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花羊]续断 作者:风尘引醉【完结】(30)

2019-06-19  作者|标签:风尘引醉 虐恋情深 游戏网游 因缘邂逅 江湖恩怨

  他口吻轻松又带了丝嘲弄,沐辰风当即纵身,白衣如鹤轻巧地跃上另一侧台、与他遥遥相望,剑身平指,朗声道:“‘江语寒’不为名利、不善欺诈,你既不是他,我所感激顾念的也非你。”

  区区几句话说得既剖心又决然,冷面道长难得吐露心声却是为了断绝过往,万花听罢那戏谑到底还是消了,轻道:“那道长眼下……为何对我挥剑?”

  “长空令下、余孽不生。”沐辰风说得一字一顿,始终目不转睛。

  “好、好一个余孽不生!”万花咬牙切齿地应声,自腰间又摸出那管笔杆,望着他那严肃又不容侵犯的一身浩然不齿,“那你听好,我叫江言。”

  他说着,在沐辰风清浅的眸子里仿佛看到自己的身影,继而怒上心头,响亮再道:“‘江语寒’确有其人,你不过凭着他独有的耳坠错认而已。可惜他已经死了——为我所杀!如今我戴着战利品站在这里,沐辰风可要为他报仇?!”

作者有话要说:  一口气写到花哥自报家门,嗯,就是这样

有时候jj抽,小修正会刷新的比较晚

周末可能不更,有事外出

  第23章 本相(四)

  万花抬着下巴、提着那支镏金笔近乎嚣张地站在他的对面,沐辰风听他终于自报家门又迫不及待解释原委,心中盘旋已久的疑问轰然间碎得浑身冷彻。

  江言——他曾在江语寒那薄得可怜的几页背景里见过这个名字,而这些微不足道的资料也曾被曹煜翻来覆去研究过十数遍。无论是曹煜本人还是旁观从者,竟无人对这个名字有过任何他想。他怀疑过他是任何人,却独独没有想过是江言。

  只因,江言已死。

  “此星弈师兄拾江语寒于疫病村落、卒于睢阳大火。”资料上短短两句话已道尽了江言的生平、再无其他。人既已作古,又何来节外生枝?而眼前的万花竟坦然承认自己是那个已死之人,再叫嚣着自己杀了江语寒……

  沐辰风心中的惊骇已完全压过了刚才提剑相向的气魄,望着对过握了笔的万花,已分不清那细眉凤眼到底是谁的脸。

  他于迷惑间细细一想,终于扼住了关键所在,猛地开口道,“你是江言,睢阳那个是谁?”问罢将那剑锋隔空指向了万花的咽喉。

  “睢阳的当然是江语寒。”万花冷笑,几乎不假思索地答他,笔管搭在长指间一转,望着对面脸色发白的道长和他犹豫的剑锋,嗤之以鼻,“道长忘了吗?江语寒记- xing -不好,我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他自然不会记得去睢阳的名单是不是有他自己,刚巧我不愿去,就骗他去了。没想到我入恶人谷还能假借他的名字来掩藏身份,他也算是死得其所、不枉我救他一救。沐道长,你说对么?”

  万花一声反问,沐辰风手中的剑已赫然拍出八卦玄气、先一步封了他的筋脉又连着剑招点出。

  他是江语寒的师兄,也可能是江语寒最亲近的人,他对他了如指掌也可轻易玩弄于鼓掌。江言取了他的耳坠也取了他的身份,这么久以来一直在浩气盟惟妙惟肖地扮演着江语寒——健忘和开朗是江语寒,偶尔露出的冰冷与沉静才是江言的真正面目,他扮演的人已死,而他本人恰巧是记录在案的亡者,即便被人识破也是死无对证。

  剑气一出,万花已然退后、再从高高的瞭望台上跳下去,绕着那立柱一圈又攥着笔稳稳落地,望着道长眼底的渐渐堆积的血色,齿关一咬又道:“他儿时与我还有几分相似,长大却毫无作为、整天躲藏,青岩的弟子连他的样貌都不屑记得。你说,这样的人替我去死一死,是不是也算值得?”

  万花生怕他不知道那般言无不尽,末了不禁笑得得意,耳畔的坠子便如火烧一样反着树顶透过的阳光、仿佛映出彼时睢阳的漫天大火。

  “你冒充江语寒,意欲何为?你在浩气盟这些时日,做了什么?”沐辰风厉声问出口,纵身跃下,云纹白靴踩了一脚地面,剑锋再转,专寻了他那有恃无恐的脸面而去。

  “我做了什么道长不知道?我不是杀了军医么?”江言握着那支笔管不紧不慢接下他的剑招,踏步从容、游刃有余,不忘抽着空激他,“沐道长,你生气么?你要杀了我么?算上你的小朋友——江语寒的死,一起来和我讨么?”

  沐辰风依言深深看了他一眼,却只见到一个会算计的星弈弟子、一个彻头彻尾的恶人。

  他本该深究他的身份,却因他曾信誓旦旦说是真心、曾在恶人的地盘施以援手而佯装不察,如今看来,皆是虚假。万花接近他、入浩气,却只杀过一个军医,今时今日才对他坦白。若结缘与真心一开始就是谎言,说不定他现在仍在诓骗。

  他赌输了,眼下他和他,果然只余阵营对立。

  沐辰风剑出得越发冷静,杀意也不足致命,一招一式竟有凄凉之意,万花不禁放慢了步子,又笑他道:“道长不尽全力,怎么杀得了我?不如你我放开手脚一战。”

  两人明明势均力敌,万花却始终躲着他的剑、偶尔出手点- xue -,从寨后的塔楼一路去到长草间,那支光辉的笔被他转了又转、始终不见杀招,似乎就等着他手里的紫宸剑祭出全部武学。

  沐辰风与他过了数十招,深知面对之人朝夕相处早就摸清了自己的剑招步伐、此举不过是拖延,于是瞥一眼远近苍翠的地势,趁他躲避之时以五方正气锁他脚步,道:“你与江语寒的恩怨和我无关,你若有罪自有正道堂定夺。无论你是江言或是他人,我与你——已再无瓜葛。”

  待万花闪身又出,他已再次纵云、远远脱身而去。

  见道长拖着剑气划下气场,分明不欲久战,江言神色一敛当即吹了声口哨,悠闲吃草的白纹黑骑闻声而动、踏开四足飞速地拦了沐辰风的路。

  沐辰风脚步一转,按一手马鞍腾至半空,未及接轻功再起,黑袍的万花已迅速赶到、笔管一挡再将他逼停,不过落地的功夫,他左手已于电光火石间扣住他执剑的手腕,暗使了力道让他不得挥剑,右手以笔点住他另一侧手臂,与他贴近站着。

  “沐道长急着走,是这九黎族后山的景不好么?”江言近距离盯着他毫无血色的面庞,听着鸟鸣声声,惋惜道,“让你别来你还是来了,那便不要去管浩气、恶人的争斗,如何?”

  沐辰风偏过头不想看他,冷道:“你果真有所谋划。”

  “我不是和你说过么?盘中屠龙,谁也救不了谁。”江言轻蔑地收近手指,直教他有手骨碎裂的错觉,遗憾着又道,“只可惜与我无关,该告诉的都告诉你了,沐道长自己不信。”

  沐辰风即便手腕剧痛也未停下内力运作,听他忙不迭撇清关系,不禁双眸染怒,“你若无关,为何拦我?”

  万花不答,手指微微蜷缩便扣上他的脉搏,眸色微动道:“沐道长,你还是节省点精力。”

  他一扭头便与他脸颊贴近,凉凉的发丝掠过眉梢,仿佛呼吸吞吐都在一处,沐辰风自他眼中只看到混沌的一片黑,当即面色一暗:“让开!”

  江言本五指紧扣,忽觉他执剑的手强运内力、宁折了也不愿受制于人,惊诧间只得迅速松手,笔管一转架住他迅速劈过来的剑招。

  “我不想杀你,也不想你去救曹煜。”江言挑眉看他,直言不讳,“况且……”

  沐辰风不再听他巧言,印了指印的手腕一翻、横剑九转将他远远推开,这回既锁了他的步子又封了他的筋脉,左手并指、挥剑朝天,剑诀念到一半,却见万花成竹在胸地勾了勾薄唇。

  几乎同时,林间风声大作,平静而翠丽的九黎后山霎时暗沉。

  沐辰风抬头便见翼展当空、密集蔽日,一架架风筝如乌云一般自山间腾起、黑压压地顺风划过穹顶、直指澜沧城的方向。

  “况且,你以为你救得了么?”江言收笔立在翼展投下的- yin -影之下,望着沐辰风仰起的下颔,缓缓补完方才未说的后半句。

  叶榕进驻澜沧后从未失守,还屡屡进犯霜戈堡,只因澜沧城位于南冥谷后,凭借梅龙镇的一方城墙阻挡,得天时地利而易守难攻,只需少量兵力即可退敌。但若是风筝,便可轻易越过城墙、高高避开火炮与投石车,驾驭风筝之人还因节省气力、落地可战。

  沐辰风错愕间瞥见万花发侧的- yin -冷浅笑,直觉李玲媛言中了他的自信,顿感大事不妙,果断收了剑气腾空而起、追着那些翼展而去。

  纯阳轻功驭鹤而飘渺,江言转身引颈已寻不见他霜白的身影,待那蔽天的翼展也纷纷没入天际,他才悻悻地收回目光,踩了长草慢悠悠地踱步到黑骑跟前,缓缓顺那些粗而扎手鬃毛,喃喃笑出声:“我不是江语寒,所以他不理我了,真是无趣。”

  马儿听他自言自语,抬起吃草的脖子嘶鸣一声。

  “不,我拦过他了,是他自己不听还要去的。”江言有些冷漠地继续说,手套指尖的薄薄伤口捻一下便有痛感,“我也给他机会了,他偏偏还是那么笨、就是不杀我,难道还等着浩气盟的‘正义’来制裁么?呵……”

  他明明说着不屑的话,却显得没精打采,在瑟瑟风声里立了许久才翻身上马,勒了缰绳肃然远望:

  “就算与我再无瓜葛,这澜沧城,还是要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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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着万花的手段,或许已借他离开声东击西,沐辰风匆忙去与精锐汇合,待赶至江边却意外地发现带来的人平安无事、且翘首以盼,见他来纷纷聚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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