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妖追夫记(生子) 作者:秋千在时【完结】(29)

2019-01-26  作者|标签:秋千在时 甜文 生子 情有独钟 复仇虐渣


  桃芝为元青出惯了主意,一时间有些拿不准,这是郡主不看重她了么?
  元青倒没让跟着的下人为难,略再站了站,便扶着桃芝的手回房,吩咐人去拿前日做了一半的帕子来。
  桃芝立在一旁,过了一会儿,元青突然转头道:“你这丫头,今日倒格外的安静。”
  桃芝连忙屈膝道:“不敢打搅郡主。”
  元青便托着腮笑,垂眼看刚被小丫头拿来的绣绷子。
  素帕中间什么都没有,边角上的鸳鸯已经绣好。艳鸳素鸯,绣在小小丝帕一角的羽冠从暗紫到深绿过渡严密平缓,平金针脚最后落在连理枝的一片小叶子上。
  没用尽的丝线被主人很小心地拿一块素绢抱住,怕染了汗。
  元青拿起绣绷,几根葱管般的透亮长指甲轻轻抚过那对鸳鸯。
  她做过的女红不少,但这样的心思却少下。单是鸳鸟的一粒眼睛,便掺了五种不同深浅的黑色丝线。
  昨日情思悸动还在,只是掺上些许复杂,元青头一回思虑起自己仿似既定的未来。
  “我推你好吗?你不要怕,我先轻轻地推,荡起来很低,过一会儿,等你准备好了告诉我,我才用力。”
  “现在这里面的鱼全是买的,但是殿下说,以后它们会自己生小鱼,然后越来越多,就不用买啦。”
  “香……味、吗?”紫容的脸有点红,像被人抓包做了什么难为情的事情一样,两手背着,脚在地上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说:“好像,是,是他们拿去熏的!”
  他伸手指着站在远处的玉坠,很肯定的道:“她们总抱着我的衣服去弄些香味上来,不是我,不是我的……”
  元青只不过随口一问,就惹得他这样急急忙忙一通解释。元青只以为是他身为男子熏了香觉得难为情,但自己没那个意思,看他实在脸红的厉害,便转口不提。
  “你玩不玩弹珠的?我有满满一盒,可以弹,也可以抛着玩……你看,是不是很好看?”紫容拿起一颗对着太阳,“像这样,可以看见里面的东西,好像有水,又好像不是水。给你,你这样看看。”
  “玉坠说快要到传饭时辰了,你喜欢吃什么?我告诉她们,叫厨房去做。”
  “……”
  元青侧身,面向桃芝睁开眼,忽而道:“嫁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郡主……”
  元青摆摆手,没让她搭言。

  ☆、第 42 章

  紫容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冬日, 一个万里无云的晴朗好天气。阳光正好, 风也正好,带着微微凛冽的寒气, 深吸一口, 便能洗涤肺腑,震荡精神。
  除了门口守着的四个侍卫,书房小院周围再没人经过, 因而静谧非常。
  紫玉兰就在微风中舒展枝叶,时不时借着风抖动两下冬日里落光了叶子的枯枝, 故意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如此几次,才终于引得屋里立在书桌旁练字的皇子停住动作, 转头朝他望过来。
  他是一棵树, 才不会害羞。被那眉目俊朗的少年看着,满心只有欢喜,像开屏的雄孔雀要展现美丽的翅膀,紫玉兰肆无忌惮的在微风里晃来晃去,但看在人眼里, 只是一棵树在随风摇摆罢了。
  所以陆质很快便收回了视线。
  比起其他精怪, 紫玉兰的年头说长也不算太长, 树龄只是朝代两经更迭有余,有灵识的时间就更短。
  以前紫容也溜出去玩过几次,但熬不过心里总记挂着在小院温书习字的少年,所以后面离开的时间便愈发少了, 渐渐习惯了陆质在的时候看着他,陆质不在的时候,就自己静静地待一天的日子。
  陆质不经常说话,可这天,当紫容再一次成功吸引到他的视线,可能是原本便累了,他看了一会儿,便索性放下笔跟严裕安要了帕子擦手,坐下准备歇一会儿。
  半晌,他同严裕安闲话道:“时间过得这样快,这都多少年了,倒不知窗外这株玉兰,何时能看见他开花。”
  开花……
  紫玉兰没想过这回事。他没开过花,但看过别人开。春日将至,放眼望去,别宫别殿里便有桃花梨花争先恐后的开。景福殿也有,只是离书房比较远,紫容不曾见陆质赏过。
  原来他爱花……紫容一点儿都不想让他多看别人开的。
  于是无所事事了好多年的紫玉兰,终于在这年冬天有了一个小目标:他默默攒着灵力,只等来年春天到来,冰冻了京城一整个冬天的白雪化尽、冰层消融之时,为陆质开一树热热闹闹的花。
  可是年龄不够,灵力也弱。他是把花开出来了,但也没法再撑多长时间。
  化出灵体的树灵要待在树里原本便是一件极其耗损灵力的事情,以前他为了守着陆质才一直不走,现在却拖不得了。
  紫容打算着,他先悄悄躲到一片深山老林里去,等原身恢复的差不多了,再悄悄地回来。
  可是那要多久呢?离开陆质,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花妖想想便觉得烧心般不舍。但是没有办法,他再不通人情世俗,也知道放眼望去能将其看个大半的森严皇宫容不得一个突兀的他。
  可是那个紫容要离开的晚上,原本陆质是不会来的。是陆宣突然来访,他们才来这边谈话,他送陆宣出去,路上两个人不知说了什么,陆质朗声笑了两声。
  声音冲进紫容耳中,在耳道来回荡涤,花妖的头一回任性,是基于对陆质盲目的信任。
  几乎散尽了灵力,被原身逼出来的紫容在树下现了人形,听着陆质走进来的脚步,心中紧张又无措,他半真半假的哭了两声……
  “容容,容容?”
  “唔……”紫容两眼闭的很紧,陆质连叫几声,这人才悠悠转醒:“嗯……殿下。”
  紫容费力揉了揉眼睛,见陆质已穿戴整齐,正在床边坐着,半倚在他身侧,低头看他,“不用起来,困就再睡会儿。就是告诉你一声,我要出门,天没黑就回来。”
  睡蒙了,紫容还有些弄不清楚状况。他撑着床要起身,被腰身处一阵酸痛卸了力气。
  陆质即刻有些紧张:“哪里不舒服?”
  紫容转转眼睛,昨夜种种在脑中一段段闪现,嫩白的脸上才浮起两团红晕。他羞极了地抿起嘴巴,左颊上的酒窝便显出来,像盛了甜酒,把人迷得晕晕乎乎。
  花妖刚醒了大半,正对陆质眷恋的厉害,人却已经要走了,他知道陆质出门有正事要办,便不好说挽留的话,最后只软声道:“没有不舒服,就是好困。我再睡一会儿,等殿下回家。”
  陆质却不急着起身了,身体再往下缩了缩,几乎成了侧身同紫容一起躺在床上的样子。
  他隔着被子把一团绵软的紫容往身边带了带,拿手拨开他额前的一缕乱发,凑过去在他嘴巴上轻轻吻一下,语气温柔至极,低道:“累坏了你了,是我的错。”
  紫容下意识把手背盖在刚被陆质亲过的地方,圆眼睛很依赖地看着陆质。又转而伸手去搂陆质的脖子,把脸贴过去哼哼着乱蹭。
  陆质心里这会儿悔的厉害,想着刚才起身是便该叫紫容。觉可以待会儿再睡,是得先让他撒会儿娇的。
  他掀开被子钻进去,将只着深红色中衣的紫容一整个抱在怀里,面上同他贴着,两个人讲些小话。
  紫容满足了些,心里高兴,一直在咕咕咕的笑。抱着陆质的脖子,在他怀里扭来扭去,极不老实。
  略微一动作,便从里头钻出来一股被紫容睡的热热的暖香。
  鼻尖嗅到这缕熟悉的味道,陆质很快想起昨晚紫容软在锦褥中,两腿张到最开,任由已经控制不住力道的他顶/弄时,一边可怜兮兮的落泪,身侧一边落下指头肚般大小的紫色花瓣的情状。
  身下几乎是立刻就有了反应。
  他不避讳紫容,按着软软热热的小花妖往自己身上贴,“还敢乱动,看看你干的好事。”
  昨晚做完之后,陆质抱着半睡半醒的紫容去清洗。洗的时候才看见原本一身嫩白皮肤的小花妖身上痕迹斑斑——且是无法用水洗去的那种痕迹,其中腰间和臀上最严重,腰上只是一片片不知哪个情动时刻掐出来的红痕,屁股上却交叠着几个清晰的掌印。
  此时紫容刚一被陆质按住了屁股就是一声闷哼,即刻又笑出来,红着脸微微挺腰,大胆的在陆质那处蹭了下,一点抱怨意思都没有地道:“看看你干的好事,我的屁股都快被你弄掉了。”
  陆质也笑,把花妖按住亲了一会儿,直觉不能再放任下去,才一把扯过被子将他裹了,起身道:“行了,再睡会儿。”
  他站在床边,垂眸看着紫容又说一遍:“我走了。”
  紫容面朝他那边侧躺着,一只手揪着被子,便在被沿处露出四个粉色的指甲盖,闻言乖乖的点头道:“嗯。”
  陆质伸手摸摸紫容的脸,帮他放下床幔,狠心没管紫容一直追着他的视线,转身出了寝屋。
  严裕安和玉坠都在门口守着,见他出来忙迎上去。陆质吩咐道:“他还要睡,吩咐其他人,动作都轻着点儿,别吵他。”
  严裕安躬身应了,又问:“殿下今日也是去驿馆?奴才备了车马在二门……”
  “不用。”陆质道:“还是骑马去,着两个人跟着就行。想也没什么事儿,陪他们吃顿饭的功夫。”
  严裕安答应着,跟他往外走,玉坠在门口探头往里看,就听见紫容叫她:“玉坠。”
  “主子,您要不要水?”玉坠赶紧问。
  紫容道:“不要,你进来。”
  玉坠走近那张极大的拔步床,隔着两层帐幔可以隐约看见里头的紫容还躺着。
  昨晚动静不小,守夜的侍女都不免模模糊糊听到了些。这还是头一回,玉坠的脸也有些红,垂着头问:“爷说您还要睡会儿,这会儿想不想要什么来吃?”
  紫容依然不要,支吾了一会儿,说:“我不睡了……”
  玉坠道:“那奴婢伺候您起。”
  紫容道:“好,起了……起了我想出去一趟……”
  玉坠惊了一跳,紫容没出过府,陆质也没交代过。他乍一说这话,她着实懵了。
  “我想去找齐木。”紫容道。
  “噢!”紫容说了想干什么,玉坠心里才有了些底,道:“这个容易,奴婢先与严管家说了,送封拜贴过去便可。只是您身上……”
  紫容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听了一半墙角,只是下意识的脸红,不等她说完便赶着打断:“我好得很!我、我要穿衣服……你帮我找一下。”
  玉坠诶了一声,转身去里间帮他取了身衣服出来。
  屋里的装扮还没动过,红帐幔同描金蜡烛都原样放着。蜡烛燃过一半被陆质熄掉了,脚边残留一堆烛泪地上到处散着红纸屑,一派喜庆。
  玉坠便应景帮紫容挑了身正红的赤金缠丝料做的软缎锦衣。
  这件料子的贵重肉眼可见,穿在紫容身上却没有过分夺目,而只将他的长颈白肤衬托分明,一双流光溢彩的眸子极有神气。
  昨晚紫容明显很喜欢这间到处装点大红的屋子,陆质出门前便特地又嘱咐了一句先不用收拾。
  紫容睡是睡不着,但他起来之后,身上的酸疼便更明显。腿根处连着腰身那一片都不得劲,一刻不想站着,只想寻个软榻去舒舒服服的坐一会儿。
  玉坠同两个小丫头把紫容收拾整齐,三人便跟着紫容往外间走。
  看着紫容面上不同于往日的笑意,玉坠不免回想起陆质同他平日相处的种种。
  元青刚连着来了两天,下人堆里已传遍了豫王妃有正主了的消息,她也不得不认了八/九成。
  而即便以后的日子再不好过,她的脚踩在满地的红纸屑上,心想,即使只是一场安抚,豫王殿下肯为一个屋里人花这样的心思,紫容也算值了。
  到时有她和严裕安,不可能这偌大的豫王府连一个少年都容不下。
  “玉坠?”紫容道:“叫你第二遍啦。”
  玉坠回神,心中大骇,忙道:“奴婢该死,请主子恕罪。”
  紫容笑道:“什么呀。刚才同你说想去看齐木,你这会儿去跟严裕安说么?”
  玉坠张张嘴,看他歪在榻上仍不自觉自己轻轻揉腰的手,道:“奴婢刚想起来,今日府上的马车刚刚才同殿下出门了。要不……咱们着人去请一趟三皇子的侧妃?”
  “可是去请他不也要马车么?”
  紫容没觉得这府里只有一辆马车是件奇事儿,但还是讲不通啊。
  玉坠硬着头皮道:“叫小厮骑马去,奴婢想着,三皇子府上,定有车马的。”
  “喔。”紫容点点头,“这样也行。”
  玉坠领命出去找严裕安,暖阁里紫容托着腮,身上哪哪都痛,神经却兴奋,想着等会儿齐木来了要说的话。
  他生一个小宝宝,便让小宝宝也叫齐木爹爹。若生两个,那才容易,直接送一个给齐木不就好了!
  此时的花妖只当生孩子同他原身那棵树上结花骨朵儿是一样的,生一个自己留着玩儿,生两个便可送人,相当大方。


  ☆、第 43 章

  第四十三章
  齐木到时, 紫容困得不行, 正歪在暖阁里间迷糊。旁边守着夏云和秋月, 一个伏在榻上帮他捶腿,另一个轻轻摇着扇子。
  两个丫头见了齐木忙起来行礼的当口, 紫容便醒了, 揉着眼睛坐起来。
  齐木冲她们笑笑,走过去在小榻下的软凳上坐下,转头边打量紫容边道:“这么早就歇晌啊?”
  紫容没睡熟, 不过迷瞪了一会儿,现在醒了, 只有声音还有些发哑:“不是,刚坐着坐着, 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说完他就笑开了, 往后退退,道:“路上热不热?快上来。”
  他伸手拉齐木,齐木便脱鞋上了小榻,两个人挨着坐。紫容先把屋里的丫鬟都打发出去,又呆呆坐着醒了会儿神, 才抿嘴笑着歪头看齐木。
  “看的人瘆得慌。”齐木两手上下摸摸胳膊, 道:“突然叫我来, 自己倒睡上觉了。”
  紫容出宫后,他还是第一次来。从二门便一路坐着轿子进来,就没机会看豫王府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只知紫容这间院子实在气派的不像话, 简直像是,像是……
  “你平日里就住豫王的院子里啊?”齐木问。
  “嗯?”紫容伸了个懒腰,怪道:“不然去哪?”
  他想起刚到景福殿时在留春汀住的那两天,苦着脸愤愤道:“自己住一点都不好。”
  “不过最近殿下好忙,白天都不在,只有晚上回来……我好想他啊。”
  他脸上显出些丧气,闷闷的垂着眼睛,对陆质的挂念和黏糊一点都不掩饰。
  齐木不晓得他们府上是什么规矩,但眼下看,不管什么规矩,都没用在紫容身上。
  他放下心来,但同时又有些羡慕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撇着嘴酸道:“瞧你的样子,说起你家豫王,跟小狗见了骨头一样。”
  最近紫容学了好多,稍微带点拐弯抹角的话他也大概能听得懂,闻言便嘿嘿笑了两声,却没不好意思,反而托腮面向齐木道:“陆质也老是……老是说我色。”
  “我色吗?”他说着话,便倾身往齐木跟前凑,嘴角一弯,左颊上的酒窝便深陷进去,嫩白精致的一张脸好看极了。
  齐木原本就是个面皮薄的,只不过是跟紫容莫名投缘,说的话才多些。
  紫容靠的近了,他登时就红了脸。一手抵在自己和紫容中间不让紫容过来,瞪大两眼慌忙往后退,“你你你、你坐好,好好说话!”
  紫容停住往前靠的动作。他刚才只是身上犯懒,想在齐木肩上靠一下,此时只能乖乖坐好,拽过一个软枕抱在怀里,软声道:“好,坐好说话。”
  齐木倒不是怕紫容把他怎么着,只是除了陆宣,他没试过和别人挨那么近。刚才一下子不适应,这会儿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便主动往紫容身边凑了凑。
  这会儿未到午时,温度刚好,正是不冷不热的时候。玉坠带着帖子去陆宣府上请了齐木来,回来便去膳房给他们俩准备零嘴。
  齐木是紫容为数不多的朋友,她也看得出来,这位应该是真心实意喜欢紫容的,她便乐意招待。
  至于昨天紫容乐呵呵同玩了一天的元青么,最好能少来一趟是一趟。不来更好。
  她带着几个丫头端茶水小食进去,掀门帘的时候,便听见紫容压着声音,叽叽咕咕地在不住地说着什么。
  玉坠走到跟前,把紫容睡前看的话本子收了,又拧手巾给他和齐木擦手,然后吩咐丫头换了张四角圆润的梨花木小桌,才把东西摆上去。
  就这一会儿,紫容都不得闲儿,一直凑在齐木耳朵跟前说个不停。齐木只是抿着嘴笑,许是碍着有下人在跟前,他眼里笑意很盛,却紧紧抿着嘴不出声。
  紫容忙里偷闲喝了口茶,玉坠才有时间小声插话:“这是您的药,这会儿趁热喝了吧,喝完奴婢收拾出去,就不打搅主子们说话。”
  紫容疑惑着皱眉:“怎么又要喝药?”
  玉坠知道他不愿意,刚才也发愁来着,小声道:“严管家道大概是王爷临时想起来,才在出门后又派人回来传的话,叫厨房从今日起炖药膳给您吃。”
  紫容看了眼碗里黑乎乎的东西,苦着脸吧唧了下嘴,刚才的神采不见了,只剩下发愁。
  他的脸变得这样快,让齐木看的好笑,道:“看着确实不怎么……要不先放放?”
  紫容摇头,小声道:“不行,是殿下让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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