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荒凉·胭脂泪 作者:荒凉【完结】(13)

2019-06-20  作者|标签:荒凉

  “那几只东西到是把二王妃的胃口吊起来了,这两天还在府里吵吵着嘴谗呢。”

  我瞪他一眼:“我这可再没有了,要吃自己弄去!大户人家跟下面一说要什么没有?”

  “也不是没派人去问,都说连下一年的都给你订去了,别处的又没那么上眼,结果现在天天在二王爷那里吵着。”

  苦笑一下:“你以为我这有多吗?三皇子算是吃上瘾了,天天派人来问,皇上那边我也还欠着。面上说是不和我这小女子抢,运到门口还不是马上换了车就往宫中送,银子还得我巴巴地掏。你若真的想吃,去鄱阳湖圈块地,放了苗养,明年也就不差了。”

  他看了看我:“你怎么不去做?还等着明年再分吗?”

  “理你们这些人!明年到了季节我就搬到湖边去住着,一个人吃个够,省得在这边吃力不讨好,里外不是人。”

  他竟哈哈笑了出来:“也是个法子,明年我就告了假,同你去吃个底朝天。”

  “别,尚书大人,难得几天清净日子,我可不想天天对着那帮来巴结的狗腿子。”

  他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今日来也是二王爷被吵得实在受不住了,下面的狗腿子得了风声,一筐一筐地往府里抬,都不知是哪条沟里寻来的次品,王妃是正眼都不看一下。实在没法了才让我上你这里来讨。”

  我一听浑身的寒毛能竖的都竖了起来,直着一双眼睛瞪着他。

  “王爷知道你也不易,说不能平白无故蹭你一个姑娘家的,今日让我带了东西来。”说着他从袖里掏出一个墨绿精巧的小东西,我怎么看怎么像熏香炉。打量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我不识货,下回送银子就好。”

  “你这个不识好歹的人。这鼻烟壶五王爷求了多少次,二王爷都没给他,现在你就这么糟蹋。不如我折了银票来跟你换?”

  “别。若真是个稀罕的东西我就留着,楚冉几天都没正眼看我了,拿这个去巴结巴结他也好的。”我就接过来,放在橱里收着。

  “别人怎么对你都不见你往心里去,怎么一个楚冉就让你紧张成这样?”

  我斜眼一瞟他:“废话,楚冉和我什么交情,若不是他我现在还不知在哪呢。救命之恩如再生父母,这你都看不出来吗?”

  他笑得眉眼都开了:“不知道的见你这样,还以为你垂涎人家美色呢。”

  低着头想了一会,叹口气:“那么个极品的人儿,我要是有三分姿色,定是不会放过的。”

  他脸上的笑僵了一下,别过头去喝了口茶:“再过几日就是宫宴了,你可要好好准备下。”

  顿时纳闷了:“不就是去吃顿闷饭吗,准备什么?”

  他把我从上到下打量了遍,眼内似有深色。

  我不乐意了:“若离就这副模样,再打扮也出彩不到哪里去。你若怕丢脸就别喊我,我也乐得清闲。”

  他顿时哭笑不得:“若儿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顿时一颤浑身发冷:“乱叫什么呢!”

  他竟来劲了,还拽了袖子去擦眼睛:“若儿真狠,只当看不见我的一片心。昭文这样为你,你却只当看不见,还这样说。昭文好伤心啊~~”

  j-i皮疙瘩落了一地,冲着他暴喝:“多大的人了耍什么宝!学什么不好学着若即,也不看看他是几岁,你是几岁!”

  安昭文又换了皮笑r_ou_不笑的脸:“若儿还是太冲动了,一逗脾气就上来。”

  我一口气没缓过来,差点背了过去,冲他冷笑两声:“有本事哈。你那王妃的螃蟹就别指望了,要吃自己下湖去捉吧。”

  他马上换了一副狗腿的表情,冲我眨巴着丹凤眼:“若儿……”

  再不理他,我从柜里取了鼻烟壶,摔袖揣门就出去了。

  气鼓鼓地冲到楚冉那里,他正好梳洗完了要去前楼,被我堵个正着。

  见了他还是不咸不淡的脸,赶紧收了一肚子的气,将那墨绿的小东西掏出来,巴巴地递过去:“二王爷刚派人来讨螃蟹,送了这个抵银子。我是不识货的人,留着也白糟蹋。你若喜欢就拿去,也算物尽其用。”

  他看了那东西,脸上竟褪了颜色,惨白一片。

  我见着以为他不乐意了,赶紧说:“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只当你会喜欢的。若不要我砸了就是,你可千万别再气我了!”说着就要把它往地上砸,又被楚冉生生拦住。

  这人是干什么,要送他不乐意,要砸也不乐意。我嘟着嘴委屈兮兮地看着楚冉。

  他竟叹了一口气:“罢了,碰着这么个不解风情的东西。”说着从我手里夺了东西去,“还是让我收着,免得你被什么人讹了银子去。”

  我听着笑了:“刚才安昭文还要和我兑银子呢,我仔细着你喜欢,才留了下来。他讹了我那么多螃蟹,也和该着让二王爷出点血。”

  楚冉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收拾了就要出门。我一把拉住他的袖子:“上回的螃蟹被安昭文抢了,你没尝到多少。昨日湖边来了人,我特地藏了一筐下来,都是二三两的母蟹,青壳白肚,给皇上送去的都没这么好。别人来要我是一只没给,你今晚可要留空过来。”

  楚冉弹了一下我的额头:“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吗,成天就想着吃。”

  我超级委屈:“我担了多大的风险留的,三皇子的人可还在门口候着。”

  他这才一笑:“知道了,寒心也抱怨着,今天该是解谗了。”

  “你可别多带人过来,我就剩这么一筐了,若即还天天在我耳边嘀咕呢。”

  他宠溺地一笑,款款地出去了。我也颠颠地跑去后院找躲在那里的若即。

  落花狼籍酒阑珊,笙歌醉梦间

  几天日子一晃神就过去了,到了宫宴的那天,一大早就被若即拉了出来。

  我迷迷糊糊地不乐意了,说是摆宴赏月不是要到晚上吗,怎么这么早的就被人搅了觉?

  若即见我肿着两个水泡眼哭笑不得:“就让你昨晚别玩那牌九,偏不听。小人儿一个哪里会是湘公子的对手,不知道赌的什么气。现在好了,这副鬼样子怎么见人?”

  我翻了个身,闷闷地说:“你让我再睡一会,便什么都好了。”

  他似是推了我一下:“还睡什么,再耽误会儿,怕是安大人就要杀进来了。”

  “你出去打发了吧,今天不睡足我是铁定不起的……”我越说越迷糊。

  若即急了,手上的劲也大了许多:“打发兵部尚书,也亏你想得出来,你快给我收拾了出去,我可不想见那人。”

  我被他弄得没法,只好坐了起来。若即就七手八脚地给我套衣服梳头。等用冷水洗了脸,才略微清醒了些,记起昨晚的事,就问若即:“那东西你写好了吗,今日是定要给楚冉的。”

  若即吃味地看我一眼,转身从床头寻了张纸塞到我的手里:“什么事都能忘,就是忘不了湘公子的。”

  我拧了他的粉脸一下:“乱说什么呢,这东西是应景的。今日送出去千万黄金都换不来,过期作废你懂吗?”说着把那张纸小心翼翼地塞到怀里。

  听得安昭文在外面催,若即就把我送瘟神似得往外一推。我到现在还纳闷,安昭文长得也不是凶神恶煞的,怎么就能吧若即吓成那样。

  出去一看,连楚冉也在等。

  他们两个把我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安昭文就开口了:“让我们等了半天,你就弄出这副模样?”

  楚冉斜眼打量了我半天:“安大人就别指望她打扮了,看这样子定是刚起的,眼睛还虚着。”

  我不理他们,跑到楚冉跟前拉着他的衣服就问:“你怎么也来了?不是说今天楼里不歇吗?”

  “二王爷知道你是头次进宫,说是让湘公子跟着,你心里头也好过些。”

  我颇有些孤疑地看着安昭文:“二王爷倒是惦记着,若离受不起。”突然想起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无事献殷情,非j-ian即盗。

  安昭文一番苦笑:“王爷也是谢你那天的一筐螃蟹,不然府里都要被二王妃拆了大半。”

  我思量了半天,叹口气:“可惜了。”

  “可惜什么了?”

  我从怀里掏出纸来递给楚冉:“让若即连夜抄了下来,想着今天正好应景,给你出去大赚一把的。现在这么看只好留到明年了。”

  楚冉读了半天,安昭文也凑过去看。那首正是苏轼的水调歌头,也算是穿越经典了,我记了个烂熟,却一直压到今天才给了楚冉。本来想着资源优化配置,趁它最有市场的时候大捞一把。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楚冉竟也被叫得一同入宫。

  两人看得呆楞,我就又说:“这本来还配了曲的,我记不太清了。你若有兴趣,晚些时候我再哼给你听。”

  一晃神看见太阳连正中都没升到呢,心中不由得不痛快:“不就是吃顿饭么,这么早两人就赶得来。”

  安昭文眯着笑说:“你以为我们乐意吗?要是不来堵你,保不准你就这副样子进了宫。”

  “又不是去选秀,打扮了去给谁看?生的这副样子,实在不喜欢的绕着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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