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的，早就习惯了”他说，“你知道秦芳芳吗？”
顾司南心里一怔，心里的猜想终于被证实了，他竟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心情是难过多一些还是愤怒多一些。
“我知道。”顾司南说，“她和林亚，我们三个人一起长大的。”
徐渭已经从凌晗那里获知秦芳芳和顾司南是旧识，但是他没有想到他们之间的羁绊如此之深，如果是和林亚也认识，那么，秦芳芳是不是就是林亚小说里女主？
阎廷云，秦燕妮，林清见……这果然是林亚的一本自传体小说，徐渭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对顾司南说些什么了。
“徐渭？”顾司南像是感应到了徐渭心里想的，有些担心的问。
“这次的事情是秦芳芳做的，她针对我的原因，是你还是林亚？”
徐渭不再想该如何措辞，直接问出了自己心里所想，他的手紧紧握着手机，等着顾司南的答案。
“对不起，徐渭。”
顾司南现在恨不得立马飞回D市，陪在徐渭身边，但他什么都做不了。
“顾司南，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徐渭的声音透着疲惫，他承认，他被压垮了，这几天的舆论压力，一次又一次的在镜头前解释，都抵不上顾司南这一句“对不起”的威力。
第26章 暗潮涌动
很长的一段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讲话。
顾司南可以清晰的听到徐渭的呼吸声，是那种压抑着的，艰难的从胸腔里发出的鸣响。
“徐渭，我和林亚的事情，我都跟你说了，我没什么隐瞒的。”
“那秦芳芳呢，她针对我的理由呢？我们压根就不认识，她何苦这么大费周章的要陷害我？”
徐渭其实不是愤怒这次被黑的事情，而是愤怒顾司南对自己一直有所隐瞒。顾司南只对他说了林亚的事情，他提到了秦芳芳，但刻意的忽略了她这一部分。
“徐渭。”
顾司南眉峰一跳，声音加重了一些：“我对她没有动过感情，以前不知道她喜欢我，后来知道的时候我心里已经有你了。”
徐渭没有出声，安静的听着，他相信顾司南说的每一句，但是他心里还是止不住的难受。
“我没想过她会来针对你，林亚走了之后，她和阎云离婚了，我一直以为以后我们都不会再有交集了……”
顾司南突然觉得心里发慌，隔着千万里的距离，他不知道徐渭究竟遭受了多大的委屈，他生气，自责又难过。
“徐渭，对不起……”
“别说了。”
徐渭打断他的话，有些咬牙切齿，“顾司南，你知道吗，我最最不想从你嘴里听到的一句话就是“对不起”。每次你说对不起的时候，我就会心里咯噔一下，就像是看到了我们的尽头，你知道，我不想。”
徐渭冷静的叫人害怕，他叹一口气，“我生气，不是因为由于你的原因导致她针对我，我生气的是你瞒着我。”
说完，徐渭不由的苦笑起来。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
“……”
“你总是把我当成小孩子看，觉得资自己比我经历的多，想要护着我，可是顾司南，我也是男人，我并不是那么弱不禁风的，没有遇到你之前，我也经历过人情冷暖，也许你看的更多更透，但我也不是傻瓜。”
听了许久，顾司南缓缓说道，“徐渭，我以前没有强烈的爱过一个人，也不知道如何去爱一个人，我以为自己拥有过手足之情，但其实不是，我以为我对林亚的是爱慕之情，但其实也不是……”
他顿了顿，“但是我现在很确定，在我心里的，是你。”
徐渭指甲扣紧掌心，低微的喘息着，他咬着牙说道，“如果下一次，你再瞒着我，我就不想在你心里呆着了……”
**************************************
顾司南跟剧组请了假，连夜飞回了D市，他赶过去见的人不是徐渭，而是秦芳芳。
秦芳芳和阎云离婚之后分走了阎云近一半的身家，自然是有资本去运作这一系列的事情，徐渭在知道幕后黑手是秦芳芳之后，就让工作室对秦芳芳提出了诉讼。既然对方有恃无恐，他也不必再多花冤枉钱去反黑了。
顾司南按了门铃，开门的是秦芳芳本人，她比之前看起来更憔悴了写，脸色白的吓人，却涂了一个大红唇，在夜色里，诡异又魅惑……
“不是说以后不相见的吗，怎么又来找我了呢？”
秦芳芳笑的不怀好意，开了门就侧身把顾司南请了进去。
“我想和你谈一谈徐渭的事情。”顾司南开门见山，“你停手吧，你针对他有什么意思呢？”
秦芳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捂着嘴咯咯咯地笑了。
“我觉得特别有意思啊，比如说，能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就很开心！”
秦芳芳跟在顾司南身后，脸上始终挂着笑。
“你喝什么？”
“不用了。”顾司南停下脚步，正视秦芳芳，“你究竟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
秦芳芳看着顾司南的眼睛，眼里带着疑问，顾司南仿佛又看到了曾经的她，但那种懵懂转瞬即逝，她又笑了起来。
“我想你和徐渭分手。”
“不可能。”顾司南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秦芳芳脸上挂上了受伤的表情，好看的五官皱在一起，泫然欲泣，如果面前的人不是顾司南，一定舍不得，但她嘴里说出的话却像是毒蛇的杏子，喷着毒液。
“你不是喜欢林亚吗，林亚一走你就和徐渭好上了？装了这么多年的情圣，累不累呀？”
她探头问，身子不怀好意的靠的更近一些。
“你是林亚的，你不能和徐渭在一起。”
顾司南往后退开了一些，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 ，他微微皱着眉，秦芳芳现在这个状态很不对劲。
第27章 暗潮涌动
“芳芳？”
顾司南试探x_ing的叫了一声，秦芳芳却没有理会他，依然低着头，自顾说着。
“司南。你的林亚的。”
秦芳芳突然抬头，双手抓住了顾司南的手臂，紧紧抓住，仿佛要扣进r_ou_里。
顾司南看着秦芳芳癫狂的样子，心里一阵悲凉，这个从小保护着他们的姐姐，如今已经疯了……
“你清醒点，林亚已经走了。况且，我和林亚，从来就没有开始过。”他不怕刺激秦芳芳，他要让她知道，他和徐渭在一起，绝对不是因为林亚。
“我喜欢徐渭，我不允许别人伤害他。”
他任由秦芳芳抓着自己，“芳芳，对不起，可能当初我不该告诉你那些，但是，林亚绝对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秦芳芳低低的笑着，自从她从顾司南那里得知林亚是为了成全自己才选择自杀之后，她整夜整夜的做梦。
梦到自己和阎云的第一次见面，梦到林亚和阎云的约会，梦到林亚自杀时候的样子……整夜整夜折磨着她，她想，也许林亚是一个人太寂寞了，他死了，凭什么活着的人可以幸福？
所以她折磨自己，折磨阎云，但是当她发现顾司南真的和徐渭在一起了的时候，她心里不平衡了，谁都别想独善其身，她想。
“林亚说他很寂寞。”秦芳芳的声音幽幽的传进顾司南的耳朵，“他说，我们都把他忘了，他很寂寞……”
她说着说着就发出了诡异的笑声，那种压迫着胸腔传来的震动让顾司南一阵心惊胆战。他想要推开秦芳芳，但对方却意外的松开了手。
她歪着头，笑意盈盈的看着顾司南。
“要么你和徐渭分手，要么，你们一起身败名裂。”抬手将长发撂到耳后，露出一张惨败的脸，她痴痴的看着顾司南，“你选什么？”
顾司南皱着眉头，看着秦芳芳的目光由一开始的同情变成了厌恶。
顾司南一言不发，他到想看看，秦芳芳究竟有什么招数。
“你不选？还是不敢选？”
秦芳芳嗤笑一声，转身走去边上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叠照片，她把照片递给顾司南，示意对方仔细看。
顾司南默然，伸手接过照片，都是一些偷拍的照片，照片上的主角是他和徐渭，有他们拥抱的，接吻的……
“怎么样，技术还不错吧？”
虽然是偷拍的角度，但是清晰度很好，一眼就能分辨出是顾司南和徐渭。
但是秦芳芳没有看到对方露出自己意料中的惊慌的神色，他把照片收好，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没用的，我这里有底片，这些照片想要多少有多少。”
“芳芳，你未免太小看我了。”顾司南开口道。
“我不怕出柜，也不会和徐渭分手。”
秦芳芳咬了咬嘴唇，“你不怕，他也不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