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听到一阵风声,心中暗道,又一变态!主要是那笑声,犹如鬼魅般毛骨悚然,心脏不好的人一定会被他吓死!
“废话少说,好处少不了你!”
“啧啧,好凶的小女子,你家主人没教过你待客之道么?”
“你!……”
“采薇。”
原来那女子叫采薇?我笑,逗她挺好玩的。她家主人吱声,纵使采薇有千般不愿万般不甘也只能闭嘴。
“救人,除去《涅磐九重》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咯咯咯……本医怪什么都不要,因为我救不了他。”
公主的身体突然僵硬,我祈祷那个“他”不是指我。
“这不可能,你胡说!你都没把脉!”
“难道姑娘不知在下曾经师承鬼谷派?自己门派的毒还需要把脉?”
“既然是你的门派,那为何解不了毒?”
“咯咯,这毒,我解不了。”
“难道是……”采薇的声音微微发抖,轻轻吐出:“断魂珠?”
搂着我的手倏然收紧,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想必那个“他”无疑就是我,可笑的是我要死了却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应该说什么都想不出来……多多少少开始觉得悲哀。
“正是,咯咯咯,炉火十年连绵方能练出一颗断魂珠。中此毒者身如蝎扎,毛孔渗血。先是双目失明,然后四肢不能行
,最后连说话都不能。死后会快速腐烂,连骨头都不剩。”
他说的话配上他的语气,出奇的恐怖。我手指发凉,突然,我抓住公主的衣襟大声说:“我不想死!”
时间就在这一秒静止,只有自己的呐喊在回荡,风萋萋,意凉凉,像是什么都不曾拥有过,连一个可以让我微笑的回忆
都没有,这样就死去,我不服!
“你不是号称医圣?怎么可能治不了?!”采薇的声音没有了先前的骄横,少了些许底气,依稀哽咽。看来这丫头横归
横,打心眼里还是关心我的?
公主搂着我的手更紧了些,声音却很平淡,他慢悠悠的道:“你只说你不能解,可有人能解?或则如何能解?”
“咯咯咯。”又是怪笑:“是有解,不过可能性几乎为零。”
“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空气中的气氛都快结成冰块。
公主很强,我得出这个结论。
“如何能解?”
“雪原——净魂莲。
花期只有半个时辰,如豆蔻般大,晶莹剔透,与雪花别无二色,要在茫茫的雪原上采集,甚难。此花采下,不到一炷香
就会药效尽失,但若遇断魂毒则会冻结成冰,寒气胜过□。
要解身上的毒,需大量的净魂莲沐浴七天七夜,莲化毒解。”
“那样毒还没解就冻死了!”采薇嘀咕。
“咯咯咯,所以我才说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最多还有十天时间,时间一过就算请下神仙也无回天之力。
另外,你们的问题我已答完,可否换我问个问题?……那少年是谁?会用上断魂珠来对付,可见不是一般人物,但是却
从未听说江湖上有这号人。”
我鼻子都快骄傲上天,大爷当然不是一般人物,你没听说过是你孤陋寡闻。
“采薇,告诉他,我叫什么名字!”怎么着我也算个“少宫主”??好吧,我的面子她不给,她家主人的面子她也敢不
给?
“叁秋。”
她说的很爽快,我当场石化!三秋?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恶俗!!“谁起的名字?!”
“我,怎么?秋儿不满?”
“……”你大爷,我不敢不满。
“咯咯咯,在下未曾听闻,用毒之人想必不是鬼谷派的。”
“哼!说出去也不怕丢脸!几大门派围攻一个孩子,要不是宫主及时赶到,只怕少宫主早就……你说!你们鬼谷派到底
要不要脸?居然去巴结正派人士!”采薇越说越生气。
我的思维停留在孩子那两个字上,怎么着我的高度也能达到她家主人的颈窝,难道她家主人侏儒?
“咯咯,姑娘有三个地方说错。第一:御某早已退出鬼谷派。第二:鬼谷派向来不屑与正派为伍。第三:鬼谷派不会将
十年仅能练出一颗的断魂珠当作毒来使,太大材小用。”
“你敢小觑少宫主!”
“咯咯咯,御某不敢。”
“你!……”
采薇明显词穷,我想笑,可是浑身刺痛,脚上完全不着力,软绵绵的倒在公主怀里,清香味萦绕,像能缓解一些疼痛,
我舒适的合上眼。
“咯咯咯,送样好东西给你们,接着。”
好似御神医扔了个什么东西过来,公主微微一动,大概是接住了。
“药丸只有十二粒,不到痛不能忍的时候别吃,因为最后会越来越痛。”
我深深的抽一口气,越来越痛是多痛?如果要活生生的痛死,那还不如给个痛快!
一只手柔柔的抚摸我的头发,他说:“秋儿,不可以放弃。”
心中一暖,我含着眼泪点头,我想,我真是一个孩子吧?
“来人!为御神医安排房间。御神医可放心在宫中游玩,他日归来,容烟必当重谢。”
“宫主抬举,在下还是比较喜欢外面。”
死寂、冰冷、高手间的对决。
“咯咯,御某明白了,既然流沙宫主好客,御某便住下。”
“御神医,这边请……”一个弱弱的女声,然后是御神医离开时的鬼笑。
“采薇,传令离弦、合音、十二护法立即出发,二十七骑随后。”
“是。”采薇脆声道,也出去。
一下子这么安静,黑漆漆的一片,恐惧。
我拉住他的衣服,找话说:“你真是我爹?”
他伸手抚摸我的左脸颊,指尖冰凉,和我脸上的温度成反比。
“还痛不痛?”
我怒!他不提我又忘了!我怎么这么爱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