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大清宰相厚黑日常 作者:时镜(五)【完结】(23)

2019-06-13  作者|标签:时镜 情有独钟 种田文 穿越时空 历史剧

  是了,如今顾怀袖也这样说。

  “骨子里刻着的味道一样。”顾怀袖终究难以对取哥儿生出什么恶感来,孽都是他爹作下的,冤有头债有主罢了,“听说你也要拜先生了,可挑定什么日子了没?”

  “日子要跟着父亲那边的走,父亲是个磨磨蹭蹭的x_ing子,这种事没有小半个月拿捏不下来。”

  沈取神态轻松,能这样走在外头晒太阳,感觉太难得了。

  往日里,他只能看着旁人走。

  舒服地微微眯着眼,沈取一点也没有愧疚感地说着自己的父亲,“夫人若是想要知道,只怕是要亲自去问他了。不过问他多半还是不顶用,要问钟叔叔,钟叔叔拿主意比他快多了。”

  这些倒都是新奇的见解。

  那鸟儿一点一点啄着碟中的鸟食,有笃笃的声响,顾怀袖与沈取都这样看着。

  顾怀袖道:“我一直觉得你父亲应当是个手段狠辣的果决之人,怎你说得如此优柔寡断……”

  若是让沈恙听见他儿子这样评判他,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

  沈取却没一点心虚的意思,笑着摸了摸八哥儿的头,然后将手中小碟子连着里头剩下的鸟食,都抛入旁边的篮子里,一举一动,莫不像极了沈恙。

  难怪人说,若是这孩子能在多病多灾之中长大,必定是下一个沈恙。

  沈取道:“他在生意的事情上果断,不代表在旁的事情上就那么善断……您别瞧着他精明,钟恒叔叔常跟我说他是个糊涂鬼。”

  说到这里,他左右看了看,然后对着顾怀袖竖了竖手指:“我爹耳目众多,当心被人知道了。”

  顾怀袖顿时觉得好笑起来,只一指旁边丫鬟:“这个不是你爹的耳目吗?”

  “她是我爹的走狗,耳目还算不上……”沈取摇摇头,“李卫跟钟恒算是左膀右臂,下面的眼线跟铺子上的掌柜,才叫做耳目。至于丫鬟仆人,在我爹眼底约莫是不值钱的。”

  嘴里说着这些的沈取,其实也不过是借着他爹说他自己罢了。

  顾怀袖对他们这一类人也算是了解得很清楚了。

  沈恙是这样,说出这番话的沈取自然也是这样了。

  这孩子,年纪轻轻,心机却很沉,有些恣意妄为的时候,不过看着不是很明显。

  约莫是因为病的原因,所以处处都带了点克制。

  他自打能出门了之后,便按着惯例每日来这里喂鹦鹉,都是这几年里沈恙陆陆续续找人挂上来的。不过父亲那边的事情开始忙,就不大有空,今日趁着李卫的生辰,所以出来了一趟。

  却没想到,他竟然在外面遇到了张老先生的夫人。

  钟恒叔叔常跟他说,漂亮的女人都是毒,碰不得,还说他爹若有哪一日出事,定然是因为最漂亮的那个女人。

  如今沈取想想,他见过最漂亮的,也就是张二夫人了。

  沈取一直觉得钟恒那句话是意有所指的,可一直没明白到底指的是哪里,直到现在。

  他一面若无其事地跟顾怀袖说话,一面想着近年来父亲的种种反应。

  可以说,他父亲心里一直有人,万花丛中过,几乎片叶不沾身,园子里新人旧人一拨拨地换,到底他还是浪荡子一个,即便是有了他这个儿子,也是该怎么玩就怎么玩,带着沈取下青楼游画船的时候更不胜数了。

  沈取想过那是兴许是哪家的姑娘,但是高门大户,不喜欢他爹,他爹敬着她爱着她,所以从来不敢用自己手里的东西去压人夺人。

  现在沈取才明白,敬着爱着是真的,可那是已经嫁为人妇的女人也是真的。

  真想不到,他爹竟然好的是这一口。

  一想到这里,沈取便微微地抿唇笑了,有些忍不住。

  他这边觉得有意思,笑得眉眼弯弯,顾怀袖与他一道朝着外面走,听见他笑,有些奇怪:“哥儿是见着什么好笑的事情了?”

  “也不是好笑……只是觉得我爹比较可笑吧……”沈取说话很直,不喜欢在这种事情上玩什么y-in谋诡计,不过……沈恙戏弄人的本事和神神叨叨的做派,他倒是学了个十成十,“夫人可知道,我父亲心底一直装着一个女人,可如今我才知道,这一个女人早已经是他人妇……”

  脚步微微一顿,顾怀袖笑容有些变冷。

  她弯唇道:“你父亲口味还真是有些独特。”

  “取意同夫人。”

  沈恙文绉绉道了一句,而后笑。

  意有所指的一句话,顾怀袖还能听不明白。

  她原是有些恼,可回头来看,却发现沈取不过只是单纯地笑而已。

  “你父亲有病,多带他看看大夫吧。”

  她拉弯了唇,似乎一点也不恼怒,一本正经地说着。

  沈取摇摇头:“我父亲没病,我才是那个多病的。不过若说我父亲需要看大夫,这倒是真的。不过他不去……相思病,拿什么治?”

  “七七四十九枚相思子研磨成粉,煎服,必定药到病除。”

  顾怀袖也玩笑一般给沈恙开了个方子。

  沈取年纪虽小,可却很博学,这会儿听见这方子便差点笑倒:“夫人是个妙人,一命呜呼,可不是药到病除了?”

  相思病,相思子。

  这还是顾怀袖当初开给叶家姑娘的方子,只可惜她还没吃药,人就没了。去得也蹊跷,说是官府最后也没查出什么来,似乎就是叶芳华自己出去用金簪割了自己的喉咙自杀……

  顾怀袖念头也就是这么闪了一下。

  她一面走,一面对沈取道:“你年纪还小,别学你爹那风流浪荡的德x_ing,一点也没好处。”

  “夫人可听过一句话?”

  沈取却是不同意顾怀袖的说法的,他见顾怀袖扭头看着自己,便道:“情最难久,故多情人必至寡情;x_ing自有常,故任x_ing人终不失x_ing。”

  “你也习明学,读小窗?”

  顾怀袖听出这一句乃是陈继儒的记,张廷玉也很喜欢这一本,说是细细琢磨每句都是味道,不下于《容斋随笔》。

  沈取听见她用了一个“也”字,便问道:“还有谁喜欢?”

  “你日后的先生也喜欢。”顾怀袖笑了一声,却道,“你是指你父亲是多情人,又是个任x_ing人吗?也是……他是够随x_ing了。”

  想到哪里做到哪里,何曾想过旁人的感受?

  不过……

  未必就能说他错了,只是他让人不舒坦罢了。

  人各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自然有不同的感觉。

  顾怀袖懒得与沈取辩驳什么,沈恙的儿子自然向着沈恙,她在人家儿子面前说他的坏话,活该被呛回来。

  两边人都出了桃林,过了矮桥,顾怀袖一眼就看见了前面皱着眉跟钟恒说话的沈恙。

  沈恙自然也看见了他们,在瞥见顾怀袖竟然跟取哥儿走在一起的时候,他脸色终于变了。

  原本拧紧的眉头松了,可眼神却冷得很。

  “取哥儿哪儿去了?”

  沈取上前来,只道:“方才喂鹦鹉八哥儿去了,父亲跟钟先生这是……”

  钟恒隐晦地扫了一眼站在桥头上的顾怀袖,又斜眼看向了沈恙。

  沈恙听了取哥儿的话,心里觉着顾怀袖的事情取哥儿还是不知道的好,正想让取哥儿走,不料顾怀袖冷淡看了他一眼,竟然绕回桥上去,带着丫鬟从另一边走了。

  一肚子的话全憋住,沈恙一个没忍住,竟然气笑了。

  “连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人,瞧瞧她现在的脾气!”

  张廷玉怎么忍受得了这种女人?

  早日休了她多好!

  沈恙捏着扇子的手用力极了,一时无语,只能揉眉心。

  沈取看着他父亲这头疼至极的模样,倒是玩味得很:“父亲,方才我对张二夫人说您心头有个人,她说您有病,让儿子带您看看大夫去……我说您没病,我倒是多病。我说您是相思病,然后张二夫人帮您开了个方子,您想听听吗?”

  沈恙都有些没反应过来,只看着沈取,眼底微光闪烁,终究还是问:“哪个方子?”

  钟恒也是一怔,张二夫人还会治相思病?

  这相思病怎么治?

  当然又法子了,沈取道:“夫人说,相思子七七四十九枚,研磨成粉,煎服,药到病除!”

  说完,沈取终于没把脸板住,笑了一声。

  沈恙脸色铁青,拍他头上一巴掌,只道:“净跟着那女人来编排你爹!胳膊肘有你这样拐的吗?离那臭女人远点,只会带坏我儿子!”

  “我倒是觉得夫人挺对,您这毛病是该治治了,哪里来那么多有夫之妇给您睡?”这儿没外人,沈取说话胆子也很大,只揶揄沈恙,“怕是还睡不着。”

  说完,他微微咳嗽一声,却是转身便溜走了。

  沈恙气不打一处来,心道这娘俩真是能膈应自己啊!

  什么睡不着?那是爷敬着她不想强她,强扭的瓜不甜!

  “臭小子……就这些坏毛病学我!”

  “前阵还不知道谁夸哥儿算账清楚,今儿您倒是转脸来又变卦了,都说女人善变,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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