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同人)西城往事之欧罗巴的天 作者:琴挑【完结】(38)

2019-06-14  作者|标签:琴挑 阴差阳错 西方罗曼 黑帮情仇

  可是我已经决定要做一个对他遵守承诺的人,尤其是对他的誓言,我得遵守,所以——

  “如果我这么做了,你能不计前嫌?”

  他想了想,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我大笑了起来。

  我做了那么多无聊的事,说了那么多恳请的话,都丝毫不能打动他原谅我过去犯下的错,而今,我只要肯为他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就能抛弃前嫌。这就是我的愚蠢,我不得不承认的愚蠢,我一直抱有希望,他对我尚存一丝温情,甚至为了他一句看似要我离开实则要我留下的反话而激动不已,我想我错了,他已经变得和强尼没什么分别,对于如今的他来说,什么都不重要,只有权利。

  “好吧,我可以试试看,不过,我需要时间。”

  我自暴自弃地满足他,我满足教父,满足维托,满足克蕾丝,满足所有人,因为我欠下所有人的。

  他得意地笑了。

  “放心,我们不会分开太久的。。。”他讳莫如深地走上前,竖起两根手指碰了碰我的嘴唇,“克蕾丝的请求你完全置之不理,即使你求了,相信你也很清楚教父的为人——没有用的。”

  他的手冰冷,然后,这冰冷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我觉得自己在流泪,我把双手放在眼睛上,沿着鼻梁两侧轻轻向下滑,奇怪,那里根本没有泪水,我的指尖所触及的,到处是,干涸。

  

  

作者有话要说:文怎么都发不上?

旅途

  在教父最后温和而慈祥的叮咛之后,我和维托准备踏上前往那不勒斯的火车。

  送我们到车站的,只有克蕾丝和管家。强尼临时有任务,而佩洛,他不来,也在意料之中。毕竟我们不是去旅行,离别的时候,人越少,目标就越小。

  克蕾丝依依不舍地紧紧拥抱维托,亲吻他的额头和嘴唇,维托也温柔回应她,他们终于看起来像一对恋人或夫妻,看来只有在生离或死别时,善于带着虚伪感情面具的人们,才能真情流露。

  我想佩洛正是因为这样,才不来告别吧。

  可笑,为什么到今天我还在笃信,他面具下的,一定就是脉脉温情?

  克蕾丝红着眼睛拜托我好好照顾维托,我点头答应,请她放心,几乎是同时,另一个冷酷的声音响起:皮耶罗,替我杀了维托。

  命运再一次将我置身于杀与不杀的漩涡,仿佛一座巨大的迷宫,我以为前方就是出口了,但那只是假象,摆在我面前的,依旧就是无止尽的岔路。

  我们提着行李登上列车,从窗口向克蕾丝挥手告别。当汽笛鸣响的时候,克蕾丝渐远的,用手帕掩面的身影在我脑中挥之不去。他们之间,真正的离别,甚至可能是死别,除了痛彻心扉,还有什么?

  因为坐在我的对面,与火车行进的方向相同,维托并没有看到克蕾丝失声痛哭的场面,他表情轻松,脸上挂着一贯的微笑,甚至主动要求列车员取来报纸以消磨无聊的旅途时光。由此我坚信,他和强尼在出发前拥有一个美妙的“告别仪式”,这令他心情舒畅。

  我有些嫉妒,这样愉快的心情我可望而不可即,便提出去餐厅喝咖啡,以便在放松的情况下,多增加彼此的了解。

  “看来心情不错。”我语中带酸。

  他放下咖啡杯,冲我笑笑:“好几年没有回那不勒斯,不知家乡变成什么样了,能有这么个机会回去看看,当然觉得开心。”

  我抱起手臂回笑道:“我以为,你已经把罗马当成自己的家乡,因此忘记了那不勒斯。”

  他左边的眉毛微微动了一下,我想我的这句话牵动了他某根回忆的神经。

  “怎么会,虽然定居罗马,在那里有了家庭,但在我心里,那不勒斯永远占有不可超越的地位。”

  “那不勒斯还有亲人吗?”

  一提到亲人,他的情绪变得很低落,不再保持笑容,目光飘向窗外,脸上的表情捉摸不定。

  我忽然有些后悔。

  虽然知道佩洛猜得八九不离十,维托此去那不勒斯别有用心,我必须小心提防这个看上去像玫瑰花一样温文尔雅的男子,可是一想到他从前悲惨的经历,我还是为自己的残忍而内疚不已。

  “父亲他死了。。。被克拉莫。。。”他转过头,神情肃穆,却无悲伤,“那天,他只不过是个陌生的路人,因为目睹克拉莫的一桩暗杀而被灭口。。。后来母亲也死了,那年我十六。。。”

  “对不起。。。”

  我惊讶,以为他不愿重提往事,所以并不打算追究到底,何曾想,他倒愿意对我尽吐心声。

  “这没什么皮耶罗。很多年了,我都不愿再提那些旧事,因为每次提起我都会很难过,可是后来才发现,有些事,越是想忘记,它给你带来的伤痕反而越会加深,所以啊,”他换了一个姿势,背过两条手臂,把头枕在上面,轻松地笑道:“与其如此,还不如不去刻意忘记呢。。。让那伤痕就暴露在外边,也许风吹日晒的,它也就变得坚固不摧了。”

  “难道你不想报仇?”

  “报仇?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我曾寄希望于政府能主持公道,可是他们也都是些胆小鬼,他们也怕被克拉莫复仇。更何况有很多官员都与克拉莫暗中勾结,利益盘根错节,一个穷人的x_ing命算什么?最后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后来,我就天真地想凭一己之力去报仇。。。这样执念的结果,就是差点把命送掉。”

  “既然你受了这么多罪,为什么还要加入黑手党?”

  “呵,”他冷笑了一声,脸上现出从未有过的冷硬神情,参杂些苦涩和无奈,“他们可以无视法律,游离于法律之外,说明他们够强大。。。只有你也变得强大了,才可能与他们抗衡,才可能某一天不会像我父亲那样无辜丢了x_ing命。”

  他笃定地下着结论,脸上,是劫后重生的参透,在我看来,那却是专属于教父式的表情,另一个教父。

  但是我没理由去苛责他。

  对于这样一个对黑帮无比仇恨,却又身不由己依靠、信任黑帮的人来说,他不过是另一个受害者。

  我想,也许每个人都是教父,每个人的心底深处,都隐藏着一个极地深寒,那里黑暗寒冷,深不可测,阳光也无力达到,冰冷得令人无法接近。

  “皮耶罗,你又为什么要留在黑帮?据我对你的了解,你并不情愿做一个杀手,你。。。是我见过的,最不像杀手的杀手了,你的身上有人味儿。”

  我定定地看了他三秒,然后放声大笑,笑得夸张至极气,其他餐桌的乘客向我投来愤慨的目光,因为旅途疲惫,大多数人都在享受清静,而我的笑声却扰人清梦。

  “哈哈,维托,不得不怀疑,你的鼻子出了问题。。。”我忽然止住笑,凑近他的脸低声说:“你再闻闻看。。。你闻到的那丁点儿人味儿不过是被我杀掉的人的气味,我还来不及洗掉。”

  我甚至伸出手掌夸张地张开放在他的鼻子底下,他侧过头,躲开了。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缩回手,闷下头继续喝咖啡。话题有些沉重,我不想继续下去了。

  如果他知道我想杀他,还会这么肯定地说我尚存人x_ing?

  “麦克他。。。似乎很信任你,他。。。”

  “关于麦克,我不想提一个字。”

  他转移了话题,似乎很想把我们之间的谈话继续下去,可不论是强尼还是佩洛,无形中都成了我们之间的高压线,敏感到不能触碰。

  他同样也意识到了这个话题的敏感,适时地转向另一个。

  “那就说说,对克拉莫,我们该如何开展计划。”

  “没有什么好讨论的,我去克拉莫,你在外面接应。”

  “克拉莫我比你熟——”

  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却突然住了口,我知道在克拉莫那段不堪的回忆使他即使五年后依然如履薄冰。对这个组织又恨又怕的情绪始终根植在他看似平静的外表下,说不定,这个平静会因某种诱因的出现而破裂,从里面喷薄而出的,将是滚烫的熔岩。我不能确定自己能否掌控事态的发展,因此,唯一的办法,就是阻止他与克拉莫接触。

  “听着维托,从亲情上讲,你是我的妹夫,我会尊重你的一切决定,但是现在我们的关系最好维持在工作伙伴上,即使那不勒斯是你的家乡,克拉莫你比我更熟,那也不能代表你可以越矩而上。教父让我负责一切,他老人家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我想你很清楚吧。”

  他依然不服气:“可是你一个人深入虎x_u_e,这太危险了,两个人,总有个照应。”

  我知道他复仇的念头还在隐隐作祟,我可以理解,但不允许他打乱我的计划。

  “怎么看一个人出事,总比两个人都被干掉要好些吧?”

  “可是——”

  “好啦”我摆摆手,故意表现出不耐烦,“你只需要服从命令。”

  他咬紧嘴唇,深深吸了口气:“好吧,那我干什么?”

  “嘿伙计,你要干的可多了,唔,比如负责通消息给警察啊,把号外新闻散播给媒体啊,以克拉莫的名义给那些政府官员们写写恐吓信啊,再制造些事端。。。要知道,这些事情也够你忙乎一阵子了。。。呃,对了,别忘记抽些时间看看那不勒斯,看看你和父母从前生活过的地方,如果不介意也带我去看看,你的童年,应该是快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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