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
时间守护者本部
雷蒙德靠坐在桌上桌上的烟灰缸也满是烟头，不耐烦地看着眼前一群人声讨着反叛者的罪行。
“够了。”雷蒙德指向柯林斯，“柯林斯说说现在的情况。”
“长官，最近多起银行被劫的事件已引起社会全方面的关注，”柯林斯站在中央，摊开资料，“范围涉及面太广，根本封锁不住消息。”打开投影，“最重要的是，从这几起事件发生地点来看正向中心时区扩展！”
“也不知道是怎么跨时区的。”下面的时间守护者窃窃私语。
“只要有时间，肯定是会有受贿的。”
“我们尽心尽力地做事，就因为他们这群……”
“安静。”雷蒙德皱着眉，拍办公桌抑制越跑越偏的话题。
“事态逐渐严重化，也引起了上面，给我们的命令的尽快解决。”柯林斯合上资料夹，“要是处理不好，整个社会都会受到强烈的冲击。”
“嗯。”雷蒙德之间的烟烧到尽头，烟灰做自由落体运动，按在烟灰缸内，“安排下去，做好调查，准备好布置，最好是卡在关卡处，展开追捕行动。”雷蒙德顿了顿，“也不要管什么时区能不能开枪了。”
“是。”
“杰森德，”杰森德站在窗前，威尔走过去，“在为明天的行动担心吗？”
他们已经多次辗转根据地，也与时间守护者交锋过多次，抢回属于我们的时间。每次都是一场激战，而这次的行动基本上已经是赌上一切的战斗，自然他们也是走在钢丝上的。
“有点，”杰森德靠着窗沿，手支撑在外，外面黑夜中，漆黑一片，没有一颗星星，沉默了一会儿，“天气看起来不好啊。”
“杰森德。”威尔想唤住杰森德。
“新格林尼治的天空也与我们那里好不了多少。”杰森德不知在想些什么。
通往新格林尼治的路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美好，但这也是一开始就有的觉悟。“杰森德。”
杰森德转过来看着威尔：“你说为什么你父亲那么愚蠢，而我现在是不是比他还要愚蠢？”
“杰森德，这是我们必经之路，通往新世界的必由之路。”威尔低声坚定，“我们正义的。”
“我知道，但是，威尔，若是我们……”杰森德也知道有点些话不能说出口，一旦说出，便如堤溃蚁x_u_e。
威尔知道杰森德未说出的话，看着地面，低声，“但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从愚昧的混沌中醒来，到现在走在脚下的路，我从未后悔。杰森德，不要担心了，如果连你也慌了，下面的人也会跟着乱脚步的。”威尔背靠墙壁，看着房间内昏暗的灯光，神色也是一样的凝重，“我们都会尽我们全部努力的。”
“不成功便成仁，”杰森德叹了口气，“这就是我们的革命。”
“牺牲是在所难免。”
杰森德不语，望向窗外沉思。
威尔没有再次打扰他。这，说不定也会是最后一天的宁静。
新格林尼治。
雷蒙德甩开手上的报告，最终的对决是在新格林尼治啊。深深吸口烟，缓缓吐出，新格林尼治啊。
失神了很久才又拿回报告，翻到防御部署的部分，看了一眼，给柯林斯打了个电话：“增加对阿曼达·菲利普的保卫人手。”
“他身边的保镖呢？”
“不，不需要严查，做好防备。引他们出来，但是注意不要恶劣事态情况。”也没管柯林斯的回话，直接挂掉电话。
雷蒙德坐在书房，看着最近反叛者做出的事。一叠文件，最上面的是杰森德的资料，后面就是威尔的资料了，没想到短短的时间内，他竟然成为反叛者的核心成员了。
起身走到百叶窗前，划拉下窗叶。深夜里，街上根本就看不到什么行人，一切显得平静又寂寥。
雷蒙德在想，这一切究竟是对是错。他们固然是有正确的地方，但他们之间的行为准则却是截然不同，这是根本的不同。
亨利走进来，看到望向窗外一语不发的雷蒙德：“你现在也在怀疑了吗？以前那样坚定的。”
雷蒙德收下手，转身：“不，我是对的。”
“那戴蒙·萨拉斯？威尔的父亲？”亨利走向书架。
没有预想到地听到这个名字，雷蒙德瞬间转向亨利，冷声：“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房间收集那么多的资料，我不过是翻看了。”亨利手下滑过一本本黑皮几记事簿。
雷蒙德冷冷望向亨利。
“你不也是在质疑自己的行为的正确x_ing。”亨利转回来，对上雷蒙德的眼。
“以后不要乱翻我的东西。”看着亨利靠在书架上。
“为什么杀了戴蒙·萨拉斯？”
“……”
“他并没有‘偷’时间。”亨利走近，嘲笑，“只是搏斗，哦，就是贫民区特有的‘赌博’。经常赢，却又不贪多，手下从没死过一个人，比起时间强盗不知道做得多轻。”
雷蒙德冷眼回过去：“他是搏斗中死的。”
“你认为我会信？”
“事实如此。”
“是你杀的，因为……”
“闭嘴。”雷蒙德打断亨利的话。
亨利停顿，“因为，他给予了其他人的东西不知时间，是希望，而那正是会破坏现在时间规则的。希望是不能融于这个以扭曲时间为载体的系统。所以在你明知戴蒙并没有犯任何事也将他杀，不，清零了。”
“安静。”
“但你在怀疑，怀疑自己究竟是对是错。”
“闭嘴。”雷蒙德强制自己冷静才能不让自己强烈想要出拳的冲动。
“其实你也在对这个体制在进行怀疑。”
“我是时间守护者，守护时间的人，我不会有任何怀疑，不应该有任何迟疑。”雷蒙德烦躁起身离开，心里躁动不安。
亨利平静的看着雷蒙德的离去，伸手向窗外的洒进来的路灯。张开手，晕黄的光散落下来，晃了亨利的眼。
白昼的日光与暗夜的油灯，哪个更晃人眼……
原本对内心疲倦不已，生活是无聊得想要去死。而现在，似乎变了。这样宁静的生活，心像是找到一处可以栖息的地方，以前的想法也在这短短几天之内变了。
最初只是想要摆脱的想法，逐渐变得不舍，不是留恋的人生而是想要亲眼看下去，看这个社会最终如何的发展，如何的毁灭。
雷蒙德的想法他也了解，消极地试图以不变来求得一时的平静。这是不可能的。变化就是这样。新闻里的反叛者做出的行为，在亨利看来也不过是饮鸩止渴，只是这样最终还是会变回原来那副模样，是没有任何意义。
达尔文的物竞天择从来都是弱r_ou_强食。
想要真正的解脱，死亡也是不够的。只有彻底摧毁这个扭曲社会的时间体制，才能真正摆脱。
亨利看着伸出的左手手上的表：没想到，什么时候我也变得总是看着它了……
☆、Chapter7
新格林尼治的阿曼达中心银行
杰森德一行人驾驶大型卡车突破防卫闯入银行内部，用枪支威胁工作人员打开保险箱。
进行蹲点的时间守护者躲在一边：“长官，这里是阿曼达中心银行。反叛者出现，已经强行突入，我方是否行动。”
“将剩下的三分之一，不，三分之二的人手都派去，制服住那些反叛者，一定要快速制服，全部抓住。”雷蒙德看着监控，挥手调动人手，“剩下的人跟我去阿曼达大厦。”
威尔和几名不常露面的成员化装为阿曼达的保镖，跟在阿曼达的身后，这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在所有人的视线被吸引到杰森德那边，他们对阿曼达本人采取行动。不论哪边，只要有一边的行动成功，都是成功的。
跟着阿曼达通过电梯上到顶楼，威尔抽出□□指向阿曼达，取下墨镜，成员也很快制服真正的保镖们。
一路压着阿曼达走进办公室，对着保险门，威尔用枪顶着阿曼达的头问：“密码是多少？”
一名成员站在保险门面前，剩下的人都在防卫周围可能突发的情况。
“说！”
的确没有想到真的会伪装成为自己的保镖，但受制的阿曼达很镇定对威尔说：“把时间给错误的时区，这会让系统崩溃。”
“这正是我们所希望的，说出密码。”威尔一边说着一边压着阿曼达走过去。
阿曼达看着保险门的键盘锁，撇开眼神，望向威尔：“你若是想将这些时间向你们先前所做的那样分出去，即使你能把时间分给很多人，也只是延长他们的痛苦。”
“我们延长的是他们的生命，”威尔顶着阿曼达的头，看着阿曼达的眼，一字一顿，“我们不是生来就该这样的，你们，也不是生来就该永生的。”
“就这样吗？”阿曼达不在意头后被枪支指着，冷静地说到，“也许你们可以改变一代人，或者两代人，但别骗自己了，一切都不会变，因为每个人都想永生。”
永生，多么具有诱惑力。阿曼达笑着接着说：“所有人都认为自己有机会永生，但事实证明相反。他们都相信自己是例外，但真相是，为了少数人的永生，大部分人都得死。”
威尔握紧□□，看向地面：“没有人应该永生，即使只要牺牲一人。这个社会的整个系统是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