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管的着吗?我就是要出去找人一夜情了,你不是还兴高采烈的提醒老子带套子吗!”彭臻说完突然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
像怨妇,于是便又补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的?”
裴啸蹲下身子一边解开绑在彭臻身上的绳子,一边说:“我一直让人跟着你,二十四小时的那种。”
“什么?”彭臻三两下挣脱开那些捆住手脚的绳子,一把扯下眼睛上的布条:“你他妈的还监视我!”
裴啸无所谓的侧了下头,从玻璃窗外照进来的月光扫在他半边脸上,让那张有着鲜明轮廓的脸立刻显得更加俊朗。
彭臻不知怎么的,本来指着裴啸的那只手逐渐落到了身子边,他动了动腿想走,可是不知为什么又迈不出去。
裴啸过来张开双臂把彭臻揽入怀里:“好了别气了,你也甩了我一次就当我们扯平了。”
彭臻把头抵在裴啸肩膀上重重地撞了两下,然后闷声闷气地说:“凭什么那么简单就跟你扯平了啊?你说不见就不见了,还说没
必要跟我做朋友,你个王八蛋!”
“是啊,我没必要跟你做朋友。”
“我操!你还说!我都不计较你找人跟踪我,你竟然还说这种话!”
彭臻猛的推开裴啸吼着问他,可是后者却快速把他抓进了怀里:“我是不准备跟你做朋友,我们难道不应该是那种关系吗?”
彭臻的觉得自己脑袋嗡的响了一下,不纯洁的跳出许多更不纯洁的画面。
“谁,谁跟你那种关系啊?你想什么美事呢!”彭臻小声的嫌弃了一句,然后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问:“你手呢?好了么?”
彭臻抓住裴啸的左手腕想抬起来看看,可是裴啸却把手背在了身后不让他看。
“本来也不是什么很重的伤,没事。”
彭臻见状,语气显得有些急躁起来:“那你到底是怎么弄伤的?什么砍人的时候弄伤的?别骗我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又不
是蛊惑仔。”
黑暗中彭臻的眼睛显得特别的亮,裴啸忍不住把手伸过去想捧住他的脸,彭臻想了一下,并没有躲开。
“你想知道?”
“嗯”
“那好。”裴啸说完,深呼了一口气,把彭臻向下一拉,两个人直接坐在了地板上。裴啸似乎是在找着合适的开场白,好一会才
幽幽的开口。
“如果现在给你个机会,你可以选择自己的出身,你会怎么选?”
“啊?你怎么突然说这个?”彭臻不明白他的用意,只觉得那个总是面无表情,而且思维又好像异于常人的裴啸一瞬间深刻了起
来,只是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太简单了,他不用思考就可以回答。
“我嘛,我当然是想当一个富二代啊,最好像你一样,一出生就是个少爷,一堆人围着,要什么有什么。生下来就有用不完的钱
,这样我就不用上班了。嗯……最好我的父母可以很开放,不会总管着我。还有还有,我最好还能长得像现在一样帅,额不,最
好再帅一点。豪车香槟和美女一样不少,哈哈哈……”
彭臻想象着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这时才发现裴啸睨视他的目光,立刻改口说道:“美男……美男……”
“你的想法还真是实在,可是如果有可能,我更希望我是想你一样的,而不是现在这样。”
“你……”彭臻转过头去看他,只见裴啸像是累到了一般,突然仰面躺在了地上。
“我一点也不喜欢我家里现在做的事,但是我父亲很想让我可以接替他继续做下去。我没有兴趣,他就干脆废了我可以打球的手
,然后再假惺惺的告诉我他请了最好的医生给我治疗,我以后还是可以打球的。”裴啸说着伸出左手看了看,随即握成了拳头裴
啸把手枕在脑后,两只眼睛盯着天花板的某一处。不开灯的房间,月光把他的俊挺的轮廓显出几分寂寞来,彭臻向裴啸的身边移
了移,也躺了下来。
“那你是不是以后都不会再打网球了?”一想到心里崇拜了那么久的偶像,竟然再也没办法握住球拍,彭臻心里就一阵沮丧,他
还没有亲眼见过那个活在心里面的传说在球场上的样子呢。
“嗯,大概吧。”裴啸嘟起下唇向额上吹了口气,吹的额上的发丝一动。
“所以你宁愿在公司楼下当个小保安,也不愿意回家接手你家的事?”
“无所谓我做的是什么,只要不是那些我不喜欢的事就好。”
“哎呀,那你还怕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是都有想法了,你不想做就不做呗!谁也不能逼着你。”
“所以我说你的想法天真,你认为可能吗?”
彭臻想想那些黑西装和裴啸受伤的左手,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太简单了。那么大的家业,怎么能说扔就扔呢,没有人会轻易放弃握
在手里的东西。
“呵呵,也是……”
“那你怕吗?”
“我怕什么?你真的能去做那些打打杀杀的勾当?我相信你不能。再说,你可以弃暗投明改过自新啊,电影里不都是那么演的么
?谁规定上梁不正下梁就一定要歪了!这年头,改邪归正的又不是一个两个,而且我相信你,你……唉,唉你干嘛?”彭臻的话
还没说完,裴啸就一个翻身压在了他的身上。
“你说呢,我要干嘛。”裴啸的挑逗似的想彭臻脸上吹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一扫方才的阴霾。
“我操,你给我下去,咱俩的帐还没算完呢,下去!”彭臻推着身上的人肉山,可是那人还是纹丝不动。
“你还有什么账没算,现在就一口气算完,嗯?”
裴啸略带邪魅的疑问,让彭臻感觉耳朵根有些发烫,他支吾了半天才说了一句:“你说咱俩现在到底是啥关系,你给我个准话,
别这个那个的,我听不明白。”
“你认为呢?”
“我们不是炮友?”
裴啸听了两条眉毛拧在了一起:“你一直都是这么以为的?难道我没跟你说过我喜欢你?”
“说是说过……可是我一直认为你喜欢的是老子的肉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