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也不知道宫主叫什么 作者:素长天(上)【完结】(64)

2019-06-19  作者|标签:素长天 系统 仙侠修真 东方玄幻

  说罢,拎起一篓子鱼,摸出一条肥又大的,递过来:“拿着,昨个儿我孙子回家,都知道吵着要学识字了,都是跟您二位文化人说过一次话,回家立马长见识,谢过,谢过啊!”

  老头走后,宫主摸了摸符远知的脉,问:“最近,魔气在体内还会疼吗?”

  符远知乖巧地摇摇头。

  “如果最后也找不出根除的办法,那为师就去选一些修魔的功法,挑一挑让你学。”宫主说,“不过别心急,先把经脉的伤养好。”

  符远知委屈地小声喊:“师尊,我……”

  “都说了,别乱想。”宫主捏捏他的脸,“修魔修道,不过是力量不同,就好比用刀和用剑,本质上其实一样的,真正决定你的不是你拥有的力量,而是你为什么要拥有力量。”

  符远知安静地看着宫主,不由得露出一点点笑容。

  是的,每一个道者都想要力量,很多时候大家经常会忽略更重要的问题——

  “远知,你为什么要修仙?”

  “我……”

  记忆里有阳光,有蓝天碧海,有风里回荡的歌谣,也有血色弥漫的万魔窟,与一双双挣扎的枯骨之手,那些魔徒拉着他的衣摆,指尖c-h-a在他的血r_ou_里,试图将他撕裂,让他成为和它们一样,沉沦在不公与不甘的绝望里。

  一道刀光照亮了他,云端的云梦之主说,任何悲惨的经历,都不是你将悲惨带给旁人的理由。

  符远知笑了笑,问:“师尊,仙长都治不好的瘟疫,您猜是秘血宗,还是魔佛那边?”

  或者是更多的魔徒门派也不好说,魔门养精蓄锐,蛰伏了千年,早已有了反扑之心,此时从云梦天宫入手,只是一个切入点罢了。

  天下不会总那么安定,这是……哲学上说的事物发展规律怎么背来着?宫主想了半天,算了,信迷信,不要科学。

  于是,宫主摇了摇头,表示他并不知道,也懒得猜,只是问:“远知,你没问题了?”

  “这几天感觉好多了。”符远知回答。

  魔气其实早就和经脉融合,以道者灵力铸就的大坝坚固稳定,道心从未动摇。

  ——我为什么要得到力量?

  ——因为我不想再看到第二个和我一样,在万魔窟里挣扎的无辜灵魂。

  “所以师尊,我们的旅程第一站?”

  宫主点点头,说:“好,不过不急,这两天我们在西唐走一遍,先看看情况。”

第52章

  东唐国境内所谓的瘟疫怎么听都是魔徒所作, 因为凡人的疫病是不会感染道者的, 如果连这个抵抗力都没有, 那还修什么大道求什么逆天,唯有魔徒最擅长利用混乱动荡,搞些投机的营生, 来获得他们的力量, 甚至几次凡人王朝更迭背后都有魔门参与。

  简单收拾了一番, 符远知从河边捞回师尊的斩雪,玉刀是道者灵物, 虽然不会生锈腐蚀,但这样一把绝世的刀,现在惨兮兮地卡在水车的一个木头缝隙里, 被水冲得s-hi淋淋, 还是多少让符远知觉得太可怜了。

  或许真的是太久都没有见过主人,玉刀刀灵任摔任丢, 半点不平都没有,反而无比喜悦,这样符远知有点不自在——原来堂堂雄霸一方的玉京主喜欢被人虐待?

  刀灵从本体化形而出, 玉京主沉默而充满敌意地看着符远知——尤其是他拿刀的手, 于是符远知把他的本体递给他, 玉京主默默看着,手指动了动,到底没接。

  徒弟替师父拿刀属于正常礼仪范围许可之内,刀灵除了散发低气压, 什么也不能说。

  而符远知恭敬如常,并没有因为身份改变而有所区别。

  只是——

  “不要这样看着我……”符远知摊手,“您这些天总被扔在河里,真的和我没关系。”

  玉京主挑了挑眉——如果他不是一个刀灵,而单纯只是玉京城主,被扔河里泡水的可能就是符远知,或者符远知的尸体。

  所以符远知只好解释说:“难道,前辈觉得您的主人那么幼稚?”

  ——因为喝汤的时候桌子被占用,所以把一把跟了自己万年之久的刀随便丢着玩?当然不可能,云梦主人又不是才三岁。

  “你不该动云梦,更不该算计云梦的弟子。”符远知说。

  玉京主惊讶:“你知道?”

  “现在总结一下,还是挺明显的。”符远知再次摊手,“先不说琴魔女是你指使的吧,我在荒村遇到的——秘血宗在你眼皮底下搞鬼,玉京城惊才绝艳的城主不可能几十年过去毫无察觉,而且荒村的鬼女说,你还和她假结婚?”说玉京主没有卷进那件事,谁信。

  “那次不是,那次是真心要帮那个村子。”玉京主摇头,“只可惜,最后只能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最后,整个村子仍然覆灭在了秘血宗手中,并且,还是愚昧的村民亲手断送。

  “但后来您放任了,没救下来不算,之后五十多年,您的玉京城拆不掉一个已经被您发现的时间回环,灭不了还未成型的人罐?”符远知平静地说着,“那又是如何恰到好处地在我们已经破局而出时,假惺惺赶来?”

  他们走后,所有秘血宗得到过的来自玉京主的暗地里纵容,都会被玉京的心腹抹掉全部痕迹。

  “……”玉京主有那么一瞬间的眼神绝对是标准的杀人灭口前兆,可惜他松开紧握的手,整理了一下衣服,“如果你不是主人在意的人——”

  “你看,你明白。”符远知笑了笑,“‘你主人在意的人’——他还是在意云梦的,虽然现在生气,但远不到能够纵容你、默许甚至支持魔门搞垮云梦天宫这个地步,现在你只在河里泡冷水,那是多亏你跟师尊跟得久,有感情。”

  一把刀不在意魔道之分,而云梦之主本人,也并不是有这种刻板门户之见的人,他生气是因为,在玉京主的算计之中,云梦普通弟子的生命,被忽略不计。加入他成功挑动了秘血宗,魔门与云梦如果再次交手,固然玉京主能从中运营,借机打压云梦气焰,可是云梦那些与此事无关的普通弟子呢?

  而且,符远知有些小小的开心——你煽动符家卷入此事,而符家准备卖了我,那算是真的触碰了师尊的逆鳞呢。

  玉京主皱眉:“你是说——”

  “云梦是出了问题,很严重,但还没到需要全部毁掉的程度。师尊想要给他们教训,但不是这种用y-in谋伎俩算计。”符远知很是形象地解释道,“虽然我们非常生气,非常心疼师尊,我几乎恨不得啃了秋闲……咳咳……但或许对他本人来说,就像是你,难道玉靖洲小时候调皮捣蛋把你反锁在厕所里,你就要直接把孩子掐死吗?”

  在宫主眼里,就是“有病得治”和“有病凉了”之间的区别。

  “但是主人被困高峰,身陨道消!”

  “但是秋闲几乎立刻,就想尽办法把他救回来了;让师尊陨落并非他初衷。”符远知犀利地指出,“生死轮回没有那么容易被逆转。”

  “不过惺惺作态。”

  符远知点头:“我同意。”所以账本上,秋闲的名字依然加粗加黑加大。

  刀灵转头看了他一眼,敌意明显下降。

  “……”但是玉京主皱着眉,半晌后说,“阿洲没有把我锁在厕所里过,我是刀灵,不需要上厕所。”

  符远知:“……”

  明显j-i同鸭讲。

  符远知转移话题:“前辈,还不知道前辈名讳?”

  “玉刀斩雪。”

  “……我是说,怎么称呼?”符远知无奈。

  玉京主沉默了一会儿,问:“一把刀,你要怎么称呼?”

  ……符远知把脸埋在掌心……好吧,真是难为一把刀做了一千年玉京城主。

  符远知进屋随口和宫主提起这个问题,宫主盯着门口那位一见他就眼含热泪自动开启煽情模式的玉京主,想了想,说:“没个人名很不方便,要不……叫小雪?”

  符远知端茶杯的手一抖,直接洒了自己一身。

  大橘和宫女蹲在屋里,发出无声的嘲笑——千万别让主人给你取名字,主人取的名字会让你感受到世界的绝望。

  呯地一声,声势浩大,一团不明物体从天而降,硬生生把门前码头的木栈道砸出一个大洞,那东西噗通一声掉进水里,宫主淡定地看着,所以站在一边的符远知也跟着看热闹,半晌后一只s-hi漉漉的手搭在洞口,一个白衣人爬出来,脸色惊骇,一副世界毁灭在眼前的样子。

  玉京主上前半步,大喝:“来者何人!”

  玉靖洲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张大嘴巴看着他,半天,吼出一句:“我他妈是你儿子!”

  “胡言乱语!”玉京主严厉地指着他,“你分明是女的。”

  玉靖洲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破破烂烂的没来得及换的女装裙子,愤怒地拍地:“原来你认我真的是看衣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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