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獒同人)天赐良缘 作者:维桑与梓【完结】(17)

2019-06-09  作者|标签:维桑与梓

  马龙大笑:“臣弟可是不到二十便成亲了,这样算来,铭儿也没几年了。可是有了中意……”

  话音还未落,一支箭便从林间直奔席上人而来。

  皇上安排在暗处的人即刻s_h_è 出另一支箭与之相抵,那支行刺的箭被迫变了轨迹,并未s_h_è 中人,而是钉在了地上。

  马龙与太子也从席上站起身,挡在皇上面前。

  “刺客在何处?给朕带上来!”皇上拍案而起。

  侍卫便压着一身黑衣、蒙着脸的刺客走上来。

  马龙见情况不对,立刻上前用右手扼住对方下颌,竟卸了对方的下巴:“他想咬舌自尽。”

  “皇叔小心!”太子出声提醒。

  原来刺客竟挣脱了侍卫的控制,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想要自刎,马龙一时不备,只来得及用左手握住刀刃,鲜血霎时从马龙的指缝间流了出来,滑落在马龙今r.ì所穿的碧色常服上,看着很是骇人。

  刺客很快便被再次制服,皇帝下令j_iao由大理寺卿处置。

  马龙捂着伤口,面色难看地被人领去殿内坐着,等太医前来诊治。

  “此事万不可让王妃知道。”马龙吩咐道。

  “这……皇上已经派人去府上了……”

  马龙只觉得一阵晕眩,一时竟什么也看不清,他脱力地撑住面前的茶几,将茶盘里的杯盏都震出了几声响:“取纸笔来……”

  张继科今r.ì本该与马龙一同进宫,只是近来伤了风,马龙心疼他病未好全,他自己又乐的躲懒,便心血来潮地到书房里铺开纸画起花鸟来。

  “王妃,宫里来人了。”

  下人传话时,张继科笔尖正滴下一滴墨点落在画面留白处。张继科心下一惊,还是放下笔让人进来说话。

  京城本就有宵禁,如今更是戒了严,张继科单骑在道上飞驰,虽说方才来人说马龙只是护驾时伤了手,并无大碍,张继科却惴惴不安,一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

  入了宫门,张继科刚要下马,却见内侍上前道:“匕首上有毒,王爷此刻已昏迷不醒,只怕……王妃还是快去吧。”

  张继科胸中剧恸,手差点拽不住缰绳,此刻却也只能强压心头的惶恐,策马而去。

  入得殿内,张继科见到坐在外间的皇帝与太子也并未行礼,只愣愣地问:“王爷呢?”

  张继科赤红着眼走进内室,只见马龙面色苍白如纸,双目紧闭地躺在床上。

  “如何了?”张继科问。

  “已施了针、用了药,但此毒凶险,臣等已尽人事,剩下的……”

  张继科闻言坐在榻边,牵起马龙未受伤的右手,木然冲御医们道:“各位大人辛苦,本宫既来了,各位也可暂去歇息……”

  殿内没了人,张继科刚想对马龙说几句话,便发现马龙衣袖里竟折了一张纸。张继科将纸展开,发现这纸在墨迹还未干透时就被折了起来,有几处字都洇作一团。

  “继科:吾尝言,一生无他求,诚愿与卿相守以死,今恐不能矣。若吾有幸,今后事事必告以卿,不与卿分离。若吾身死,卿不必以哭相和,亦不必以无侣悲,吾灵尚依依傍卿也。纸短情长,所未尽者尚万千。吾幸而与卿相许,又何不幸而将与卿永别矣。卿不幸而与吾今r.ì一别,又何有幸将时时见吾于梦中。[注:此段多改自林觉民《与妻书》。这段话写成白话文我觉得怪瘆人的,但还是写一下方便一些懒得看文言文的宝宝:我曾经说,这辈子没有别的要求,真的愿意和你相守着直到死去,今天恐怕要食言了。假如我有幸康复,以后一定什么事情都告诉你,去哪儿都带着你,不和你分开。假如我死了,你千万别哭,也不要太伤心,我的灵魂一定会牵挂着你的。信纸这样短,我对你的情意却那么长,说不完的话有千万句。我多么幸运,能够与你结为夫妻,又是多么不幸而即将与你永别。你今r.ì与我永别,也是不幸,但又多么幸运能常常与我在梦里相见。]十郎手书。”

  张继科看着纸上越写越潦C_ào的字迹,眼泪一时模糊了视线,他仰头眨了几下眼睛,才又重新看清了榻上人的面容。

  张继科走到烛台前将这份“绝笔”燃尽,重新走回榻边,他坐在一旁的脚踏上,牵着马龙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当年,你也是这样坐在床边,问我的心上人是谁,我说是你。你笑的像个得了糖吃的孩子。我到今r.ì才明白,冬猎那r.ì,你心中是什么滋味。龙,我答应过你,要与你过一辈子。臣不才,然重诺,十郎此去,臣不屑梦中相逢,定当碧落黄泉相随。[注:张继科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说话算话,你要是敢一走了之,我才不愿意与你在梦里相见,一定随你而去。]”

  说完这番话,张继科起身去了外间。

  “陛下,”张继科掀起袍角跪在皇上面前,“臣已犯了夜禁,在宫中也不曾下马,还请陛下治罪。”

  张继科此行匆忙,只着深衣,甚至连头发都来不及冠,只用发带绑在颈后,又忧心马龙安危,如今脸色看起来也很不好。

  皇上长叹一口气:“你是至情至x_ing之人,并无罪过。”

  “王爷于陛下是兄弟,”张继科叩首,“于臣则是夫君,臣不求别的,只想与他一世相守,若此番……”

  皇上起身走到张继科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断他的话,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太子安慰道:“婶父……十叔,一定会好起来的。”

  “那便承太子殿下吉言了。”

  张继科在马龙身边守了三天三夜,事无巨细,绝不假于他人之手,只是马龙始终昏昏沉沉,偶尔出声却也气若游丝,连张继科也不知道他在念叨什么。

  “继科?”

  张继科正端了药碗进来,便听见马龙唤他,赶紧放下东西走到床前,欣喜地问:“龙,你醒了?”

  马龙好似没事人一般从床上坐起来:“我是来与你道别的。”

  张继科心下一惊,差点从床边跌坐下去。

  马龙继续道:“原是我没福气,这桩婚事本就是勉强来的。如今看来,不该是我的,终究不是我的。但能与你做三年夫妻,就算要死,我也不后悔……”

  张继科心如刀割,胸口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伸长了胳膊去握马龙的手,却怎么也够不到,只能眼睁睁瞧着马龙说:“耽误了你这么些年,你莫怪我。我走……”

  “龙!”张继科在惊呼中醒来,一时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在梦中。

  张继科紧了紧始终握着马龙的手,才发现手心里早就出了一片冷汗,再看床上的人,发现马龙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张继科探身去摸马龙的额头,发现他又烧得厉害。

  想着梦里马龙那番话,张继科眼前一黑,赶紧冲外面喊:“快去请御医!再,再打一盆冷水进来。”

  将浸了冷水的布巾敷在马龙脑门上,张继科还忙着给他擦身,只是擦着擦着便跑了心神,念叨起来:“你当撇下我是一件容易事儿吗?你可是要磨我一辈子的冤家呢……你写的那些话,我只当没看过,既没看见,就做不得数……”

  “王妃,太医来了。”

  张继科闻言立即站起来,却差点没站稳,扶着床柱说:“大人快来看看,不知怎么的又烧起来了,都怪我,不知道怎么就眯着了……”

  御医搭过脉,又检查了一下马龙手上的伤口,说:“冷敷做的很及时,伤口也无大碍,臣再开服药,这一遭要是能扛过来,便能大好了。”

  张继科暂时松了口气,只是心口还是难受的厉害:“那要是扛不住呢?”

  御医一时无言,只能道:“王妃也该珍重玉体,不然殿下也会心疼的。”

  张继科苦笑了一下:“本宫如何不明白,只是他不醒,我……唉,大人还有什么别的要叮嘱的吗?”

  张继科将御医的叮嘱一一记下,吩咐人去煎药,自己依旧守在马龙身边。

  又过了两r.ì,马龙的烧终于退了下来,现如今只要等他醒过来就好。张继科解了心结,整个人都松散了下来,又加上本身就多r.ì未合眼,便将马龙往床里挪了挪,自己和衣躺在他身边。

  马龙醒来时,只觉得一边肩膀沉的很,他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但是浑身发软,脑袋也昏昏沉沉的。马龙动了动眼睛,看见张继科正搂着自己的胳膊,靠着自己睡着,眼下的青影很是吓人。

  如此马龙更是不敢动了,但嗓子里实在干的厉害,忍不住咳嗽起来。

  马龙一动弹,张继科立刻就醒了,他看着马龙,哽咽了一下才说出话来:“你醒了?你躺好,我,我给你倒杯茶来。”

  张继科倒茶时手都在抖,他一手托着茶杯,一手按着杯盖,重新坐回床边。马龙原本打算去张继科手中的茶盏,却被张继科躲开了。

  “我给你端着,你慢点儿喝。”

  喝过水,马龙刚要开口,张继科便将药碗端了过来:“你身上的毒虽解了,但手上的伤还没好,这药得趁热喝。”

  马龙喝了药,苦的打了个颤,眉头都皱在一起:“好苦……”

  张继科看他面上终于有了些生气,心里高兴,虽红着眼眶,却还是笑着问:“那十郎可要吃些什么压一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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