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又回来啦 作者:长乐思央(下)【完结】(44)

2019-06-15  作者|标签:长乐思央 年下 宫廷侯爵

  人一落到他肩膀上,他的表情瞬间就变得十分精彩——太重了吧,明明腰那么细,看着也不胖,怎么这么重,就好像往身上背了两百多斤的大米一样。

  燕于歌感觉到小皇帝吃力的样子,压低声音道:“陛下能撑得住吗,不成的话,让我下来走便好,你牵着我走。”

  燕秦很轻幅度地摇了摇头:“不重,我能背的。”

  其实真的好重啊,但是外人看来,新娘只是个柔弱的娇女子,他要是连这个都背不起,他还要不要男人的脸面了。

  自己选的皇后,再重也要背,燕秦咬紧牙关,把手搁在新嫁娘的t.un部上往上托了托,一步步地向前,坚持到整个人跨过火盆才把新娘子放了下来。

  皇帝大婚,除了仪仗队之外,大臣们也是一直在旁观看维护秩序的。

  他们看到小皇帝越走越沉重的表情,看热闹的同时心里还泛着嘀咕,瞧皇帝那苦大仇深的脸,看着就不像是真心迎娶这摄政王的亲妹妹的。

  “摄政王”也是,一直冷漠着脸,和平日一样,看不出来半点笑意,好好的大喜之日,除了到处都是红通通的,完全看不出来成婚的人有什么高兴的。

  帝后不和,对江山社稷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但对在场的某些臣子来说,摄政王让自己的妹妹做这个皇后,本身就触犯了他们的利益,他们巴不得皇帝对皇后不好,脸上反倒是笑吟吟的,同这大喜之日应景得很。

  燕秦把沉重的新娘放下来之后,不自觉地松了口气,落在旁人眼里,更加是小皇帝不待见这个皇后。

  燕秦可懒得管这些大臣是怎么想的,他现在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赶紧完成大婚仪式,然后好好的歇一歇。

  同新嫁娘共同祭拜了神灵和先祖之后,作为新嫁娘的皇后被指引入事先布置好的房间,虽然没有人敢闹皇帝的洞房,但燕秦还是没有那么容易同皇后完成合卺之礼。

  他按照礼部的流程,在外做这做那的,等到负责主持大婚的官员说:“吉时已到,请陛下入洞房。”,燕秦整个人都快累昏过去。

  待到入了婚房,燕秦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这婚房并不是他平日里睡的寝宫,而是安排在举行大婚仪式的太极殿,便是皇家,也不能免俗地在窗户上贴上了红艳艳的喜字和窗花,桌子上摆着一对粗粗的喜烛。

  而且为了避免他人打扰到帝后大婚,红色的幔帐挂了一层又一层,乍一看去,倒像是入了群山之中,层峦叠嶂的。

  燕秦拨开这层幔帐,看到了端坐在喜床上他的新娘。皇后身上的婚服是和他一个款式的,只是一个是男子的长袍,一个是女子的袄裙。

  本来除了他和皇后,还有喜娘在旁等候,说着吉利的话,等他用金称挑开新嫁娘的红盖头。

  但燕秦心里有点没底,他也不知道摄政王是怎么同新嫁娘换的,是化了新嫁娘的妆容,还是就直接简单粗暴地换了衣服,要是把盖头掀开来,露出的却是摄政王那张男子的面孔,肯定会把喜娘吓一跳,为了堵住这些人的嘴,那免不了就要灭口。

  燕秦不是那种滥用自己手中生杀大权的皇帝,大婚的日子,也不想见血。以防万一,燕秦让在旁伺候皇后的喜娘都出去。等着喜娘们飞快地迈着小碎步退出去,门咔哒一声被人从外头关上,燕秦才松了口气。

  手里执了金秤,用细细的秤身一挑,轻而易举地把蒙住皇后脸的红盖头给掀开来。

  一掀开,他定睛一看,没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摄政王化的妆容,和先前宫里的老嬷嬷给他化的没有多大区别,厚得一动就簌簌往下掉的粉,脸颊两坨红通通的。

  而且因为是女子的妆容,对方还化了眉毛和眼睛,本来燕于歌的眼睛就够狭长,这会做了处理,眼角向上挑,原先还是有些凌厉的丹凤眼,现在只看这一双眼睛,让人一下子就联想到了话本里专吸人精气的狐狸精。

  摄政王在房内枯坐了近两个时辰才等到小皇帝,好不容易能见天日了,结果等来的不是小皇帝含情脉脉的眼神,而是扑哧的笑声。

  他心下就有几分不高兴:“陛下缘何发笑?”他化这妆容,还不是为了小皇帝,结果对方还为此取笑他,真当他乐意做这副打扮了。

  燕秦立马说:“自然是见到王叔,心生欢喜,便不自觉笑出声来。”

  这话说得够甜,便是再大的火,也能叫这糖水给浇熄了。燕于歌的神色这才舒缓几分,他刚想说话,肚子却率先一步替他发言,咕咕的叫起来。

  叫得还听响亮,想要假装什么都没听见都不能。

  燕秦坐在床沿,从摄政王身后摸了一把花生红枣,递给对方:“先吃点这东西填填肚子吧,再把脸上这妆洗了,我还是喜欢看王叔原本的样子。”

  不管是寻常百姓家还是皇家,都是希望多子多福的,喜床上撒了很多的红枣花生莲子桂圆,寓意着早生贵子。而且还有一个传统,就是要让新娘吃一颗花生或者莲子,再问新嫁娘,“生不生”?新娘子则要回答“生”。

  可惜新嫁娘实际上是男儿身,孩子肯定是生不了的。燕秦也不打算去凑那生不生的吉利话,对女子来说是吉利,对作为男子的摄政王来说,就让人觉得十分讽刺了。

  新房内备有温水,燕秦把拧得半干不s-hi的毛巾递给燕于歌,让对方擦干净脸上厚厚的粉。

  摄政王的动作挺粗鲁的,燕秦看着他擦,都觉得脸疼。他干脆把毛巾夺了回来,弯下腰亲自替摄政王擦拭起来:“这没镜子,王叔看不到擦的情况,还是我来吧。”

  把那些厚厚的粉擦掉,摄政王的真容渐渐露在燕秦面前,待到把整张脸都擦干净,摄政王的容颜倒是叫小皇帝呼吸一窒。

  燕秦替自己擦拭的时候,一直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着话,擦完了,突然就安静下来,燕于歌难免多问了一句:“陛下?”

  燕秦把手里的毛巾丢到一边,手放在唇边,稍微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失态:“没什么,就是我方才看王叔,觉得王叔风仪甚为出众,一时心神荡漾……”

  小皇帝这话,燕于歌甚是爱听,不过他还说要说:“陛下的意思是,我平日里容色就不出众了?”

  燕秦摇摇头,老实地答:“王叔容色出众,只是不及此日此时。”他只擦去了摄政王脸上那层厚厚的粉,眉毛和眼睛还有嘴唇的妆容他都没有动。

  可能是因为摄政王先前擦的太用力,也可能是因为到处都是红通通的,摄政王的脸颊也粉扑扑的,他肤色白皙,脸颊染上粉色就特别明显,看起来像是三月里灼灼盛开的桃花,明媚动人。

  不仅仅是如此,因为先前用s-hi毛巾擦了,摄政王的脸显得特别水润,不仅是像桃花,还像那种白里透着红的水蜜桃,让燕秦看得很想咬上一口。

  燕秦不仅是这么想的,他还这么做了。

  摄政王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小皇帝就突然凑到他跟前,然后他的右脸感觉轻微的刺痛,小皇帝又直起身来,站得离他远了些。

  燕于歌一抹自己的脸颊,温热的,s-hi漉漉的,好像还有浅浅的一个牙印,他故作愠怒道:“陛下不是属兔的,怎么和小狗一般,也爱咬起人来呢”

  燕秦反驳说:“兔子又不是没牙,怎么就不会咬人了。”他心里嘀咕着,再说了,摄政王长得一副祸水样,又穿着这样,洗净铅华后,整个就一个狐狸精,特别勾引人,会吸引人精气那种。

  他虽然贵为天子,但也是个正常的男人,看着此等美色,心里难免蠢蠢欲动。而且摄政王现在是他的皇后,他明媒正娶花了大工夫娶来的正妻,咬一口怎么了。

  越这么想,他越觉得理直气壮起来:“我自己的娘子,怎生就咬不得了。”

  燕秦这话一出口,摄政王整个人就僵在那里了,娘子这个称呼真是……他突然起了身,把小皇帝往床上带。

  “等,等下……”摄政王这动作太快,燕秦有些猝不及防,还以为摄政王要啃回来呢,象征x_ing地挣扎了两下,结果没挣脱。

  “唉哟,疼疼疼,你脑袋上那东西扯着孤头发了。”旖旎的气氛一下子被小皇帝给打破。

  没办法,皇后脑袋上的凤冠美虽美,但十分的沉重,而且叮叮当当东西特别多,这凤冠打得极其细致,摄政王没取下来,就和他凑一块,燕秦的头发就被凤冠给勾着了。

  小心地把自己的头发弄出来,燕秦又盘腿坐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把摄政王的头发从凤冠里解了出来。

  他自己的头发又长又厚,摄政王的发质比他还好些,他把解下来的凤冠随意地扔到了床外的地上,又爱不释手地摸了几把摄政王的头发。

  燕于歌被他摸着摸着,心里就起了火,当然,起的是邪火,他再次把小皇帝压了下去,出于本能,燕秦立马翻身反压。

  燕于歌也没想着挣扎,手一扯系着床帘的绳子,大红色的幔帐便一层层地落了下来,严严实实地遮挡了两个人的身形。

  这一次,总算是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来打扰他们了。

  和燕秦失忆的那一回一样,燕秦和摄政王做了两次,云雨方歇。过去了差不多一年,燕秦勤勤恳恳地练武,身体已经比先前强了许多,奈何大婚的那些繁琐仪式太多,耗去了他大部分精力,只两次之后,他便困倦至极,趴在摄政王身上睡了过去。

  都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燕于歌是躺在底下享受的,这两个时辰又只是在房内枯坐,不像小皇帝到处折腾,燕秦睡过去的时候,他倒还清醒着。

  两个人身上俱是粘腻,他叹了口气,只好小心翼翼地从小皇帝身下抽身,弄了点干净的水,把光溜溜的小皇帝擦干净,这才搂着对方睡了过去。

  因为心里头惦记着一件事,睡到半夜的时候,燕秦突然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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