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科学渣的古代种田生活 作者:月寂烟雨(上)【完结】(43)

2019-06-09  作者|标签:月寂烟雨 甜文 种田文 美食 布衣生活

  沈歌嘀嘀咕咕地与荀飞光说:“考的题都是我平日中作的,我写得极顺,也极快。若无意外,我应当能考上举人了。”

  “嗯,当桂榜出来便知。”

  秋闱大致在九月十三到十五放榜,正是桂子飘香之时,是以秋闱的红榜又称桂榜。

  沈歌虽说不困,但到底是累狠了,回去好好洗过澡又用了些饭食后,他眼皮开始打架。

  荀飞光催促他快去睡,沈歌坐在荀飞光旁边,怎么也舍不得。

  沈歌自从明白自己心意后,对上荀飞光总有种想黏着他之感。现下三日未见,沈歌怎么看荀飞光都觉得看不够,自然舍不得去睡觉。

  荀飞光不清楚他的心思,见他脑袋一点一点还在强撑,也懒得说他,干脆俯身一抱,结实有力的手臂将沈歌整个抱在怀里,送他入房间睡了。

  荀家庄之人看到这情景早已习惯,连多余的眼色都无。

  倒是沈歌自己,莫名地有些羞,又有些得意,埋在荀飞光怀里未抬头。

  第二日,沈歌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慢悠悠地洗漱完喝完粥之后,韶信底下的护卫过来说老爷请他过去正厅。

  沈歌以为有什么事,忙赶过去,不想却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家坐在厅里。

  荀飞光道:“李大夫从京都内回来,正巧经过此处,你过来让李大夫看看,身子是否好些了。”

  老人家朝沈歌和善笑笑,耷拉的眼皮子里满是慈祥。

  沈歌这几个月一直吃着千年人参丸,自觉身体好了不少。这段日子天气转冷,他脚一整日却能保持暖和,由此看来,他的元气已经养回七七八八。

  李大夫乃荀飞光特地请过来,沈歌不敢怠慢,忙乖乖伸出手腕,搭在李大夫拿出来的腕枕上。

  李大夫给他号过脉,又看过舌头,问:“这些日子可是吃着补气的药丸?”

  “是,徐老做的人参丸。”

  “徐家小子啊,他在做药方面倒有一手,这位小哥亏下去的身子又养回不少。”老人家声音有些沙哑,“这丸子接着吃便成,尽量多吃一两年,好好养。”

  沈歌连连点头,引得李大夫笑起来,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李大夫看起来比徐老还要老,不过他的老态并不明显,沈歌从他那声“徐家小子”推测,这位老大夫起码有八十多接近九十岁。不过他看起来还是很俊朗,即使老,也是个儒雅帅气的老头子。

  李大夫对荀飞光道:“有徐家小子在,我也就不给你开什么方子了,你们按先前的方子好好调理便是。这两年房事适当些,年轻人莫贪欢。”

  荀飞光沉稳点头。

  沈歌微红着脸看着地板,心里吐槽,怎么每个大夫一开口便说起房事来?他看着像是有房事的样子么?!男朋友都还未追到手!

  李大夫看着也跟荀飞光熟,两人喝着茶,慢悠悠地聊了些闲话。

  老人家不大能久坐,喝了两盏茶,李大夫便告辞。荀飞光亲自送他出去,李大夫的两个小厮在外头等着,见了人忙过来搀扶。

  沈歌悄声问:“荀哥,你自个是否找李大夫看过?”

  李大夫耳聪目明,扬声接一句,“小哥放心,你家荀大人身子好得很,比你好得多。你现下好好吃着人参丸,多动一动,早日把身子养回来,青春苦短呐。”

  李大夫最后一句话说得意味深长,说完他还笑。

  沈歌知道被打趣了,毫无办法,只能朝他拱拱手。

  今日是八月十二,过两日便是八月十五。

  “荀哥,八月十五要作甚?赏月吃月饼?”

  “嗯,你想作甚?”

  沈歌只想探听荀飞光的计划,等他真的问,沈歌又不知该回些什么,只能嘿嘿傻笑。荀飞光见状揉揉他的头发,没有说话。

  九月中旬才放榜,他们这些考举人的秀才个个心急如焚,当然不可能等到红榜在道宁府展示完后再抄送会各个县,是以但凡觉得自己有希望的人都在道宁府住着,等红榜出来后方会回乡。

  沈歌有一众同窗在这里,他八月十五想与荀飞光独处,于是八月十四便约一众同窗去喝酒吃宴席。

  沈歌现在手头上还有几个钱,他并不是抠唆之人,请同窗前先在一家不错的酒楼包了桌席,才下请帖。

  现如今成绩尚未出来,不管考得好,大伙儿心情还成,一听沈歌要请客,都收拾收拾着来了。

  沈歌的同窗指的就是吴夫子的几位学生,萧思远,鲁昊英、钱玉树、李微山、周英壑,加上沈歌刚好六个,能坐满一张桌子。

  几人肚里的油水都搜刮得差不多,见着满桌好饭好菜也不客气,坐下便开始筛酒夹菜。

  大家颇有默契地不提考场内情形,只是放松地随便聊。

  钱玉树说着说着,又说到萧思远的未婚妻身上,“这次考完,萧弟便该回去娶秋儿姑娘罢?”

  萧思远眉开眼笑地端酒敬他,“承钱兄吉言。”

  萧思远功课向来不错,他自己觉得这次举人多半有他的份,就算无份,十月他也要与吴秋成婚。两人年纪都不算小,萧家想抱孙子,日子是早就看好了的。

  鲁昊英说道:“这杯萧弟该敬我们大家,成家立业,恭贺萧弟夙愿得偿。”

  萧思远豪爽地举杯便喝,喝完亮杯底,“同喜同喜,大家一块儿金榜题名!”

  萧思远说完这句话后气氛瞬间热络起来。

  众人往沈歌那边看,“沈弟何时成婚?可要兄长们为你做媒?”

  沈歌也端杯敬大伙,笑道:“多谢众位兄长的心意,小弟亦有心爱之人了,带桂榜一出,小弟若榜上有名,便去提亲。”

  “嚯!何时之事,沈弟你看上的女娘是哪一家的?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

  “这不是还未确定不好说么?”沈歌敬他们,“众位兄长也莫说出去,我若未中举,恐怕不好去提亲,实在怕配不上他。”

  鲁昊英关心地问:“你这般少年英才,纵使这次未中,难不成下次还不中么?哪家的女娘那么高条件?”

  沈歌忙解释,“并非他条件高,只是我无父无母,家里田地钱财也不多,若还无功名,这般贸贸然上门提亲,怕唐突了他。”

  萧思远原本心还吊着,听沈歌一番话后,他的心稍稍放下些。那位荀大人如何也不是能被人提亲的人物,沈歌说的应当另有其人。

  一众同窗听沈歌这般说,不由又哄笑着打趣他。沈歌一一受了,被灌下许多酒。

  沈歌年纪还小,不大习惯喝酒,酒楼里的酒又远比村酒烈,不知不觉,沈歌喝下许多,醉眼朦胧地站都快站不直。

  鲁昊英几个年纪大些,心中都有数,没喝多。

  鲁昊英见沈歌这模样,有些忧心地问萧思远道:“沈弟现如今住何处?我去雇辆驴车送他回去罢?”

  萧思远清楚沈歌的住处,他本能地不太想让鲁昊英他们知晓沈歌与荀飞光的事,便道:“鲁兄你们先回去,我与沈弟在这边醒醒酒,过会他若还不醒,我便送他回去,顺便照看他。”

  “当真不需要我们几个帮忙?”

  “哪里用得着?”萧思远笑着摆手拒绝,“你们瞧沈弟这清瘦的模样,我一个人就成,你们莫担心。”

  其余人虽未喝醉,但也喝得有些多,头昏脑涨正难受,闻言便陆陆续续走了。

  萧思远等他们走了好一会儿,才架起沈歌往外面走,他想先与沈歌在大堂中坐坐,让店小二雇驴车来,再将人送回去。

  然而刚到大堂,一高大俊美的男人已从外边走出来,见沈歌这模样,眉头微皱,而后在椅子上扶起沈歌,朝萧思远点点头,便往外走。

  沈歌几乎凭本能便认出了荀飞光,他自动自觉地往荀飞光怀里倒去,半点未挣扎。

  萧思远眼睁睁见荀飞光将人接走,话都未说上一句。不是萧思远不想说,而是荀飞光面对除沈歌以外的人极威严,萧思远望着他,愣是不敢开口。

  荀飞光的侍从忙拉开马车帘子,荀飞光带着沈歌进去,马车哒哒地行走起来,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萧思远眼帘中。

  萧思远内心深处无由来地升起一股忧虑。

  沈歌喝醉了酒后极乖,不吵不闹不吐,只是醉眼朦胧地盯着荀飞光猛瞧,犹带一丝陀红的脸上浮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荀飞光看他良久,忍不住伸手点点他的鼻尖。

  沈歌伸出醉得无力的手,慢悠悠地将荀飞光的手抱住,“荀哥……”

  “嗯?”

  “荀哥,我有一个秘密。”

  “还有?”

  “就一个,放榜后便告诉你。”

  荀飞光正待追问,沈歌却将头埋在他怀里,再也不说话。沈歌呼吸一下以下地扑到荀飞光腹部,引得他腰杆紧绷起来,也顾不上追问。

  沈歌虽喝醉了酒,但喝完之后极乖,荀飞光便未罚他。

  沈歌第二日起来之时脑袋并不痛,问绿枝方知荀飞光昨日耐心地给他喂下醒酒汤才让他睡。沈歌闻知后抱着被子,在床上傻笑半日。

  荀飞光早上锻炼完后亲自过来沈歌房里找他,见他还在慢吞吞地穿衣,便道:“你快些,我带你去吃宴?”

  沈歌眼睛一亮,忙穿上鞋子,跑到他跟前问:“去哪吃?几个人?”

  “去仙居楼,就你我二人。”

  沈歌忙点头,“荀哥,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洗漱完我们便可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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