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电影系列][裴尉]神都奇谭 作者:但愿今宵迟【完结】(24)

2019-06-08  作者|标签:但愿今宵迟

“你!”裴东来体内妖气勃然而发,如锥般撞向护住梼杌的隐形结界,剧烈的冲击之下,连巨大的龟壳都开始隐隐颤动,梼杌似乎震惊于眼前雪子出奇强大的能力,紧紧抱住怀中似有神智般震动着想逃脱的光球,直到龟壳的颤抖逐渐减弱,才镇定下来,张口正欲嘲讽一番,突然听得“呼啦”的一声,一道金色火光突然从结界方才被冲击得薄弱处的地方蹿起,冰火夹攻之下,原本结实的结界终于轰然碎裂!

“师父!”裴东来一把将尉迟真金拉到身后,方才他妖力不继之时,正是尉迟翻出了遗留的那枚天火符,贴在了结界之上!

结界破碎带来的巨大震动终于让梼杌无法再抓牢怀中之物,幽蓝色光球从它爪中挣出,在空中悠悠旋转片刻,化作一道流光,冲入了裴东来的胸口!

“不!!!”梼杌的嚎叫震耳欲聋,尉迟却只顾扯开徒弟衣襟看他胸口,入眼处没有任何伤痕,他略微松了口气:“东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裴东来只察觉到一丝淡淡的y-in寒气息,冲入自己身体后很快便消弭了:“师父,我没事。”

“这怎么可能!”梼杌怒吼着爬了起来,恶狠狠地盯着这两个坏它大事的家伙:“不过是个雪子,即便是姑s_h_è 也不可能承受得住幽冥之力!哼哼哼……既然如此,本尊不妨吃了你,再把它拿回来!”

话音未落,梼杌已纵身而起,直扑裴东来面门,却在即将抓到裴东来鼻梁时,被他一把攥在手里。

“刚才就说了,你以为你还是当年的凶兽吗?”裴东来不屑地挑起嘴角:“不过是几滴精血,我看你除了凭记忆能摆出幻阵之外,只剩下点蛊惑之力而已吧?就这样还妄想吃了我?”他手上用力,将体内寒气全部抽向手心,带着莹莹幽蓝色光泽的坚冰从他掌中漫出,将挣扎嘶叫的妖物冻成冰坨,一松手,便落在地上摔成满地碎屑。

“师父,怪物已经解决了。”裴东来看着不知何故忽然沉默下来的尉迟,心中忐忑不已:“梼杌最擅长挑拨人心,它说的话都当不得真……师父,我不会滥用妖力的……”

尉迟闻言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伸手为东来整理之前扯开的衣襟:“说什么傻话,师父怎么会相信它,”他有些骄傲地揽住徒弟的肩膀,笑出声来:“东来竟然这么厉害,师父刚才都看呆了……”话还没说完,尉迟眼前一花,已经被裴东来拥在怀中用力吻住。

唇齿交缠间是与幻阵中完全不同的感受,裴东来沉醉在尉迟真金温暖的口腔中不能自拔,整个人都兴奋得战栗起来,搂住尉迟腰间的手逐渐向上,摸索着去解披风的领扣。

殿门突然被推开,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瞬间分开,就看到狄仁杰拎着亢龙锏慢悠悠地走了进来,对他们打个招呼:“总算进来了,你们还好……吧?”他眨了眨眼睛,在尉迟真金与裴东来之间反复看了几遍,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看你们这架势,已经把妖怪解决了?正好我们外面也解决了一只……”殿门口结界一阵波动,其他三人的身影也闪了进来,郭行真气喘吁吁地扶着静儿,一看到殿中龟壳就激动得什么也不管了,催着静儿扶他过去。

“这是洛书啊!”他欣喜地指着龟背上玄妙的图案:“‘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此乃大吉之兆,大吉之兆啊!”

众人纷纷围了过去,却没人能看明白,只郭行真自己看得手舞足蹈,恨不得住进那龟壳里再不出去。

“原来竟是梼杌精血作祟!还好我上次给了你们那几道天火符。”郭行真恋恋不舍地带着众人离开遗迹,返回路上听尉迟将殿内事情说了个大概,自然,东来的情况被他瞒了过去。“看来是那媪偷了凶鼎,却反被梼杌精血所制,幸亏咱们来得及时,否则那凶兽一旦复活,天下危矣!”

郭行真絮絮叨叨说个不住,狄仁杰侧过头微微一笑:“东来,干嘛这样盯着我?”

“狄仁杰。”裴东来冷冷看着他:“你刚才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狄仁杰笑眯眯道:“只是觉得尉迟在殿中与妖物搏斗一定很辛苦,连衣服都被撕破了。不是吗?”

“狄仁杰,我劝你还是不要那么聪明的好。”

“东来,咱们好歹是同僚,说话别这么硬梆梆的嘛。”

“哼……”

“不知东来有何赐教?”

“咱们来日方向长。”

“哎……”

第二十三章、共拂芭蕉雨(上)

从鬼市出来后,静儿直接回宫,沙陀去给师弟们配制解药,狄仁杰去搬家到新赐官邸,最后只剩尉迟真金与裴东来回到大理寺。一路上,两个人十分默契地保持沉默,绝口不提之前独处时的点滴。刚踏进大理寺正门,裴东来就声称要快点熟悉新职务,匆匆往后院去了。尉迟真金长长出了一口气,毕竟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徒弟。如果说幻阵中一开始的迷乱是因为妖物蛊惑了人心,那么杀死梼杌后两人的那个吻又代表了什么?是妖力未散,还是内心所求……

最令尉迟不安的是,倘若东来只是因为一时兴起而有了这样的冲动,他尚可以师父的身份循循劝导,以后不再提起这些事便罢了。但他又不得不承认,自己也并非毫无感觉,若不是心中有意,那冲破重重抗拒蔓延开的欢愉又作何解释?他怎么能对自己的徒弟动情,一旦动了情,如何还能说服东来放弃这悖离的感情,不再用那种目光看着自己……

直捱到傍晚放衙,尉迟真金出了正堂,才看见裴东来正牵着马站在栓马石旁,手里两匹马的缰绳紧紧绞在一起。他暗自稳住心神,故作镇定地迎上前去。

“东来,怎么不找个y-in凉地方站着?”尉迟真金接过自己的马缰绳,“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

“我没事,师父不用担心。”裴东来匆匆看了他一眼,自己先翻身上马,“师父要是在意,咱们就快些回府吧。”说罢,他两腿一夹马腹,竟是不等尉迟同行便驾马离开了。

留意到裴东来有些y-in沉的面色,尉迟正想着是不是他回来后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不愿同自己讲,没想到尚且来不及询问就被独个儿扔在了大门口,不由得有点堵心。脑中忽然又跳出两人在秘境深处情难自抑地拥吻的场面,尉迟真金只觉得一股子邪火猛然从胸中蹿起,熊熊燃烧起来。

到家的时候裴东来显然早就收拾利索,背对着门口坐在饭桌旁边。尉迟真金一反常态的边走路边解了披风佩刀暗器囊一股脑扔给仆从,径直走过去坐在裴东来对面。

“师父,这是静儿特意送来的上等药材炖的j-i汤,你趁热喝些。”裴东来似是完全没注意到对方的情绪有何异样,他神色平静的给师父盛了一碗,稳稳放在面前。尉迟真金心里一暖,刚才的火气几乎就要消散殆尽。没想到他刚捧起碗,裴东来就站了起来。

“师父慢慢吃,我先不陪着你了。”

“东来!”尉迟真金再也忍不下去,重重将碗敦在桌上,“你为何要躲着为师?”

裴东来若无其事的笑了笑,“师父说哪里话?我想同你亲近还来不及,怎会刻意躲着你。”

“可如今你连同为师一桌吃饭也不愿意。”

“我只是觉得一天打斗下来身上浸得难受,想赶紧沐浴更衣,不是像师父说的那样……”

“那为师也不吃了。”尉迟真金干脆跟着他站了起来。

“师父!”裴东来忽然收起笑容有些焦躁的打断他,“师父别跟来,虽然我俩之前有过……但我不想伤了你。”

就在尉迟真金愣了一下的功夫,对方已经脚步匆匆地出去了。他盯着门口看了半天,忽然明白了裴东来说的是什么,不免耳根发烫,重又坐了回去,端起热汤缓缓饮下。

他心中明了,既然裴东来把话说得这么直接,想必是已经下定了决心,之前自己在被他抱住的时候也并没有拒绝,这算是表明了态度吗?难怪东来当时看上去那么欣喜……尉迟真金下意识摸了摸嘴唇,徒弟一共吻过自己三次,三次的感觉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半年前的那个夜晚……他不仅记得裴东来的嘴唇还记得那个要命的地方。

尉迟真金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有这样深深的无力感,竟是因为东来。

站在卧房门口犹豫再三,尉迟真金还是不得不推门进去。屋里只有他这边的半间点亮了烛火,烛光透过屏风照到另一面,隐隐可见裴东来面朝里躺在床上的轮廓。距离他离开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很久,想必东来也该睡着了吧。尉迟真金轻手轻脚地c-h-a好门,解了外袍搭在架上,往脑后拢了一把披散下来的红发。他身上又出了一层薄汗,之前沐浴时被热水蒸腾出的一身燥热似乎怎样都无法退去,而方才脱掉外衣的时候……不知为何,他总感觉有视线从屏风对面看过来,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真是魔怔了。尉迟真金睡意全无,躺在床上默默想道,自己眼下尚且如此煎熬,东来这些日子会是怎样的辗转反侧?这间卧房虽说不小,但两个人的气息还是能在睡梦之间逐渐混杂一处。这些年来,他应该早就对东来的气息习以为然,可今晚他尉迟却觉得房间里像是夹杂了些别的味道,让他没来由的一阵阵心烦意乱。不知东来是否也感觉到了……尉迟真金终于还是躺不住,起身绕过屏风来到裴东来的床前,看见徒弟紧贴着里侧墙壁,在外侧空出好大一片床铺,那个姿势怎么看都觉得特别不安稳。他轻轻坐在床沿,对着那个背影看了一会儿,终于把手搭在裴东来肩上,轻声唤道:“东来,你睡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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