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师你家美尸跑了! 作者:枝楠【完结】(7)

2019-01-26  作者|标签:枝楠 强强 情有独钟 灵异神怪 年下


  陈裕之倒也不畏缩,挺直了腰杆站到他面前:“我不是扫把星,我也有脸来你家,我倒是想问问,夕情遇害那一日,你这个在府中的哥哥,当时又干什么去了?”
  “你……”于祁莫被他堵的哑口无言,气急败坏的一甩衣袖转过身。
  一转身,定睛一看,哎哟,那边居然坐着一个身形纤细的小美人儿。
  美人儿一身素白衣衫,帷帽上的面纱垂在他面前,令人看不清相貌,不过单看那一身清冷的气息,就足够令人遐想纷纷。
  色心大起,于祁莫大步朝凝光走去,停在他面前,弯下腰轻轻吹了吹那层薄薄的纱,语气轻浮的调笑道:“这位美人儿,为何在房中还戴着帷帽?”
  凝光:“……”
  美人儿并未回话,但见他安静的坐在那里,浑身上下透露出一种清冷禁欲的气息,弄的于祁莫心中直痒痒,便伸出手去,摸了摸对方掩藏在衣袖中的小手。
  这一摸下去可就不得了,那冰冷的触感,简直跟冰锥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他当即倒抽一口气,愣愣的盯着面前的美人儿:“这……这……”
  这美人儿的身体怎会这么凉!
  枫璟安在旁边看的早已心生怒火,什么鬼玩意儿动手动脚的,如此轻浮之人,当他这个主人不存在是不是。
  当即气极反笑,佯装不经意的靠了过去,装模作样的为凝光整理帷帽,实则撩起一些面纱,好让那男人看个清楚明白。
  凝光:“……”
  在瞥见那薄纱之下的绝美容颜时,于祁莫先是在心中狠狠惊艳了一把,紧接着,他又用力倒抽一口气。
  这……这灰白的皮肤,惨白没有瞳仁的眸子,这根本就不是活人所有的啊!!
  于祁莫当即便被吓的屁滚尿流,失态的大叫一声跑了出去,临出门之时还脚步踉跄一下差点被绊倒。
  目的达到,枫璟安轻轻放下那层薄纱,心情略好的勾起嘴角。
  “咳咳……”对于自己师兄的恶趣味,白箫表示,旁观即可,旁观即可。
  于夫人坐在正上方,从那个角度看不清楚凝光撩起薄纱下的模样,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儿子好好的突然发起了疯。
  陈裕之却是知道情况的,不禁也勾起了嘴角,嘲讽的笑了一声。
  这于祁莫自见面起,便一直对陈裕之态度不敬,说话时常讽刺连连,导致后来陈裕之也不太欣赏他,只不过因为他是于夕情兄长的原因,心中依旧对他存有几分尊敬。
作者有话要说:  真.不恐怖,这是全文最轻松的一个副本了_(:з」∠)_

  ☆、媳妇孩子

  到于府坐了没多久,枫璟安的本意是想了解更多于夕情生前之事,但最终也没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本想着或许能去见一见那残害于夕情的小厮,谁曾想于夫人说那小厮早在两日前,在当地官府牢房中服毒自尽。
  枫璟安唉声叹气的离开了于府,没想到到头来还是白跑了一趟,并未掌握到任何可用的消息。
  不过那于家公子倒也搞笑,但以那轻浮的性子来看,不难看出平日里的为人。
  “师兄,我们来这里是给人办冥婚的,怎么反倒像是查案来了。”白箫与他行走在雪地中,寒风呼啸而过,惊的他打了个冷颤,连忙拉紧了厚重的披风。
  枫璟安双手环胸大步流星走着:“不把事情弄清楚,卦象不允婚,我们怎么给他们办冥婚?”
  白箫歪了歪脑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抬头一看,枫璟安已经阔步走到前面,与自己拉开了有一段距离。
  白箫拍了拍手,引导着澜尘加快脚步跟上去。
  身后的脚步声十分轻缓,枫璟安不禁回头看了眼,只见凝光一手牵着小宝,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此时的小宝也头顶一只小帷帽,方才刚出了陈府的大门,就碰到一位推着滚轮车的小贩,那小版的帷帽便是从他那儿买来的。
  凝光步履轻缓的一步步走着,刺骨的寒风吹动着他的发,柔顺的轻飘在空气中,竟凭空生出几分凄美之意。
  内心不知为何有些动容,即使是知道尸体不畏严寒酷暑,但仍旧在心中怜惜了一把。
  他一身素衣如雪,浑身上下尽是惨白之色,似乎与这冰天雪地融为一体,惟有那依旧乌黑的发丝,衬着一张惨白貌美的脸,格外风华绝代。
  “道师!两位道师等等我!”身后传来急促的呼喊声,两人一回头,只见陈裕之脚步艰难的在雪地中狂奔而来。
  枫璟安当即便一下笑出声。
  不是故意想笑话他,而是陈裕之那奔跑的姿势,实在是有些搞笑。
  或许是地上积雪太厚,陈裕之可谓是一步一个脚印,步步惊心而来,途中甚至不小心将脚给陷进了雪地中,导致他现在两手抱着那条腿往外拔。
  白箫嘴角抽搐着,面部表情十分搞笑,憋笑憋的十分难受。
  “道师!”好不容易狂奔到两人面前,陈裕之大口的呼吸着冷空气,一连串吐出的热气飘散在空气中。
  他先前被于老夫人留下来交待了几句话,到现在才追赶上来,也实属不容易。
  陈裕之固然神情憔悴,但头脑仍然很清醒。
  “为了感谢两位道师千里迢迢赶来我雪城,不如今日我做东,请两位道师到此地最有名的食芳斋用午膳?”
  白箫看了眼枫璟安,静静等他发言。后者则是一如既往的不客气:“也好,那便多谢陈公子。”
  “不谢不谢,之后还要多劳烦两位道师,请。”陈裕之倒也会做人,说出的话令人十分舒心。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便领着他们前往食芳斋而去。
  大街上来往之人不在少数,在雪城落地生根,早已熟悉和适应此地的本地人,并没有因为天气的原因而选择待在家中。
  他们似乎没有平常人那般畏寒,或许说是已经习惯这温度。
  人声鼎沸,给雪城这日复一日的冬季,增添了几分趣味。
  走在街道上,或许是行人太多,一位行动鲁莽的大汉横冲直撞过来,枫璟安刚想将凝光拉到自己身边,却早已来不及做出反应。
  那大汉壮实的胳膊猛地撞了他一下,凝光一个猝不及防,一手拉着小宝,脚步往后几个踉跄,却不小心踩到了一位妇人。
  那妇人还挺着个微微凸起的肚子,看起来已有四月余,并未被伤到哪里,她身旁的男子却不满起来,一边护着自己夫人,指着枫璟安便大声道:“喂兄弟!看好你媳妇儿!”
  枫璟安连忙过去扶稳凝光,先是将他头上即将晃落的帷帽给戴正,又听到那男子这么说,一时间怔愣住了。
  那男子见他不说话,便自顾自说了起来:“刚才就想说你了,一个人直直的往前走,把媳妇儿和孩子丢在后头,出了事可怎么办!”
  枫璟安猝不及防便被人劈头盖脸指责了一番,有几分懵,还有几分无法辩解的无力。
  媳妇儿和孩子什么的……大哥你误会了!
  想来这么冷的天气,枫璟安和白箫身上都穿着厚厚的披风,掩住了里头的道服,否则无论如何也不会被人误会成是有媳妇儿孩子的人。
  周围已经有一些人驻足围观,此番情景下容不得枫璟安解释什么,只能讪讪的点头:“是是是,我一定看好……我媳妇儿和孩子。”
  语罢,枫璟安紧握住凝光冰冷的手,拉着他便快步往前走去,赶上已经走到前头的两人。
  凝光则拉着小宝跟在他身后,沉默寡言满脸冰冷,不知心中在想什么。
  小宝奶声奶气的在枫璟安耳边问道。
  【大哥哥,他说的孩子,是我吗?那媳妇儿,是小哥哥吗?】
  枫璟安低睨他一眼:“小孩子别多嘴。”
  陈裕之和白箫见他现在才追赶上来,不禁疑问。
  “道师,你方才干什么去了?”
  枫璟安摆了摆手,一脸一言难尽,连忙转移话题:“那食芳斋在哪啊,怎么走了这么远还没到。”
  闻言,陈裕之指了指前面:“就在前头,道师请随我来。”
  食芳斋中的饭菜,号称是雪城味道最好的,而枫璟安随着陈裕之来到这里,也的确认同了这一说法。
  为了照顾到两位道师,陈裕之特地点了一桌子的素菜。
  虽是素菜,倒也色香味俱全。
  光是前菜就令人胃口全开,食指大动,更不用说之后陆陆续续上的一些味道鲜美的主菜。
  然而味道再好的菜,也有被吃完的时候,食用过午饭,三人满足的出了食芳斋,谁知一出门,便碰上了个眼熟的人。
  “兄长?”陈裕之看着对面的于祁莫,对方似乎喝醉了,面色酡红的喘着粗气。
  听到他对自己的称呼,气恼的一挥衣袖:“别叫我兄长!我不认你这个……嗝!”
  白箫抿唇撇了撇头,对方打的那个酒嗝,味儿可真令人感到不适。
  “嗝……别挡我道!给我滚开!”这于祁莫似乎很不待见陈裕之,说起话来都毫不留情面,此时借着酒劲是更甚之。
  陈裕之也不太看好他,默不作声正准备离开,却忽然看到从他衣袖中掉出一只耳饰。
  他瞪了瞪眼睛,连忙蹲下身将之拾起,放在眼皮底下瞧了又瞧,惊讶道:“这不是夕情生前的耳坠吗,她以前和我说掉了一只,怎么会在你这儿?”
  一股鲁莽的力道袭来,于祁莫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那只耳坠,紧紧握在手心生怕人抢去,借着酒劲,甚至出手用力推了他一把:“滚开!”
  陈裕之被他推得一个踉跄,白箫眼疾手快的连忙扶住他。
  望着于祁莫拂袖而去的踉跄身影,枫璟安一手摩挲着下巴,深沉的眼眸中划过一抹暗光。
  ……
  距离陈府请那班道士来做法已经有两日的时间,第一晚便闹的凝光小宝心神不宁,枫璟安虽对其不满,但也束手无措。
  毕竟是自己种下的果,再有意见也不得不憋着,第二日晚上,枫璟安把小宝蒙在被子里,特地用棉花做了两只耳塞给凝光。
  这下,那些做法之声就扰乱不到他们了。
  夜晚灵堂前是要有人守夜的,枫璟安正想出门叫上白箫一起去看看,谁知一直不愿主动与人交谈的凝光,忽然拦住了自己。
  【……那具女尸,有阴气。】
  不算静谧的空气中,一道幽幽的男声传来,枫璟安第一次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不过,听到他的话,却是一怔:“有阴气?”
  尸体与尸体之间的感应更为敏感,有些死尸身上微弱的阴气,或许阴阳道师一时间察觉不出来,但同为尸体却能迅速感应到。
  只不过……刚死不超过十天的女尸,尸体居然这么快会有阴气?
  枫璟安不得其解,凝光却是不愿再多言,默默转了身坐回床边。
  即使没有讲的十分清楚,枫璟安也认为自己与他的关系,应该是更近了一点,相比较平日里的相对无言,此时他的主动开口相告,或许也是愿意助自己一臂之力。
  注视着那绝美却清冷的容颜,低声道了句。
  “多谢。”
作者有话要说:  ~

  ☆、疑踪诡迹

  子时三刻,天地间一片寂静,这纷纷扬扬的雪却并未停歇,落在地上,层层覆盖。
  冰凉的夜,人心亦是冰凉,做法的道士已经停了工,空荡荡阴暗的灵堂,惟有几根粗短的白蜡,隐隐燃烧出光辉,烛火随着夜里的冷风摇摆不定。
  陈裕之跪在灵堂前已有许久,一袭单薄的白衣,削瘦的背影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凄凉,可他却似乎感受不到这寒冷。
  白蜡微弱的光芒,照亮着上方那一黑色的“奠”字,以及那口漆黑发亮的棺材,气氛阴暗而诡异。
  枫璟安和白箫站在大堂外面,白箫啧声摇了摇头。
  他倒是第一次见到,为死者做法不是在本家,而是在一个即将成婚却还未成婚的男子家里。
  不过,他这情况比较特殊,一般死者做法完毕会直接下葬,而这女尸原本是要与陈裕之完成冥婚,再超度,再下葬。只不过如今卦象不允婚,又要拖延时间寻找原因,自然是先给她做法。
  这冥婚是在男方家中举行,做法自然也是在男方家中一套完成。
  陈府老夫人早年已故,陈老爷身体不好,冷冬的晚上不宜出来吹冷风。于老夫人傍晚时分来看了一次,哭的肝肠寸断,几欲晕厥,被家丁抬回去后,唯一能来守夜的便只有陈裕之和其姐姐陈云。
  陈云在两年前嫁到邻县一个富商家中,听闻娘家出了事,需要人手,今日入夜之时才迟迟赶回来。
  听闻陈裕之还有一个兄长,不过早些年入朝为兵去了,至今为止已有十年未见,期间偶尔有书信传过来,据说在朝中混的不错,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副将。
  陈云刚去安慰陈老爷回来,看到两个陌生男子站在灵堂外面,还有一个男子身子单薄的背对这边,看不清模样。
  稍微犹豫了一下,陈云试探性的问道:“两位可是裕之请来的道师?”
  白箫礼貌的颔首:“正是。”
  跟他们简单的打完招呼,陈云走进灵堂,轻轻扶起已经跪了好几个时辰的陈裕之,又心疼又心痛:“你别把身子搞垮了,先回房间休息吧,二姐替你在这儿守着。”
  陈裕之还想亲自在这里陪着于夕情,无奈双腿已经冻僵的没有知觉了,走一步便踉跄的差点扑倒在地。
  只好点头同意:“那就辛苦二姐了。”
  “说的什么话。”陈云怪他太客气,心中却越发的怜悯他。
  “我来送陈公子回房吧。”见他走路都吃力,枫璟安上前几步一手揽住他肩膀,便带着人往后院走去。
  一个弱女子独自一人在这里守夜,无论如何都是放心不下的,白箫得了陈裕之的托付,吩咐澜尘在外面守着,便进了灵堂守在一旁。
  寒夜的风呼啸着刺骨,白箫不禁拉紧了身上披风,有些困倦的微微阖眼。
  心中想着,反正有澜尘在,出不了什么事,他便放心的靠在门口闭眼休息。
  枫璟安这边刚把陈裕之送回房间,打倒回去的时候,途中还回了一趟自己房间。看到凝光和小宝皆安然无恙待在里面,便放松的吐了一口气,重新关紧房门,大步往灵堂的方向走去。
  明月高悬,幽幽投下万丈清辉,寒冷凛冽中,枫璟安一边低头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猛地打了个喷嚏。
  摸了摸鼻子,不禁在心中腹诽。这雪城果真容不得外地人,平常人真要在这雪城定居下来,还不得染上风寒日日不得安好。
  正如此想着,沉寂的夜空下,却突然传来一声女子惊恐的尖叫,几乎响彻了整片夜空。
  枫璟安脚步骤然一顿,辨别了一下那声音的方向,发现竟然是从灵堂那边传来的。
  当即不再停留,快步往那边奔去。
  ……白箫很是尴尬,满脸无奈的看着紧紧抱住自己的女子,低声询问:“呃……陈二小姐,你看清楚,这里除了你和我,没有其他人。”
  陈云却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娇小的身体紧紧贴着他,双手抱住他腰身不松手,一边抖一边说:“不不不……不是人……是鬼!是鬼!”
  “鬼?”白箫皱起眉,轻轻将她推开,正要上前去查看一番,却又迅速被她给抱住手臂。
  白箫无奈,只能一边拉着她,一边往里面走去。
  陈云跟在他身后,战战兢兢:“真的有鬼,刚刚那口棺材被推动了,还有黑影闪过。”
  闻言,白箫来到那口漆黑的棺材面前,借着昏黄的烛光仔细一看,这棺材果真被打开了!
  再往里面看,于夕情那张漂亮的不像死尸的脸,便出现在了眼前。
  枫璟安刚赶到这里,就看见陈二小姐抱着白箫手臂不撒手的模样,而站在棺材边上的白箫则是一脸严肃。
  “怎么了?”他大步迈进去,居然看到那口原本紧闭的棺材,不知何时被打开了三分之一棺盖。
  “这是怎么回事?谁打开的?”
  沉声问了一句,却见白箫撇了撇头,盯着棺材中的女尸喃喃道:“这是什么……”
  枫璟安走了过去,低头一看,只见那女尸漂亮的脸上,似乎浮着一层油水类的液体。
  两人纷纷弯下腰,伸出手指触上那冰冷的面庞,沾上那油水在指间搓了搓,又放到鼻间闻了闻。
  熟悉不已的阴郁之气。
  下一秒,两人纷纷抬起头,对视着不约而同惊愕道:“养尸水!”
  似乎一瞬间明白了些什么,一直以来疑惑的事情,终于有了解答。
  为什么于夕情的尸体没有长尸斑,为什么这尸体被保养的这么好,都是因为养尸水的缘故!
  “什么养尸水?”陈云早已被吓的魂不守舍,闭着眼睛不敢往那棺材里面看。
  “刚才是不是有人来过这里?”这养尸水是刚涂抹上去的,还没渗透进尸体里面,也就是说,就在刚才不久,一定有人来过这里。
  白箫紧皱起眉:“澜尘!”
  闻言,一直安静待在外面的阴尸快步走出来,低着脑袋静听吩咐。
  一股阴郁之气从身后传来,陈云回头一看,顿时就被吓得两腿一软。
  鬼……鬼啊!
  眼见陈云被吓的站都站不住,白箫皱眉扶了她一把,随即吩咐澜尘。
  “去府中四处看一下有没有可疑的人出没。”
  话音刚落,澜尘即刻如一阵阴风般略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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