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 作者:西西弗斯。【完结】(37)

2019-06-08  作者|标签:西西弗斯。 情有独钟 强强 都市情缘 爱情战争

他有足够的自信,Jacob不会杀了他。

那些守在门外的人,看他这么不慌不忙地走出来,没一个敢上去拦他。

他走出了旅舍大门,才看见有两个人坐在门口的阳伞底下,坐姿很是嚣张欠揍。

他走到肖枭和李恪的跟前:“你们怎么来了?”

“看看热闹。”肖枭笑道,旁边的李恪正抖着烟盒。两人还真跟街边看热闹的人差不多。

走出去一截路,白深从一栋房子里出来,跟他们挥了挥手。

“我在你房间里找到了这个,”白深把手里的激光笔抛起来,“还挺好使的。”

路浔看见这个,顿时明了:“你用激光笔s_h_è 他?”

白深笑了笑。

他觉得白深应该不能说是简单的聪明,是很机智了。

“他又找你整什么幺蛾子?”肖枭一把揽住路浔的肩膀,“给你看个大宝贝?”

“……我不想说。”路浔回答。

见他情绪低沉,肖枭只好说:“赶紧回去睡会儿,你看你这颓样儿。”

路浔点了点头,c-h-a在兜里的两只手,一只紧握着枪,一只攥着那张卡片。

等回到深海,他走进自己的房间锁上了门,拿出卡片仔细看了起来。

这些密码是小时候妈妈常常和他玩的游戏,冰箱、电视机、窗帘……都可以用作密钥,那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他很快破译出内容,写的是和多年前叮嘱他的一样的话:阿浔乖,千万别来见妈妈。

许多杂乱的声音霎时涌入他的脑海——

“跑出去就安全了。”

“拿着这把枪,什么都别怕。”

“好孩子,自己活着。”

“乖,别来见妈妈。”

……

白深一整个通宵都在书桌前解密,早上发现一个重要信息,于是有些兴奋地来到隔壁来找路浔。

敲门一直没人应,他直接打开了门,里面空无一人。

可白深却没有听见一丝路浔出门离开的声音,觉察到一定是有什么事。

他在路浔的枕头底下发现了信封,一边叫上肖枭和李恪,一边联络在美国的成员留意瑞瑞家附近有什么动静。

他不放心,回来之后一直敞着房间门守在这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深依稀听见什么声音,之后越来越杂乱。

玻璃碎裂的声音,木头砸向地面的声音,纸张被撕开的声音,桌椅倒塌的声音……

他赶紧跑到了路浔的房间门前,用力敲着门:“路浔!”

肖枭和李恪闻声赶来:“怎么了?”

白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肖枭走近门,一脚踢开了。

里面一片狼藉,看不到人影。

白深拉住肖枭:“我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忙着和网友面基看演唱会追星哈哈。

明天可能不更,后天一定更!

第26章 26

白深走进去,掩上已经被踢坏的门。

房里一片昏沉,他环顾了一圈,路浔一个人坐在墙角。

他走到路浔旁边,挨着坐下。

路浔戴着帽子,低着头,在昏暗的房间里看不清表情。整个人一动不动,活像个城市景观雕塑。

白深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路浔抬头一把将白深按住,差点儿就要掐住他了。

“路浔!”白深低声喊了一声,赶紧欺身压制住他。

得亏路浔坐在墙角,白深才能把他手脚给压住。

躁郁症这种东西,情绪就像热带的天气,y-in晴不定,喜怒无常。白深不知道下一秒路浔会起来揍他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低沉世界。

路浔没有动,白深等到他冷静下来才松开手。

“路浔?”白深小心翼翼地开口。

房间里的窗帘被风吹起一角,屋内顿时亮堂起来,白深能看见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已经爬满泪痕。

白深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他遇见过很多被生活伤害得遍体鳞伤的人,却唯独路浔,让他看不清猜不透,却激起他满满当当的保护欲。

窗帘再次覆盖下来,屋内顿时恢复昏暗的那一刻,白深伸手抱住路浔,两人的身体间有紧贴胸膛的厚实感。

这个场景一定非常怪异,两个人在墙角抱在一起,房里几乎一片寂静。

白深的手从路浔的后腰,一直摸到后肩的位置,加大力道按在了上面。

他今天必须要知道,“彼岸花”对路浔而言究竟代表着什么。

那天在西班牙,路浔脱下T恤处理伤口时,白深就看见了他后肩的文身,当时还在想怎么会有大男人在身上文一朵花。

后来他才想起,奇怪的不是文了一朵花,而是这朵花孤零零地在路浔的后肩盛放,连一小片叶子的装饰也没有。

白深抽回右手,扒开了路浔的T恤,直到完完整整地露出他锁骨下侧的几片叶子的文身。

花不见叶,叶不见花,生生世世不相见,是谓“彼岸花”。

白深仔细回忆了一下,从西班牙回国的那天,路浔在路边除了“彼岸花”,只反复说一句“我想回家”。

想回家却永远不能再回,所以永远不相见。

原来是这样。

路浔似乎有点儿被这个动作吓到了,这个环境这个姿势扒衣服,着实有点让人想入非非。

白深松了手,坐回到他身边。

“今天,Jacob找你做什么,能告诉我吗,路浔?”他放缓语速放低语调,小心翼翼地问。

“……他不会杀我,一直都是这样,”路浔靠着墙,沉默了许久才开口,“他只想毁了我。”

答非所问,白深有点儿无言以对,但起码有个大概方向。

“他为什么想毁了你?”白深问。

路浔的声音轻软无力:“因为太相似。”

“他是不是提到了你家里人?”白深小声问,他想了想,每次路浔都是在涉及到家人的话题上情绪格外不稳定。

路浔点了点头。

“关于你的妈妈?”白深接着问。

“……嗯。”路浔说。

白深不知道怎么办,他从没遇到过这样家庭背景的病人,对路浔,常常会束手无策。

“这是什么?”正在白深一筹莫展的时候,他瞥见了路浔手里紧攥着的一张纸。

应该是一张卡片,看得出比普通的纸厚一些,但因为太过用力,已经成了皱巴巴的一团。

白深慢慢地把卡片从路浔手里抽出来,努力让每一个动作都变得柔和。

“是我妈妈的字迹,”路浔说,“她让我……不要去见她。”

白深看着他,心情复杂。

“为什么?”他顿时觉得心疼。

路浔摇头。

白深把他的帽子扯下来扔到一边,才看见他眼里已经蒙上一层厚重的水雾。

在黑暗中,隐约能看见他眼眶里的泪水闪着光。

路浔抬手蒙住了眼睛。

白深的心里像被刺针扎了似的疼,盈盈充满了不知名的难过。

他倾身靠近,把路浔搂进怀里。路浔的眼睛埋在他肩窝里,依稀能听见压低了的隐忍的哭声。

肖枭独自站在走廊里,焦躁不安地抽着烟,直到兜里的烟都已经抽光,烟蒂在窗台上堆成一座小山。

白深把路浔带到自己的房间,接着走出来关上门,站到肖枭身旁。

“怎么样了?”肖枭急切地问。

“现在情绪还算稳定,”白深说,“先让他睡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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