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无限 作者:Linking7【完结】(78)

2019-06-09  作者|标签:Linking7

我只知道闷油瓶直接接触了零下一百九十六度的超低温,徒手把CPU拆了出来。加减压因为他的违规cao作启动了自我保护装置,保护的是电路,不是人,所以,就算他没有被冻死,也会因液氮的挥发窒息而死。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连一句道别都不愿意跟我说。

还是说,我们算是吻别过了吗?

我不想知道答案了。

我是“无关人士”,很多专业处理这类问题的人在十分钟之后赶到现场,在警察封锁现场之前,把我“请了”出去。

我连看一眼他尸体的权力都没有。

我没有离开,一直徘徊在高新区内部,所以最终被带走问话了。我对着我之前避不及的警察,试图坦白我知道的一切,而事实上,我说的所有事都被当做了玩笑,甚至被怀疑有妄想症,差点被送去做精神鉴定。

连留档都没有我就被放了出来,门外接我的人正是我的二叔。他什么也没说,但我能从他身上感到一种放心下来的安逸——这是我从未在自己二叔身上看到过的东西。这件事,对他来说是完美结局。

对其他人或许也是。胖子躲到了南方,潘子去找我三叔,我身边再没有一个人可以抓住去问。

非常意外却又无比合理的,我变回了吴邪,不再是无限,我可以c-h-a科打诨浑水摸鱼,我可以开店骂骂王盟,然而我身上有一部分东西确确实实不见了,再也找不回来。

这件事甚至没有爆出任何人员伤亡的新闻,只说了管道爆炸,成为了报纸上小小的一块,网络上的一句话,被当月的其他大事映衬得黯淡无比。

闷油瓶说他是不存在的人,我明白得太晚。

如今我回到杭州已经一月有余,这一个月里,我除了写下了以上那些文字,还做了一些别的事情,试图查明闷油瓶的去处。

我不得不承认,我心里一直存有一丝侥幸,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不能够承受这种连见都见不了的结局,这对谁来说都不会是一个能够接受的故事结尾。

也就是今天,我接到了小花的电话,他说他帮我联系到了一个人,让我立刻飞往北京。

我们约在鼓楼一家咖啡馆见面,还是之前小花带我去过的那一家,不伦不类的藏式风格。

鼓楼的街上有很多捧着n_ai茶的姑娘,俏皮而快乐,这是我几年以前最喜欢的类型,而当我再次处于她们身边,却意识到我的这种“喜欢”,已经淡的基本上没有任何味道了。

出乎我意料的是,定好的座位上,坐着的不是小花。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子……如果现在让我扮你,我肯定要失败了。”张海客道。

“你又要自己脸了吗?还是彻底不打算要了?”我就问,张海客戴了口罩,只露出了眼睛,看起来刚刚做过面部手术。

张海客顿了一下,道:“从前不知道你水平这么高,连国安的纸版扫描档案都查得到,你是不是已经连我们的指纹都复制了一份了。我不该小瞧你,这次是专门来道歉的。”

我道:“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张海客摇头:“你当然不需要口头道歉,我带你去见他。”

我立刻抓住了他的领子:“他没有死?”

张海客反问道:“你说呢?你亲眼看他进去那间房间,之后你黑了急救单位和警察局的数据库,案件调查报告你比我都先读到,还拿了销毁前的死亡证明和尸体照片——我倒想问你了,他死没死?”

我松开他:“都可以造假,我不信。”

张海客起身,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以为他会带我去什么戒备森严的地方,做好了完全的心里戒备,没想到就是海淀区一个很不起眼的社区医院,坐车没多久就到了。一群大妈在门口聊天,奇怪地看着我们两个。

“我们这样的人,如果出意外身亡,不会随随便便就确认归档,想必你也懂原因。”张海客对我道,“他又是孤儿,没有直系亲人需要通知,所以常规流程是直接火化——”

我觉得有些难受,喉咙都梗了起来,感觉自己完全不想再听下去,挥手道:“如果你要随随便便给我看骨灰之类的东西,还是算了。”

张海客拍拍我:“骨灰是不可能给你看的,而且也不可能在这里,已经送到该放的地方去了。”

我感受到难以遏制的愤怒和被耍的失落,但张海客继续道:“火化前,会留下石膏模存档。”

我心里颤抖了一下,突然一种绝望感,像涨潮的水一样,逐渐漫了上来。

我沉默着跟着张海客,他先带我看的就是手模。

右手,石膏做的,带着编号存放在架子上,让人看着毛骨悚然。我拒绝了张海客让我摸一下的建议,我怎么可能从一块石头上感受到这是不是闷油瓶?就算我看过他的手也握过,也不可能确定这就是他。

张海客似乎很知道我的抵触心理,好像故意要恶心我一样,又带我去了另一间库房,叫护士取了对应号码的牙模。

“你们就这么存档?每个人就一个号,连名字都没有吗?”我实在难以忍受下去了。

张海客似乎也受了触动,摇头道:“名字是最没有意义的东西。其实你这样记着他,也是没有意义的。你看这里的架子,他们才是局内人,哪怕不在了,依旧以各种各样的形势在一起。而你是局外人。”他比了一下我们不能跨过的那个护栏,“就连我,也有各种不能够知晓的东西,我也不敢妄称自己就是局内人。”

“你死了就是了。”我道,拿过了他手里的石膏体,“而我死了也不是。”

“你不是刚刚还不想动吗?”张海客道,“手你都分辨不出来,这个就……”

我低头看了看这个冰冷的东西,专心地亲了上去。

我能感到张海客的石化,不过我懒得去接话了。我觉得自己是一个记x_ing十分好的人,这不仅体现在我能够完整地把这半年的事情几乎复述下来,也体现在触感的记忆上。

五分钟之后,我舌头上都是奇怪的味道,眼睛里的泪水却再也抑制不住了。

这是他。

第六十八章 人情债

张海客一直没说话,只是神色不明地看着我,而我也不想再说什么了。

我脑子里很乱,但好像又什么都没有在想。我仿佛一下失去了所有情绪,以前不愿意想象的画面,纷纷过电影一样涌现了出来。

霍家那张规划图纸我看过了,检测中心的CPU被放置在增压的液氮“柜子”里。柜子有至少十平米,保持高压和低温,这样的距离,不走进去拧松螺丝是绝不可能把CPU卸下去的。

这批改装版的硬件非常注重稳定x_ing和续航能力,不卸掉CPU根本无法强迫机能停止。卸四个螺丝需要多久,需要憋气多久,他最后是不是觉得很冷。

我擦了擦脸。

“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张海客见我已经冷静下来,似乎准备送我走,“不要再没日没夜地查了,虽然我们有保护你的协议,但你再这么任x_ing下去,别的单位也会注意到,掩盖起来太耗费口舌了,我们最近精力很有限。我要提醒你一下,汪家的人中有一些人报复心很重,可能会找麻烦。”

我摇摇头:“对我来说,不会有更麻烦的事情了。”

张海客想了想道:“也对,他们找麻烦也不会再找你。你六岁被卷进来,现在古潼京基地不在了,你的权限应该没有任何可能再被恢复,吴家也算是得偿所愿。我曾经见过你的爷爷,如果他泉下有知,也会为你高兴……”

我苦笑了一下:“你是不是专门为了让我糟心才来的?我记得他是你的同族胞弟,你的脸是因为袒护他被炸伤的。出了这种事,你却没流露出多少伤心,连装一下都不愿意吗?我有时候都搞不懂,你们这种人到底有没有感情。”

张海客叹气道:“我自认为足够了解你,现在却失去这种自信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了?我正式警告你一下,如果你再肆无忌惮地窃取十一局的资料,我只能申请让你远离网络或者键盘。”

我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当然知道他说的是玩笑话,这边不是太平洋对岸,绝不会有这样荒唐的刑罚。

烟Cao的味道让人精神一震,我觉得自己振作多了。

“我还有几个疑问。”我道,“如果你能够回答,我就死心,这辈子都不碰电脑了。”

张海客“哦”了一声,说他并没打算要求的那么绝对,我已经是自由身了。

“根据现场报告和尸检,人是冻死的。我试过把猪r_ou_丢进差不多的环境里,一分钟就硬的像石头一样。”我吹掉一口烟气,“他要怎么保持行动力,进去把那东西拆掉?”

张海客刚要说话,我抬手打断他:“你要说他减了压等液氮挥发掉一部分,并没有整个人都浸进去。那我想问问那间房子的密封x_ing,为什么违规减压没有发生爆炸?”

张海客皱着眉头看着我,我也看着他,然后我又道:“不要告诉我电路的自保护装置非常完善,到了警戒线自动重新加压,那不可能的——监控室的线路被做过手脚,接到了一楼的消防柜后面,气密x_ing早就坏掉了。”

张海客似乎并不意外,沉默了一会,问我要了一支烟,自己点上了。

我便继续道:“人都成速冻r_ou_了,把他化了才能做模型吧,急冻再化冻,怎么连牙龈都没有萎缩?”

张海客这才终于开口道:“我真的搞不懂你,那你哭什么……”

“我确实伤心得不得了,这比我认定他死了还伤心。”我道,“这些东西都是他自愿做的,他为什么要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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