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每天都在天魔池里躺尸 作者:Altariel(四)【完结】(52)

2019-06-13  作者|标签:Altariel 奇幻魔幻 原著向 江湖恩怨 霹雳

  似乎这个问题对苍来说极难回答,他沉默片刻,才低声道:“遥重的命星,自挽月姑娘受伤开始,就变得极其黯淡。”

  蔺无双道:“吾与苍未曾在此地见到他。”

  吞佛童子还欲再问些什么,却见朱闻苍日背着一个黑衣女子快步走了过来。双目紧闭,面色青白,已然命悬一线,正是失踪已久,身受重伤的朱闻挽月。

  朱闻苍日已失了来时轻闲自若的公子气度,赤眸如火,“孤月被逆反魔源之招重创,必须立刻将她带走医治,否则不堪设想。”

  然后他又对蔺无双与苍道:“你们二人的灵识必须尽快回归r_ou_身,这样真气才能重新流转。”

  言罢,两道灵识化光,落入朱闻苍日手中。

  将灵识收好,朱闻苍日见吞佛童子似有踟躇,问:“怎么了?”

  “凤遥重不在这里。”吞佛童子望了一眼继续往深处而去的幽暗甬道,正要再往前走去,忽然间地面开始剧烈震动起来。

  诧异中,对上朱闻苍日震惊的神色,只听对方道:“不好,这股魔气……快走!”

  言落,朱闻苍日与吞佛童子一前一后奔出地形骤变的万年牢,一抬头,天魔像上两道高展的暗红羽翼赫然映入眼帘。

  朱闻苍日如临大敌,握紧了手中的扇之刃:“来不及了……”

  黑发魔者负手站在池边,漫不经心地侧首瞥了一眼两个神色犹带紧张的魔者,轻撩胸前长发,袖袍一拂如夜幕星沉,上方魔影的威严声音响彻在整个天魔之池。

  “好个银鍠朱武,吾儿,你真是让父皇惊喜。”

  “魔龙之灵?”朱闻苍日乍见对方面容竟与记忆之中一模一样,一时难以置信,“弃天帝!”

  雾气聚散中,又闻一声轻笑,将面容隐藏在面具之下的咒术师手捧木盒,道:“主君何不将公主放下,再与魔皇好好谈谈呢?”

  又闻一个声音道:“他进入万年牢解开魔皇设在蔺无双与苍身上的逆反魔源之印,此举已等同背叛异度魔界,还有什么主君可言?”

  “断风尘。”朱闻苍日认出了站在伏婴师不远处,正冷冷盯着自己的魔者。

  对方冷笑一声,登时月华之剑出鞘,便是“八方剑印”之招朝他袭来。

  朱闻苍日侧身一闪,险险避开剑印,左侧处,又有一个巨树古木状的式神凭空而现,同时无数藤蔓交缠蜿蜒而来,他一时回避不及,所幸关键之时,朱厌红光一闪,断尽藤蔓缠绕。

  红莲之火夹带风雷之威,白衣红发的魔者傲首而立,挡在了式神之前。

  “吞佛童子。”朱闻苍日终于隐约猜到了这位魔者回来的原因。

  吞佛童子连头也未回,只冷道:“快去开门。”

  熟料断风尘手中月华之剑再舞,招招尽在逼杀朱闻苍日。

  一边用扇之刃勉强退敌,一边往石墙之门退去,朱闻苍日因为要护住背上的朱闻挽月,越见吃力,不想当大门打开的一瞬,一把再熟悉不过的双枪夹带洪焰之威,迎面而来。

  “异世洪焰!”

  又闻一声喝来:“一任天风蔽月明!”

  这一次,为他挡开这一枪的,是自己的兵器。

  赤火落地,天炎斩风月长鸣不已。冷艳的邪族女后站在石墙大门之前,裙袍如火飞舞,所过之处,尽是焦土。

  朱闻苍日被来者一掌推出数丈之远,但见银鍠朱武手握天炎斩风月,红甲白袍,睥睨之态不逊犹在一旁静观的魔龙之灵。

  红发的王者望向九祸:“你真的要决心如此吗?”

  九祸不言,举目相对,唯有沉默。

  见此胶着局面,终于,手持一把前所未见的三叉戟武器的魔龙之灵动了,甫一出手,便引动上方天魔像发出一道道流焰火光,如流星乱坠,直指银鍠朱武。

  银鍠朱武握紧天炎斩风月不惧不避,挺身要上。见状,不及吞佛童子反应,朱闻苍日将背上的朱闻挽月一个打横交到对方手中,同时两道灵识也飞入白袍衣袖之中。

  他对吞佛童子道:“带孤月走。”

  一个“走”字,已显出要断后的决心。只见朱闻苍日一个疾步上前,瞬间化作虚幻光影,与银鍠朱武之身合二为一。

  “气双流·岁月弦歌乱风潮!”

  灭世之焰对上气双流之招,两道剧烈碰撞的气劲迸散开来,震声如殷雷掀覆天地,魔火燎原势不可挡。霎时迷蒙的雾气被蒸腾得一干二净。视野豁然开朗后,只见天魔之池内,伏婴师手中的木盒已经开启。圣魔元胎的三魔魄缓缓浮向空中,与此同时,异度魔界地面的震动更加剧烈,血池之水如沸腾一般,不断翻涌,一个黑影渐渐从水池之底浮现,升入最上方的天魔之像前。

  吞佛童子猜想那应该就是先代圣魔元胎之身。不敢再做多余停留,他将朱闻挽月背在身后,转身化光而去,一片血色火焰中,只闻手中苍之灵识道:“随那佛门之印出去。”

  魔者依言跟着忽隐忽现的佛门之印往外奔去,来到火焰之城的外围,始终没有等到朱闻苍日赶来。

  不及细想,天魔之池内发生了什么,吞佛童子继续往异度魔界的出口处而去,才至迷林渡口,就见到已等候许久的蓝衫公子与一位容貌陌生的黑衣剑客急急上前来。

  凤翾一见到吞佛童子背上气若游丝的女子,原本没什么血色脸上更是苍白:“朱闻苍日呢?”

  “他留下来断后了。”

  “这……”

  忽然,朱闻挽月有气无力地抓住了凤翾的手,手腕上的那串红珠黯淡得发灰,她低低喊了一声:“二哥,我好冷……”

  见状,冷峻的黑衣剑客道:“孤月的情况不能再拖了。”

  望了一眼迷林渡口前即将封闭的幽深入口,将外衫脱下披到朱闻挽月身上,凤翾果断道:“我们走。”

  黑衣剑客在那个入口封闭的一瞬,忽然感受到一阵无以言表的痛楚自心中涌起,仿佛有什么透体而过一般,剧痛犹如击出了胸膛中跳动的心脏,顿时呼吸一滞。

  他知道,那是本体受了重创的感应,亦如这几日形容越见憔悴的凤翾预示着今日没有找到的凤遥重x_ing命垂危一样,银鍠朱武此次也将生死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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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羽之宫。五色妖姬端着重新热好的汤药,刚刚绕过那扇幽兰画屏,就看见身形单薄的银发青年站在窗边,连外袍也未披着,仿佛是在看露城久年不散的雾夜。

  他听到五色妖姬的脚步声,没有回头,只是若有所思地问:“方才地面一直在震动,是发生了什么吗?”

  “好像是火焰魔城那边传来的。”五色妖姬一边回答着,一边将药碗放在桌子上,转身到木架上取下一件云蓝绣月的外袍给青年披上。

  “火焰魔城……”凤遥重犹自沉思着。

  “少吹些风,对……你不好。”五色妖姬犹豫了一下,还是劝了劝,又将桌子上药碗重新端起,递到青年手边。

  凤遥重微微点了点头,接过了药碗,坐在桌子边,刚舀起一勺,他忽然皱了皱眉,抬头看向五色妖姬。

  “这药……”

  她是忘记了,当初的凤遥重也是中原的一位名医,虽然已生疏了许久,但Cao药的气味是不会忘的。

  五色妖姬不知该怎么解释才好,幸好凤遥重并未说下去,只是将药喝了下去,过了一阵,才忽然道:“五色,你有过孩子吗?”

  “奴家没有亲生的孩子。”五色妖姬沉默了良久,低声回答道。

  “吾在昏迷的那几天,总是反反复复梦见小时候母后抱着我坐在花园里的场景。她生下我以后,身体也一直不好……记得小时候每次看见母后喝药,吾就会觉得很难过,可是母后对吾说,看着吾喝药,她更难过。”

  五色妖姬道:“世人常言,母子连心,也许就是如此。”

  凤遥重笑了笑,然后拉紧了披在身上的外袍,将腹部掩在衣袍之下,目色温柔如窗外朦胧月光:“吾从未想过会有孩子,照顾烈雪的时候常常就会想,要是她真是吾所生,该有多好……”

  “奴家以前也听一个朋友说过,”五色妖姬似乎是想到了很久远的事,神色有些恍惚,“他说,爱有很多种,而孩子就是彼此相爱的延续。那时,我对他的说法不屑一顾,只觉越爱越恨,越恨越爱,痛彻心扉,凌迟血r_ou_,酣畅淋漓,方才快活。”

  “后来呢?”

  “后来?恨过,爱过,再轰轰烈烈,刻骨铭心的感情,待泥销白骨,什么也都不存在了。这世间若真的能有什么可以证明那样虚无缥缈的感情,或许真的只有如他所说那样了。至少,这是因为你们曾经在一起过。”

  青年喃喃道:“曾经,在一起过……”薄纱飘摇的床幔,温柔的异瞳,雪峰上的黑发少年,满园花树下的黑发魔者。

  “何曾忘记,又何曾恨过……”良久,他站了起来,“永远都只在过去,永远都不会在将来。”

  又重新走到了窗边,眺望着火焰之城方向,凤遥重低声说:“若它甫一睁开双眼,看到的却是残破不堪的大地,该是怎样失望难过。”

  五色妖姬道:“残破不堪也好,失望难过也好,总是可期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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