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 作者:西西弗斯。【完结】(51)

2019-06-08  作者|标签:西西弗斯。 情有独钟 强强 都市情缘 爱情战争

李恪的火气窜上了头,不过也没发作,他脱下身上的大衣扔在肖枭的肩头,转身走出去,关门的声响充分透露着老子很他妈不爽你。

肖枭没有动,过了一会儿才紧了紧身上的大衣,上面还有李恪的温度,传来很踏实的暖意。还有李恪常用的洗衣液的味道,风清白兰,一种清爽自然的淡雅的馨香。

这是一个久违的味道,毕竟他两个月之前就换了其他味道的洗护用品。就好像被单枕头衣物上没有风清白兰的气味,他就不会在独处的时候想起李恪了似的。

想不想,当然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李恪或许有些大男子主义,总是什么都不愿意说,像个大哥一样把身边的人罩着。似乎天塌下来,他也能一个人扛着。

和这样的人相处有个不足之处,那就是别人常常会觉得他什么都不在乎,在他身上,总让人感觉不到自己的重要x_ing。由于他从来不表露自己的感情,你会觉得自己消失了他也就淡定地说句“哦”。

不过当然不是这样的,大家敬畏他、爱戴他、听他的话,多多少少因为他很通人情。

这样的人总是费力不讨好,认清他们的唯一办法就是日久见人心。

但是对于肖枭而言,李恪这种冷淡不在乎无所谓的情绪被放大了许多,他越在乎,就会把这些情绪看得越清楚,到最后只能得出结论,觉得自己对李恪而言根本就是个无关紧要的废人,要不是出于工作,说不定他都懒得搭理自己。

他李恪愿意豁出去挡子弹的,可是白深,不是他。

在他们的感情里,肖枭把自己放得很低,甚至有点儿成了李恪的影子。

他越来越低,低贱到尘埃里,不过最后,却没能开出花来。

夜深,肖枭关上电脑走回自己的房间。他停在楼梯口,看见李恪站在门前,穿着单薄的衬衫和针织毛衣,靠着墙,正低头点烟。

楼道里没有开灯,只依稀见得他影影绰绰的身形,和手里明明灭灭的火光。

作者有话要说:

李老板: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忘带钥匙了。

第36章 36

肖枭在楼梯口停了好一会儿才走过去。

“忘带钥匙了?”他问。

李恪点了点头:“嗯。”

当然是屁话,两人都心知肚明,楼房下面有人巡逻保护,他们都基本上不锁门,出去只随手一关。

“那你自求多福,”肖枭把已经端端正正穿在自己身上的李恪的大衣脱下来,递到他面前,“谢谢。”

李恪掐灭了烟把大衣接过来,从裤兜里拿出两袋儿感冒灵:“拿着,烧水洗澡吃药睡觉。”

肖枭不想接,但他现在感冒得有点儿头晕,只想赶紧进门躺着。要是不接,估计李恪又能跟他僵持好半天。

他拿过来,应了一声,拧开了房门。

“你是不是晕迷糊了,”李恪说,“这是我的房间。”

肖枭顿时愣在原地,艰难地聚焦往里看了看,果真是李恪的房间。

他只好退了出来,往前接着走了一截,到自己的房间门口,拧开门走进去,无力地关上门,趴在床上。

李恪站在自己房间的窗前,仔细聆听隔壁有什么动静。

等了好半天,什么动静也没有,没有洗澡,没有开灯,窗帘也没拉。

肖枭就这么睡死过去,保持着趴上去横在床上的姿势一动不动。

他刚刚脱了大衣,觉得有点儿冷得慌,但实在是不想动,心想冷着就冷着吧,睡着了就不冷了。

第二天他醒的时候,窗帘拉得严丝合缝,自己端端正正地躺在床上,被子也盖得好好的。甚至还加厚了一层棉被,被窝里厚实的温暖包裹着他。

“诶?”肖枭扯了扯两个被子。他记得有一套棉被和被单他是放在柜子里没有动的,他从小到大二三十年,就没把给棉被套被套这件事搞明白过。

遭了,一定是梦里得到了归隐山林的高人指点。

他看了看桌上的钟,7点42分,他翻了个身闭上眼,又是不想上班的一天。

然后是一片空白。

肖枭感觉喉间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滑过,有点儿甜。

梦到那次被喂红糖水了?!

下个月真的不会来大姨夫吗……

他咽了咽,这种感觉真实得要命。

不对,这不是红糖水吧,怎么又甜又苦的,就像感冒灵一样。

肖枭费力地睁开眼,慢慢地,所有感官都逐渐复苏。

近在眼前的脸,轻轻闭上的眼睛,温和的呼吸声,漫着热气的鼻息,以及被捏住的下巴,唇齿间的触碰,咽下去的温暖的液体。

“醒了?”李恪直起身,离他远了一点,“起来吧,中午了。”

肖枭还有点儿没缓过来地看着他。

“洗个澡,你一身汗。”李恪接着说。

“废话,我盖两张棉被。”肖枭说。

“出点儿汗好很多,”李恪说,“赶紧去,或者你还要睡一会儿?”

“不睡了,”肖枭已经彻底醒了,但还真的很不想离开被窝,“你在这儿干什么?”

“你上午缺勤,来扣你工资。”李恪说。

“拉倒吧,”肖枭不服,“我工资又不是深海开的。”

“我能扣。”李恪说。

肖枭看着他,沉默了。

李恪起身去浴室开了热水:“赶紧来。”

肖枭挣脱被窝的怀抱走进浴室,问他:“你给我洗啊?”

“你是不是把脑子忘在床上了,”李恪说得很平静,“想什么呢。”

肖枭冲了澡出来,整间浴室都弥漫着氤氲的水汽。

这里配置差,每个人能有个单独的浴室已经很不错了,只是对于春夏秋冬换洗衣物全扔洗衣机的肖枭就很难熬了。

李恪走到浴室门口:“先去把头发吹了,多穿点儿。”

肖枭听话地到卧室吹头发,顺便再次跳进了被窝。

李恪把他换下来的衣服扔进盆里,拿起洗衣液,结果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把自己的洗衣液拿了过来,一下子整个屋子都飘着清风白兰的味道。

还是那样熟悉的清爽的馨香。

李恪把衣服一件件晾起来,坐回床边的椅子上,肖枭已经又躺下去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了。

“下午还上不上班了?”他看着肖枭问。

“……不想上。”肖枭十分坦诚地说。

“行吧,”李恪说,“今天不去。”

“不行,”肖枭突然间一身正气,浑身散发着共产主义劳模的光芒,“会被领导发现,然后被扣工资。”

“带薪休假。”李恪说。

是吧,铁面无私李老板,永远都是那么公平公正,铁石心肠从不软,不可能给任何人留情面,向来都不偏心不包庇。身正不怕影子斜,李老板做事儿坦坦荡荡不怕被阎王爷打劫。

“你说的?”肖枭往被子里蹭了蹭,就露出了半张脸,共产主义劳模的光芒也逐渐暗淡下去。

“我说的。”李恪说着,把肖枭往上提了一点,完完整整地露出了脸。

肖枭看着他笑了笑,两人无言地沉默了许久。

“肖枭,你回来吧,”李恪看着他,突然出声,眼神语气都十分平静,就像是已经疲倦不堪,“我想你了。”

肖枭默然地看着他,没说话,眼底有些波澜。

李恪觉得肖枭哭了,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他感觉得到,可能心里在流泪。

“李恪。”肖枭只轻轻叫了一声,没有说下去,千言万语都噎住说不出来,最后变成了一言难尽。

见他不打算继续说下去,李恪起身往门外走:“午饭在桌上,趁热吃了再睡。”

“你去哪儿?”肖枭问。

“我一个健健康康的大活人,不能跟你一样赖在被窝里不上班吧。”他转过头来看着他。

“……你刚刚亲我了,肯定被我传染了,”肖枭伸出手拍了拍自己旁边的棉被,“你也赖一会儿。”

李恪迟疑地看着他,定住了,不知道是在考虑还是在想怎么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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