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卦盘成精了(去防盗) 作者:苏景闲【完结】(43)

2019-01-26  作者|标签:苏景闲 甜文 情有独钟 灵异神怪 天之骄子


  等他满眼泪花地看清面前的人影,眼珠子彻底转不动了。
  救他的人身量很高,墨色的长发如绸缎一样披散着,身上穿着一件素色的松散长袍,衣袖宽大,整个人的气质显得有几分清冷,正眼神专注地看着他,手也还搭在他身上,没放开。
  薛绯衣已经完全呆了,他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很快,呼吸都不顺畅,更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原本在脑海里预演过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
  完了,表现零分。
  然后他就听见对方开口问到,“不喜欢?”
  接着,只见一根天青色的发带凭空出现,将披散着的头发直接束了起来,还打了一个非常漂亮的结。薛绯衣觉得,那一缕发尾挠在了他心上,出奇得痒。
  头发束起来之后,对方的眉目五官都清晰了很多,薛绯衣忽然就懂了,什么叫眸若点漆、肤如白玉,什么叫眉目如画,姿容似雪。他站在原地,傻乎乎地笑起来,有些结巴,“小……大清河,来,爸爸抱抱!”
  等说出口,才发觉不对。
  见清河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薛绯衣连忙自觉地闭了嘴,一边又盯着清河看,觉得就是刚刚那一眼,都好看到爆炸!
  “在看什么?”
  几乎是脱口而出,“在看你好看。”薛绯衣发现清河没有不高兴,问到,“我……可以看看你的手掌心吗?”
  “嗯。”清河把手抬了起来,递到他面前,修长的五指伸展。看见手掌心上确实是一幅九星图,薛绯衣这下终于确定,在貘的梦境里,以及之前晚上做的梦,看见的确实都是清河。
  而现在,清河真的出现在他面前了。笑出了声,薛绯衣忍不住把手放到了对方的掌心里,多摸了好几下。
  “薛绯衣。”声音带着一点警告。
  不过薛绯衣明显没有听出来,“嗯!”他愉快地应了一声,又捂着心口,觉得清河的声音太好听了,“可以……可以再叫一次我的名字吗?”他第一次觉得,他的名字这么好听!
  清河顿了顿,又叫了一次他的名字,“薛绯衣。”
  天啊!薛绯衣双手捂着心口,一脸要窒息了的表情,在心里呐喊,完了完了,清河在撩我!小心脏都要炸了!
  大概知道薛绯衣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清河扫落了薛绯衣身上的灰尘,又伸手仔细理了理他有些凌乱的头发,才开口说到,“我现在还只是虚影,凝成实体的时间非常短,而且不能脱离星盘太久。”
  伸手拉了清河的手指,薛绯衣眼巴巴地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什么声音来。
  没甩开他的手,清河反而松松地握着薛绯衣的手指,耐心解释,“力量不够,没办法像玄戈那样脱离卦盘。刚刚为了救你才凝出了实体,很勉强。之后就算出来见你,也只能是虚影。”
  虚影就已经是巨大的惊喜了,薛绯衣点了点头,又非常担心,“你会不会不舒服?力量会有损伤吗?会出什么岔子吗?”
  知道他的担心,清河神色缓和下来,眉目透着些温柔,“我没事。”说完,他松开薛绯衣的手,身形微微发亮,最后化成了点点荧光,重新回到了星盘里。
  薛绯衣靠墙坐着,空间很狭窄,腿都伸不直,但他脸上的笑容就没褪下去过。想着想着,他又双手把星盘抱起来,连着亲了好几下,觉得刚刚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他的小清河变成人了。一想,又傻笑起来。
  回忆起在貘的梦境里,清河一言不合就这样那样地亲他,薛绯衣咬着嘴唇,想着下次一定要在现实里实践一下。
  时间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
  陆爻被玄戈稳稳地抱在怀里,已经趴在对方胸膛上睡着了,呼吸声平缓。
  钟淮南正擦着木剑,这时,上方突然传来了响动。他站起来,发现上方积压着的碎石有震动,许多灰尘和渣砾都在往下落,不过全都被保护罩挡住了。
  动静越来越大,陆爻也醒了,他揉了揉眼睛,“有人来了?”
  “应该是。”钟淮南抱着木剑,仰头看着,没过多久,就有光线投了下来。
  又过了半小时,才终于挖开了通道。陆爻伸手抹除了保护罩的刻纹,钟淮南先被送到了地面上,余长生又重新探下身,拉了陆爻一把。
  等陆爻伸手去拉玄戈时,忽然又一次看到了阵纹。银色的线条像水波一样,就这么突然地出现在了地面上。
  不过和以前一样,等他再看时,阵纹就又消失不见了。
  地面上。
  龙婆婆正在和武爷爷说话,薛绯衣也已经出来了,看见他们,急急忙忙地就跑了过来。
  “你们没事吧?”
  “都没事,你呢?”
  “我特别特别好!”薛绯衣眉飞色舞的,一点也没有才从废墟里面被救出来的模样。
  而这时,旁边的钟淮南才站稳,就被自己的小徒弟抓紧了手臂。发现对方靠到了自己肩上,呼吸声不太对,瞬间就手足无措了,
  “小徒弟?长生?我不是没事吗对吧,你别哭啊!你一哭我就心慌!”说着,干脆伸手把余长生抱着,像哄小孩儿一样拍了拍,“好了好了,师父不是好好的吗?不担心,回去教你用落叶折青蛙……”
  一边哄,钟淮南看了看一颗星星都没有的夜空,在心里叹了口气——哎,我也想有人哄哄我。
  围坐在榕树下面的石桌边上,龙婆婆表情严肃,“这次事故,是因为赵姝用自己的鲜血,引动了直接刻在她皮肤上的刻纹所致,刻纹力量巨大,暂时看来,她的目的是自杀,也让我们一起死。”
  钟淮南摇摇头,“应该不止这么简单。”他回忆道,“被困在废墟下面时,我很清楚地感觉到空间隔绝,单是赵姝身上的刻纹,不会产生这么大的效果,肯定还有其它我们没注意到的地方。”
  陆爻想起自己看见的银色的阵纹,“会不会是刻纹的力量,引动了其它的法阵?”
  “不会。”龙婆婆摇了摇头,“玄委会选的址,都做过大清扫。”
  又说了两句,龙婆婆三人就被叫走了。陆爻握着玄戈的手,脑子里转来转去总是之前看见的阵纹,想着一会儿还是要去问问武爷爷。
  这时,薛绯衣小心地把星盘抱出来,伸手戳了戳陆爻的胳膊,“你看看,我家小清河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陆爻仔细看了两遍,摇了摇头。
  “我家小清河变成大清河了!房子塌了的时候,清河变成人形救了我。”薛绯衣语气轻飘飘的,“我家清河,真的好好看,声音也好好听!”
  说着,又噘着嘴,在星盘上重重亲了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存稿箱抽风啦,我刚刚打开app,才发现自己没更新QAQ,重新用的手动发表~
给小仙女们比一个发带打一个结,都是爱你的形状的心~谢谢小仙女们的订阅评论霸王票哦~抱~

  ☆、第五十八卦

  “清河变成了人形?”听清薛绯衣说的什么,玄戈看了看被对方紧紧抱着的星盘——从刚刚开始, 星盘就没有动静。
  “对啊, 大清河说他力量现在还不够,但事发突然, 所以强行凝成人形出现的。”薛绯衣有些自豪又有些心疼, “应该是累到了要休息一下。”
  说完,习惯性地把星盘塞进了衣服里, 隔了几秒,他的脸突然可疑地变红了,又迅速地把星盘从胸口拿了出来, 端端正正地抱在手里。
  薛绯衣觉得非常奇妙——以前经常都把星盘揣在衣服里捂着, 也没什么感觉, 现在却感觉自己像是在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光线不太亮, 陆爻没发现薛绯衣脸上的奇怪表情, 聊起了之前房子垮塌之后的事情。说着说着, 他看向不远处正在说话的钟淮南和余长生,“长生刚刚是哭了吗?”
  薛绯衣顺着陆爻的视线看过去,“嗯对啊, 余土豪和龙婆婆最先出来,我被埋着的地方比较浅,很快就被挖出来了,之后赵姝也找到了。但是就你们三个,确定不了位置。”
  他手比了个形状,“钟前辈以前给过余土豪一个小东西, 里面有一团棉絮一样的气,气要是散了,就说明人死了。当时找了你们一两个小时,都没找到人,余土豪又忽然发现,里面的气竟然已经散了,你没看见,他真的整个人都像是从冰柜里面拿出来的一样,方圆十米生人勿进,我看了都怕。”
  陆爻想起钟淮南说的,“应该是空间隔绝的原因,那团气才会散了?但长生以为钟前辈,”他咽下了那个字没有说。
  “对对对,所以你们被挖出来、看见钟前辈好好地站在那儿的时候,余土豪眼睛瞬间就红了。不过也能懂,毕竟这世界上,余土豪只有钟前辈一个亲人了。”
  “一个亲人?”陆爻有些惊讶。他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从来没有听余长生提起过家里或者父母。
  “是啊,余土豪情况不一样,我和武咸都是跟着家里的长辈学的玄术,你是妖孽自学成才,排除排除,就余土豪是拜的师。”
  薛绯衣手撑着下巴,继续说到,“我也是听我爷爷他们说的,钟前辈立志单身一直没结婚,也没孩子。差不多二十年前,钟前辈捡到了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据说那是冬天最冷的时候,那个小孩儿被丢在雪地里,差点就被冻死了。钟前辈把人救了之后,觉得有缘,就收成了徒弟。余土豪身体不好,钟前辈就给他取了个名字,叫长生。”
  差不多二十年前?陆爻想起之前在废墟里,钟淮南提起阿洛时露出的神色,想来那时候阿洛刚刚消失,是突然出现的余长生把钟前辈撑起来的吧。
  偏头看了看玄戈的侧脸,陆爻把自己的手指慢慢地塞进了对方的手心里。
  看了一眼两人牵着的手,玄戈将手指插进了陆爻的指缝间,十指相扣,然后握紧了。
  没过多久,钟淮南和余长生一起坐了回来。
  余长生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认真地向陆爻和玄戈道谢,“谢谢你们。”语气郑重。
  明白过来余长生为什么要道谢,陆爻摇摇头,“没有我们,钟前辈也不会有事的。”
  “要谢的,”钟淮南坐下来,剥了个花生吃,“说起来,陆爻你竟然凭空画刻纹都行,你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卧槽,凭空画?”正在一寸一寸抚摸着星盘的薛绯衣抬起头,眼睛都瞪大了,他受到惊吓一样拍了拍胸口,“我记得我爷爷曾经说过,好像只有玄委会现在的会长有这个能力?”
  “当时是来不及拿刻纹纸和笔,就直接画了,现在再让我画也画不出来。”陆爻自己也觉得当时能画出来挺神奇的。不过听了薛绯衣说的,他想起龙婆婆曾经也说过类似的话,说他是第二个能够看透她命数的人,第一个,也是玄委会的会长。
  “能画一次,差不多就够吹一辈子了。”薛绯衣“啧啧”了两声,又看向钟淮南,眼睛都像是在发亮,“说起来,钟前辈,您见过会长他凭空画刻纹吗?”
  回忆了一番,“二十几年前见过一次。”钟淮南把剥好了的花生仁递给余长生,见小徒弟喜欢,又多剥了几颗。
  “你们几个小的要是好奇,可以多留一会儿,这边房子都给震塌了,会长在来的路上,看时间应该快到了。”龙婆婆和武直走过来,正好听见。龙婆婆声音带着丝疲惫,叹了口气,“真是不服老不行,也没忙些什么事,就觉得累得慌。”
  钟淮南抓了把瓜子递过去,“辛苦辛苦,来吃瓜子补充补充元气。”
  龙婆婆笑起来,摊手接了瓜子,坐下来慢慢嗑。
  武直正好坐在陆爻旁边,喝了一口水,也伸手捶了捶肩膀。
  陆爻抓紧时间问到,“武爷爷,我想请教一下,之前看书时,我看到关于阵法和阵纹的记录,说人肉眼是不能看见阵纹的,对吗?”
  “嗯,是这样,但布阵的人,能够感知到所布的阵具体是什么情况,比如范围和大小、形状,也可以通过气的不同来判断阵眼的所在。但肉眼确实是不能看清法阵的纹路的。”
  陆爻点头。他回想起自己第一次看见阵纹,是在音乐节的场地,当时手腕上的石头忽然发热,他的左眼就看见地面上出现了清晰的纹路。后来在度假山庄旁边的山上,也看见过一次。
  而今晚,他一共看见过两次。虽然颜色和纹路走向都不一样,但他直觉,那就是阵纹。
  手指又摸了摸手腕上的小石头,陆爻心里疑惑,他到底为什么能看见?
  过了接近二十分钟,一辆黑色的SUV开进了榕园。
  车停在不远的地方,龙婆婆和武直先起身走了过去。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下来了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还围了厚围巾的男人。
  陆爻就听见薛绯衣小声和他说话,“那个就是玄委会的会长,纪东歌,相传极为怕冷,还非常宅,能不出门就不出门星人,所以冬天更难见到他。现在四十五岁,黄金单身汉,未婚。”
  “这些你都知道?”
  余长生在旁边回答,“他曾经立志,将八卦记者作为第二职业。”
  薛绯衣点头,补充道,“因为专攻占星,有可能会吃不起饭,”他举了举手里的星盘,“毕竟,我也是要养家糊口的男人。”
  陆爻听了,觉得很有道理,他拉了拉玄戈的手,凑过去小声道,“我也会努力赚钱养你的。”
  耳朵被陆爻吐出的气弄得发痒,知道他说得认真,玄戈揉了揉他的头发,也认真回答,“好,乖。”
  薛绯衣看了这一幕,忍不住炫耀的心情,问旁边的余长生,“我以前觉得很辣眼睛,不过现在我有大清河了,”还嘴很欠地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就坐在旁边的钟淮南先笑了出来,“哈哈哈薛小壮你这样很容易被打的,小伙伴以后都不想跟你一起玩儿了。”
  薛绯衣表示有恃无恐。
  余长生作了总结,“你很膨胀。”
  纪东歌到了之后,薛绯衣他们就准备走了,毕竟龙婆婆他们要讨论的内容,他们几个还不能听,留下来也只能在旁边坐着喝冷风。于是陆爻和玄戈骑机车走,薛绯衣抱着星盘,又非常自觉地蹭了余长生的车回住的地方。
  他因为经常都在几个地方跑来跑去,干脆就在b市也租了一个一室一厅的小单间,好方便住。
  天都快亮了,薛绯衣打着哈欠去浴室冲了个热水澡,习惯了一个人住,只松松散散地披了件浴袍就走了出来,头发也没擦干。
  等他随意擦了擦眼角因为打哈欠溢出来的眼泪,视线变得清晰时,就下意识地站在原地,往浴室退了半步。
  他看着床边站着的背影,心脏又“咚咚咚”地快速跳了起来。
  “清河?”
  听见薛绯衣的声音,清河转身看过来,墨色的长发依然用天青色的发带系着,随着他的这个动作,发尾划了个细微的弧度出来。
  站在原地,他“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又问到,“洗完了?”
  薛绯衣引以为傲的口才完全施展不开,结结巴巴地回答了一句,“洗完了。”说完,他下意识地低头,看着自己完全露出来的胸膛小腹,还有光溜溜的双腿,脸突然就红了。
  怎么办,他被看光了!
  这时,他完全忘了小时候每次洗澡,他都要清河陪着,不然就不洗,早就已经被看光了不知道多少次的事实。
  见薛绯衣站在门口没动,清河走过去,伸手将对方浴袍的腰带系好,细致地打了一个结,又抬手整理了凌乱的衣领。随着抬手这个动作,宽大的衣袖顺着他的前臂滑下,露出了骨骼匀称的手肘,如玉雕一样。
  束在背后的头发也从肩膀滑落下来,薛绯衣屏住呼吸,小心地伸手把头发又移了回去。
  见清河抬眼看他,薛绯衣笑了起来,狭长的眼尾沾满了愉悦,有种水光潋滟的味道,“大清河你的头发好滑!”
  清河没有搭理他时不时的莫名兴奋,伸手从他手里把毛巾拿过来,仔细地帮他擦头发。
  薛绯衣又激动起来,“我之前好几次做梦都梦见你,但是你不肯给我看正面,我都怀疑到底是不是你了。后来看见你手掌心的九星图,才确定。我就说嘛,感应肯定是不会错的!话说上次在貘的梦境里面,我就看见你变成了人——”
  知道薛绯衣絮絮叨叨起来,就会没完没了,清河好看的眉微微蹙着,“薛绯衣。”
  知道这是让他别说话了的意思,但薛绯衣今天精神亢奋,感觉着落在头皮上温柔的力道,胆子非常大,“大清河,爸爸今天真的太开心了,总觉得一会儿会睡不着觉,你——”
  下一秒,他的嘴巴就被一只微微有一点凉的手捂住了,清河有些无奈,“你太吵了。”
  直直地看着清河的眉眼,薛绯衣觉得鼻尖的凛冽木香更清晰了,他下意识地伸出舌尖,舌忝了舌忝对方的手心,觉得滑滑的,就又舌忝了两下,非常起劲。
  手心很痒,清河把手收回来,放到身后,“头发擦干了就快去睡觉,天要亮了。”说完,就转了身。
  薛绯衣早就习惯了清河这种显得清冷的语气,前后脚地跟了上去,兴致勃勃地建议,“今晚我们一起睡呀?我抱你睡!”他脸有些红,但脸皮依然很厚,“爸爸的怀抱很温暖的——”
  “薛绯衣。”
  清河突然转过了身,薛绯衣猛地停下来,眨眨眼,觉得被对方这一声“薛绯衣”叫的耳朵都酥了。
  然后他就听见清河说到,“到底谁是谁的爸爸?”
  知道清河指的是,自己从小就被对方照顾着长大,但薛绯衣联想到了了不得的画面,脸轰的一下就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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