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棋+番外 作者:墨尔颖逸【完结】(20)

2019-06-11  作者|标签:墨尔颖逸 强强 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不等慕景铄再问,一位书生打扮的人走进来,拱手告罪:“惊扰了小王爷,是在下的过失,我代表丞相府向您赔礼了”说罢,又鞠一躬。

  慕景铄来过这么多次,这个人他记得,是丞相府的管家,姓陈。

  慕景铄沉声道:“陈管家,刚刚这支箭差点s_h_è 中本小王,难道这s_h_è 箭之人不该来给本小王陪个罪吗?”

  陈管家赔笑,从容应答:“是家中人没有分寸,待丞相回来,在下会禀告丞相,给小王爷一个交代。”

  对方越是推脱拒绝,慕景铄就越是好奇,他就是这个x_ing子:不让他看,他就偏要看。而且,这个人能住在白哲府上,被白哲以家人待之,他的身份,慕景铄还是很好奇的!

  他起身拂了拂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拿着那支“凶器”向厅外走去,路过管家时,他说了句:“本小王亲自把箭还回去!”

  陈管家见劝不住他,冲暗处使了个眼色。

  当然陈管家的这个动作,慕景铄自是没看见,因为他此时正兴致勃勃的寻找s_h_è 箭之人呢。

  丞相府西边的一处水中亭中,一位十五六岁左右的公子,正埋首摆弄着什么东西,他做的很认真,晨光中,他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暗影,脸上带着如同孩子般执着认真的表情。

  “你是谁家的孩子?”

  (其实慕小王爷您自己才不过十九,叫人家“孩子”真的合适么!!!!!)

  少年不答甚至连头都不抬,只是很认真的摆弄手中的木器。慕景铄也不生气,坐在他对面的石凳上看着他弄。刚才离得远没看清,现在坐近了才发现这孩子(我们的慕小王爷坚持认为对方是小孩)手里拿的是一把□□雏形,但看得出是经过改良的,比之军队用的□□,这把更加小巧轻便,至于s_h_è 程,刚刚我们慕小王爷已经亲自领教过了。

  少年将箭c-h-a入一个木质的细槽中,木槽共有六个孔,可依次放六只箭,然后少年将木槽组装到□□上。慕景铄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不用看下去,他也猜到了,这种□□在发s_h_è 时,会带动木槽移动,使六只箭连发。比起一般的□□大大节省了换箭时间,要知道,在战场上时间就是生命,一个瞬息便可以要人x_ing命,而少年手中的这支□□无疑弥补了这种缺陷。从小在军营长大,慕景铄对武器有着天生的敏感,若是这种□□能用于战场,必定能组成一支王军,想想都让人觉得热血沸腾。

  慕景铄平息一下心中的情绪,正要开口,一道身影挡在他面前。抬首,白哲那张好看到妖孽的眸子正盯着他。

  慕景铄怔怔的叫了一声:“阿哲!”

  白哲“嗯”了一声,转过身看着那个少年,原本一直低着头,认真到若无旁人的少年,抬起头,冲白哲笑笑,那笑容比今早的阳光更明媚:“白,你回来了!!”

  白哲摸了摸他的头发,温和的说:“凯风,我送你回房间好不好?”

  少年乖巧的点点头,一手抱着刚才组好的□□,一手拉着白哲。

  白哲对慕景铄说了句:“请小王爷到前厅稍候,我随后就到。”说罢,径直向西边走去,那个寻箭的小厮赶忙收拾剩下的工具,跑着追上去。

  慕景铄看着晨光中那两道身影,良久未动,心中一直有一个隐隐约约的思绪,可是他不能确定,或者说,他不愿意去揭开那个答案。

第28章 山雨欲来

  前厅

  慕景铄小心的询问:“阿哲,那个孩子是谁呀?”他来丞相府这么多次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而且看的出来那孩子对白哲很依赖。

  “孩子?”白哲轻咳一声,“他是我的一位朋友,遇到一些变故,现在住在我府上。还有,‘孩子’这个称呼不太适合他,凯风只比你小一岁而已。”

  慕景铄惊讶:“他有十八岁?看上去就像十五岁左右的样子。”

  “凯风是南方人,长得比较清秀,所以比较看小。”接着,白哲将话题转到正事上:“我原本想让黎羽去找你的,没想到你自己过来了,我正好有事找你。”

  慕景铄被那个少年震撼到了,差点连此行的目的都忘了,“我也有件事,你先说。”

  白哲先道:“今早,中枢接到东宁的国书,他们会派遣使者前来观礼。”

  以往各国的国节,他国都是礼到人不到,各国保持一致的默契,今年东宁特意递来国书,想必前来的使臣身份不低。本来这份奏折已经递到盛帝的案上,正待今日陛下圣裁,谁料变化来的如此快。

  慕景铄思索片刻,问:“可说使者是谁?”

  白哲摇头:“没有,我觉得此次会来的不止东宁一国,你提早安排,免得到时手忙脚乱。”

  慕景铄将此事记在心里,将刚刚想到的事告诉他:“国节祭祀人选有变。”

  昨天傍晚他入宫向盛帝禀报国节章程,盛帝大概看了一遍后,对整体安排都很满意,只有一处他让慕景铄修改一下。那就是祭祀神坛的人选。

  白哲大概明白了:“关于祭祀神坛的人选安排,陛下另有打算?”

  这正是让慕景铄疑惑的地方,他道:“陛下只是让我现将这个位置空出来,没有说别的。”

  大兴自建国以来能上神坛的要么是一国储君,要么是皇族嫡系,要么是当朝重臣。当年盛帝登基之初,是洛君陪同着上神坛的,洛君乃是盛帝兄长,先帝嫡子,自是有资格上这神坛的。后来洛君亡故,这人选便换成了林老丞相,林老身居相位四十年,辅佐过三位帝王,是当之无愧的国之股肱。如今林老丞相告老还乡,这人选理应由太子担任,可盛帝偏偏选了别人,不知这份“殊荣”是福是祸?

  现下盛帝已年逾五十,又立太子了,本该早有定论的事,可奈何帝心难测。慕景铄实在不明白盛帝此举何意!储君之位已经确定了,朝中的局势也逐渐趋于平静了,为什么还要再生变故?

  慕景铄:“陛下是不放心太子?还是想借此敲打二皇子?”

  白哲轻摇茶杯,茶叶起起伏伏,摇摆不定:“陛下的心思谁能猜的透?不过,你也不必担心,陛下想必早有打算。”

  大皇子是长子,更得盛帝喜爱;二皇子素有贤德之名,在朝中声望很高。细数下来,好像没有谁握有稳赢的筹码。

  白哲浅笑:“也许这是陛下对太子最后的一道考验,毕竟储君之位关乎社稷,理当慎重,不是吗?”

  慕景铄以为白哲是因为不知情,才会这样认为,毕竟盛帝心中早已选定皇位继承人的事,没有几人知晓。

  不过既然盛帝没有下命令,那么他也只好暂退一旁。这皇位之争,他们本就是局外人,自有身在局中的人cao心、着急,他们只管看着就行了。只不过那日看盛帝的意思似乎真的是另有打算。

  慕景铄蹙眉:“阿哲,陛下不会做无用的事。”

  其实他觉得满朝文武能让盛帝如此费尽心思的人,只有白哲一个。他说这些,只是想提醒白哲行事上小心些,千万不要卷入皇位之争里面。

  慕景铄试探的问:“阿哲似乎对这两人的输赢并不在乎?”

  白哲挑眉:“我身居相位,是陛下的丞相,不是太子的丞相,所以谁做太子与我何干!”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是最简单、最浅显的道理,却往往被很多人忽略。太子再尊贵,也只是太子,他离那张位子的距离还差的很远。

  慕景铄一直都知道白哲是个很冷静的人,冷静到让人看不到弱点,他太过清醒,凡事都看的清清楚楚。但太过理智,也很痛苦,与其把所有事都分析的明白,倒不如糊涂一些,这样也许会开心一点。只是白哲这样的人会甘为人臣么?

  慕景铄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阿哲你有想过离开朝堂,过安宁的生活吗?”

  白哲看着他,认真的回答:“国泰方能民安,只有国家强大了,百姓才能过上安宁的生活,不是吗?”

  “若是真的有哪一日,你会吗?”

  “······会”

  慕景铄欲言又止,最终说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希望我们站在对立面。”

  他们自相识以来,关于立场的话题从来都是禁忌,两人谁都不会越界,若是有人不小心触到界限也会立刻转移话题。其实慕景铄从来不曾确定白哲到底是敌是友,或者说,他是慕景铄的朋友,是大兴的敌人。

  半晌,白哲轻声问道:“这世上有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谁都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现在许下的承诺,他日只会成为负累。”

  慕景铄抬首苦笑,叹了口气 ,起身出去,背影略带寂寥。

  到门口时,慕景铄再次回头,脸上带着邪邪的笑意,在白哲耳边说了句什么,然后飞快的冲出丞相府。

  之后这一整天,丞相府都处于低气压状态中,府里的人只看到,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白丞相,在那一刻满脸黑线。

  慕景铄最后回头说的那就话是:虽然都说秀色可餐,但你还是在府上备些点心为好。

  众人望天,心中默默决定,以后不让慕小王爷进府了。

  三日后,果然如白哲所说,南靖、酉林两国相继递来国书,表示会派遣特使前来观礼。大兴地处西北,向东与东宁接壤,向南与南靖划江而治。在大陆版图之外的酉林比邻南靖,两国只相隔一片海域,四国分庭抗礼。自大兴覆灭南定,一统其疆域后,三国和大兴除了该有的通商外,鲜少来往。倒不是他们有多正义,而是南定灭国,让他们看到了大兴的强大,害怕大兴会为了扩充疆土,而将战火蔓延到他们的国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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