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妖追夫记(生子) 作者:秋千在时【完结】(27)

2019-01-26  作者|标签:秋千在时 甜文 生子 情有独钟 复仇虐渣


  “哪里的话。”元青到底人小,一下子在位份上被她心目中未来夫君的屋里人压了一头,嗓音便因为气恼有些压不住的抖,耐了会儿,才勉强淡淡的道:“没有这样论的,元青的哥哥姐姐宗谱上都有数目,公子说笑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说的不对,但除去有关陆质的事情,紫容一向是个不求甚解的粗糙人,闻言没所谓的嘿嘿笑了两声,说:“好吧,我又说错了。”
  “你没带小丫头吗?”紫容很快又问:“带了的话,我们四个人可以玩摸牌。”
  前阵子玉坠说过一种牌的玩法,但是需要四个人。
  喜祥和顺意不敢常常进来,紫容实在想玩的时候,就会求告着拖了严裕安和屋里洒扫的丫鬟来。
  但严裕安和洒扫丫鬟也不敢总和主子坐在一起吆五喝六的摸牌,所以总是玩的不尽兴。
  元青还记着他刚才说的“妹妹”,不看紫容,撇嘴道:“带倒是带了。但家里管得严,平日里少见其他的弟妹,这些东西也不曾玩过。”
  她意在刺紫容出身不好,身份也不高,玩的东西更加不入流。可没想到听了这话,紫容自己也颇有些带坏妹妹、不做好样子的羞愧,很快便改口道:“那不摸牌了,那个不好玩,我也不喜欢。我们还是去后院,有新栽的葡萄藤,旁边还有个秋千……你玩过秋千吗?”
  他绞尽脑汁想让元青在府里玩好,说完后期待地询问元青:“好吗?”
  宫里使得丫鬟太监年纪都偏小,景福殿就有好些丫鬟小厮都比他小,但是个个比他晓事。全来照顾他还来不及,没谁需要他照顾,又不似他那样爱哭。
  最近紫容暗暗学了许多,自觉爱哭这毛病已把他在府中的名声败坏了,连齐木都知道他娇气。
  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以前互相没见过面的,陆质还明说了要他好好招待,小花妖下定决心,今天一定好好表现,做个大人的样子。
  他不知道自己笑得眉眼弯弯,声音也软,胳膊肘支在桌上托着下巴,无意识间做出的样子已经再纯真不过,说话时还尽力撑着,让自己严肃起来:“我们在这里等会儿,喝完药就带你去后院。后院特别大,有鱼也有花,葡萄藤是昨天移来的……”
  说到葡萄藤,紫容更加停不下来:“不是用种子种起的,殿下说现在是夏天了,只有别人家长好现成的。不过这样也好,不用等那么久就可以看结葡萄啦。”
  “自己种的葡萄不甜。”元青低着头做不屑道:“能酸死人,有什么意思。”
  紫容惊道:“是吗?!”他没同元青的目光接上,便转头去看严裕安,“可昨天殿下还说,那个苗子是选的最好的,秋天肯定可以结出葡萄来,又大又甜……”
  严裕安在一旁听元青鸡同鸭讲地同紫容一通抬杠却得不到应有的回应,早就耐不住要笑,见紫容望过来,才赶忙道:“奴才蠢得很,对葡萄没甚见识。但奴才知道,既然殿下那样说了,肯定便是对的。”
  紫容有些担心,食指无意识抵在嘴唇上,脑袋一点一点,半晌,才说:“我也是。”
  他的开心来的很快,道:“等葡萄长出来不就知道了!”
  “到时候送一些到……”紫容说着又改口:“到时候你再来家里玩,我们一起尝一尝。”
  他一笑,左边脸颊上那个酒窝便深深旋进去,嘴边隐隐露着一点虎牙。可爱的紧,也漂亮得很,异常的真情实意,元青便更加辨不清他是什么意思。
  这个紫容面上看着笑嘻嘻的,但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说话时又三句话不离陆质,还一副主人家的姿态,像在给她下马威。
  “要不要吃这个?”元青微低着头乱七八糟地想,紫容便往她面前推了一碟子蜜枣,“是我喝药时吃的,很甜,很好吃。你不喝药也可以吃点。”
  他像在给元青什么好东西一样:“殿下平时不给我多吃的,说怕坏牙,所以玉坠每次只做一点点。”紫容指指刚进来的玉坠:“这个就是玉坠。”
  元青想,我真的不想知道玉坠是谁。
  玉坠福身道:“奴婢见过郡主。”
  元青略微一点头,回紫容道:“我吃不惯这个,太甜。”
  “哦。”紫容手里端着一碗药,闻言惋惜道:“我还觉着挺好吃来着。”
  说完,不等玉坠来催,他便一鼓作气把一碗药喝了个干净。
  玉坠在一旁看着心里好笑,等他苦着脸咽完药,便眼疾手快给他嘴里塞了颗糖渍的黑亮的蜜枣。
  紫容自己伸手再拿两颗一并赛嘴里鼓着脸嚼了,才稍微压住些苦味。往日这时他是要找陆质抱的,坐在陆质怀里,噘着嘴要亲亲,还说那是要陆质尝尝他喝得药究竟有多苦,余下还有一通撒娇自不用说。
  但这会儿,他却努力忍着还萦绕在嗓子眼儿里的苦味,抹了一把嘴,转头若无其事地对元青说:“我不怕苦。”
  ——这个药真的很苦,但我不怕,我一口气就可以喝完。我可不是那种娇气的男孩子。
  “哦。”元青道。
  怎么回事,这个人的眼睛这么大,闪着亮光只盯住你一个人瞧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会真的觉得他好可爱。
  元青起身:“走吧,再坐下去磨蹭一会儿骨头都痛了。”


  ☆、第 40 章

  陆质出门便打马右行, 一路去了驿馆。
  一众使臣带着进贡物品并随从全被安置在那, 礼部定了让他们后日进宫, 这两天在宫外就由陆质招待。
  以往其实不用这么麻烦,他们带了香料宝石来, 住上一两个月, 便能换回足够多的马匹和粮食。朝廷赚足了颜面,边疆小国也有了过冬的口粮,两方都满意。
  但今年特殊在跟着进贡队伍来的, 还有一位皇子。
  说是他们乌孙国整族均对齐国皇帝忠心耿耿,但苦在山高水长, 不能得见天子真容。今岁便派乌孙国国王昆弥最疼爱的大皇子进京,替昆弥献上最虔诚的敬意。
  陆质甩着马鞭一想, 哦, 这是来求亲的。
  这个昆弥王倒是好打算。前面十几年都是默默地进贡,时间不早不晚,送来的东西不算出挑也不会垫底,派来的人话也不多,要的东西无非是些口粮。
  等着这两年皇帝的女儿渐渐长起来了, 他才掐着时间来要个大的。
  且皇帝未必就能一口回绝。
  待能看的着驿馆的时候, 一个小厮远远在路边冲陆质的马跪了下去, 边行礼边道:“见过豫王殿下。”
  陆质勒马走近,慢慢停在那小厮身边,也就看见了不远处停着的马车。小厮依然恭恭谨谨地跪在地上,道:“奴才家主人方才从驿馆出来, 远远见着是王爷来了,便紧着叫马车候在一侧,等给王爷请过安才敢离去。”
  小厮说话的间隙,萧离已从马车上下来,往陆质这边过来。
  陆质便也下马,回手将马鞭递给跟着他的小厮,同萧离点点头。
  萧离此人原本只四十有余,但面色一向沉郁,两眉惯常紧蹙,时间久了,法令纹深刻,看上去便得有五六十。
  只有眼里精光一放,才能拉回来四五岁。
  是近日闻名朝野,蜗居礼部数十年,一朝得了圣眷在一夜间漂亮翻身的正主。
  萧离眼里是和蔼的神色,但他对着陆质时,依然是同样的脸色。好像那副表情做久了,便成了一幅面具,刻在脸上取不下来。
  萧离两眼扫过陆质出门的排场:两人两马,便拱手道:“豫王殿下出行从简,令臣羞愧不已。”
  陆质知他一向严肃,便不说什么漂亮话,只道:“只是来驿馆瞧瞧,不是什么大事,不值大摆排场。”
  萧离认同地点点头,但也没再多说,转而关心道:“多日不见,王爷出宫开府一切事宜可还顺当?”
  陆质建府时,正好碰上萧离掌管内务府。事事打点起来再得心应手不过,哪还会有不顺当的地方。
  便道:“都顺当。说起来,这都有劳内务府,事事办的再妥当不过。本王前日已上书父皇,一应事项全数列出,只是未曾有机会向大人当面道一回谢。”
  “这都是臣的本分,且臣承过文相大人的恩情,时刻铭记于心,不曾有一天忘记过。”
  当年萧离是文府中芸芸幕僚中的一小个,在一群口舌卓群的青年人里并不那么出挑。
  文家一时落败之际,陆质的外公没有因为大族遣散幕僚会遭人笑柄就留着那一府人跟着在府里等老等死,反而大大方方地散了银两与他们去各奔前程。
  萧离几乎算是来去无踪,存在感从来都弱。到考取进士后,也因为沉默寡言不善交际,被分派到礼部去,一待就是将近二十年。
  因而当今朝野知道萧离与文家渊源的其实没有几人,他上位后,肯在背地里向着文相便罢,陆质没想到他会在明面上对自己说出来。
  毕竟这与萧离而言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即便是当年文相的慷慨放手与他有恩,但应该没有几个人还指望这随手的恩情会有所回报。
  “要谢的。”陆质笑道:“不若改日散朝后,到外公府上一聚?”
  陆质只是试探,不想萧离一瞬间竟然很感激似得,两片翻起干皮的嘴唇微微颤抖,两眼难以置信地看着陆质。
  在常年严肃木讷的脸上显出这种神情来,其实格外不搭,甚至有些可笑和滑稽。好一会儿,萧离才连声道:“一定一定,哪日文相方便,有空见臣,臣定俯首上门。”
  陆质退开些,微笑道:“很好,本王晚间便去信给外公,想必外公也是很高兴的。”
  两人又说了几句,可惜萧离实在不在状态,陆质也不多计较。相互告辞后,他方才进了驿馆。
  果然不出所料,与乌孙国大皇子寒暄几句,对方便毫不掩饰地对陆质道明来的目的,就是想尚公主。
  这时候陆质很乐意有人能来给皇帝找点儿不痛快,他便把态度放得愈加温和,叫那皇子觉得此事十有八/九是能成的。
  两个人聊得好,驿馆便没有麻烦事找陆质。天没暗的时分,陆质便回了豫王府。
  他没打算下马,小厮便在前头赶回去叫门。陆质一路骑着马进了垂花门才下地,一众伺候的小厮等在那里一拥而上。
  牵马的牵马,拿鞭子的拿鞭子,不一会儿便拥着陆质进了二门。
  刚才陆质刚进府,便早有小厮飞奔进去通报王爷回来了。白天玩好了的紫容早早等在内院门口,远远看见他便兴冲冲地跑过去:“殿下!”
  这会儿日头还毒,紫容站在树荫下还是给热出一头汗来。陆质抱住扑上来的人先给拿袖子擦了汗,才道:“出来做什么?不怕晒么。”
  紫容跟没听见一样,只管在他身上蹭,嘴里哼唧着:“说了很快回来的,你看看几个时辰啦!”
  绵软的脸蛋往陆质脖子上一贴,他一个刚从外面回来的人都嫌烫。陆质心里一惊,只道是紫容又烧起来了,哪里还有功夫再在门口磨蹭,少不得拉着紫容进屋再说。
  暖阁里早早的便用上了冰,进屋便凉爽起来。陆质把紫容拉到两腿间摆正了端详,看他只是脸上红,身上并不似发热那样才稍安下心。
  但花妖脸上的红并不是站了一时半会儿的样子,他面皮嫩,原本便经不得晒,站久了看着更是惹人心惊。陆质的声音即刻有些沉:“不知道外面热?站那儿有什么好的不成?”
  紫容站的板正,听训时眼睛往下垂,是很知错的样子,嗫喏道:“我……”
  “你什么!”陆质喝口严裕安递过来的凉茶,嘴角抿着笑,声音却刻意带着些严厉,对着不敢看他的紫容道:“昨日还病着,今日便出去大太阳底下站着,你还有理了?”
  紫容肩膀缩了一下,小声说:“我、我没理……”
  “殿下……”严裕安犹豫着开口。紫容眼见着挨不住了,陆质却还跟训人玩儿一样,怕等会儿哭起来,最急的还是他。
  陆质道:“你不用护着他。”
  他接过玉坠在井水里拧出来的帕子贴在紫容脸上,上下左右给敷了一遍,才问:“知错吗?”
  紫容点头:“知错。”
  “下次怎么做?”
  紫容乖乖的:“下次听话,在屋里等殿下。”
  屋里两个主子都在,一个坐着训人,一个站着听训。只是姿势搂搂抱抱,实在不很严肃。
  玉坠和严裕安都知道陆质是半开玩笑的,只有小半是在关心紫容这么热还在外面等他,但也都知道紫容恐怕受不得。是以一屋人都静悄悄的,连大喘气都没有。
  这会儿小花妖不光垂着眼睛,慢慢的把头也低了下去,两只手揉搓着衣角,没听到陆质再说话,他试探着往陆质面前凑了凑,没忍住吸了一下鼻子,声音又软又可怜:“我在屋里等殿下,不跑出去晒太阳了,殿下不生我的气好不好,好不好……”
  陆质默了一下,才捏着紫容肩膀问:“哭了?”
  紫容摇头,“没哭。”
  陆质其实没有那么生气,更没想把人弄哭,这会儿也有些急了,但想着不能这么快哄他,不然不长记性,便依旧不凉不淡道:“那是怎么了?”
  紫容忍不住了,向前往陆质身上一倒,伸手把陆质紧紧抱了,不讲道理地说:“天气好热,所以眼睛流汗了。”
  陆质又心疼又好笑,抱着他挪到小榻里头,把人放在腿上捏着下巴叫抬起头来一看:两只眼圈可不已经红了么,刚掉出来的金豆豆被他抹到了陆质衣服上,当下只有眼里含着的水光。
  可花妖嘴里还在否认:“我没哭,殿下,我知道犯错不能哭。”他被陆质抱着,心里的委屈就一股一股的往上涌,眼睛更红了,声音也抖。
  “真是。”陆质无可奈何地咬牙叹了一句:“一丁点儿委屈都受不得。”
  管不着紫容受得受不得,他自己是见不了紫容红眼睛的。这便屏退下人,抱着小花妖哄上了。
  “刚才是担心你,不是故意凶你,知不知道?”
  紫容哽咽着,回答的倒是干脆,一字一字乖巧道:“知道。”
  陆质亲亲他退了些温度的额头,心软的厉害,暗道以后再不这样吓唬人,不然到最后还是折腾他自己,嘴里温声道:“知道便莫哭,大夏天,一哭就是一身的汗。”
  小花妖一出汗,那股玉兰香便愈浓,只是人是委委屈屈的样子,陆质哪还有看温香软玉的心。
  紫容渐渐止住细细的抽噎,陆质便跟着换了话题:“今日同元青在一处好玩么?”
  紫容立刻点头:“好玩!”
  陆质刚拿起茶杯,听他高兴,便笑道:“说说,两个人都做什么了?”
  紫容也嫌热,从陆质身上下去,先给自己脱了外衫,留下里头一件豆青色的小褂,就着陆质的手喝了口凉茶才开始说:“元青可好啦,我说要先喝药,她就在屋里等我。”
  他脸上笑眯眯的,往陆质身边靠靠,想起刚才和元青在一块儿玩还是很开心,想从头到尾说给陆质听。
  但这事儿从头开始就有些不怎么好讲……
  紫容抿抿嘴,才接着道:“我拿蜜枣给元青吃,她不喜欢,说太甜了,我、我就吃了三个。”
  他有些心虚地偏头看了眼陆质,干巴巴地解释说:“你说了嘛,喝一次药吃两个,但是我给元青吃,元青不要,我就可以帮她吃掉……对、对吧……”
  吃的时候是很有底气,但这只花妖刚被陆质训过,自认还处于待观察状态,于是这会儿越说越觉得自己没理,声音也一点点低了下去。
  陆质半靠着软枕,微低着头打量紫容。他细嫩的脸蛋还有一点红,因为紧张,眼睛眨动的频率高了些,从陆质的角度能清楚看到长睫毛在忽闪忽闪,而且紫容为自己辩解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地鼓起脸,带着有一点肉肉的嘴唇也嘟起来,有种稚气的勾人。
  要不是陆质还想听听他俩干了什么,这会儿早就亲上去了。
  心里头情绪翻滚的豫王殿下面上八风不动,只嗯了一声,道:“然后呢?”
  见陆质没追究他多吃蜜枣的事儿,紫容偷偷在心底雀跃了一下,赶忙接着说下去:“我们去后院看葡萄,看鱼,荡秋千……”
  花妖在叙述这方面实在没什么可圈点的,两个人待了几个时辰,他自己也想认真给陆质讲讲自己的开心,结果就这么三言两语讲完了。
  陆质还看着紫容,紫容抿着嘴憋了半天却什么都没再憋出来,歪头一倒扑在了陆质身上,“我们玩儿的很好……没有了。”
  陆质忍不住笑,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元青什么时候回的家?”
  紫容道:“刚走没多久。”
  陆质嗯了一声,两个人便没再说话,静静地挨在一块躺着。
  “殿下。”过了好一会儿,紫容道:“元青一开始好害羞,但是我不害羞,我跟她说话了的。”
  “嗯。”陆质道:“你乖。”
  紫容想了一下,抓着陆质的手举到空中看,一面又说:“肯定是因为以前我们在宫里,她都没来过,所以会害羞。以后多多请她来玩,就不会了。”说着,他转头去看陆质:“对不对?”
  陆质刚才就想亲他,这会儿人一把脑袋转过去,他压下去的那股火就重新蹿起来了。他便胡乱点头,嘴里道:“对。”手上动作也快,一个翻身便虚压在了紫容上方。
  明明低头便能亲到,陆质却还要使坏,指使紫容:“把嘴巴撅起来,让我亲一下。”
  紫容傻乎乎的,真是那种被卖了还要替人数钱的人,闻言高兴的很,立刻闭上眼睛把嘴巴嘟了起来,尖下巴稍微扬起一点,是个十分适合亲吻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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