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颜遗梦醒——余夏【完结】(13)

2019-06-12  作者|标签:余夏

总会有些事,不会如愿,你被他们改变了,我也是,怎奈这些事都是我们无能为力的,我们,只有这样,在微雨里,各自独立罢

。呵。

看到郜月转身离去,寂然的笑了,就这样全部都回不去了吧。可是看到他忽然转身,心中莫名的一动,雨雾氤氲的幻觉吧,怎奈

檐间新燕不解意,剪断了雨丝,幻觉也没有了,不认细观,转过身去,再顾时,只有白衣悠然黑发倾洒的背影。

旌羽苦笑一声,眼底的倦意忽然变得脆弱不堪,犹如满地未曾灿烂就衰败了的花蕊,不知觉中轻轻地吐出一句,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呵呵,心里忽然刺痛,世界上总有些事不会如意,我只是,想,留住自己在乎的,这样,错么?这一切,又

是为了谁?有什么用?人离去,桃花自相忆罢。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怎奈怎奈,说了有谁会懂?怎奈怎奈,懂了又能怎样?

转身,以往,错手而过。

第十一章:大婚之夜,重伤转醒

紫檀余烟,风住尘香,凤冠霞帔正红妆。冰肌似雪,黑发若瀑,粉黛胭脂点绯唇。镜中人儿一笑,纯洁如同林间小鹿的眼睛里便

眼波流转,如泓春水,微微荡漾开脸上的幸福。

“小姐,你真美。”一旁的丫鬟痴痴的看着女子,不紧吐出一句。

“真的么?”女子睁大美丽的眼睛,眼中的光芒一跳一跳的闪动,露出惊喜的神色,似乎像一个急于得到长辈肯定的孩子。

“是啊,是啊”是妓女忙不迭的点头,又冒出一句“将军一定会很喜欢的!”

“坏镜儿,讨厌死了!”女子脸上红晕了一大片,伸手做出要打那个叫做镜儿的侍女的动作,更显得娇憨可爱。那个侍女假装害

怕身子缩起来,笑说道:“小姐这么凶,将军就不喜欢了!”

女子忙坐好,嘴里却还在说:“讨厌死了,镜儿!”看到小姐的样子,旁边的镜儿笑得几乎喘不过起来。

旌羽看看窗外的天色,想到,他也该去迎亲了吧。在转身看看仍然紧闭着双目的别逸,不知怎的嘴角又扯出一丝苦笑,也许是,

忽然想说造物弄人吧。世事无常,有些事真的,真的,很让人捉摸不透。

半月之前,郜月一身是血惊慌的抱着奄奄一息的别逸,就好像一头野兽一样红着眼睛。他还说,你好自为之。半月后的现在,皓

月就穿着新人的衣服春风得意的迎娶丞相的女儿,而应该好自为之的自己,却在这里一直守着当日他怀中的人。

半月之前,这个人一身病态焦急的要解释什么被自己打断,片刻之后,他就挡在了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匕首前面。那是他脆弱的

好像一碰就会碎掉,鲜血怎么也止不住的淌着,现在就在这里,像个睡着的孩子一样的安稳。

一切似乎都被什么东西控制着,完全反了过来,自己只有处在其中,什么都不管不顾的走下去,无论发生什么,都只能看着,等

着,无能为力的失去着,什么也做不了,抓不住。

旌羽轻轻抚着别逸的额角,这个世界上的东西全部都是颠倒的么?不然怎么都这么莫名其妙。那是自己还是一个孩子,那时郜月

像一个天神一样保护自己,那时即使全天下人都抛弃了自己,也还有一个人是中肯站在自己身边。

现在,他去哪了?现在,这些都怎么了?仿佛又回到,八岁那年,因为母亲的事,一切都颠倒过来。本来沿着轨迹流淌的河流全

部都逆流了,把自己溺在里面,冰冷的液体充斥口鼻,手脚渐渐无力,一个有一个的人影在岸上经过,却没有一个人肯哪怕暂时

停下来,把手伸给自己,带自己离开这里……

红色的烛光闪闪的跳动,带着屋子里的光线忽明忽暗,曾若初安静地坐着,手指紧紧的缠住了衣带。门外阵阵喧闹过后,渐渐平

静下来。

门被推开了,郜月走进来,显然喝了不少酒,但是并没有很明显的醉态。沙场苦寒,军人有严格的军纪,不能饮酒时滴酒不沾,

但若痛饮起来,都是把这些就可以做水喝的,酒量就是这样不知觉中就练出来的。还有一种说法就是,带着或悲或喜的情绪喝酒

,再好的酒量也容易醉。反之亦然。

曾若初一动都不敢动的坐着,低着头看着自己与衣带纠缠着的十指。郜月进来后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地喝着,最后轻

声道:“你休息吧。”

曾若初抬起头,疑惑的看着郜月,似乎还不理解这话的意思,郜月没有什么表情,把话又重复了一遍:“你休息吧。”

入夜了,月亮沉默的挂在天边,无论世事怎样变化,它始终保持者固有的阴晴圆缺,如此坚定,有如此漠然。旌羽给别逸掖了下

被角,准备出去走走,毕竟又在这里坐了一天了。

开门的时候,忽然感觉身后有个微弱的声音,他醒了?旌羽有些惊喜,转身回去看,可是别逸还是静静的躺在那里,月光透过窗

格照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精致的好像玉石般。旌羽愣了会,微微叹了口气抚着他的额角,喃喃道,你什么时候会醒啊?郜月今

晚大婚,你会难过么?呵,也许真的什么也不知,什么也不想,会更好些吧。

旌羽脸上表情很复杂的走出屋子,今晚的月色很好,澄澈的在琉璃瓦上倾斜而下,铺满了整院,稀稀疏疏的落花静静的好像初雪

一般。

“为什么?”曾若初纯洁的眼睛大大地睁着,眼眶红红的,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声音有些呜咽:“我不够美么?”

郜月看到她的神情,深深吸了口气,忽然明白了这件事背后的可怕。之所以选择这样一个女孩子在自己身边,正是因为她的单纯

,皇帝没有和自己比试手腕,而是再赌自己的不忍。若是一个攻于心计的狠毒角色,自己不会留下情面,但是这样一个简单像白

纸一样的女子,自己定是怎么也伤害她的,可怜她成了棋子还什么也不懂。

可是自己全都知道就不可怜么?不过就是另一种棋子罢了。就好像,棋盘上“兵”、“卒”的地位最低,而“将”、“帅”的权

力最大,可是他们同样只是棋子,被下棋的人握在手里随意的摆放,这样或那样有什么关系呢?皇帝真的为我花了一番啊,郜月

嘴角慢慢浮出苦涩。

“不是”别逸叹了口气,这样的确麻烦了许多“你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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