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得问问我爹，看看能不能知道点别的。”连祎道：“我们能不能利用王史德，引出左相？”
“左相在皇上眼皮底下，翻不出花来。”玄昭道：“王史德要到头了，何家如今也浮出水面，左相根本不足为据。当务之急是引出与王史德联络之人。”
王史德总往醉云楼跑，他们早发现王史德不是什么“贪恋醉云美色”，而是去见人。只是这次他不再让小关替他铺前善后，而是亲力亲为。盯着他好几日，他终于要开始盗图行动。
“我突然有个主意。”连祎转头对李秀成道：“劳烦李叔到醉云楼找一趟小关，我今日出行听闻美人图杀人之事，受到惊吓，让他今夜到府中陪我抚琴安慰。”
“你要做什么？”李秀成走后，玄昭眯着眼捏住连祎的下巴。
连祎举起双手，坏笑道：“给失德他们留点记号，若成功了，便能逮住与他联络的人。”
第31章 我错了王爷
晚些时候，连祎偷摸摸交给小关一个小玉瓶，又附耳交代了几句，玄昭见小关拿着瓶子郑重的去了，不禁好奇。
“这是我早些年讹来的药粉，轻轻洒上这么一点，无色无味，便能让人起一身红点。”连祎用手指比划了一下，然后又摸出一个红色小玉瓶交给玄昭，“这个送你，若是遇到什么狐媚子，倒在手指上一滴，随便往他们什么地方一抹，便能让他们全身发抖又发麻。”
“这么好的东西，你让我防狐媚子？”玄昭好笑道。
“那你想留着给谁用？”连祎斜睨了他一眼，“你功夫那么好，根本用不到这些小玩意儿，若是拿来刑讯逼供，也犯不上用这种手段。”
“那可未必。”玄昭伸手敲了连祎的额头一下。
“好了，只等小关的好消息便可。”连祎被玄昭敲脑袋太多次，导致现在被敲已是毫无反应，没事人一样站起来开始脱衣裳，“又可以睡觉了，真好。”
“要不要一起沐浴？”玄昭将小玉瓶收好，走到连祎身后连着半解的衣衫一起抱住他，在他肩膀上蹭蹭下巴。
连祎企图金蝉脱壳，却被玄昭几下又将衣衫捆在身上，并且连双手都捆了进去，“那那那种事情不能天天做啊！”
玄昭替他脱里衫。
“做多了对身体不好啊！”连祎挣扎不得。
玄昭继续恶爪脱衣。
“我都被你榨干了啊！”连祎软弱无力往玄昭身上一倒。
玄昭迅速脱了自己的衣裳，拎着连祎将他扛到浴桶边，迈进浴桶的同时伸手解开连祎，连祎顺势落入水中。
“噗！”连祎一个不慎喝了口水，“你是想谋杀亲夫，然后另寻新欢吗？”
玄昭在水中扶住他，微笑道：“方才见你与小关聊的火热。”
“火热？”连祎摸了把脸，惊道：“王爷，您连这醋都吃？”
“方才你给他玉瓶时，与他握了手。”玄昭凑过去搂住他，拽起他的手在水中甩。
“我错了王爷……”连祎感受着伸向自己腰部的恶爪，立刻鹌鹑道。
“错哪了？”玄昭贴着耳朵问。
“我不该离他过近。”连祎小声道。
玄昭搂着他转了个身，与他面对面，“还有呢？”
连祎见玄昭洞悉一切的眼神，继续怂，“我不该问他要龙阳图看……”
“……”玄昭闻言停下动作，沉默不语，紧紧盯着连祎。
连祎耷拉着眼皮撩水花，小心翼翼迅速抬眼看了一眼，又迅速耷拉下去，突然觉得不对，玄昭好像没发现！
片刻后，连鹌鹑乖乖蹭到玄昭怀中，拉起他的手道：“你打我吧……”
玄昭抽回手，淡淡道：“图在哪呢？”
连祎闭着眼睛小声道：“枕头底下……”
玄昭其实就是想逗逗他，他发现只要白日里提起苏红，夜里连祎便会做噩梦，房事自然不能天天做，所以他只能逗逗他让他放松放松心神。
没想到，居然逗出东西来了。
“看过了？”玄昭故作严肃问。
连祎拿起布巾替他擦拭，“还未来得及看。”便自己招了。
玄昭伸手握住他拿布巾在自己身上撩的手，忍不住笑出声，“无妨，晚上一起看。既然爱妃如此好奇，本王自然依了爱妃。”
连祎难得没对这个称呼表示抗议，继续鹌鹑。
玄大阎罗还是那么喜怒无常，连祎心中腹诽：不就是个图么，小时候谁没偷看过！这么严肃作甚！吓唬人！
想着想着连祎又泄了气，自己还真没看过……
小关回到醉云楼时，王史德果然在了。
“那连祎找你？”王史德坐在桌前，桌上铺着美人图。
小关恭敬道：“是，他今日被美人图杀人之事吓到，叫小人去陪他抚琴。”
“他与玄昭可有异？”王史德又问。
“与平时无异。”小关走上前，“大人，为何将图取下来？”
“今日有个醉鬼将它弄脏，还不知要如何修补。”王史德愤愤道。
小关上前仔细看了看，“大人若放心，小人可将其恢复。”
……
真是天赐良机，小关在王史德眼前坐下，开始修复画作。趁王史德被老鸨叫走的时机，迅速抖出连祎给的药粉，将其混入墨水中，一笔一笔补在画像上。
一个时辰后，王史德看着恢复如初的画像满意道：“想不到你还有如此才能，不错，待本官大事有成，定将你一并带走。”
王史德亲自拿着画去挂回墙上，在干涸的墨迹上还伸手摸了摸，小关在后面瞧见，险些笑出声，这蠢货，多摸几下，效果更好。
王史德转过身上下打量了一下小关，翩翩公子，不妖不娘，当真是良人一位，“可惜了，你若是女子，哎……”
王史德感叹完便走了，小关却被他看得直犯恶心。
王史德下了楼便往后院而去，自处张望了片刻才走进一间屋子，走进去便见到一个身着异服的男子，“下官王史德，见过四王爷。”
异服男正是殷国四王爷，殷启族。
殷启族转过身来，伸出手扶起王史德，二人的手在半空中握了片刻。
“美姬说王爷来到南疆城，可是吓了下官一跳。”王史德坐下来道：“不知王爷召下官来所为何事？”
“玄昭来了？还是带着王妃一块来的？”殷启族问。
王史德点点头，“没错，玄昭虽不似传闻中那般厉害，但下官仍不敢小觑。”
“吾皇想要那小王妃。”殷启族语出惊人。
王史德惊道：“什么？那小子不过是个纨绔公子。”
殷启族冷笑道：“你当那破解图出自何人？吾皇在玄国皇城的探子已来报，连祎那小子有惊世之才。”
“这……可他与玄昭都是我主要杀之人。”
“杀？”殷启族像看见傻子一般看他一眼，“杀人乃莽夫行径，把他争取到殷国才是应该。”
“是是，王爷说的是。”王史德擦擦额头上的汗，“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找人将连祎骗出来。”殷启族道：“本王的人自然有法子将他带走。”
王史德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了下来。
左相与何家主要连祎的命，而殷国之人要连祎的人，权衡利弊后，王史德选择遵照后者意，日后有问题往他们身上一推便是。
趴在床上与自家王爷头挨着头研读龙阳图的连祎打了个喷嚏，蹭蹭鼻子却发现自己竟流了鼻血。
玄昭赶忙起身拿过布巾替他擦拭，含笑道：“还看吗？”
连祎一下子合上图本，鼓着嘴将它塞回枕头下，“看！下次再看！”
玄昭吩咐下人准备一碗清火汤，坐会床边道：“喝了汤便好好睡，这几日好好修正，用不了几天我们便能返程。”
连祎躺回床上看着玄昭道：“我总觉着还会有事发生。”
玄昭躺下搂住他，“不怕，有我呢。”
“我能不能不喝汤啊？”连祎突然哼唧问。
玄昭反问，“为何？”
“喝多了要起夜，好麻烦啊。”连祎最怕半夜憋醒，不敢上茅房啊。
“无妨，今夜将夜壶留在房中。”玄昭笑道。
连祎甩头拒绝，“不不不！我一动你必定会醒。”这大半夜被“哗啦哗啦”的声音吵醒，玄昭不计较，他都不好意思啊。
“日后天冷，夜壶也一样要留在房中。”玄昭道。
连祎纠结片刻，觉得玄昭说的在理，反正都这么熟了，起夜而已，“那好吧，省的我自己跑出去又要吵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