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探花[古穿今] 作者:开云种玉(上)【完结】(44)

2019-06-14  作者|标签:开云种玉 娱乐圈 前世今生 古穿今

  陶清风失笑,想起了上次苏寻开心了半天的事情——被这位华大历史博主,点评了陶清风在水天影视城说的那番话。什么“哪怕演技糟糕,起码心怀敬畏,希望不要毁云云。”

  那一瞬间,陶清风忽然有股动力:他想要把广积王子这个角色塑造好,等《归宁皇后》上映后,不知这位又会作何评价,是否在他心中真的“没毁”呢?

  看着快到八点了,陶清风打了个哈欠。平时严澹和他互发短信,问候早晚安,自然知道陶清风的作息,便说:“你要睡了?水烧好的,你可以直接去洗澡……”

  一句话没说话,严澹又哑了口,他和陶清风面面相觑,气氛难得有一丝不自在。两人都在思考这个被忽略的问题。陶清风两只手不能动,这件事……怎么搞?

  陶清风心想:不能严澹给他洗澡吧,太尴尬了。

  陶清风赶紧说:“我明天洗吧。我明天手应该可以稍微动了。一天没关系的。”

  严澹也仿佛松了口气,点头:“那好,你早点休息。”

  陶清风在严澹帮忙下,简单洗漱了一下,躺在床上入睡了。

  可是,陶清风这回并没有睡好。他做了一个噩梦,他梦到了这具身体模模糊糊的,被谢国珉玩弄的记忆。

  陶清风大汗淋漓地醒来,胃里有些翻腾。梦里的片段还在脑海中闪现,他厌恶地皱着眉。转过头看了看枕边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半夜三点,比他平时生物钟自然醒的时间,早了一个时辰。

  果然还是被噩梦影响了睡眠。陶清风却无心再入睡。他浑身j-i皮疙瘩,不舒服,非常想去洗澡,把身上洗干净。

  哪怕他知道那并不是他,只是身体原主人遗留下来的记忆,昨天刚好被开启了而已。昨天他被谢国珉摁在床上,当时除了愤怒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和梦里那些乌七八糟的记忆一对应……

  陶清风胃里又是一阵翻腾,决定必须去洗澡。他感觉手臂稍微好了点,手腕以下应该可以小心地活动一下。不必麻烦严澹了。而且现在半夜三点,严澹当然在隔壁房间里熟睡。陶清风也知道他的作息——严澹是现代普通人最规律的作息入睡:晚十一点至早六点。

  陶清风小心翼翼把腿搭下床,借着腿支起身子。开灯出房门,走到了浴室里。水还是烧热的。

  陶清风身上穿的这套新的睡衣,是袍式。严澹考虑到了他的手不方便,没有买套头或扣子的款式,而是长长的一件睡袍,以一根系带扎住腰间。

  陶清风弯了弯手腕,抽掉了系带,袍式的睡衣就松垮地滑落肩头。陶清风把它堆在浴室的架上。想要打开淋浴头的开关,但是淋浴头的开关位置,比他肩膀高一点,他又不能抬起手去开关。

  陶清风只好搬了一个浴室里的脚蹬——还好很轻,而且只要他稍微弯腰就能搭在手上搬起来。放在淋浴头下面,他踩上了脚蹬,手的相对高度稍微高了些。

  饶是如此,他还是费了很大的劲,才把淋浴头的开关打开,方向也控制不了,直接被水对冲,浇了一脸。

  陶清风赶紧下来,从脚蹬踩到地上时,他不小心踩到了,解开了的浴袍的下摆。地上本来就是s-hi滑的,他脚底一滑,直接摔倒下去。

  半夜醒来,陶清风本来就因为噩梦没睡好,心绪不宁,头昏眼花的。这样一摔,居然就此昏倒在地上了。他陷在解开了系带的雪白睡袍里,被淋浴头的水浇s-hi了一头一脸,全身都被泡s-hi了。

  陶清风昏过去没有醒,因为他又被噩梦缠住了。他的眉头蹙得愈发紧,四肢却因为水泡过浴袍缠着他,加上手脱臼了动不了,呈现出类似鬼压床的症状。

  他又开始在记忆里面对谢国珉令人恶心的事了。

  不过,陶清风摔倒在浴室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大,也惊醒了隔壁房间里睡觉的严澹。

  严澹被“砰”的一声巨响惊醒,从门缝里看到外面隐隐有亮光。便也披上睡衣起身,开门发现从陶清风房间,到浴室的灯是亮着的,不由得心中一惊。

  严澹听到浴室里淋浴头哗啦啦的水声,但是从磨砂玻璃门上,却看不到陶清风的影子,不由得疑窦丛生。

  他站到浴室门边,敲了敲门,问:“小陶?”

  没有人回答他。

  严澹只好拉开了浴室的门,吓了他一大跳。

  陶清风昏倒在淋浴头下面,连着睡袍被泡s-hi了。严澹连忙走过去,一边唤他,一边想把他扶起来,看看哪里有没有摔着。

  他的手刚伸到陶清风身边,忽然看到陶清风眉头紧蹙,很不舒服的样子,不知是因为热水还是别的缘故,脸有点红,声音却很痛苦:

  “别……碰我……”

  陶清风还闭着眼睛,并不是清醒的样子,好像只是在做梦。

  严澹的手就僵在了原地,花了大概一分钟来想这都是什么事——毕竟他也半夜醒来,头脑还不是很清醒。

  陶清风为什么会昏倒在浴室里,做的又是什么噩梦?严澹并不想去深究,但并不妨碍他想到今天把陶清风从谢国珉手中救出来时候,他那副遭受磨难,令人心疼的样子。

  严澹心中暗叹了口气。他不能去扶陶清风的手,只好又去揽住他的腰把他扶起来。陶清风身上泡过水的浴袍直接顺着手滑到了地上。严澹猝不及防便抱住了一个温热的身躯,把他自己的衣服也弄s-hi了。

  严澹愣了一秒,在看了看好像并没有哪里摔青碰肿之后,转开了视线。其实用不着尴尬,严澹心想,陶清风有的,他也有……但这姿势,加上陶清风的睡袍没了,实在有点……

  可怜的小陶,白天才被谢国珉那样吓过一遭,差点就要被……严澹心中一沉,不受控制地想,小陶说他以前不懂事,那是不是也被谢国珉像今天一样强迫过呢?那个时候,有人会去救他吗?如果没有,小陶……

  不能去想,严澹压抑着不知所起的怒火,定了定神,本来试图叫醒陶清风,但又觉得这情景实在有些难堪,干脆悄悄把他送回房间。这样小陶心理y-in影也会小一点吧。

  于是严澹揽着他的腰,把陶清风抱起来。靠在自己怀里。陶清风被这番折腾都没醒过来,不得不说那噩梦的威力还是很大。

  但严澹怀抱传递的温暖,让陶清风稍微恢复了一点点清明,他半醒半梦之间,感觉到自己被抱在一个令人安心的怀里,向前走去。这种暖意,让陶清风终于挣脱了身体原主人噩梦的束缚,却没有清醒过来,而是陷入了另一个梦里。人在梦里总是会忘记很多事,也会放任自己想到很多明知是荒唐的东西。

  陶清风靠在严澹怀里,迷迷糊糊道:“……燕……澹……生,莫……笑我……”

  五陵年少,春衫翩翩。自己却是不堪而狼狈的样子。梦里陶清风的最大的虚荣心,也不过是在对方面前,假装自己的“淡然”而已。

  虽然对方也从来没有笑过他,但清贫的读书人,在少年时,尤其是燕公府家世衬托之下,总有几分敏感自卑之心。在清醒时被理智的自矜封存了许多年,却在孤独的梦境里展示出原始幼小的软弱感慨。

  陶清风的声音很小,含糊的呢喃。严澹就没听清音调是几声,也听不清那个吞音的“生”字,以为陶清风是在说:“严澹,莫笑我。”

  虽然严澹有些奇怪,陶清风不是一直叫自己严老师吗?依他的多礼,也不会随意直呼名字吧。估计是小陶昏头了迷迷糊糊的,吐露真言时,才会叫自己的大名吧。

  严澹心中一痛:原来小陶心中的块垒并不轻,而且还担心自己,会笑话他?

  不会的。严澹暗自心想,他的理智告诉自己:哪怕小陶从前的确不懂事,和谢国珉有过什么,那也已经成为过去。自己也没有丝毫看轻他的心。

  可是他的感情却并没有理智那样大度……严澹知道自己心中怒火在燃,思绪非常混乱,甚至连身体都烦躁起来——他深深吸了两口气,不明白那股莫名蹿起的波澜心境从何而来,让他出神地、借着窗外街灯的光线,盯着陶清风的脸看。

  这张脸,再细细地,一寸寸眼神描摹过,依然觉得,说不出地熟悉,好像在梦里早就见过。

  严澹忽然意识到,自己低下头去看陶清风,头好像低得太近了,他赶紧仰起身子,结束了那一瞬间的恍惚。

  严澹把陶清风抱回床上的时候,小心地不碰到他的手臂。又替他把被子盖好。清理了一下浴室滴出来的水,把那套泡s-hi的睡袍丢在洗衣机里了。做完这一切,他本该回到自己房间里睡觉,却丝毫无睡意,干脆坐在开放式书房那里,一边观察着陶清风房间的动静,以免陶清风有个什么万一。一边处理着工作上的事情。

  虽然明天是周六,他没有课,但是大学教授并不轻松,有许多项目和文献要看,还要指导学生的论文,即便他每周的课不多——为了评副教授的课时重负已经卸下了,依然要努力工作。

  好在,严澹很勤奋,且一贯如此。他把时间安排好,有效率地工作,今天白天,还有空陪陶清风,去警察局和公寓,处理完后续。

  等到周日,也能腾出时间和鞠律师好好谈谈,然后把小陶送回影视城。自己晚上得回严家吃饭。他们兄弟,每个周日总要去陪父母的。

  严澹心想:二哥是今天白天,准备和谢东来在华太金融会议上见面吧。他竟然暗自有些期待,二哥究竟会怎么敲打谢东来。想必明晚小聚,会有很多可以说的东西了。

  严澹看完了文献后,才想到昨天晚上微博上面的事情,连忙摸出手机来看看,自己微博下面,有没有什么需要删除的东西——然后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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