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差的一届魔教教主 作者:七六二【完结】(32)

2019-01-26  作者|标签:七六二 甜文 情有独钟 东方玄幻 江湖恩怨


  他知道这整座山都已经被挖空,自己只要打开了一个缺口,必定会引得整座山轰然崩塌,绝不可用强,便跑回金麟儿身边,抓住阴阳招幡,道:“洞口已被堵住,跑不了了。”
  金麟儿:“你我合力,劈开一个缺口不成问题。”
  孙擎风:“若真如此,整座山都会崩塌。”
  金麟儿:“试试!要死一起死,没什么可怕的。”
  孙擎风挥起一掌,劈开地上的铁链:“死不可怕,我只怕死后鬼煞破体而出,而这大阵中的鬼煞同样会溢出,届时必定生灵涂炭,须得先想个法子制住它们。”
  金麟儿:“用招幡把它们吸走?”
  “死不了!”在金麟儿的帮助下,陈云卿终于解开听妖铃,掐起指诀,引出体内灵气,在周身形成一个常人肉眼不可见的椭圆形气罩,成功阻挡落石,转而朝骆阳喊,“师哥,将灵气化形,聚成气罩!”
  骆阳被碎石砸得满脸血,怒道:“哪里学的?不会!”
  “昆仑坛送来的书里学的,谁叫你练功时总躲懒睡觉。”陈云卿无奈,只得强行扩大气罩罩住四人,带他们跑到一处尚算稳固的角落,“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孙兄、麟儿,你两人武功超群,尽力打出一个缺口,我用灵气罩护住你们,不能坚持多久,但生死有命,只能放手一搏。”
  金麟儿:“云卿大哥,你会不会用招幡收鬼?”
  陈云卿:“不会,只能试试。”
  孙擎风同金麟儿相视一眼,道:“那就试试。”
  两人同时运功,使出《金影掌》中最刚猛的一式“横扫八荒”。
  但见两团巨大的赤金色的真气从他们掌心涌出,猛力撞上石壁。
  轰隆一声巨响,石壁被冲破,露出一个缺口,所有人一涌而出,撒足狂奔。
  本就摇摇欲坠的高山忽然间在最下方缺了一个口,果然朝着缺口所在的方向整个倾塌。
  乱石四溅,短短片刻间,已经砸伤了四五个人。
  骆阳:“这山倒塌太快,我们跑不出去!将所有人的灵气聚在你身上,能否挡住落石?”
  陈云卿:“我又不是神仙!灵气太少,做不到。”
  九重镇魂大阵已破,不止山体崩塌,连同着大阵里所汇聚的阴阳之气都在乱窜。
  阳气四散,并不会伤人,但阴气极凶猛,不过多时便聚集在起来,形成了一条肉眼可见的墨黑巨蛇,直奔孙擎风胸口。
  孙擎风体内鬼煞躁动不安。
  他跪倒在地,把手中阴阳招幡丢给陈云卿:“我在此阻挡鬼煞,你带麟儿跑,施法将鬼煞收入招幡。不行也得行,否则就来不及了!”
  金麟儿扑倒在孙擎风身上,想要护住他,被巨石砸中脑袋,鲜血洒了孙擎风满脸,眼泪夺眶而出:“大哥,我不要你死!”
  陈云卿试了好几次,根本不知如何使用招幡。
  孙擎风用手掌按住金麟儿脑袋上的伤口,把他推开:“快滚开,不许哭!”
  金麟儿发疯似的大喊:“不许死!大哥,求你不要丢下我。”
  孙擎风双目通红:“别再哭了,见你难过,我比死还难受。麟儿,看着我,听我说,我已经活够了,若能死而不伤及无辜,简直是一种解脱,我唯独放心不下你,答应我,你要替我活下去。”
  金麟儿:“我不!你若死了,我就不活……”
  孙擎风用手掌着金麟儿后脑,把他推向自己,用力地吻住他的嘴,不让他再说那些令自己痛心的话。
  两人唇舌交缠,心意相通,刹那如同千年。
  孙擎风再度推开金麟儿:“快走,大哥爱你。”
  金麟儿瞬间泪崩,从孙擎风身上爬起来,转而面向崩塌中的高山,运起内功,无师自通地调动起体内封存着的金印,双眉间的两瓣金色印记发出无比要目的光彩,缓缓挥动双手。
  他回首泪眼婆娑地望向孙擎风,露出一个笑容,道:“大哥,我也爱你。”
  孙擎风:“你不能这样做!”
  金麟儿调动了整个金印中的力量,对着巨大的向众人压下的山石,使出一招“横扫八荒”。
  陈云卿嘴里念念有词,衣袍无风自动,举起阴阳招幡,却并不是对着孙擎风,而是对准了奔向孙擎风的那条阴气巨蛇,大喊:“着!”
  一时间,金光延绵数十里,山石撞上金光真气,瞬间化作齑粉狂喷,黑色巨蛇被阴阳招幡吸入,在半空中不甘地狂舞哭嚎,阵阵阴风如刀,鬼哭声声,散落的尘土埋没了所有人。
  待到尘埃落定,天地间一片寂寂。
  不知过了多久,骆阳挣扎着从土堆里爬出,用手挖开尘土碎石,救出陈云卿,两人又合力救出其他人。
  陈云卿见众人虽都受了伤,但无人丧命,算是不幸中的万幸,终于松了一口气,转而跪在地上,把紧紧相拥的金麟儿和孙擎风分开。
  骆阳探过两人脉门,面色沉凝,道:“云弟,你来试试。”
  陈云卿把手伸到金麟儿脉门上,长舒一口气,道:“麟儿没事,使用真气过度,太过疲累罢了。”继而扣住孙擎风的脉门,却面色忽变,“孙兄怎会……脉象全无?”
  等到金麟儿转醒,已经是五日过后。
  陈云卿与骆阳感念他的救命之恩,秘密将他带出华山,送到长安府的客栈中休养。
  客栈是他们初来长安府时住过的那间,格局仍旧,布置陈设则更显华丽。
  但短短三年间发生了太多变故。
  金麟儿尚在昏迷的时候,就总是呼喊孙擎风的名字,转醒以后第一个要找的人,自然还是孙擎风。
  陈云卿只告诉他,孙擎风守了他数个昼夜,此刻累极,在隔壁房间昏睡,而后喂他喝下安神汤,看他睡了过去,才走出房门透气。
  金麟儿同孙擎风性命相连,相互间隐约有些感应,知道孙擎风的情况很不好,心中忧虑万千,连安神的药都无法令他心绪安宁,听见房门关上,即刻挣扎着醒了过来。
  “大哥……”金麟儿脑袋昏昏沉沉,身体因过度使用真气而脱力,猛然坐起,眼前一黑,直接从床上滚下地,脑袋撞在地上,被石块砸破的口子又裂开了,鲜血滴滴答答地往下落。
  “大哥……”金麟儿慢慢向门口爬去,边爬边喊孙擎风,声音轻的像毛羽,却把所有想说的话,都藏在了这两个字里头。
  陈云卿听见声响推开房门,见金麟儿已经爬到门前,身后留着一路血迹,连忙把他抱回床上。
  然而,金麟儿的手紧紧扒着门扇,明明没什么力气,可那气势却活像是要在门板上抓出几个指头印似的。
  陈云卿不得办法,只能点住金麟儿的穴道,不让他动弹,而后才将情况如实相告。
  当日,金麟儿在危机关头尽全力挥出一掌,击碎了险些压住众人的山石,陈云卿同时施展出法术,催动阴阳招幡吸纳了阴气聚成的长蛇。
  但是九重阵破,冤魂鬼煞、妖邪阴气乱流,阴气长蛇力量超绝,非是顷刻间能被化去的。
  陈云卿:“孙兄体质极阴,好比一个漩涡,未被招幡吸纳的所有阴煞邪气,最终都一股脑地钻进了他的身体里。我们把他从土灰里挖出来,他就已经既无脉象又无心跳,师哥说他死了,但我发仔细查看过,发现他仍可吐息,我把他安置在隔壁。”
  金麟儿面色煞白:“是我没有保护好他。”
  陈云卿:“你救了我们所有人,切莫自责。孙兄吉人自有天相。”
  金麟儿苦笑:“从来没有天相,有的只是天罚。可大哥做错过什么?如今想来,他唯一的错,就是心怀仁义,杀身成仁。”
  陈云卿拗不过金麟儿,扶着他走到孙擎风房里。
  金麟儿爬到床上,跪在孙擎风身旁,亲自查验过他的体征,确认陈云卿没对自己撒谎。
  可他既不是大夫,又不懂妖法,对此束手无策,只能趴在孙擎风身旁同他说话,可惜收效甚微。
  此路不通,金麟儿只得另寻他法。
  .
  第二日傍晚,陈云卿前去给金麟儿送药,刚刚走上二楼,就已经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然而客掌柜看起来都对此并无所觉,伙计们更是远远地绕行。
  他登时警惕起来,快步行过转角,迎面撞上骆阳。
  “已经把二楼包下了,不用担心。”骆阳站在金麟儿门前,两手抓着栏杆,眉头紧蹙,“师哥武断,没信任你,若在通天峰上相遇时就将他们救出来,也就没这后面的事了。”
  陈云卿从傅青芷处了解到修炼《金相神功》的事,这两天,又把此事告诉了他,他对孙擎风甚感敬佩,故有此感慨。
  陈云卿拍拍骆阳的肩膀,推门而入,瞬间为眼前景象所震惊。
  金麟儿伤势未愈,面色灰白,头上缠着的纱布已经被血水浸透。
  他坐在地上,面前摆着两个大木桶,桶中盛满鲜血。他抱着其中一个木桶,拿着陶碗从中舀血喝。
  整个房间都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但是,金麟儿目光呆滞,似乎对此全无所觉。尽管他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肠胃痉挛抽搐,冷汗直流,单薄的蝉衣已经全被浸湿。
  陈云卿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你在做什么?”
  金麟儿摇头不语,喝下一满碗鲜血,实在承受不住,双手扒着木桶边缘,猛吐好一阵,喘着气道:“我好好练功,大哥就能好。”
  陈云卿深感无奈,道:“你大哥的情况很复杂,非是修炼《金相神功》所致。你不要折腾自己,先把伤养好,才好照顾他。”
  金麟儿知道陈云卿说的很对,但仍止不住地自责,甚至觉得只怪罪自己还不够,实在想找些什么来盛放心中的苦楚与愤恨,道:“我大哥明明是个好人,为何上天如此不公,要让他遭受千般苦楚?”
  陈云卿叹息,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金麟儿眼中隐隐冒着火光,咬牙切齿道:“我恨这天地。”
  说话间,陈云卿已经收拾好房间,又让骆阳帮忙烧水,给金麟儿擦脸换衣,把他弄到床上,坐在他身旁,摸了摸他的脑袋,说:“话不是这么说的。古时候,人们用草扎的狗代替活狗做祭祀,使用以前,均会以竹笼盛放、锦帕包裹,等到用过以后,便丢在地上任人踩踏,甚至拿去烧火做饭。人就好比这刍狗,方生之时,欣然自喜,高歌天有好生之德;方死之时,颓然哀坐,感慨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金麟儿苦笑:“其实,上天无仁无不仁,都是人在自作多情罢了。你说的对,归罪于天,不过是徒增怨愤。我不能怨天尤人,应当反躬自省,想办尽全力法弥补过错。”
  第二日,金麟儿变的正常许多。
  但是,他仍旧满腹心事,把自己和孙擎风关在一起,在床上挨着孙擎风打坐练功,期望着再睁眼就能看到孙擎风转好。
  可惜,孙擎风除了稍稍有些细微的吐息外,浑身冰冷僵硬,跟个死人没有分别。
  陈云卿发现金麟儿一直在练功,怕他走火入魔,又不好强行劝阻,便买了许多好吃好玩的,全部扔到床上,自己也挤上去,跟金麟儿并排坐着,喂他吃东西,趁机开解他。
  陈云卿:“你别太着急,师哥用探灵术测过,你大哥魂魄稳固且俱在体内,只要魂魄仍在,他就一定不会有事。”
  金麟儿:“你不要安慰我。”
  陈云卿:“不是安慰你,他神识仍在,应当是可以听见你说话的。他若见你如此折磨自己,怕是又要臭骂你一顿了。不信你试试,同他说些话,兴许能把他叫醒。”
  金麟儿握着孙擎风的手,把他的手掌贴在自己脸颊上,柔声道:“大哥,你就是个棒槌,很大的那种。”
  陈云卿忍不住笑:“当心把他气吐血。”
  “你果然是骗我的。”金麟儿盯着孙擎风,看他没有丝毫反应,哪怕眨一眨眼、动一动眉毛都没有,但他没有松开孙擎风的手,“骗就骗吧,正好说些心里话。唉,大哥,世上怎会有你这样的人?从前我们朝夕相处,你要么就不说话,要么就说些废话,非要等到危急关头,才肯把真心话说出来。你说你爱我,希望你醒来以后,不要忘记。你对我说出这样动人的话,让我如何再独自活下去?”
  金麟儿看孙擎风仍旧没有反应,不由苦笑起来:“你说就说把,若是难为情,我就跟从前一样,同你一起失忆,你大可不必假装昏迷,睡这么久,就不怕我趁机揍你?”
  “放心吧,我不会揍你的。”
  “大哥,我爱你。”
  金麟儿神情平和,语调甚至有些俏皮,可他说着说着,无声地哭了起来。
  等到陈云卿发现的时候,金麟儿已经是满面泪痕,显然是伤心至极,无论怎样都忍不住。
  金麟儿擦干净眼泪:“可是,我到底该怎么办?”
  陈云卿亦已泪目:“我们学识浅薄,下不了定论,只知道他昏迷不醒,是鬼煞侵体所致,至于为何、如何,我们就说不准了。”
  他是个极重感情的人,联想到自己同傅青芷不为世俗接纳的感情,心绪激荡,忍不住掉下一颗眼泪,好容易才压抑住满怀伤感,替金麟儿揩干眼泪,继续说:“缉妖司主司捉拿妖邪,法术俱以灵气为根基,前几日我传信求助我爹,他把我臭骂一顿,其实自己也想不出没有办法,实在是对不住。”
  金麟儿:“多谢,云卿哥,你已经为我们做了太多。你不知道,自从武林盟攻上青明山,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一直帮助我们的人,我们都很感激你。”
  “你们救了我们的命,何须言谢?”陈云卿悄悄观察金麟儿的脸色,试探性地说,“我刚刚想起有一位隐世高人,他必定有办法帮你。”
  金麟儿眼神一亮,整个人都活过来了,抓住陈云卿,就像抓住了一把救命稻草,接连抛出数十个问题。
  陈云卿同金麟儿谈起条件,要他吃饭喝水好好歇息,做一件事换一个答案。
  金麟儿为了救治孙擎风,什么事都愿意做,规规矩矩地将养三日,身体恢复了许多,关于那隐世高人的情况,也了解的差不多了。
  陈云卿所说的隐世高人,姓穆名天枢,居于五百里云梦大泽当中,是赫赫有名的归离谷主人。
  然而,这归离谷的名声,比金光教差了不止百倍。所谓“归离”,既“归于尘,离于世”。
  云梦大泽延绵五百里,浩渺烟波中隐藏着无数故事,隔绝了世俗纷争,是江湖上所有凶徒恶人避难隐居的地方。
  那归离谷主人穆天枢,则更是声名狼藉。
  传言都说,穆天枢命犯天煞孤星,自出生起就被送往少林,六岁剃发为僧。
  然而,他心怀怨恨,在佛门中研豢养鬼煞,被发现后遭逐出师门,浪迹江湖数十载,直到同女侠杨月相遇,才在夏口城成家立业。
  安稳日子只过了五年,他又因盐铁生意做大,与人结仇惨遭灭门,万念俱灰,杀光仇家以后走入云梦泽,在栖霞斋中吃斋念佛。
  金麟儿很是疑惑:“他杀了那么多人,怎没被官府查办?”
  陈云卿:“穆天枢本名刘文驰,是文皇帝的第九子,当朝天子的九皇叔,纵然远离朝堂,毕竟是皇亲国戚。为名祸及父母兄弟,他一生都没有回过京城。”
  金麟儿:“你怎知他豢养鬼煞的事是真的?”
  陈云卿摸了摸鼻子,道:“这个,我认识他、他女儿,我们还去云梦泽见过他,知道他能够招魂驱鬼。”
  金麟儿感慨陈云卿的桃花运太好,又疑惑地问他:“穆天枢不是被灭门了,哪里又冒出一个女儿?”
  陈云卿涨红了脸,全力辩解,告诉他,等他到了地方,见到穆天枢的女儿,自然就知道了。
  五日过后,陈云卿和骆阳让缉妖司的兄弟们先行返程,雇了一辆马车,亲自送金麟儿和孙擎风去夏口。
  从长安府到夏口城,约莫前五百里。马车踏着满地落花,从柳絮纷飞的春,走到风暖荷香的夏,走了近一个月,终于到了汉江边上。
  金麟儿从未走过这样远的路,没有孙擎风照顾,夜宿荒郊染了风寒,再是车马颠簸水土不服。
  但他急着赶路,硬生生地捱了过来,到夏口城的时候,几乎只剩下半条命了。
  四人在城中投宿,稍事歇息。
  金麟儿守在孙擎风身旁,片刻不肯离开。
  陈云卿同骆阳外出采买,发现身上银子已经用光,两个人身上加起来,只剩下五个铜板。
  陈云卿二话不说,取出祖传的金雁青玉佩,拿到当铺换了五两银子,千叮万嘱,让骆阳不要向陈焕告密。
  陈云卿回到客栈,见金麟儿坐在床边啃冷面饼,立马上前抢了他的面饼,把两个肉夹馍塞给他,道:“你病还没好,不能吃生冷的东西。”
  金麟儿:“没事,如今我吃什么都是味同嚼蜡。”
  骆阳打趣道:“你大哥病了,可我们还活着,陪你一路走来,你都当我们不存在,成日只抱着他。云弟把祖传的玉佩都给当了,也没得你一声感谢,他只怕是要躲起来哭。”
  陈云卿把冷面饼塞进骆阳嘴里:“别乱说话。”
  金麟儿觉得骆阳说的太对了,觉得羞愧至极,连忙向两人道歉:“我太欠考虑了,路上吃你们的喝你的,还要你们照顾我,我却根本没关心你们,实在对不住。”
  他在孙擎风怀里摸了半天,取出一个小布包,递给陈云卿,略有些难为情,道:“我不知道你们没钱了,这个应该能用些时日。”
  陈云卿打开布包,险些被闪瞎了眼,里面抱着五根小金条和不少薄金片。
  他虽是个公子哥,但家教很严,生活向来节俭,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吓得把东西包好,扔回给金麟儿,道:“财不露白,快快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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