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孤忠+番外 作者:天边的月(三)【完结】(29)

2019-06-12  作者|标签:天边的月 爽文 穿越时空 系统 宫廷侯爵

  “王点检,张宣抚虽然看不上你验尸的技术,倒是看上你的医术了。”吕祉笑道,“怎么样,去一趟江东宣抚司,赚几个没奈何花吧?”

  王仲明神情严肃,显得十分为难,许久才道:“吕宣抚就莫要拿我寻开心了。”

  吕祉不懂医术,有些吃惊:“这话是什么意思?”想着王仲明就算不想去张俊处,但以其练达,不该沉吟如此之久。

  王仲明似是下定了决心,不再犹豫:“诸位相公有所不知,张宣抚此次中风算是轻症。下官银针渡x_u_e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只能打通血瘀不能阻止血瘀再次形成。现在,张宣抚既然肢体皆可行动,就说明银针下处气血已通。再用则恐怕伤气。”

  “那某这只胳膊?”

  “张宣抚只需每天按摩一个时辰,过个月把时候,自然就好了。不过,”王仲明略一停顿。张俊急道:“不过什么?”

  “不过,纵然是好了,也难保不会复发。”

  “复发?”

  “不错,这病一旦复发,就是一次重似一次,到最后恐怕大罗金仙难救。”

  张俊最是惜命,听到这里,虽然面部表情因为疾病僵硬依旧,一双眼睛却是瞪圆了:“那某该如何是?”

  “这病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我这里有心药一剂,就不知道宣抚愿不愿意吃了。”

  张俊恨不得立即吃下心药,药到病除,点头不已。

  “心药两味,一是节、欲。寡言,慎食,养j.īng_,要想延寿,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法门了。断不可再吃大补之药。”

  张俊的眼睛小了一圈。“二呢?”

  “二是清净。清净为天下正,宣抚若肯抛下天下纷繁,世事芜杂,行修身的大道,自然可以长命百岁。”

  张俊的眼睛微微阖上,“你这是劝某退隐呢?”

  王仲明沉默不语。

  吕祉暗赞一句,这王仲明真不愧是天下名医。俗话说,不为名相既为名医。但许多时候名相与名医的要求是相反的。名医讲究的是赤子之心,悲天悯人,只要是病人即一视同仁。名相则是烹调y-inyá-ng调和分歧,讲究的是息事宁人。王仲明虽在官场,终究还是以名医自居,说出这样一番至理名言来。但也惟其如此,这一番必是惹得张俊深恨。

  “王神医,是打算劝某归隐乐得逍遥吗?”张俊语气透出了阵阵寒意。

  “张宣抚,”王仲明犹自强辩道,“下官只是为宣抚身体着想。”

  “王神医的忠告,某感激不尽。然而,某纵然想逍遥自在,天下的黎民怕是不允呢。身为大将的,国仇未雪,又怎么能安享太平?”论起说大话来,怕是没有一个人比得上张俊,毫不做作义正辞严。

  张俊再次将怨毒的目光投向吕祉。吕祉一凛。

  “王神医,某是真想休息养病,可惜,军务繁忙,怕是没有这个清福可享了。倘若真因此复发,也算是以身殉国吧。”

  张浚问道:“伯英打算做什么?”

  “上奏官家。”

  “上奏之事自有我等在,伯英兄不须Cào心。”吕祉接道。

  “你等?”张俊轻蔑说道,“你是吕宣抚,那个等不知又代表的哪个?”

  作者有话要说:

  张俊的flag

第153章 五年平金(84)

  吕祉对张俊的翻脸无情并不意外。此人虽然才能驽钝,但是嗜权如命,一心想着掌天下之兵。王仲明劝张俊保养身体,张俊必是稍一联想,便将这顺命安神的两策与解大将兵权联系到了一起。到也不怪张俊多疑,赵鼎几年前就尝试过解他的兵权,张都督也对其素无好感。此回,张俊又是真的中风,让其退养直是顺理成章。但张俊在军中经营良久,对部下或以认养子或以许配子女的方式多加笼络,又将自己的侄儿委以重任,正踌躇满志要打造一只家军。忽然被夺权,他岂能甘心。相比之下,刘光世惟愿保首领,享富贵,并不贪恋兵柄,单这一条比起张俊来就可爱许多了。

  张俊见众人都不说话,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有理,心中怨恨起这帮子大头巾来,讥笑道:“那个-等-字底下有什么人虽然某不清楚,但某必然是不在的。”张俊颤抖着一拂衣袖,坚持道:“吕宣抚、张相公,咱们不在一条道上,还是各自上奏的好。”

  王仲明歉意地看了一眼吕祉,形势突然急转直下,让其自觉是说话不慎,替吕祉惹了祸事。

  吕祉微微摇头,以示安慰。其实,张俊为人如此,王仲明早一刻说明白,总好过到了淮西宣抚司再跟张俊说明白强。那时候,吕祉再想保王仲明和琴娘,也是鞭长莫及了。

  吕祉反问道:“扪心自问,张相公和我走的路也不过是忠君爱国,竭尽赤忱罢了。但不知张宣抚又是走的哪条路呢?难不成是个背道而驰的路子?”

  既然背道而驰,自然就是叛逆,就是谋反了。张俊刚从小中风恢复,头还有些晕眩,和吕祉斗嘴自然是斗不赢的。他闷声道:“某走的是武将的路子,自然跟你们拿笔的文人不一样。”

  吕祉笑道:“不知张宣抚这回上奏是打算用枪刀走武将的路子,还是用笔墨走文人的路子呢?”

  吕祉很希望能够刺激得张俊再次发兵,没想到张俊并未上当,心平气和道:“某在战场上用刀枪替官家杀敌,在朝廷上自然是遵从你们文人划下来的路子。吕宣抚,上奏的事就请不用为某Cào心了,还是管好你手下的人、管好你自己要紧。”

  张俊的话说得非常漂亮。吕祉在其平静的目光之后,看到了即将来临的风暴。

  …………

  赵构在建康歇宿的时候,意外地同时收到了来自淮西宣抚司和江东宣抚司,由吕祉与张俊分别署名的两封奏报。正在愁眉不展地吃葡萄的赵构,看完两份奏报后,目光陡然一亮。

  “官家真是r.ì理万机,都这早晚了还要看札子。哎,官家头上又多了一根白发,真是可怜。”刘宫人一边给赵构梳头,一边感叹道。

  赵构一力要营造明君的形象,所以从平江到庐州这一路上,并未让王继先随行,就连后宫诸人也只带了新近特别受宠的刘氏。赶路的时候,刘宫人也只在另外的车上,只晚间方才侍寝。官家这两天可算是非常的清心寡欲。

  赵构拿起镜子,顾影自怜道:“果然又多了些。你替我拔下它吧。”两人如胶似漆,近来已经发展到私下场合你我相称的程度了。

  “官家,那你忍着些疼,我可要下手拔了。”

  赵构点头称是,等了片刻,却不见刘宫人动作,嗔道:“你不要害怕,快些拔,我反而不会疼。”

  刘宫人笑着摊开掌心,赵构这才发现,那根白发已经好好地在刘宫人的玉手上了。

  “官家还没允我的当儿,我就已经手快替官家拔了。官家没觉得疼吧?”

  “不疼不疼,你个机灵的小家伙。”赵构心头一d_àng。

  刘宫人收回手掌,将那发丝捏在指尖缠绕。

  赵构笑问:“你这是做什么?”

  “我要把官家的这根白发装裱起来,每天早晚三炷香。官家这真龙天子的头发,必能保我一生平安。”

  “你快歇着去吧。这不成了生祠了?从没听说有给皇帝立生祠的。”

  刘宫人觉出官家的心情特别好,有意讨他欢喜,于是将一颗葡萄叼在齿间,踮脚走到赵构跟前,仰起头,意思是要两人一同分吃。赵构遂低头去够那颗葡萄。刘宫人年纪小腰肢柔软,随着赵构的姿势,缓缓下腰。两人脸对着脸,却始终隔着一只手的距离。直到赵构不耐烦了,一把揽住刘宫人纤细的腰肢,两人方才面贴上了面,四目相对,遂一同用力,将葡萄轻轻咬开。嗤的一声,紫红色的浆水四溅到了两人的脸上、胸前,打s-hi了绛纱的衣服。甜美芳香的味道还留在唇齿之间,赵构便顺势长驱。刘宫人神色突然一震,随即半闭起迷离星眸,望向远处。直到官家尽兴,方才重新睁开眼睛。

  赵构用手抚着刘宫人额前鬓发,笑道:“有我的龙气在你体内护着你,还怕不怕鬼怪了?”

  刘宫人适才被咬得疼了,嘴里满是血腥味道,但后宫中训练出的趋利避害的本能,还是让她轻声答道:“只要有官家在身旁,我就什么都不怕。何况官家既能文又能武,开得硬弓写得好诗,世上再没有比官家更厉害的人了。”

  赵构原本兴致高涨,听到这一句,脸色忽然一沉,手也从刘宫人身上撤回了。

  “官家这是怎么了?我是哪里说错话了吗?”

  刘宫人说的这句话,碰巧触动了赵构的心事。

  “你呀!”赵构叹了一声,将刘宫人掌心间的白发缓缓抽出,“你看这发丝,发梢处还是青黑颜色,到了中段便渐做灰白之色,再到顶端竟然全白。这全是劳心劳力的缘故。”

  刘宫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在她眼中,官家身材高大,j.īng_骑s_h_è 擅书法,除了做那事的时候有些特殊癖好外,其余的时间大抵是正常而文雅的。财富与女人应有尽有的官家,按说是个风流胚,本不该愁苦伤神。她按照张去为以前耳提面命的教导,回道:“是那些大臣们不能替官家分忧,官家才会如此劳累。什么张浚、岳飞,我看都是徒有虚名之辈。只可怜我的官家,出巡的路上还要批阅奏札。”

  赵构笑着摇头道:“这你就不懂了。今个的奏札可不同于往r.ì,来得可谓恰到好处,处处都合朕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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