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求放过 作者:陈柑【完结】(34)

2019-06-19  作者|标签:陈柑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系统 宫廷侯爵

  梁珏心中暗暗吐槽,面上却不显,微垂下头,行了一礼,道:“中候门下书记梁珏,拜见将军。”

  梁朴只觉眼前这少年如玉一般,在灯光下美得耀目,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对方,微笑着问道:“你……也姓梁?”

  梁珏不知他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认为梁这个姓很尊贵,旁人不配用?

  当下便谨慎答道:“不敢。将军乃是栋梁之梁,小的却是少了两点的高粱。”

  梁朴一愕,而后放声大笑:“说得好!”他转首对班始说道:“中候,你这书记实乃妙人儿也。”

  梁珏见这位梁校尉脸上的欢容不似作假,心中有些得意,转眼去看班始,满以为老板会对自己投以赞赏目光,不料见他脸上虽挂着一个礼貌的微笑,眼神却幽深似寒潭,带着不快与隐怒。

  这位爷又怎么了?

  梁珏有些迷惑。自己方才说的那句话多好啊,这么巧妙的恭维,别人只怕想都想不出,看那梁朴笑得多开心。

  难道说,班始与梁朴其实面和心不和,班始根本就见不得梁朴开心?

  有可能。梁珏觉得自己要更加谨慎一点才行。

  “梁珏,”坐在主位的徐冲开口说道:“我等还有要事相商,你既已拜见过梁将军了,就退下吧。”

  梁朴闻言笑道:“徐将军何需如此紧张?我们要谈的并非什么要事,暂缓片刻也无妨。这位梁书记聪明伶俐,谈吐不凡,何不让他多说几句,为吾洗耳。”

  他伸手拉住了梁珏,梁珏只好留下,寻一些话来跟他说。

  如此过了片刻,梁珏眼见班始的脸色越来越黑,就连徐冲也似有不愉,忙觑了个空,向梁朴告辞。

  在与他对谈期间,梁朴不断饮酒,此刻兴致正高,闻言十分不舍,拉住了梁珏的手不肯放:“卿莫走……嗝……与我再饮几杯。”

  他的脸色通红,似乎已有些醉意,梁珏忙笑道:“将军可饶了我罢,我再不走,可要醉倒在官长面前,仪态尽失了,他日将军若有暇,珏再来陪侍。”说罢轻轻扯脱了梁朴的手,退了出去。

  梁朴眯着眼望着他消失在门口,不知想到了什么,伏在案上低笑了片刻,而后转首对班始说道:“中候,我真是小看你了。”

  班始不喜他那副y-in阳怪气的腔调,淡淡地回答:“梁将军此言我担当不起,始本就德能不彰。”

  梁朴轻笑了一声,心想:这人还真会装,当年不情不愿地尚了y-in城那个丑妇,这几年也没听说他蓄美人,就连困居牢狱的班勇也都忧心他的子嗣,却原来他根本就不喜欢女子,也是,身边有了一个如此美貌伶俐的儿郎,哪里还看得上那些庸脂俗粉?

  一想到梁珏那张脸,梁朴内心就无比火热,他轻咳一声,笑着对班始说道:“中候,我与你那书记十分投契,不若将他暂借给我,过个三四个月再归还,如何?”

  灯光下,只见梁朴的眼中闪着贪婪的光,鼻翼兴奋地张翕。

第34章 抢人

  虽是一个问句,梁朴的语气却十分笃定,只因他觉得班始一定会答允。书记只是一个不在编的吏员,但需常侍官长身旁,那少年长得如此风流美貌,哪里像个做事的?

  只怕他原本是一个小厮,班始随便给了一个名目,就为了让他常伴左右。

  汉时之仆婢甚至是侍妾在朋友同僚间互相转让是很正常的事情,因为对于其时社会的主流观念来说,他们只是物件,只要原主人同意,他们就不得不跟着新主人走。

  班始自小便比同龄人老成,待长大后更是谨慎,然而在这一刻,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将拳头轰上梁朴那张脸的冲动!

  手掌张合了两次,他勉强按捺住自己,铁青着脸说:“不行。”

  梁朴一怔,忙追问:“为何不行?我只是暂借,过几个月就……”

  他料想班始可能会舍不得割爱,特地提出只是“借几个月”,谁料班始仍然不允,便以为他没有听清楚,于是又强调了一次——我就玩几个月,会还给你的。

  他不说还好,班始一听,火气直冲上头顶,手一挥,案几上的杯盏俱都哗啦啦地摔在地上。

  而后,他犹不解气,健臂一推,面前那案几便砰一声翻倒。他长身而起,俯视着梁朴的眼中带着煞气,一字一顿地说:“想都别想。”

  说罢,班始一拂袖,昂首走出了营房。

  梁朴错愕地望着班始的背影,方才有那么一瞬间,班始竟似想杀了他似的,他不能理解,也不可置信,呆了片刻,转头问徐冲:“他这是发什么疯?”

  徐冲垂下眼帘,专心地望着自己手中的杯子,仿佛那个杯子突然开出了一朵花,口中平声说道:“梁将军莫怪中候,那梁珏确实能干,我们长水营也离不了他,别说借你几个月,即便借一天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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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梁珏从徐冲房内退出来之后,在门口碰到了晋明,晋明将他引到了班始在营地的住处。那住处位于营地东首,由一间正房两间厢房组成,还有一个小院子。

  梁珏没有进房,就坐在门槛上,仰望天上一夜圆过一夜的明月。

  不一会儿,庞陈二人又摸了过来。营中是有夜禁的,兵卒不可乱走,但他俩想着梁珏见了梁朴后不知如何,便偷偷过来看他。

  梁珏有些忧愁地望着这两人,觉得他们终有一日会被徐冲抓住打板子的,到时还得劳累自己想法子救他们出来。

  陈贵学着梁珏的样子坐在门槛上,那门槛有些短,他与梁珏便挤得紧紧的,感受到对方身上的体温,一颗心不知为何怦怦乱跳。

  庞长见他俩如此坐着,觉得好玩,也想坐下去,但他身躯庞大,那短小门槛不可能再容纳他了,只好作罢。

  陈贵定了定神,用手肘撞了撞梁珏,低声问:“你怎么了?”

  “就是个没用的。”梁珏没头没脑地回了一句。

  “什么?”庞陈二人都不明白。

  “我在说梁朴。”梁珏不耐烦地说:“我与他谈了片刻,此人只好声色犬马,武艺应该不精,一个这样的人领导下的屯骑营,能有多少战斗力?”

  “可是屯骑营的粮Cao马匹都比我们好啊,”庞长愤愤地说,“就是因为有此依仗,那梁开才会如此嚣张。”

  梁珏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他嚣张不了几天的,待小比那天,他就会知道,我们长水营就是比他们厉害。”

  见他如此笃定,陈贵便想细问他有什么计谋,此时就听院门口传来声音,原来是班始回来了。

  庞陈二人忙向他见礼,班始也不多话,只示意梁珏进屋,然后吩咐道:“庞长陈贵,你们二人与晋明一起守在院门口,一个人都不要放进来。”

  庞陈晋三人凛然称诺。

  梁珏心中一动,暗想莫非老板想与自己密谈一番?

  然而细看之下,班始脸上却带着怒色,梁珏心中纳闷:难道方才自己出了房之后,老板和梁朴吵架了?

  此时庞陈晋三人已站到了院门口的花树旁。

  三人虽然遵从班始的命令,心中却不明白他如此防备是为了什么。但很快,他们就知道了答案。

  片刻后,前方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一行人走了过来,停在院门口。

  为首一人正是梁朴,他见晋明守在门口,有些意外,问道:“那位梁书记是否在里面?你家中候也在么?”

  原来梁朴已惯了为所欲为,虽因“相借”梁珏一事惹得班始动怒,但想若自己乘夜偷偷将梁珏带走,班始也没办法。于是他在班始离开后便令随侍去找梁珏,后来知道梁珏避进了中候的房间,便追了过来。

  晋明与他见了礼,回道:“中候与梁书记商谈了片刻,如今已经歇下了,不知将军有何要事?”

  梁朴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道:“要事倒无,只是今夜月朗风清,想与你家中候和梁书记抵足夜谈而已。”说罢就想迈腿进去。

  一旁的庞长心想:这梁朴比我还要不学无术,中候和书记可都是风雅人,他能和他们谈什么?真是鬼话连篇。

  晋明伸臂在梁朴面前虚虚一挡:“中候已然睡下,恐无法从命,请将军待明日再与中候叙谈。”

  梁朴狠狠地瞪向晋明,一张脸拉得老长,声音也变高了:“你竟敢阻拦我?”

  晋明一板一眼地说道:“不敢。只是中候向来极难入睡,所以他吩咐属下,在他歇息之时无论如何都不得叫醒他。”

  屋内并未点灯,梁珏与班始对榻而坐。此时梁珏也听出了几分意思:那梁朴执意要进来,很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

  梁朴怒气勃发,重重地哼了一声。

  因大将军的关系,哪怕是与他同级的校尉,见了他也得客客气气。近几年来北军五营中已无人敢逆他的意,然而此刻竟被班始身边的一个亲卫再三阻拦,叫他如何不怒?

  梁朴的手一挥,从他身后便涌上来三个随从,想要将晋明拉开。只听“啪啪”连声,却是晋明举起剑鞘,快速地击打在那三人身上,将他们击倒在地。

  梁朴气得发昏,吼道:“你们这群废物!”

  外面这么响,只怕死人都会被吵醒,班始却仍然一声不吭,似乎打定主意要装睡到底了,梁珏自然也明智地保持沉默。

  此时梁朴的七八个随从全部朝晋明围了过来,晋明“锵”一声拔出剑,冷冷地说道:“擅闯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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