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如何在八卦事件发生后满足观众的求知欲
冬兵在审讯室里向史蒂夫告白的消息不胫而走，以超级病毒般的传播速率感染了整个复仇者大厦，所有人都卯足了劲，以表面淡定、内心癫狂的态度暗搓搓地关注着事情的后续发展。山姆和克林特都爽快地还清了赌债——500欧算什么，能够现场目睹冬日战士向美国队长深情告白，绝对已经值回票价了；娜塔莎外表波澜不惊，暗地里却捶胸顿足，慨叹自己为什么没有参与那场愚蠢的赌博，从而错过了stucky的神圣时刻，只得吩咐贾维斯把审讯室录像播放了十七八遍，勉强过过眼瘾。
按照常理推断，被自己喜欢的人告白后，一般人不是欢天喜地欣然接受，就是因为幸福来得太突然而缩起脑袋当鸵鸟，可美国精神的标杆却似乎总能出人意表，他仅仅在听到告白的那一刻露出过惊讶的神情，之后就一直维持着诡异的平静。
就这样，时间一天天过去，两个老冰棍的相处模式一如往常，他们依旧同进同出，一起泡在健身房，一起练搏击，一起去公共餐厅吃饭，一起订外卖窝在情侣套房里，两人间仍旧充满了谜之氛围，令人遐想的粉红泡泡绕着他们飞来飞去，可即便眼尖如神箭手克林特，也没能看出这与从前有任何两样。
于是，被努力压抑的好奇心躁动不安起来，众人开始尝试以各种方式窥探他们的进展：娜塔莎假装按错楼层，大大方方地尾随两位当事人进入他们的情侣套房，用那双经验老道的绿眼睛检视房间的每个角落，试图找到欢爱的痕迹；山姆则利用和史蒂夫晨跑的机会以哥俩好的语气询问他的感情生活，却因为跑得太慢听不到答案而捶胸顿足；就连最心无旁骛的班纳博士也忍不住在给冬兵做身体检查时旁敲侧击，而每当他们驾临公共餐厅用餐时，一准会有人为了争抢他们附近的座位而大打出手，只为能够隐隐约约偷听两人的谈话，不过后来大家发现这只会减少史蒂夫和冬兵外出就餐的频率，于是很快聪明改为用石头剪刀布这种较为文明的方式一决雌雄。
这股暗流在表面风平浪静的大厦里涌动了整整一个星期，复仇者们心痒难耐之余，又着实不太好意思去打扰当事人，于是，有幸又不幸与史蒂夫他们住同一层的洛基首当其冲，每当他出现都会有人神神秘秘地凑上前，好奇地询问两个老冰棍的情感进程，令本就坏脾气的邪神更加暴躁，索x_ing深居简出，拒绝在食堂一类公共场所露面，甚至数度使用瞬移从办公室直接返回他和托尼的爱巢。
这天凌晨，洛基终于熄灭了办公室的台灯，结束了一天冗长的工作。上周，复仇者根据模仿大师提供的线索端掉了九头蛇盘踞在亚洲的一个重要基地。突袭任务很成功，无一人死亡，只有几名特战队队员有轻微擦伤，但后续工作却极其繁琐——这是复仇者联盟第一次进行独立的战损赔偿，洛基已经跟进了好多天，评估、核算、赔偿等各个环节都力求精益求精，好为日后此类工作提供可参考的范本。
他在黑暗里静静地坐了一小会儿，回忆着从前在仙宫无忧无虑的日子，如果他真的接替奥丁成为下一任众神之父，每天是不是就要面对比目前更多更繁杂的事务？索尔真能处理这些吗？除了领兵打仗，他的傻大个儿哥哥对政事一窍不通，他要怎么治理一个国家呢？
不过这也没什么困难的，洛基揉着太阳x_u_e想，只要将事情交给足够可靠的臣子去做，过后自己过目验收就能轻松解决问题，可自己又能把这些工作交给谁呢？联盟刚刚成立，招录的人员不少尚处于试用和筛查阶段，不能经手核心事务，而那群复仇者们都是些只知道打架的傻瓜，最近又忙着谈恋爱和看别人谈恋爱，自己甚至连一个正经的帮手都找不到。
我为什么要跑到中庭来给低贱的人类做牛做马？这种悲惨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洛基以手遮脸，痛苦地□□了一声。
好在他还有托尼，他小小的棕头发蜜糖是他最大的慰藉，洛基想着，嘴角不由得微微勾起，那人现在大概还在工作室里瞎捣鼓，他又有一项发明处于攻坚阶段，看来今天自己又得独守空房了。
他溜溜达达地回到和托尼共住的情侣套房，胡乱蹬掉鞋子，边走边用魔法一件一件脱掉自己的衣服，来到浴室时已然完全赤果，淋浴喷头被无形的手拧开，温热的水自上而下安抚着他疲惫的身躯。
简单冲洗之后，洛基匆匆披上舒适的绿丝绒睡袍，CaoCao擦拭头发，准备回到那间属于自己的卧室就寝，一进门却隐约瞧见黑暗中有个小小的身影。他疑惑地打开顶灯，赫然发现是他的蜜糖正蹲在墙边，像擎着宝贝一样擎着个再普通不过的玻璃杯，一只耳朵紧贴杯底，杯口则紧贴墙壁，目的再明显不过了。
“我以为你这会儿在工作室。”洛基无可奈何地摇着头，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很累——神啊，看看他身边都围绕着一群怎样无聊的家伙，他们不去工作，不去学习，不去杀九头蛇，不去做实验，甚至连觉也不去睡，偏偏要将时间浪费在窥探别人隐私上面。
“我也想，”托尼保持着原本的姿势向后挥挥手，算是和自己的亲亲恋人打招呼，“可我满脑子都是那两个老冰棍，实在没法子思考别的，你猜他们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
“不知道，也没什么兴趣知道。”洛基双手交叠在脑后，靠在床头幽幽盯着托尼，坚实的胸膛在浴袍下若隐若现，而那家伙却只肯把屁股撅给他看。
“没兴趣？这可不是你惯常的风格。”托尼边说边把耳朵更近地靠向玻璃杯。
好吧，对八卦无动于衷确实不是洛基的风格，可他最近实在提不起精神探究这些有的没的。
“你保持这个姿势多久了？”他问托尼。
“我从十点钟就开始监听。”亿万富翁回答，语气中听不出丝毫惭愧之意。
而现在是凌晨一点，如果在他们进行某项体力活动时，托尼的腰也能这么坚强那就再好不过了：“有什么重大收获吗？”
“完全没有，我明明看到他们进了房间，可里面却安静得像坟墓，Shit！”托尼爆了句脏话，放弃般坐倒在墙根处，“我真有点儿后悔在装修时答应队长的要求撤掉了贾维斯，不然现在就算是他们的实录我也能一览无余。”
洛基撇嘴：“美国佬儿，你对人权的尊重跑到哪里去了？”
“比起人权，满足我的好奇心更重要，”托尼半真半假地嘀咕着，“听说了吗？民主党候选人声称如果她当选美国总统就向公众解密51区。说真的，就为这个我也要投她一票。”
“明智之选，共和党候选人是个狡猾的无赖，如果他上台美利坚会一团糟。”洛基打了个哈欠，如斯评价。不管换谁当总统，复仇者和政府都要重新谈判以建立全新的关系，到时他又有的忙了。
托尼点点头：“小辣椒尤其讨厌他，那家伙发表了不少侮辱女x_ing的言论，我可不觉得美国的民选总统应该是这副德行，那还不如放弃抵抗直接把政权交给九头蛇。”
洛基不置可否地又打了个哈欠，在他看来，自由、民主、美国方式已死，新一代美国公民则是一群喜欢尝试新鲜事物的疯子，而那个商贾出身的共和党候选人看起来简直像毒品一样危险而又充满挑战，让人忍不住想尝试一下。不过离大选还有好几个月，他暂时还不必cao这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