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有恶犬 上——禾韵【完结】(9)

2019-06-11  作者|标签:禾韵

是稳重,那是老了没精力了。”

养儿如此……他真想替樊老将军掬一把辛酸泪啊。

樊林的手臂扣着他的腰部,唇舌交战中两人都有点失去控制,不觉间就弄出了些响声,谢启抓着青年的领口,毫无气节

地提醒:“会被人看见——”

青年不耐烦地解着他的腰带,嘟哝:“看见就看见,有什么大不了。”

有什么大不了——是啊,顶多就削官浸猪笼——且慢,男人的好处就是节操并不值钱,他们大庆律法里似乎对断袖格外

的宽容啊,就算被看到,也顶多被人指着背脊骂几句,再者他谢启被骂的还少么?

“灵堂——灵堂还在——”这样欢淫着真的很对不起亡者啊,他试图驱散刚才还没散尽的余惊,青年奔放的动作让他脚

趾都为之打抖,用力卷曲至痉挛。

樊林似是笑着亲了亲他的眼皮,安抚着:“这点事他不在乎的。”

是是是,这帮京城子弟们什么放浪事没做过,是他蔽塞落后了。

青年用力进入的时候汗水就一滴滴的落下来,像眼泪一样烫人,背部被草刺着,他恍惚间感觉到青年在摸他的湿发,怜

惜又真爱,就像上次那夜一样。

樊林将他翻过去,两人背贴着胸膛,姿势亲昵,他隐约听见樊林用因为情欲而沙哑的声音,自言自语道:“他不会在乎

的啊。”

第八章

“大人,要现在提犯人上来吗?”

“不用,直接在牢房里审即可。”

一步步拾阶而下,沿路跳跃明灭着的烛火在他脸上交织出诡秘阴暗的阴影,谢启负手漫步,头也不回的吩咐问着后面年

轻的侍郎:“现在那四人状况如何?”

新来的侍郎天性纯良心思也细腻,他有意栽培,也算是……还那一药之恩吧,不得不说那祖传的痔疮膏真的是十分灵验

,他估计如今要家中常备才行。

“回大人,那四人现在情绪稳定,也习惯了这里。”

“那你觉得,这四人谁嫌疑最大?”他故意问。

新人喃喃道:“属下……还看不出来,他们的供词并无漏洞。”

狱卒为他们打开最底层的大门,铁锁相撞声像阴魂一样久久晃荡不散,他走到最尽头的牢门间,平声道:“越是牢固的

供词越是不能轻易相信,人的话要是可以信,那这世间也就太平了。”

“大人的意思是——”

他扬扬手,坐在狱卒搬来的软椅上,背脊挺直,眼厉如电,冷据地审视着牢中那四个正跪着男人。

牢中的时光是胶状的,缓慢流逝着。

谢启却不急,审犯人他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那跪着的四人琢磨不透他的视线,逐渐已有人露出不安惶恐,跪久的膝盖也明显颤抖起来。

他将细微之处皆看在眼里,不动如山,冷肃如常。

“大人——我是无辜的,我没有杀人,我是冤枉的啊——”

谢启俯望被迫跪着的人,声音冷似寒冰无情至极,力求与这阴寒的牢房配合无间。

“十日前,梁家公子的脑袋在湖底被捞出,这一日里,你们做过什么,见过什么人,都如实招来,本官只听一次,明白

吗?”他竖起一根手指。

他俊眸半眯,似是十分享受的地笑道:“若是不招,本官也有的是办法,既然大家难得来我一次刑部,就要给足招待的

——听到这声音了么?”

刑部底层牢房以曲折迂回,纵横交错闻名天下,如今那幽幽的震动声也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传来,声似潮水般透过四面冷

壁浸透了进来,形如鬼魅,似梦还真。

犯人们被这忽如其来的声音吓懵了。

谢启好整以暇地敲着椅手,慢一声快一声的敲,扰得人心烦意乱,他语气沉醉,声音轻柔,生怕稍一大声就掩盖住那诡

异的声响,“那是‘碎指’,是本大人费时三月才构建而成的得意之作,比起这个,针插又算得了什么呢——碎指可以

将人的指甲先碾得粉碎,再压扁其中嫩肉,若肉被剔尽,方可手骨皆断露出白骨啊。”

听完这一番话,有人已经开始在地上双腿抽搐起来,不敢再出一句声。

“怎么样呢?早晚都是要招,本官也不忍心让你们去受这个罪啊。”

半个时辰后,他与年轻侍郎走出牢门。

年轻人微微惶恐的看着他,不解道:“大人……梁公子的脑袋,不是在湖里发现的啊……”

谢启点头,睇向年轻人的困惑的脸,“没错,我是故意的。”

“在我说完这句的时候,你有没有察觉到他们当中人的异常?”谢启见青年还是迷惑,便一声叹气,接着解释:“再城

府深的人,脸上也有会真实的表情,虽然很短——他若是犯人,听到这种话,会有什么反映?”

年轻侍郎沉凝一阵,“先是惊讶,然后是鄙视——或是不屑?”

“是,他知道我们在套话在试探,在他反映过来的时候,脸上总有有些变化,只要留心,就可以看出端倪。”

年轻人捧着写满口供的宗卷,恍然大悟,“那大人您刚才说的‘碎指’——”

谢启讪讪嗯了声,“是啊,犯人既然敢将梁公子头整齐切下,那绝对不是第一次犯案,这种人听到我刚才那一番话,多

数是不怕的,所以要装恐惧那也是需要时间的。”

“十天前做过什么事见过什么人——若是无心去记,谁会说的那么顺溜那么详细?”

年轻人茅塞顿开,立刻跟上他脚步,连连称是。

有书童端着碟子跑了过来,里面装满着碎好的核桃,年轻侍郎粘起一块碎核桃,顿时结巴:“谢大人——这——碎的真

是好整齐啊。”

他故作无事地阴着脸,一边扳开核桃硬壳,一边暗吁:“自然,这是我耗时三个月制成的,用来碎核桃十分的方便,你

若喜欢,我可以交你制法。”

他所制的碎指生不逢时,除了用了唬人外,唯一的用途大概就是如此了。

如此怀才不遇,让他好生遗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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