千里。
  一夜再无话。
  他把那张地图放在蓝铮眼前时脸上是复杂的表情,得意?也不是。悲哀?也并非。
  蓝铮丝毫没有喜悦的样子,如严厉的兄长面对任x_ing的弟弟,“怎么弄来的——”
  尤离道:“看了一遍记下来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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