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宅十余亩[系统] 作者:宁雁奴(下)【完结】(60)

2019-06-20  作者|标签:宁雁奴 种田文 穿越时空 系统 布衣生活

  郁容默了默。

  他不过是转移一下朋友的注意力,好歹挽回一把自个儿的形象。

  阿若遂笑开,他今天特别爱笑的样子。

  他举起了酒杯:“趁这个机会,我敬你一杯,以往……”声音倏而放轻,若有若无,“多谢了。”

  郁容只道没什么,不沾酒的他这回是十分的豪爽,一口喝干了杯中酒……反正是米酒,度数不高。

  敬罢酒,双方说了几句,新人便去了其他桌了。

  郁容目送着阿若与余长信走开,少刻转回头,不经意地瞥到聂昕之脸上大喇喇的两抹红,笑点愈来愈低的他,当即忍不住了。

  便觉另一侧脸颊突地又被碰了碰。

  本能地抬手摸了摸,复是一手的红。

  郁容止住了笑,努力睁大双眼,瞪着他家兄长,以眼神控诉对方太欺负人了。

  聂昕之静静地注视着眼前这一双桃花目。

  年轻大夫刚刚笑过,眼眸之间仿佛流转着曚昽雾气,瞪视什么的没半点威势不说,天然一股风流,“杀伤力”真真堪比“抛媚眼”了。

  下一刻,郁容便觉眉尾被人轻摸了摸,顿时黑线。

  喂喂,兄长不要欺人太甚了!

  难不成非逼得他大庭广众的,跟个几岁娃娃似的,你来一下、我再还手……“打打闹闹”的,成何体统啊?

  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聂昕之浅声吐出了三个字:“蘸喜气。”

  郁容瞥着他,表示不高兴搭理。

  “容儿。”聂昕之难得有些多话,“我们也成亲。”

  郁容愣了愣,立刻忘了他在“不高兴”,道:“不是说等我冠礼之后再说?”

  聂昕之应:“便在冠礼后。”

  早就说定的事,郁容也没想着推脱,只问:“司天鉴的日子测算出来了?”

  聂昕之沉默。

  郁容见状了然,不由得好奇了:“不过是结契,日子很难算吗?”

  聂昕之回:“婚姻大事,理当慎之又慎。”

  郁容笑开了:“如此便请兄长耐心等一等了,起码确定了日子才好合昏吧?”

  尽管他是不在意哪个日子结婚啦,但明显,无论是兄长本人,抑或官家他们,皆十分看重司天鉴测算的吉日。

  聂昕之闻言,不再吱声。

  郁容暗想,兄长莫不是看到阿若的结契礼,“羡慕嫉妒恨”了?

  胸腔涌出一股笑意。

  距足下不过几尺,倏地炸起了爆竹。

  便骤然回了神,郁容看向新人,这一声爆竹响完了,便代表酒席告终,目光落在阿若笑意盈盈的面容上,不自觉地跟着弯了弯唇。

  酒席既终了,观礼的二人没再滞留。

  郁容与阿若道了一声告辞,便赶紧拉着聂昕之离开了福居社。

  整个院子闹哄哄的,也难为不喜与陌生人打交道的兄长,耐着x_ing子陪他坐了这么久。

  遂是一夜休整。

  郁容正想着是先回青帘,小住个几日呢,或者不作耽搁,直接去邹良,便听到禀报,周家派小厮上门了。

  果断开门将人请进了。

  “阿难?”郁容认出了是周昉祯的贴身随从,迫不及待便问,“周兄让你来的?”

  阿难犹豫了一下下,回答:“这样说……也可以。”

  郁容觉察出一丝异样,一瞬想起了周兄的倒霉经历,面色一整:“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请直说罢。”

  x_ing憨厚本分的阿难,居然轻微地叹了声:“少爷他跟人私奔了。”

  郁容:“……”

  万万没想到。

  “周兄他……”郁容迟疑道,“不是快成亲了?”

  阿难道:“就是跟那位私奔了,也不能说私奔……”

  嘴笨的小厮一时说不清。

  郁容简直心痒难耐,快被憋死了,可看到阿难在斟酌用词的模样,也不好急吼吼地催促吧!

  阿难沉吟了半晌,猛然像是找到了合适的说词:“少爷被山大王抢去当压寨郎君了。”

  郁容只觉眼前冒起了圈圈。

  一时半刻,有些理不清这前后因果关系……诶?

  等等。

  他抓住了关键点:“你家少爷在信中说了,结亲的是女儿家吧?”

  且不提正正经经的亲为什么不成了,闹出个“私奔”大事件。

  既然“私奔”对象是个女人,山大王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阿难连忙接话:“山大王就是她,是个女大王。”

  郁容囧了。

  好罢,他根本没想到。

  所以……

  “你是想让我帮忙救出你家少爷吗?”

  郁容自己没那个本事闯山寨,但是他有万能牌的兄长啊!

  阿难赶紧摇头:“不是,少爷悄悄传信,说他即将成婚,怕您不识路,便让小人作导引,请您观礼。”

  郁容:“……”

  周兄莫不是在开玩笑吧?

第175章

  槽多无口。郁容想知道, 周兄到底是怎么想的。

  邀请自己去山大王寨子观礼,难不成忘了, 他家兄长是干什么营生的?

  莫非是色迷了心窍、头脑发昏, 以至不管不顾了?

  可惜,周昉祯不在跟前,憋着一肚子的疑问……

  郁容将目光投向小厮阿难:“周兄现在在哪?”

  阿难答道:“尚在去西琴国白泥山的路上。”

  西琴?我还冬瓜呢!

  郁容反应了一下下, 才从记忆的旮旯角落里翻出了,有关这个陌生地名零星片段的印象。

  是个疆土只有新安一府大的小国。

  地处在南蕃与旻朝西南道夹缝间。

  由于险恶的地理位置,与诡变莫测的气候,非西琴本地人几乎适应不了那样的生存环境,反倒因此形成一道天然屏障, 有效阻断了他国的侵吞。

  西琴与其说是个国,不如说是一个颇具规模的部族联盟。

  郁容不由得狂汗。

  周兄这一“奔”, 奔得还足够远!

  知晓了山大王是西琴人, 他大概就明白了一些事。

  西琴民风剽悍,由于生存环境险恶,基本上是按照部族群居,便形成了所谓山寨、水寨。

  在西琴, 大大小小的寨子,概数超过八十一, 散布在每一资源相对丰饶的山间或水畔。

  “自这去往西琴, 差不多得要一个月之工吧?”

  郁容有些为难。

  倒不是嫌山高路远不好走——婚事老大难的朋友难得要成亲了,他挺乐意蹭个喜气——怕就怕来不及,照着信里定下的日子, 就剩十天的时间了。

  他叹了声:“便是立即动身,快马加鞭想也是赶不上周兄的昏仪了。”

  阿难忙道:“赶得及的,少爷他们走了也没几天,说日子改到九月十九,正好是山大王寨子的祈神节,比较吉利。”

  推迟至九月十九的话,时间丰裕得很。

  不过成亲一般不是选双日子麽?

  便也不提了。

  关键是,定好的婚期,到临头了说改就改,周兄也忒随便了吧?

  不管阿难如何解释,郁容就是觉得很囧。

  其后与阿难一问一答间,慢慢理清了周兄与女大王的“爱恨情仇”……说夸张了。

  原来,当日周昉祯赞不绝口,乃至为其自愿掰弯了自个儿x_ing向的“慧业才人”,居然就是女大王女扮男装的。

  其间经历了不为旁人所知的一些事,两人两情相悦,女大王的女儿身随之曝光。

  周家的亲长相当开明。

  许是这些年,周昉祯为了躲避亲事,整日在外奔跑,现如今好不容易定了心,一众长辈们恨不得立马绑着两人送入洞房。

  这不,核对了二人的生辰八字,便火急火燎的,选定了最近的一个吉日。

  便是写给郁容的信里,所提到的日子。

  没成想,就在几日之前,周家亲长知晓女大王是西琴一寨子的寨主,便紧急取消了婚约……幸而婚事太赶,喜柬尚没来得及发出去。

  郁容听罢黑线不已,合着周兄三不五时的“不着调”,是周家遗传的?

  女大王有甚么问题且不提。

  感情婚期都定下了,周家人事先居然没事先弄清楚对方的底细?

  如此,周昉祯“私奔”,倒也不能怪其鲁莽不负责任。

  好好的即将到手的新娘子要飞了,两人本就是你情我愿的,情急之下发蒙,做些傻事也是情有可原。

  郁容疑惑问:“周家为什么突然要悔婚?”

  莫非是忌讳女大王的身份?

  但“山大王”不过就是一说法,西琴寨子众多,跟真正的土匪寨子,区别大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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