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债我是不会认的! 作者:箜篌响【完结】(31)

2019-06-08  作者|标签:箜篌响 强强 前世今生 天作之合 东方玄幻

书墨哽塞道:“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秦仙是因为担心他才生气了。

“那个,我昨晚遇到青青,我们一起去看星星。她突然说喜欢我,我就答应她了。”

他说完却发现书墨悄无声地哭了,抽搭着质问:“我喜欢砚砚,你就冲我发火,结果青青一对你告白你就答应了?这对我公平吗?”

“那是两回事,我也是喜欢青青姑娘的,只是过去不曾发觉……哎,我有媳妇了你哭什么?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书墨悲从中来,扑在床上放声大哭。

为什么即使是这样,他的爱仍是有增无减?

今生:

夜深,魏示的面具卸了下来,他的手臂被牛筋缠了几道,死死地固定在床栏上,一位清瘦的少年跨坐在他身上。沈替眼睛半睁着,细密的汗水从扬起的脖颈渗出,似乎极享受这场j_iao 欢。

即使床板再牢固,也难免不发出晃动的声音。

忽然,他将手巾浸入矮凳上水盆,沾s-hi后覆在魏示面上,盖住他英朗的五官,这样覆了三层压实。半窒息的痛苦让他腿间的巨物涨大一倍,垂死挣扎般捣入沈替体体,每一次都狠狠撞进更深的地方。

沈替发出一声极轻地叹息,俯下`身来。他的长发散开,修长的手指轻抚着他的脖颈,隔着一层皮肤感受着最脆弱处跳动的脉搏,喘息着笑道:“将军……求我,我便饶了你……嗯!……”

回答他的是更加凶猛的进攻。

这时只听与沈砚相隔的墙上发出咚得一声闷响,沈替的兴致顿时消去一半,恨恨地想:又是他。

徐墨本是打算找国师告密的,但是想来想去他这也没有比较实的证据,况且就算说了太乙仙盟也未必会信他的,与其从这里下手不如跟沈砚商量,于是他便回了房对着烛火等沈砚回来问个清楚。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隔壁都回来沈砚却始终没回来,那暧昧的声音大到他想听不见都难。想到同样是中了阳灵鬼咒被迫当奴隶,将军就可以躺在床上享受,他却只能被呼来喝去,内心就格外得不甘。

正胡思乱想着,一股冷风灌了进来,门忽然被推开,是沈砚回来了。

他的脸肤如白玉,光洁无暇,看着徐墨那双眼睛在烛光微动的房中星子般明亮。

“你会作画吗?”沈砚问道。

徐墨的眼瞳猛地一缩。

第32章 第四幕:就像飞蛾拥抱太阳(六)

第四幕:就像飞蛾拥抱太阳(六)

徐墨坐在桌前,执笔沾了浓墨,可要落笔时却对着空白的宣纸发起了呆。

在太乙仙盟的时候,法术不强求他学,但跑步和画画却是必修课。他当时不知,但当记忆渐渐苏醒时,他才明白这是对对过往全然忘却的自己最大的侮辱。他们让自己画画,让自己变得强壮,但又故意不教他法术,拔去他的爪牙,让他学会服从,让他完完全全变成一个无害、无法反抗的书墨。

思绪飘得更远,前尘种种,观尘山的一Cao一木,禁地里七座雕像,玄微,青青一一在眼前晃过,最后停下的却是沈砚决绝而去的背影。

那是一个洒满星辰的夜晚,夜幕漆黑,星河耿耿。

沈砚告诉他他想走了。他说自己不一定会回来,而且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大概不会回来了。他搬出许多理由,比如万妖国内战,比如他的剑道尚未大成,比如他不喜欢仙盟的规矩。他说到一半的时候就被自己打断、答应了,只是走之前,他向沈砚要一样东西——阳灵鬼咒。

阳灵鬼咒是一种妖死则中咒者身亡的咒法,雷泽族妖怪只能施给一个人。沈砚从来没有用过,他说这个咒妖怪一辈子只能用一次,他希望这个人是自愿属于他的。

沈砚没有答应,两人都心知肚明,他是打定主意不回来了。

他只能骗自己说只要等,他就一定会回来,不然这漫长的岁月该怎么渡过?没想到最后他不但回来了,还把这个咒给了自己。

上一世自己用尽全力在追逐他,这一世他却纠缠着自己不放。上一世他不许自己说爱,这一世他却问自己爱还是不爱。上一世他扬手毁去的画卷,这一世还能找回吗?

命运像齿轮般循环重叠,将过往的一一归还。

出神间,墨点滴在了纸上,他晃了晃头,回过神来。

沈砚催促他:“快画啊,愣着做什么?”

徐墨笑着摇摇头,将这张坏掉的宣纸一揉,取了新的一张铺在桌上,笔尖沾了一点墨汁,在纸上勾画起来。

可画到一半却又停下,沈砚好奇地要看,他却挡住将画再次揉成一团丢到一边,然后摊开第三张纸信笔勾勒。

沈砚拿起来的时候墨迹未干,他从宣纸上乱七八糟的线条中勉强辨别出一个算是人的影子,声音颤抖着问:“你眼里的我就长这样?”

徐墨认真道:“是的,在我眼里你是特别的……别打我!你自己说随便画画的不会生气的!”

“我要是把你画成这样你会不生气吗?”

已经过了三更,沈砚站起来把他推出门外,砰得关上门,怕自己控制不住揍他。徐墨在门外拍了拍,很快就没了动静,他推开门缝悄悄去看,发现人已经不见了。他有点后悔,自己赶他不正是趁了他的意?说不定徐墨正高兴不用对着自己呢!

想到这他怒气冲冲地踹翻了桌边的椅子,一股莫名的火气上来了。

我让他走他就走了,那我让他听话他怎么就不听话呢?我让他好好画他怎么不好好画呢?

他又把那副画揉成一团砸了出去,纸团正好砸在徐墨先前丢下的两团废纸上。看到那东西,他心里一动,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俯身将它们拾起放在桌上。

他先是展开第一张,只有个溅开的墨点。接着他握住第二张的一角,不自觉地紧张了起来。他的指尖发颤,感觉到此时心脏在胸腔剧烈地跳动,既害怕又期待着接下来的事。

画卷极缓、极缓地推开。

画中的美人跳入眼中,栩栩如生,是他最意气风发的模样。

也是书墨送给他的第一幅画。

……

徐墨被赶走后只装模作样地敲了敲门,转眼便去了羽族城门外,羽族擅飞行,楼宇都建得极高,城墙也建的极高。徐墨仰头望着空中闪烁着的星辰发呆,他头顶星光倾泻,漆黑的建筑在夜里耸立着,像是c-h-a进了苍茫星海。

不知为何,他看到这些星辰,脑中又浮想起在失却神阵中沈砚抱住他的时候看到的画面,他身体的温度,止不住的心跳。

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为什么还是会心动?

不是早就该死心了吗?

他甩了甩头让自己想正事,现在站的就是他当年战死的地方。徐墨脑中似乎有什么闪过,可那段回忆却像被尘封般怎么也记不起来。镇魂枪是cao控时间的法器,他可以在这里看到过去发生的事情,于是抬起手中的笔,柔软的笔尖弯曲变形,在凝滞的虚空绘出第一个符号。

笔落下如行云流云,不假思考。

最后一笔重重落下,刚还风平浪静的城门一瞬间狂风大作,将他的袖袍吹得猎猎作响,典籍窸窸窣窣地被吹散在地。咒纹在城门下打着转,发出淡金色的微光。那微光中隐约现出一个人,是他身背□□的挺拔身影。

城门下集结的似乎有千军万马,放眼望去竟看不到头,但他们面对的却只有一人而已。

人群一阵喧闹像黑潮般退去几丈,又是一阵寂静,不约而同地缓缓站出几位身穿道袍的高手,他们手持的法器足以让人灰飞烟灭。

书墨枪尖一点,不耐烦地道:“你们,一起上吧。”

危险渐渐逼近,幻影也渐渐暗淡。

徐墨如入了魔怔,不管不顾地想知道接下来的事。他取出一把匕首刺破眉心,一滴血由眉心飞溅,飘到空中融入金色字里,符纹的光一瞬间变得白炽刺目。眉心血是精血凝成,蕴含着强大灵力。这血滴下后道门的咒纹便挣扎着脱开束缚,成串地飞转,画面又清晰了起来。他失了一滴精血,不需动就已经头晕目眩要扶着城墙才能站稳,接下来:

连败仙盟二十人,书墨身上已经受了伤。他呼吸急促,看着眼前的人,冷笑:“你还敢来见我?”

那人却负手而立,不徐不慢地笑道:“好久不见了,师父。”

“别叫我师父了!”

书墨死死盯着他,眼中纠缠着恨与痛,怒意如烈焰在喉咙灼烧:“我只收过你一个徒弟,授你法术,教你武艺,自问对你关爱有加,你为何要这么做?”

凌茗唇角浅勾,慢慢将他的话重复了一遍,忽然大笑了起来。他走近书墨,压低声音答道:“他是我的仇人,是太乙仙盟的仇人,他夺走我的亲人,还要夺走你。你问我为何这么做?因为我再什么都不做,你就要丢下我跟他成仙去了!”

书墨手在发抖,他紧闭上眼睛,几乎咬碎了牙在忍耐。被沈砚拒绝,漫无边际的等待,兄弟离弃,这些固然痛苦,但徒弟这番话同样是c-h-a在心头的一把利刃,伤不见血。

凌茗的笑中掺着一股悲戚,他说:“师父,以后你就会明白我才是对的。”

书墨睁开赤红的双眼,他惨笑,像是笑自己一无所有。

“好啊,那我今日便亲手清理门户。”

三年闭关,他枪法已出神入化,舞动如海棠纷飞,凌茗眼前一晃,他就已近身。两人错身而过,靠近的一瞬几乎没人看清他的动作,只是站得靠前的人能感觉到那枪势带着的杀气。

一招过后,书墨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而凌茗缓缓地抬手盖住眼睑,血透过白皙的指缝淌了出来,他却还在笑。

书墨淡淡道:“不错,我教你的破障定身咒。可惜……”

他手指飞快地在袖底书写,空气像被打散的沙盘,他的每笔都在空中留下一道痕迹,绘成浮在空中大小不一的咒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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