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折 作者:小酒缸/苏捏捏/一只酒酿童子(43)

2019-01-14  作者|标签:强攻强受 小酒缸 苏捏捏 一只酒酿童子


“好了。”泽西拍拍他的背,想退开。
加尔文没有挽留,只拉着他反复确认:“你想怎么收拾我都行,但千万别走,也别不理我,好不好?我会疯掉的。”
“你以为你现在有多正常?”泽西轻嘲,“开门。”
“不一样。”加尔文不断摇着头,却没说怎么不一样,“你先答应我,答应我吧。”
“行。”泽西简直拿他没办法。
“那……说好了,不许反悔。”
“嗯。”
他答应了。
真好,他从来不会骗人。
加尔文悬在半空中的心总算踏实了一些,反手读取指纹。冷气源源不断地溢出,瞬间就将他们裹在其中。
泽西视线模糊了一瞬,待冷气散去,他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孤零零躺在房间里的物事。
一个分明从未见过,感觉却格外熟悉的舱体。
脑海里又泛起恼人的嗡鸣声。
“那是什么?”泽西竭力抵抗着不适,迈步往里走。
加尔文蹲身开锁前,望着泽西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道:“我爱你,泽西,我爱你。你别生气。”
泽西眼前隐隐闪过自己赤身裸体躺入这个舱体的画面,潜意识告诉他实情远非预想中那么简单。
虚幻与现实交叠的嘈杂声让他烦躁不安,眉间不由染上一丝戾气:“闭嘴。打开!”
“滴滴。”加尔文沉默着开了锁,手心紧张得透出一层冷汗。
随着舱体的打开,泽西呼吸逐渐变得迟缓,当内里的人体彻底暴露在眼前时,他只觉心脏像被放到火上反复炙烤,烧得他七窍生烟,就连呼吸也像是一种煎熬。
加尔文低着头不敢看他。
泽西伸手探向那张和自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指尖拂开额前细碎的发丝,打量他的眉眼、耳鼻、红肿的嘴唇,乃至身上细细密密的吻痕。
感觉震惊、荒谬、可笑,五味杂陈。
被人狠狠戏耍了一把。
“哈。”泽西站起来时不小心踉跄了一下,加尔文伸手去扶,却被大力甩开,“别碰我!”
“泽西……”
“你叫的是谁?!我?还是他。”
“当然是你。”加尔文尝试去牵他的手,“一直都是你。”
泽西再不相信他的鬼话,甚至不愿多看他一眼,转身就往屋外走。他要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
加尔文还要纠缠。
“啪!”泽西红着眼甩了他一巴掌,狠道:“满意了吗!”
加尔文舔了舔嘴角,把另一边脸伸到他面前:“还打么?”
“滚!离我远点。”泽西冷冷抛下一句警告,接着便“砰”地把门甩上。
加尔文想追出去,然而理智告诉他该给泽西一段冷静和接受的时间。他只好不甘地蹲坐在门边,捂着脸上的巴掌印,陷入慌乱无措的困境。
还是生气了。
怎么办?!
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会不会误会自己?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会走吗,他会走吗?
不,没开门。
没走,他还没走。
加尔文把舱体合上:“你让他生气了,你不该让他生气的。不对,是我,我不该让他生气。”
冷藏室里,加尔文六神无主地踱来踱去,他想到无数种让泽西就范的方法,可是都不敢施行。
畏首畏尾的,简直窝囊得都要瞧不起自己了。
瞧不起就瞧不起吧。
要什么厉害做什么,只要泽西就够了。
他一点也不贪心。
他不贪心的。
所以能不能把泽西还给他?
进来呀,让他进来。
这里这么冷,他要窝在泽西怀里才行。
加尔文始终浑浑噩噩的,听着泽西在外间砸东西,听着他开枪……听着他安静下来。
砸吧,砸吧。朝他开枪也行。
就是别走。
否则他再没本事把人追回来了。
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久到眼前恍若结了一层霜。
门外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加尔文僵直着开门,却在恍惚中听见泽西说:“带走。”
反抗的动作收敛起来,加尔文听话地任由旁人给他戴上手铐,扭头去看,只望见一个冷漠的背影。
“泽西……你没反悔,对不对?”
泽西没有回应。
被架着从他身旁路过时,加尔文睁着眼努力在他脸上搜寻,想看看有没有一丝能让自己心安的表情。
没有。
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泽西岿然不动地站在那里,一个眼神也不施舍给他,冷得像座冰雕。
“我等你,你别生气。”
只是别让我等太久了。
好不好?
快点原谅我吧。
不然……
会疯掉的。


第五十五章
B5,拘禁室。
加尔文被关在里面,尘封已久的管家机器人立在门外照看他。
在事情彻底查清之前,泽西不想见他,也丢不起这个人。先前上门押人的都是心腹,一切只在秘密中进行。
“泽西,发生什么事了?”谢尔德收到消息,匆匆从医研所赶来。
“谢尔,”泽西的声音少有地透着疲惫,“我想我查到之前昏迷的原因了。”
“真的?!”惊喜之余,谢尔德见他有些反常,不由关心道,“你还好吗?”
泽西一向要强,他极少见到好友如此脆弱的样子,身上仿佛正压着什么,就连呼吸都十分费力。
“没事。”泽西深吸一口气,领着谢尔德往电梯间走。
“对了。”电梯下落时,谢尔德想起一事,“科瑞恩有天喝多了,跑我那里撒酒疯,说是……你有对象了?”
泽西垂下眼:“嗯,来不及跟你说。不过现在说不准了,这次的事和他有关。”
谢尔德愣愣地“啊”了一声。
电梯停在B3。
思来想去,泽西还是将舱体搬到了这里。电子锁已经被弹药破坏,舱门半掩着置于台上。
泽西揉着眉心坐在一旁:“你看吧,看了就明白。”
谢尔德知道这种型号的舱体通常是用来放置人体的,且死活不论。意识到事态的诡异,他带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掀开舱门:“这——”
谁这么胆大包天?!
谢尔德对那个酷似泽西的人体进行了初步检查,很快就得出结论:“这是克隆体。”
泽西摇头:“不完全是,他的脑子里有东西。”
谢尔德接过泽西递来的一沓扫描报告,仔细翻了翻,从脑部情况一路看下去:“嗯……金属构造,丘脑部位有烧焦痕迹,我cao,那是什么?内存条?!靠,还有芯片。”
谢尔德越看越心惊:“身体里居然只保留了心脏、胃部和肠道,唔,血管也有,只是和这堆什么、天……和电子线路缠在一起。”
泽西y-in沉道:“这就是个怪物。”
“那什么,”谢尔德看着那玩意儿身上密集的吻痕,谨慎道,“他这是把你当成情趣……使了吧。”
他可没胆量把话说完,尽管那似乎是不争的事实。
泽西却有更深一层考量:“你说,光看他的外形,你能把我们成功区分开吗。”
谢尔德看着泽西眼里的幽光,不自觉地压低声音:“你是说,万一……”
泽西的克隆体要是流落在外,估计会引发好一阵动乱。再严重一点,假如被帝国方掌握,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先看看他脑子里的东西,”泽西沉吟道,“剖了吧。”
他现在还无法判断加尔文除此之外,是否还别有用心。顶着一脸情深意重的神情,把他耍得团团转。
他已经不敢再相信那个男人了。
“哎!”谢尔德苦着脸,“你要我对着你的脸下手,也太瘆人了。”
“我只能找你了,谢尔。”
“好、好吧。那这身体是不是就要销毁了?”
“嗯,只要脑子里的东西,和那些线路。”
“行,帮我把他抬出来吧,我可搬不动你……他。”对着这样一张脸,谢尔德神经都快错乱了。
由于泽西刚刚直接将整个舱体送去扫描,因此这时才发现他的身后还c-h-a着东西。攥着往外一扯,克隆体脑部即时发出细微的“滴滴”声。
泽西看着那根栓状物上沾着的斑驳干涸物,尚不及发作,就听那人沙哑地咕哝道:“主人?”
“……呵。”泽西抄起手边的手术刀,一把将它送进克隆体的心脏。
殷红的鲜血溅了一身,手下的人体抽搐着咽了气。泽西面不改色地收回手,甚至用终端拍下自己死不瞑目的样子,最后才毫不怜惜地把他抱出来丢到台上:“剖吧。”
谢尔德看得心惊r_ou_跳。对自己也这么狠……
浓重的血腥味被新风系统迅速抽去,谢尔德动作很快,既然只需要取出里面的东西,那么自然不用注意别的组织。
十分钟后,一颗巴掌大的金属脑仁连带所有与它连接的线路均被完整地放到托盘上。
支离破碎的克隆体撒上凝血剂,回归舱体。
“我找人过来处理,你帮我盯着。”泽西摘去染血的手套,端着托盘往外走,“一会儿来B10找我。”
不光这一个克隆体,连带它背后所有的黑色产业链都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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