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有鬼,我害怕(修真,宠文) 作者:噩霸【完结】(22)

2019-01-26  作者|标签:噩霸 甜文 爽文 强强 仙侠修真


  林怀君有些楞然,站在原地没有动。
  谢林擦擦手,笑起来,极黑的眸子又明又亮:“道长觉得我这个人怎样?”
  林怀君扶着门框眨眨眼:“很好很好。”
  谢林放下抹布重新看过来:“既然道长觉得我这个不错,那你觉得,你有没有可能,会喜欢上我?”
  喜欢上我……林怀君默默垂下眼脸,没有说话。
  他心中复杂的很。林怀君一直坚信自己是喜欢女子的,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都是如此。
  他想过,自己今后要娶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她的模样用不着国色天香,也不必惊艳一方,只用清清秀秀就很好。
  她的修为不必太高,只用依靠自己,能与自己共度一生就好。
  她的性情要温和善良,能懂他,喜欢他就行。而自己,会呵护好她,保护好她,一生一世陪在她的身边。
  可是现在,林怀君遇到了一个和自己所想的完全不一样的人。
  首先他是一个男子,不是女子。
  其次,他很温柔,很善良。但……受到保护与呵护的一方,却是林怀君。
  ——这与他所想的,不太一样。
  老实说,爱美之心人尽有之。林怀君觉得自己对谢林确实有好感,但这种好感是欣赏赞美的好感。
  似是见到他一直低着头不说话,谢林将头转回去:“道长不要生气,我只是随口一说,玩笑而……”
  林怀君见他误解,抬头道:“如果你是女子,或者我是女子。恐怕我真的会喜欢上你。”
  谢林身子一怔,许久后转过来对他俏皮的挑起一边的眉:“这么说,我还是有可能的了?”
  林怀君知道他又打趣自己,配合道:“可能吧。”
  谢林接道:“那我要再接再厉了。”
  此话结束,谢林重新洗起衣裳,林怀君站在原地看了一会,缓缓道:“昨天……”谢林身影一愣,“我醉后有没有,做一些奇怪的事。”
  谢林好似松了一口气,回眸道:“没有。道长醉后很乖的,并没有做什么。”
  林怀君也松了口气,有些欣慰道:“那就好。”
  说罢再没有和他继续争谁洗衣裳的事,而是转身回了屋子,穿衣洗漱。
  可巧,等他弄好这一切,屋外就响起何喻的声音:“谢兄早上好呀,前辈起来没有?”
  谢林的声音跟着传出:“起了,在里面呢。”
  末了,就听一阵脚步声“蹬蹬蹬”的靠近,林怀君连忙迎了出来,何喻何筱见到他很高兴,何筱扬扬自己手中的小竹篮,昂首道:“前辈看!这是我和哥哥今天一大早上山采的果子,很新鲜的,寂尘前辈尝了也一直说好。前辈你也过来尝尝?”
  林怀君谢过他们,何喻道:“前辈吃早饭了没?若是吃了,你赶快教我们练剑吧!”
  说起来林怀君剑法超群,自打他上次与沉寂比试一番后,何家俩兄弟便从此缠上他,请求他教习他们剑法。
  何家本是仙门大户,何家小哥俩又是他家的两个宝贝,见过的法宝和教习他们的师父必然不差。林怀君虽知自己修为确实强,可若论教别人,他从未有过经验,唯恐误人子弟。
  谁知,寂尘和谢林都来顶他。
  寂尘道:“林公子的剑法犀利,只怕除了坠云山的沈峰主,这世上无人能比。”
  谢林道:“道长怕什么?凡事谁都有第一次,试一试也不怕的。”
  经他们几番肯定,林怀君应承下这桩事。可听他们提起坠云山的沈峰主,不免想起方寒曾说“怀君,你昔年曾有一个挚友,他名叫沈子珺,乃坠云山浅阳尊的二弟子。这人一直是个君子,从前与我们一道读书时便一板一眼,如今他已是坠云山缥缈峰的峰主,正道最敬重之人。所以你今后若是遇到什么,大可上坠云山求助于他。”
  想起这番话,又听他们说沈子珺剑法极好,与自己相比只高不低,林怀君不免对自己这位昔年的好友,产生一丝丝好感:“老听你们提起沈峰主,可否与我说说,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好相处否?”
  何喻道:“沈峰主?妈呀,他很厉害的,一直是我最最最崇拜的对象!”
  何筱道:“我见过!我见过!有次宴席上,他和浅阳尊一起来了,浅阳尊温柔恬静,沈峰主沉默冰冷,两人坐在一起好夺人眼目!不过,说好相处否,我看,怕是不太容易。”
  林怀君道:“何解?”
  何筱道:“修真界中,若论修为实力,自然是浅阳尊最强。不知前辈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白衣殊殷把笑扬,师弟子珺怒推山’?”
  林怀君摇摇头:“不曾。”
  何筱解释道:“西极首恶江殊殷和沈子珺同是浅阳尊的弟子,我听爷爷说,江殊殷当年也是个用剑的高手,他常常穿着一袭白衣,行侠仗义斩尽宵小!但他性格顽皮,极其喜爱捉弄同门师弟沈子珺,时常把少年时期的沈峰主气得吐血身亡。是以,可不就像这话里说的‘白衣殊殷把笑扬,师弟子珺怒推山’?”
  “至于为什么要提到这个,那是因为修真界的人都觉得,沈峰主的性格如今要么冷若冰霜,要么恰似雷鸣闪电,很不好相处。只怕是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江殊殷的缘故。”
  林怀君微微一愣——冷若冰霜,不好相处……沉默片刻,他心道:别人对他的评价,不也是如此?
  经过这次与他们短暂的一番谈话,他算是对沈子珺有了一丝丝了解,对他的好感也是倍增不少。
  话题接回何喻何筱问他吃完早饭没,林怀君被他们拉着去了厨房。
  屋外谢林和寂尘看了他们的动作,纷纷以视线相随。直到三人的身影进了厨房,再看不到任何人影,两人才默默收回视线。
  寂尘驻足于谢林前方,谢林收回视线继续低头搓洗着盆中的衣裳,两人都没说话。
  直到寂尘凝神看他洗了好一会,才意味深长的“啧”了一声,缓声淡漠的吐出两字:“节制。”
  谢林洗衣的动作一缓,却没有说话。
  寂尘步伐依旧停在他跟前,很认真的一字一顿道:“就算他醉了,也要节制。”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还有两章~
注意,此次没成,只是用手……【大家懂的,滑稽】

☆、初情窦开(五)

  和睦的日子又过了几天。
  是夜, 星辰月朗。
  林怀君提着一盏灯笼走在山林中。
  方才吃饭的时候,谢林悄悄凑在他的耳边叫他戌时来村前的小树林中。
  对于这处树林,林怀君没有太多的印象,只大约记得有其中有一处清澈透亮的小溪。
  虽不知他叫自己来是做什么, 但既然是他叫,林怀君自然不会不去。
  是的, 谢林吃饭饭后, 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早早先去了。至于林怀君,他看天色渐渐黑下来, 就提了一盏灯笼站在门外,向寂尘三人老实道:“他在村子前方的小树林等我,我过去一趟。”
  林怀君不明所以, 何家兄弟也是不知所然,凑上去道:“虽然前辈你修为不错, 谢兄似乎也很厉害。但那个地方没有镇邪符的庇护,还是我们一道去吧……”
  话未说完,寂尘从后伸手一把将那俩兄弟抓回来,递给他一颗信号弹:“去吧, 这个拿好,假如有什么危险,就点燃它。”说罢把怀中的何喻何筱往屋里一带, 顺手就关上了门。
  看着紧闭的门,再看看手里的信号弹,林怀君愣神一会, 总觉得寂尘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但看天色渐渐黑下来,林怀君生怕谢林等急了,连忙提着灯笼赶往两人约好的地方。
  来到约定地点,谢林果然早就在了。
  他似乎等了许久,当林怀君看到他时,他正抱着手靠在一颗树上,微微仰着头看向天边。
  林怀君连忙过去,见到他来,谢林好看的面骤然笑起来,柔和道:“道长来了。”
  林怀君小跑过去:“对不起,我似乎来晚了。”
  谢林道:“没有。我也是刚到。”
  这话很显然是安慰,林怀君低着头没说话。
  谢林岔开话题:“道长可知,我为何叫你单独过来?”
  林怀君懵懂的摇摇头,谢林看着,似有一息浅叹:“难道道长没发现,今天的晚餐很丰富?”
  这几日,他们的饭食大部分时间都是去村民家吃,只有每天晚上,亦或是谢林某天心情不错会亲手做。可是今天,谢林很早就在忙活晚饭,又是鱼又是肉做了不少。
  林怀君一开始以为这是因为他今天心情不错,不过现在看来,只怕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想想今天的晚餐,他点点头,讷讷道:“很丰富。谢谢你。”
  闻言,谢林抱着手似乎有些想笑,还有些无奈。
  他像是很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这些话都化作一声浅叹:“罢了,今天是个很特殊的日子。”说完此话,他微微挑起一边的眉,有些顽劣俏皮的样子:“我要送你一个礼物。”
  林怀君提着灯笼,站在原地有些愣:“可是今天不是我的生辰。”
  谢林放下抱着的手,直起腰来,语气有些好笑:“那道长能否告诉我,你的生辰是哪一日?”
  这个问题还真难倒了林怀君。现在的他依然失忆,别说自己的生辰,就是从前很多重要的事他都忘得一干二净。
  关于他的生辰,别说是他自己,就是仿佛知道一切的方寒提起此事,也常常叹气,用手抓着脑袋:“怀君啊,你生辰我还真不知道。你当年很少与人交流,除了一个沈子珺外,恐怕没有人敢接近你,是以你的生辰,这……这还真是个秘密。要不这样吧,哪天我去坠云山,向沈峰主咨询一下。”
  怡源宗和坠云山相隔千里,让救命恩人为了一个生辰去往千里之外,这种事林怀君实在做不出来。
  于是一拖再拖之下,他的生辰连他自己都抛之脑后。
  如今突听谢林问起,除了沉默之外,林怀君实在无话可说。
  见他如此,谢林摇摇头:“算了,道长记不起来,就记不起来吧。不过既然你记不起来,那不如就把今天当做你的生辰,这样我送你礼物,也说得过去。”
  林怀君看着他,心中热热的:“谢谢你。”
  话刚落音,就见谢林缓缓抬起右手,那手势像极了对谁发号施令。
  微弱的灯光摇曳着,照耀出谢林猛然挥下的手:“放箭!”
  “……”
  冷风忽地刮过,吹灭林怀君手中的灯盏,留下一缕青烟,飘荡着……
  “咻——!!!”一根带着火焰的利箭划破长空,在这黑暗之中异常耀眼……而后,毫不留情的,射下!
  利剑至二人眼前划过,照亮二人眉眼——一个笑着,一个愣着。
  “咻”的一声!着火的箭羽终于坠下,下一秒,火焰顺着一根绳子雄雄燃起!
  原来,谢林要射的并不是林怀君……
  那绳子燃烧得极快,所到之处便点燃一盏花灯,眨眼间便是灯火万千,那一刻此地恍如白昼,成了黑暗中最明亮的一颗繁星!
  至于那些花灯,就好似妆点树林的宝石,在黑夜中光彩夺目,照耀着略红的枫叶,勾勒出秋天的美艳,以及相互面对的两人……
  而他们,就身在万盏灯火中,被包围着、衬托着……显得极美极美。
  谢林轻轻笑着,上扬的唇角表现出他此刻的心情。
  夜晚的树林,微微起了一层淡淡的白雾。这白雾在四周围绕着,枝头的红叶艳丽夺目,每每风过便是拽下一片红雨。
  在无数灯火的照耀之下,谢林的身影显得有些蒙胧,叫人看不真切,仿佛一个仙人般,似是就要乘风而去!
  特别是在夜风凛冽,吹舞起他的衣角时——万红洒洒,白雾涌动…仿佛是他一旦归往天界,此地漫山枝叶便会顷刻枯萎,随之西去!
  这感觉太过真切,惊得谢林心底一空,疾步上前!
  却又在看清那人精美的容颜后,生生扼制住脚步……纵然,此时心底扔狂跳不止。
  红叶,像是一团团跳动不息的火焰,而如今却在灯火的照耀之下显得柔和起来,好似面前这个红衣黑发的妖致男子。
  看着他,林怀君喉结微微一动,内心深处有奔腾而来的暖流,让他的心激起一阵异动。
  谢林睫毛轻颤,眼角下的朱砂痣艳红耀眼。暖色的烛光印在他的面上,让他俏艳的轮廓柔和似水,微微一笑,那笑宛如有什么致命的魔力,吸引着林怀君的眼睛。
  “道长。”他声音轻轻,笑容也轻轻:“方才你是不是吓到了?”
  林怀君诚实道:“吓到了。”
  谢林忍俊不禁,笑出声来。他很高兴,却还是道:“我的错,我不该吓你。”
  林怀君没说话,他又道:“那道长真的相信,我会伤害你?”
  林怀君沉默片刻,老实道:“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会伤害我。”
  方才他虽真的被吓到,可也仅仅是吓到,却并不怕。
  不知是不是他太过自信,总之他就是觉得,谢林伤害谁,也绝不会伤害他。
  果然,谢林后面说的话证实了他的想法:“道长记住了。这世上谁都可能伤害你,唯独我,绝对不会。”
  话毕,他看了四周一眼,对林怀君道:“喜欢吗?”
  林怀君四下看去:盏盏花灯挂于枝林间,远远望去,那花灯是天上的星星,群群点点。
  空中尽是飘洒的红叶,惊人更是美丽。
  地上,承载着二人相交的影子。
  四周丝丝白雾环绕着,夜风时不时拂过两人的衣裳,似是仙境。
  林怀君很感动,平淡的面上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喜欢!我很喜欢!”
  从来没人对他这样好,体贴至极,做了所有他不会做的事,好似把他放在心尖上宠。
  林怀君红了眼睛,滚烫的泪花快要溢出来:“很喜欢!我很喜欢!我……”
  话没说完,他就突然撞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那人抱着他,把头深深埋在他的颈间,声音有些沙哑。
  他说:“道长。离开林家,你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这语气极为疼惜,好似他就是一块珍宝,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珍宝。
  半响,谢林又道:“对不起。”
  林怀君被他抱着,感受着他跳动的心脏。
  谢林似乎很自责,将他抱得越来越紧,并对他道:“林怀君,从你见到我的那一刻,你此生再不是一个人了。”
  后者眼睛骤然睁大。  
  谢林这个人,喜欢妖致绚丽的红色。
  红色。桀骜不驯,霸气妖艳,与他一模一样。
  他美,却不似脂粉。他冽,却不冰冷。他时而俏皮妖艳,时而霸气慎人,时而温柔如水……
  但却不可否认,此人确实魅力无限,若为权贵者,怕是不知多少美人为之倾倒。
  林怀君似是也被这样的风华所感染,他低垂着眼睑,反手环住他的背,紧紧的抱住他:“好。遇见我,你今后也不是一个人了。”  
  一语末了。两人上空突然爆出数千烟花,烟火色彩缤纷,映得世间忽暗忽明。
  如此大的动静,惊动了不少人。
  大家纷纷从屋中出来,举头看着天上炸出的漫天烟火,不禁惊叹连连。
  何家兄弟与寂尘也一同出来,小哥俩看到漫天的烟火,雀跃一阵叽叽喳喳对寂尘道:“寂尘前辈你看!好漂亮的烟火呀!这是谁放的,竟然漫天都是,好大的手笔!”
  “不说多少银子,就是安排放烟火的人,恐怕也不少吧!”
  “唉,这放烟火的人究竟是什么人物?居然那么高调。”
  “如果谁给我放一次,死也知足了!”
  听他们一阵叽喳,寂尘喃喃道:“我就说不要去……”
  再观无数花灯与烟火中心的地方,有两个极俊的男子在紧紧拥抱着。
  夜风,吹起一红、一白两道衣襟。
  衣襟蹁跹飞舞,被风吹得纠缠在一起,久久无法分开。
  

☆、夜探古墓(一)

  烟花事件过了几天后, 终于迎来一个进将军墓的机会。
  这日傍晚,谢林借口说自己家中有事,要回去一趟,林怀君提出与他一起去。何喻何筱倒是没有什么, 只是寂尘看他们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与他们道别,林怀君和谢林一同去往后山的那处将军庙。
  此时夜风很大, 吹动着林怀君的白衣和黑发, 他在抬头看这座将军庙的牌匾,牌匾破烂不堪, 上面隐隐有三个金色的字,但无奈历史悠久,经过百年的岁月洗礼和风雨的吹打, 这几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林怀君实在无法辨认。
  谢林和他一样在仰着头看, 他红色的衣角蹁跹妖致,站在夜风中很是惊人。
  凝视一会,他道:“道长如何看呢?”林怀君视线依旧不曾离开这座庙宇。
  他没说话,而是围着庙宇四处打量起来。
  那日寂尘在, 无法更清楚的看清楚庙宇的结构和细节,今日借着月光看来,林怀君心中倍感惊讶。
  这处庙宇年代十分悠久, 只怕是林怀君还未出生它就建立了。
  观察它的破败程度,林怀君猜测,它初建之时该有四层, 庙宇庞大占位极广。甚至有专人看守打扫,说是在世间庙宇中排行前十,也不算夸张。
  谢林道:“若它还完好,定是一处奇观。”
  林怀君看着破烂的屋檐,和它被埋入土里的很多东西,一时间感触颇深,喃喃道:“它在当年若真的是一处香火旺盛的庙宇,现在又是什么原因竟然破败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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