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同人)大宋小吏 作者:拉棉花糖的兔子(一)【完结】(23)

2019-01-25  作者|标签:拉棉花糖的兔子 穿越时空 美食 七五

  云雁回一看,连脖子上都有了,怎么瞧都是淋巴结肿起来了,连忙再叫了然看。

  了然想了半天,叫郑苹不可再做针线了。

  郑苹没说什么,云雁回都不解了。了然告诉他,郑苹非但是亡夫后哀恸过度,之后一直未曾释然,否则身体早该调理好了。

  平日里看着正常得很,除了特殊时日感怀,似乎不见伤感,但实则是将哀思寄托在针线上,缂丝的时候将情感投入进去,故此这几年作品越来越精美。

  了然原本没想通这一点,这次是上门诊治,看到郑苹做了一半的作品才明白过来的。

  云雁回哪里知道还有这出,五年过去,他还以为郑苹早放下了,要不是他年纪小不方便开口,都想劝郑苹找个好人再嫁算了。

  听了然这么说,连忙把缂丝工具都收了起来。

  “这红肿怎么办呢,您再开个方子吧?”云雁回看着那挺吓人的。

  “这是你娘郁结的哀思凝结而成,我也无可奈何,吃药是散发不出去的。”了然说道。

  什么鬼,明明就是病,淋巴结肿大啊,这几年郑苹容易感染风寒,难不成是免疫系统出问题了?这倒又和了然的话对上了,说到底还是心情影响了。

  云雁回越想越乱,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导郑苹。

  郑苹却苦笑一声,“多谢法师了,我明日找人掐羊子吧。”

  了然点头道:“绣巷就有南蛮婆子,他们对此类病症还是有一点手段的,倒是试试。”

  “掐羊子?什么意思?”云雁回一头雾水,羊子他知道,百姓管淋巴结就叫羊子,但是掐羊子是个什么,他就不懂了。

  此事郑苹也解释不清,反正明日也是要把云雁回带上的,如今云雁回的意见在家里还是有一定重量的。

  ——

  云雁回跟着郑苹去绣巷,进了条窄缝里搭的屋子,那里面堂屋里便坐着一个老婆婆,身上穿得是蛮族服饰。

  所谓南蛮,就是这时候的苗族,汴梁里为数不多,但是近年也有点存在感了,主要是闻名于他们特别的歌舞,曾获得不少追捧。不过又很矛盾的,歧视苗族,挺分裂的。

  郑苹和老婆婆打了个招呼,开口和她交流。

  然而云雁回听了两句就发现自己根本听不懂,他惊讶地看着郑苹,好几年了,他完全不知道郑苹还会说苗族话。

  老婆婆与郑苹交谈了几句,就用生硬的汉语让她坐下来。

  云雁回连忙跟着蹲到旁边去。

  他看到那老婆婆瞥了自己一眼,也没说什么,伸出满是皱纹的手,放到了郑苹的脖子上,一边掐她的淋巴结,一边念念有词。

  云雁回竖起耳朵听了半天,才听懂她说的是:“掐羊公,掐羊婆,掐死了羊子活了羊婆……”

  如此掐了十二遍,方停下手来,老婆婆去端了杯茶水来给郑苹喝。

  云雁回盯着郑苹的脖子看,但是没觉得有好转啊,他纠结了起来,这根本就是封建迷信吧,掐掐脖子念念顺口溜怎么可能就好了。

  这年头的医术和巫术还有点不太分家——没看连了然都认可,多得是各种奇奇怪怪的治病方法和习俗,有的有用有的纯属扯淡,这一个,云雁回看着还真不太靠谱。

  但是云雁回没敢说出来,回去的时候才小心翼翼地提议,不如多找几位大夫来看看,或许有擅长的恰好能治呢?

  郑苹却说,这得掐上七天,七天后再说也不迟。

  云雁回心想,嚯,你们居然还有疗程,好吧,那先掐着吧,他另一边打听大夫去算了。

  这时又想起郑苹说的那口苗族话,便问,“娘,你和那婆婆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懂?”

  “那是苗话,跟别人学的。”郑苹轻描淡写地带过去了,没有要给云雁回解释的意思。

  云雁回心里挂着她的病,也没多问。

  回去之后,云雁回在汴梁也打听了几个大夫,还没来得及联络一下呢,郑苹那边竟真的见效了。她日日去绣巷的苗族老婆婆那里掐羊子,七天之后,羊子竟真给掐得消肿了。

  再去了然那里一看,了然也是点着头说好了,好了。

  云雁回风中凌乱了一回,怎么回想也没想起来那老婆婆的手法有什么精妙之处,竟然倒也真的奏效了。

  然而不管黑猫白猫,抓得到老鼠就是好猫,说不定里面有什么现代科技才能解释的原理呢,云雁回只得感叹一下古代人民多奇志。

  

第16章 唐时俗讲北宋僧

  郑苹病症虽好,云雁回却不敢再叫她缂丝、刺绣,生怕她又投入感情了。之前觉得技艺高是个好事,现在看来,有时也会变成坏事。成也缂丝,败也缂丝。

  云雁回连根针也不想叫郑苹碰了,干脆带弟妹揽下所有家务。其实他更想叫郑苹把工作辞了,因为这一次的病让云雁回惊觉,郑苹身体虚弱下来了。

  这可是平均寿命不高的古代,随便什么病都可能要人命,尤其是非贵族需要干活的人民。

  只是如今尚无其他收入,于是心中暗想如何能赚钱。

  掐羊子的事他心中虽然尚存疑,但是真·迷信事情也干了起来,上寺里烧香拜佛了一番,又去了然那里求一些他抄的经书来。

  走到了然那里,门没关,进门便看到了然在训诫一位师兄,那是了然正经收的徒弟,法名叫惠冲,今年也不过二十来岁。

  惠冲喏喏道:“师父,不过路过罢了……”

  老和尚劈头盖脸一顿骂:“路过,你一日要路过几次小甜水巷啊?还盯着妓女看,简直丑态毕现,有侮佛门!你路过汴河时怎没掉下去?”

  小甜水巷近大相国寺,里面多是一些汴梁人说的院街,也就是妓院。

  惠冲被骂得灰头土脸。

  云雁回也是一脸冷汗,不禁庆幸自己没做和尚,和情欲无关,是了然啊,对徒弟真是恨,也是爱之深责之切。平时一个老好人,骂徒弟时特别不留情。

  惠冲转头看到云雁回来了,连忙滚起来,“师父,您看雁师弟来了,我沏茶去吧……”

  “回来,跪着!”了然一声呵斥。

  惠冲立刻老老实实跪了回去,向云雁回投去一个求助的目光。

  云雁回:“法师……”

  他正要劝一劝了然,就听了然疲惫地道:“如今天下,经营寺庙者众,而无几个礼佛人。”

  和尚们把寺庙当做公司来经营,又或是江湖混子出家避事之用,像了然这样老派的和尚,尤其在汴梁这样的繁华京都,真的是不多了。

  了然愁眉苦脸,指着惠冲道:“叫你坐禅,你就变猪。”

  惠冲鹌鹑似的不敢作声。

  “如今道门也广为弘法,我佛门弟子却镇日想着世俗之乐,做完法事上瓦子耍,这岂是出家人该行之事?我不要你坐苦禅,可你连静心也做不到吗?”

  云雁回本想说话,忽听了然之言,心中一动,说道:“法师啊,不是人人都有您那样的境界,住在闹市之中而心不动,那样的话高僧年年有了。我大宋市井空前繁华,要弘法,不能用常法。”

  了然一听,面露深思,“前面说得不错,但是你指的不能用常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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