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我在红楼当奸臣 作者:墨染青丝(上)【完结】(46)

2019-06-15  作者|标签:墨染青丝 甜文 宫廷侯爵 红楼梦

  沈舟闷闷地抱着被子,他自己捏了捏软乎乎的脚心,脚还没暖和起来,忽然觉得有些凉,午睡时候阳光带来的暖烘烘都不知不觉地消散了。

  门外,莺歌还捧着那大瓷盘,小心翼翼地问江陵道,“您和殿下吵架了?殿下就是小孩儿脾气,就冲咱们殿下对您是真的好,您也别放在心上。”

  江陵点头,“别瞎糟心,没吵架。这东西也不知道好吃不好吃,殿下要不吃,就都扔了罢。”

  “殿下哪儿舍得不吃,就那会儿,带回来可难看可难看的兔子包,当晚饭全给吃了。”莺歌道,“您这就要走啊?”

  江陵道,“不走,我就这树下坐会儿。”

  他将沈舟的毯子团在怀里,自己坐在树下发呆,再不要脸的人罢,总也有来大姨妈的低沉期,江先生从初遇一路琢磨到今日,心情无比低落地得出一个结论,说不得人家小殿下只是暂时被他这个狐狸精迷惑了,并没有什么要双方面搞发一见钟情的心灵悸动。

  “莺歌?”沈舟在里头扬声喊道。

  莺歌急急忙忙进去了,看沈舟缩在床头,紧张道,“殿下可是病了?也不怨小江大人爱说您,春捂秋冻都是老话了……”

  沈舟由着她啰嗦,等她说完了才道,“走了没有?”

  “没有,正坐着出神,您是不是又凶他了?看着可难过了。”莺歌不似燕歌,总是谦卑温柔地劝谏,她x_ing子直又爱说话,带了些许的埋怨,“您也是,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你再啰嗦我叫人拖你去浣衣局洗衣服信不信?叫他滚进来。”沈舟淡淡道,明明就是他先凶我的,讲不讲道理了。

  莺歌忍笑,出去请江陵进来,只是她还未来得及说话,有内侍匆匆传召江陵,“江大人,陛下急召,请您殿前问答。”

  却是那日传旨的,小许那位师傅。

  莺歌和他也很是相熟,“王公公可知道是什么事?您可得先给咱们透个口风。赶明儿给您做两件春衫穿。”

  王公公满面的忧色,“贾家老太君进宫给太后太妃请安,和刘太妃哭诉了半天,说江大人不孝,德行有亏,不堪为官,刘太妃又去报与太上皇,太上皇这不就发作起来了,方才话赶话的,直说陛下没有识人之明。好在是我,换作旁人传旨,说不得不知道江大人在殿下这儿,又是一道罪过。”

  曾经被林如海认为可以在两个太阳里左右逢源的江大人,今日直接成了战争的导火线,他对于封建社会的宗族制度实在无语,在要迈出出大门的那一刻,他在宫人疑惑的眼神里快步往回走,推门就闯进去了。

  沈舟抱膝坐着,看过来的眼神有些怔怔的,江陵心软得都化了,滴滴答答地淌了一地,都是粉红色的液体。

  他手撑在沈舟两侧,把人完全纳在自己怀里,轻轻在唇上碰了下,“贾家老太太来告我御状了,我要是赶不及回来,咱们明日明德院再见。真的做了好久,手都烫了个泡,好歹尝一个,好不好?”

  他最后一句带着些撒娇的央求,将左手食指上的泡给沈舟看。

  “怎么烫在这里,这几日都拿不了笔了。”沈舟急道,“我就随口一说,你不必当真。”

  “我们小舟的每一句,我都当真。”江陵又亲亲他,“刚刚我就是急了,不生气好不好?都怪我。”

  沈舟抿抿嘴唇,嘟囔道,“你凶我。”

  “嗯,凶你了,得闲了随你怎么罚,我真得走了,不许过来看戏,听见没?”江陵心中早有一番思量,要是沈舟来了,有些招数难免让他看去,太丢人了。

  “嗯。”沈舟乖巧地点点头。

  江陵抱着他又揉了一把,“怎么这么听话,喜欢死我了。”

  “快滚!”沈舟直推他,“衣服皱了!”

  “这就滚。”江陵边走边整理官服,沈舟看着他的背影,命莺歌把海棠酥捧进来,莺歌担忧地道,“王公公神色焦急,多半真的是大事,您不去帮忙?”

  这会儿海棠酥已经凉下来了,更是酥脆,沈舟咬下一瓣海棠,摇头道,“他近日来皆在我这里,有心人谁不知道,我要是去了更是火上浇油。”

  御书房早已摆开千般阵仗等着江陵,太上皇和今上并坐龙椅,一旁又有太后太妃,还有个年老的伤心过度的贾母也被赐了位置。

  金明华早将在沈舟处见到江陵之事告知刘太妃,刘太妃自然是添油加醋地对太上皇毫不隐瞒,太上皇虽退位,宫中也有些个眼线,倒比刘太妃知道的还清楚些。

  每日午间去了,临近宫禁方离开,这不是结党是什么。故而在太上皇心里,江陵就是个巴结皇帝宠爱儿子的小人,二人狼狈为j-ian要害自己嫡亲的太子乖孙。

  他冷着脸看江陵跪在下头行礼,并不叫起,反倒是今上笑道,“你起来罢,不过有些小事要问你几句,不必害怕。”

  和他爹不一样,今上却是厌恶贾府至极的,凤藻宫里贾娘娘的事他还没消下火,贾母又来挑事了。

  一家子搅事精。

  江陵亦是这样认为的,起身谢恩,心中却感激贾母这个戏精,希望一会儿她老当益壮,别被自己刺激得厥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_(:з」∠)_心疼贾母三秒。

第45章

  太上皇自矜身份, 不想开口, 故而清咳两声, 示意今上可以开始审了。这种暗示从今上还是个皇子的时候就开始了, 哪怕那时候有太子在,太上皇这等好大喜功,乐于享乐的人也认为有这样一个庶子捧着自己很舒坦很贴心。

  谁知道遇到扮猪吃老虎, 庶子一转头露出獠牙,串起来满朝文武, 硬是靠着自己的能干逼死了太子, 也逼得太上皇不得不立他为新帝。

  宗室皇亲、四王八公仍旧掌握在太上皇手中,他却无力废除这个逆子。

  但是这种逼迫是双方面的, 今上在清流中的名声,同样也逼得他不能怎么样太上皇。尤其是他的皇后家世不显,只是靠着是天子岳家才封了承恩公。

  太上皇越要贬低江陵,今上就越得把他扶住了, 他此刻并不在意江陵的才干,他得保住自己的面子。

  因为今上对江陵的态度依旧很友好, 甚至带着些长辈的和蔼,“荣国府的老太君来哭诉你不孝,朕虽知道也,到底想听你自己说, 这话是空x_u_e来风未必无因,还是有人故意在御前挑唆?”

  按规矩是该低着头回话的,不可直视君颜, 江陵却大大方方地抬头看着今上,浅浅一笑,“臣出宗之事,扬州城满城皆知,若要告臣不孝,也该是江氏人来,陛下不觉奇怪吗?”

  端的是少年意气,光明磊落。

  今上会意,“你继续说。”

  江陵道,“臣乃庶出,且非一般庶出,臣是婢生子,而臣的嫡母江贾氏是老太君的庶女,论理,一个庶女家的庶子,在老太君这样高高在上的国公夫人眼中,是多卑微的存在。自江贾氏出嫁到如今,老太君也是这样做的,臣从未见过二人有所往来。想来江贾氏也是从老太君身上学到的,臣十岁那年,开始跟着老师读书,江贾氏便将家中财物悉数搬走,带着嫡兄嫡姐回了徽州老家。要不是老师同师兄接济,臣早不知道白骨何处了。”

  太上皇不悦地沉下脸道,寒声道,“谁让你来讲这个了,庶出的本就身份低于嫡出,何况你也平安长大了,若无江贾氏,你如何能认得老徐相和林如海。你管林如海一直喊师兄?论起来,他夫人亦是出身贾氏,你改称呼一声姑父,果真这般不懂人伦道理。”

  他借题发挥,打今上的脸是不亦乐乎。

  贾母跟着叹气道,“老身的这个女儿原就是不大懂道理的,没教好孩子也是她的过错。如今只求这个孩子不要一错再错,祖宗家法,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叫天下人如何看待他这个状元郎。”

  刘太妃就帮着担忧,似是说与太上皇听的,“老太君这份慈爱之心,真的叫人动容,江大人还不肯认错吗?喊一声外祖母罢还是。”

  江陵心说我喊一声怕折她的寿,我外婆她老人家活得好好的,正和外公在法意瑞渡蜜月,要是知道了说不得拆了小伙伴的游戏公司,他抓住贾母话中的漏洞,面上泛起一缕清愁,“本朝太/宗皇帝,出身豪门,亦是庶子。到前朝末年,民不聊生,太.宗皇帝揭竿起义,中途有一战便是攻下沈家所在的玉京,守城宗族对他有三问,太/宗皇帝阵前一一答过,十万将士面前自请出宗。之后南征北战,终成就一代帝业。老太君的意思是,天下也不知道私下如何看待太/宗皇帝?太上皇刚才说庶子本就低于嫡出,那缘何本朝开天辟地的乃太/宗,而非他的嫡兄?便是陛下,太后娘娘也并未入主过中宫,难道陛下不比那残暴施虐的废太子英明?”

  不得不说,长得好看就是占便宜,饶是太上皇不喜欢他,初时也有些动容。

  贾母低下头去,连称不敢,太上皇听到最后,不由重重将茶杯砸在江陵脚下,“放肆!竟敢质疑朕?”

  江陵镇定立在下头,任由茶水溅在自己官服上。

  今上却不似他爹暴怒,对此置若罔闻,问道,“你可知是哪三问?”

  “沈氏族长一问太/宗,可还记得自己姓沈,太/宗笑答尚未年迈,自然记得自己姓名。族长二问太/宗,为何不顾宗族,做这等叛逆之事,太/宗言说百姓疾苦至此,吾辈自当先天下之忧而忧,死不足惜。第三问,宗族中说得上话的,悉数上了城墙,连番质问太/宗,此后九泉下,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江陵的语调依旧是和寻常一样,放慢了些速度,仿佛是春日楼头和人说个应景的故事,“太/宗便命亲兵送上纸笔,亲自写下两份出宗文书,一份用弓箭s_h_è 上城墙交于沈家,一份当即焚烧,说是既然他们认为没脸见,便不见了,此后碧落黄泉,两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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