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青 作者:谢朝夕【完结】(2)

2019-06-10  作者|标签:谢朝夕 情有独钟 年下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文案:

贺康不喜欢自己的名字,不喜欢打仗,不喜欢吃糖,也不喜欢桓虞看他的时候心里在想别人,这么多年来他每年许下的愿望都是长大些,再长快些。

——只有这样桓虞才会正视他啊。

他说:“把我当成贺青吧。”

他说:“贺青不会爱你,可我会。”

他苍凉而坚定道:“只有我,会为你而死,而不是为你的山河而死。”

小n_ai狗变小狼狗·哭包痴汉将军攻

心有白月光·和煦深情美人帝王受

以及只活在回忆里的铁骨忠心直男白月光将军

食用指南:

一、背景架空,全文大概三、四万,挺短的

二、有些回忆杀

三、似乎有点虐攻,介意勿入哦

四、1V1 HE

内容标签: 年下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桓虞;贺康 ┃ 配角:贺青 ┃ 其它:

第1章 第 1 章

  今年大晋正月里的热闹似是格外绵长,新年刚过完,贺康将军便收复北幽十二州班师回了朝。

  正月二十,城中热闹得胜过上元节,街上站满了百姓,迎着这年轻的将军回京。小孩耍着木刀跑来跑去,他娘只任他今朝放肆一回,“赶明儿长大可要像贺将军才好。”

  贺康今年刚满二十,虽是弱冠之年,却已是大晋最负盛名的将军了。他十五岁从军至今,立下的赫赫战功也算无愧他的姓氏了。

  ——在大晋,哪个学武的不景仰贺家。贺康的爷爷是开国将军,为先祖打出一片江山,贺康的叔伯父兄亦是戎马一生战死沙场。皇帝桓虞怜他失怙,将八岁的他抱进宫里,亲自教导,改名为康,想来这是希望他平安康健地长大。

  宫中这头亦是张灯结彩,丝毫不敢怠慢。总管太监元盛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亲自布置宴席,引得新来的宫人齐齐瞠目。在宫里时间长些的宫人索x_ing卖起了老来:“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陛下对贺小将军可是看重得很啊,想当年小将军拉弓s_h_è 箭还是陛下教的呐,明光殿的那个侧殿贺小将军一住便是七——”

  话音未落,元盛便在他脑门上重重一敲:“妄议圣上不想活了是不是?”那人立马讨饶,元盛摇了摇头。

  桓虞十四岁登基,今已十六载。头几年宫闱波谲,宫里的人一拨一拨地换,唯有他元盛至今还留在桓虞身边,那是因为他深知贺家是从容淡定的圣上唯一的软肋。

  旁人不可置喙。

  宴席布置好后,元盛回到明光殿,见到桓虞在拭剑。

  桓虞今日穿得较隆重,九旒冕冠戴得端端正正,冕服玄底金边勾勒着日月星辰,朱韨玉佩好不威仪。好在桓虞一对剑眉下是双招人的桃花眼,剑锋冷光下淬着的寒意才显得不那么森严,倒是多了几分不可名状的冷韵柔情。

  桓虞的手停在剑上久久不动,元盛这才看出他走神了,这便凑近几步唤道:“皇上?”

  桓虞如梦初醒,“是朕出神了。”

  “铮”地一声,他收剑入鞘,元盛只看清那剑柄刻着的“贺”字。他心下叹了口气,禀告道:“那边已布置妥当了。”

  桓虞轻轻“嗯”了声,“你先下去罢。”

  元盛久久不动,想劝什么,却在出口的那一刹停住,终究是主仆有别罢,他恭谨施礼:“奴才告退。”

  于是明光殿又只剩桓虞一人了。

  其实明光殿并非一直这么冷清的,至少五年前还不是。

  贺青将军战死沙场后,贺家男丁便只剩下贺康一个人——在他还是被n_ai娘抱在怀里叫“二郎”哄着吃糖的年纪。

  垂馨四年的二月确凿是出了许多事。贺青将军收复北燕十二州时遭敌暗算摔下山崖尸骨无存,京城的佛寺一夜关尽,明光殿里多了个吃糖的孩子。

  贺家三婶唯恐伴君如伴虎,有朝一日他被桓虞嫌恶,哭哭啼啼进宫想要要回贺康,给贺家留下最后一点血脉。甫踏进门槛她便将眼儿一闭,呼天抢地地哭了起来。桓虞也不出声,便任由她像个市井妇人一般哭着,待她哭声渐歇,这才问道:“夫人可好受些?”贺家三婶睁开眼,一屁股坐在地上,桓虞竟将贺康抱在龙椅上坐着。

  玉案的文书上竟还放着几盘糖果,贺康吃得满嘴是屑,满手黏巴巴的。

  桓虞用帕子一边替贺康拭嘴,一边耐心询问:“你三婶说要接你回她家,你怎么想的?”

  贺康紧紧抱着桓虞不放,脸埋在他的怀里,随后也嚎啕大哭了起来。

  桓虞疑心贺康这说哭就哭的脾x_ing是和他贺家女眷学的。

  “你要跟朕?”

  贺康眼眶里盈着泪,点了点头,哽着声音道:“跟……”

  “那你以后要听朕的。”

  贺康点头如捣蒜。

  桓虞折了折帕角,细细替他拭着眼泪,随后对贺家三婶说:“您也看到了,他是愿留在朕的身边的。”他牵着贺康走到殿下,无比认真道:“贺家待朕如何,朕也会待贺家如何。夫人放心,贺康养在朕的身边,朕会竭尽全力教导他。”

  贺家三婶淌着泪告了退。

  桓虞低头看着贺康,笑了:“你怎么这么容易哭呢?”

  彼时贺康尚未调整过来,哭到打嗝,上气不接下气:“不……不知……道呀……”

  桓虞笑了。

  贺康后来便一直跟在桓虞身边了。

  桓虞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后宫,他继位的头几年大臣内部斗争不断,都想往后位上塞自家姑娘。

  桓虞掣肘平衡了一番势力,满朝文武都是他的人,还有大臣不死心,常常提议纳后。桓虞便说他喜欢的是男人,有谁不死心想送女儿的可以站出来试试。

  这话问得很玄妙,站吧,像是个卖女求荣的,不站吧,总觉得亏得很。

  大晋民风开放,前朝也有不少皇帝养一后宫男宠,但这样坦率的帝王桓虞倒算是头一个。

  一番思想斗争后,吏部尚书站了出来,委婉地提了提他女儿的花容月貌。

  桓虞便笑了,桃花眼中流转着烟波,“比朕如何?若是不如朕,朕便不必见了。”

  大晋尚美,桓虞之貌在大晋根本找不出之右,他提这样的要求想来天下都无几人能满足。

  桓虞又表示过几年他会在宗族里挑个品行端正的当继子,众大臣面上不说,心里又燃起了希望,纷纷推算现下宗族里有没有适婚的王公,将女儿嫁了去,说不准外孙还能入主东宫。

  贺康听了这事照了许久镜子,八岁的年纪十分注重自己的相貌。

  桓虞查他课业,他不答,只问,“我与新科探花孰美?”

  新科探花郎成落颀长修正,文章与一众进士不分上下,占了英俊相貌的便宜被桓虞钦点为探花。后来他在杏花园的探花宴上做探花郎采摘鲜花应景得很,也成了一时佳话。

  桓虞不假思索:“自然是探花美了。”

  贺康气得摔破了镜子。

  桓虞接着道:“《邹忌讽齐王纳谏》说的是要广开言路,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你以后也要善于听取多方意——”

  贺康捂着脸哇哇大哭。

  哭到夜里声音嘶哑,没见桓虞理睬,他只好跑到主殿去找桓虞。桓虞挑了盏灯,尚未入眠,手里拿着的正好还是《战国策》讲的邹忌那卷。

  “哭完了?”

  贺康不好意思地点头。

  “男孩子对自己相貌那么在意做什么?”

  贺康不说话了。

  桓虞疑心是否自己太凶了,于是换一种问法,“担心自己不好看?”

  贺康小心地点了点头。

  桓虞刮了刮他鼻子,“放心,你最好看了。”

  贺康眼睛亮亮的,眨巴眨巴,桓虞疑心是外面的星子进了明光殿。

  他躺在床上,舒了口气似的,哑声问桓虞:“我与新科探花孰美?”

  桓虞轻声道:“你最美。”

  贺康这才心满意足地睡去。

  这么个小哭包当年从军也是哭得稀里哗啦的。

  他十五岁时突然抽条,挺直了背只比桓虞的下巴低一点点,半大的孩子声音还没变完,听说要去军营,又哭闹了一天一夜。

  桓虞对贺康一贯是极有耐心的,这些年贺康瘪个嘴他便心软了,可唯独从军这事他任贺康如何哭闹都不改主意。

  贺康嗓子已是十分生硬嘶哑了,“我不想离开皇宫。”

  桓虞一改往常的温柔,语气很是坚决:“贺家的男儿哪个不是自小就在军营摸爬滚打长大的,你哥哥十岁便混在军营里与将士一同吃住了。”

  贺康神色复杂。

  桓虞说:“朕并非让你上阵杀敌,只想让你去军营里磨练磨练心x_ing,学着做一个贺家儿郎。”他看着贺康抽泣的模样终究还是心有不忍,轻轻拭去他颊边的泪,“怎的在宫里越养越娇了?点个胭脂岂不成了姑娘家?嗯?”

  贺康轻声嘟哝:“我只是不想离开你。”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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