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哭包 作者:睡芒(上)【完结】(35)

2019-06-13  作者|标签:睡芒 甜文 娱乐圈 重生 强强

  贺庭政撩开衣服给他看,蜈蚣似的伤疤,比浅红色深一点,有一些许狰狞——但没有他身上的黑色纹身狰狞。

  雪白的皮肤上,满布狰狞的黑色纹身。

  当初江宇典自己也是年少,身上有各种各样的伤疤,他觉得丑陋,就去拜托纹身师为他遮盖,却纹了些比伤口更加丑恶的东西。

  他腰上有一只地狱双头犬,胸口是撒旦的脑袋,后颈是罗刹,整个上身盘踞着蛇神鬼怪,什么煞纹什么。

  他后来照镜子,自己都有些嫌弃自己,认为自己落到这么个下场,是时运不济,除了作恶,还有这些纹身的锅。

  这些纹身,给他招来了灾害。

  换句话说,他身上要是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贺华强也不会发现他的不对劲,他的仇家也不会那么轻易地把他找到了。

  可身上这些乱七八糟的纹身,成了他的标志。

  贺庭政也是个傻的——他都不知道骂这个傻瓜什么好了,纪念一个死人而已,需要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吗?

  不仅头发白了,身上也搞得乱七八糟的,没个人样。江宇典心里叹口气,最后盯着他腹肌上的伤沉声道:“去,把你的祛疤药给我拿来。”

  贺庭政一听,眼睛一下亮了,黑色的眸子闪耀着星光般。

  他的眼睛总是温暖的,和他的模样身材气质,统统形成了反差。江宇典坐在床边回想了一会儿,似乎贺庭政十六岁的时候,就是这么个x_ing格。他脑袋喜欢在自己怀里乱拱,把头发拱得乱蓬蓬的,要自己帮他理顺。

  贺庭政飞快地拿了祛疤药上来,拧开药膏的盖子,双眼亮晶晶地把自己的上衣一层一层卷起来。他提着自己的衣服,白皙的双手耷拉在胸口处,唇角勾着笑,乖巧得像只作揖的大狗,又像只招财猫。

  江宇典便坐在床边,挤了祛疤的药膏在指腹,点在他腹肌上的伤疤处。

  他慢慢替他上药,指腹缓慢地揉着,以温热的手指将药力揉进去。

  他揉了两下,突然觉得不太对,定定地盯着他的伤瞧。

  贺庭政见他不动了,便低头注视着他,入目处是他锃亮的光头,泛着光。

  江宇典抬头同他对视,目光似箭:“你告诉我,这伤口真是车祸受伤,动手术切的?”

  贺庭政慌了神,他提着自己的衣服,装可怜道:“反正是大夫切的。”

第24章

  意思是大夫干了什么, 我一概不知。

  伤口虽然是大夫亲自切的, 可到底不是为了动手术, 只是为了装样子,故而不会把两层皮撑开,也无需割得太深。

  对熟悉刀伤的江宇典来说, 辨认这些不是什么问题。他眼力不减当年,只是心里也有些不确定,结果一诈他,贺庭政立马就露出马脚!

  江宇典冷笑一声, 把手上的药膏全蹭在他腰上的皮肤上, 不想继续替他涂药了。他觉得自己一腔柔情都被狗给吃了。

  他拍了贺庭政的脑袋一下, 也没怎么用劲, 但心里是真生气, 骂声夹杂着冰碴:“你就把锅丢给大夫吧, 狗东西!”

  贺庭政一看不好要遭,也急了, 一下扑倒他, 将他扑在柔软的床榻上,脑袋顶着他的胸膛, 在他胸口胡乱拱着。

  以前家里那只大金毛, 就有这么个习x_ing, 把你扑倒,在你身上乱蹭乱拱,尾巴再欢快地一摇一摇。

  江宇典毫无防备就让他撞倒了。撞在柔软的床上, 倒也不疼,但也渗出了点生理泪水,在眼眶打转。贺庭政的重量压得他喘不过气——他推了一下没推开,意识到自己可能不是贺庭政的对手了。

  他这身体,力气不如贺庭政大,他气急败坏:“说你是狗,你还真是狗!”

  他听见贺庭政一声声真切地道着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不知道怎么办了,你不认我,你不肯认我,你宁愿每天面不改色地喝黑咖啡也不肯认我……”

  他声音听着难过极了,也不知道是被当初江宇典不肯认他的悲伤情绪所感染,还是此刻被江宇典洞悉了自己骗了他造成的恐慌。

  “对不起,别生我气……”贺庭政早已不是十六岁的他了,他没了柔软的头发,取而代之的是短而刺的板寸,再如何乱蹭乱拱也乱不起来。他眼里倒映着两个黑丸,此刻目不转睛地盯着江宇典,继而低头在他脸侧蹭了蹭,低声道:“大哥,对不起。”

  他卖起惨来,江宇典刚升腾起来的气,要把他腿给打断的愤怒,又烟消云散了。

  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直沉默着。贺庭政埋首在他脖颈处,呼吸着,喘息着,心里忐忑着。心想要是江宇典真要不原谅他,要把他赶走,那他就一不做二不休。

  他心里其实常常有这样的想法,心里默默地想一会儿,对着江宇典,他又下不去手。他知道自己要是强上,现在的江宇典,从前的江宇,都不是他的对手。

  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同时贺庭政也清楚地知道他的x_ing格,他要是真强上了,那才是真的宣告两人关系到头了。

  所以只能慢慢的温水煮青蛙了。

  他知道江宇典心肠非常硬,软硬不吃,但是对自己,是有例外的——自己一旦服软,他是没法招架的。

  他就像一只大狗,压在他身上,就差没有舔主人的脸了。虽然没到这个地步,可嘴唇还是在他脸颊处流连,狗似的嗅着,眼神也无助可怜。

  他装可怜装习惯了,这样的神色也是信手拈来,可怜到家了。

  江宇典对他这样,好像是真没辙了,心里怒气还有,只不过眼下没法跟他生气,索x_ing又拍一下他的脑袋:“起开,你口水都糊到老子脸上了。”

  贺庭政明明没流口水,他脸上干干净净,一听这话就真往他脸上糊了口水,还亲了亲他的眼角,把他红红的透出水的眼角亲得更s-hi润了。

  江宇典扭开头去,用了很大的力气把他给推开,手烦闷地甩了甩:“你出去,我要看剧本了。”

  贺庭政抱着他不撒手,喑哑着声音道:“大哥,我骗了你,对不起,你原谅我吧。我晚上不走了,我要抱着你睡觉。”

  “我是不是把你惯的了?你什么毛病?”他深深地皱眉,满脸都写着不高兴。

  贺庭政便抱着他不说话,脑袋沉默地趴在他的心口,听他的心跳,一副固执的模样。

  半晌,江宇典终于无可奈何了,手从他的头顶抚摸到后颈,喟叹一声道:“你起来了,傻子。”

  贺庭政抬起来头来,望着他的眼睛,讨好地一笑:“不生气了吧?”

  江宇典仍是一副生气的模样:“滚吧你。”

  明明贺庭政干了对不起他的事,骗了他,怎么如今得寸进尺,不仅祈求自己原谅了他,还要跑到他的床上来跟他共同盖一层棉被、一起睡觉!

  事情怎么稀里糊涂的就这样了呢?

  他想不清楚了,一向聪明的脑袋,就是想不清楚这件事,他对贺庭政的容忍度也太高了——正如贺庭政对他的容忍度一般。

  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钻进被子里,贺庭政也跟着钻进来,两人都还没有洗漱,江宇典想着等下去泡个澡,泡一泡自己的光头,等他明天出去,顶着这么个大光头,可能要把古秋平吓个半死。

  他把手机打开,翻开电子档的剧本,递给贺庭政道:“喏,给我念剧本。”

  贺庭政看看他,便接过手机,开始一字一句地念起来。他声音十分好听,说话没有美国人那种夸张的抑扬顿挫,反而非常低沉,这英文的末日丧尸剧本到了他嘴里,似乎变成了莎士比亚。

  江宇典听着他念,心里已经开始构想,明天要怎么办、要怎么让那老外折服,是不是要带个板砖去,一脚把板砖踢碎?亦或者在吃饭的地方,一腿劈开饭桌子?

  ——可那样他肯定疼得直哭,指不定老外就不要他演了。

  贺庭政靠着他,手臂从他身上绕一圈,搂着他的臂膀,将他搂在怀里。

  江宇典顺着往下面睡,便躺在他的腿上,眼睛睁着,听他念剧本、念台词。

  过会儿他困倦了,就去泡澡,他不让贺庭政进来,贺庭政也就没进来,他躺在浴缸里泡着自己的全身,包括脑袋。他的天灵盖直接完整地和温热的水结合了,他闭着气,好一会儿才钻出来,真的感觉自己像个老和尚。

  他没有头发,不用吹,也不用等干,毛巾在头上擦一下,把水珠擦掉即可。

  他披着浴袍出去,换上睡衣睡觉,贺庭政进去冲了一分钟,甩甩脑袋用毛巾一擦,也躺在他的床上,觉得他的床上有股温暖干净的味道,还有股n_ai味——因为他整天给江宇典做r-u制品,江宇典自己也每天很敬业地在喝广告商送的蜂蜜牛n_ai,弄的嘴角常常都是r-u白色的n_ai渍。

  江宇典睡觉不要人抱,贺庭政抱他也不要。贺庭政一开始乖乖地没抱他,等他睡了就把四肢缠上去,看他睡得有些熟,就亲了亲他的耳朵,看他没有反应,就再理直气壮地吻了吻他的嘴唇。

  但也仅止于这些了。贺庭政亲了亲他的嘴唇,柔软又幸福的感觉让他感觉悸动,便又亲了几下,感觉跟偷吃了蜜似的,心里甜的,也甜甜地睡着了。

  次日,是江宇典的休息日,但他和古秋平约了下午的时间,在本市一家相当隐秘的私人会所里见面。古秋平特意说了,这是个私人的会面,只有他、导演两个人,他也不用带着助理,一个人去就行了。

  因为古秋平特意说了,所以江宇典也不让贺庭政跟着了,就对他道:“逛街也行什么都行,别跟着了。”

  贺庭政就说:“那我去给你买点衣服手表吧?给你定制的裁缝还在做,做完要从伦敦空运过来,你衣柜衣服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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