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 作者:西西弗斯。【完结】(108)

2019-06-08  作者|标签:西西弗斯。 情有独钟 强强 都市情缘 爱情战争

路浔再往白深那边推了推,最后自讨没趣地拉回来,捧着碗低头喝了一小口。

“这个研究取材不够……”白深小声嘀咕着取下眼镜,转了转笔,突然想起放在边上正凉着的药,喊了两嗓子,“浔啊!”

“别嚎了,”路浔倒在地上吐着舌头正在呸呸呸,“这儿呢。”

白深愣了愣:“你在干嘛?”

“苦,”路浔苦得脸都皱成了一团,“这他妈是热可可的味道吗!”

“……啊,”白深应了一声,“剩下的赶紧喝了,不然该冷了。”

路浔看着他翻了个白眼,白深举起拳头啧了一声,路浔只好乖乖端着碗一口闷,闷完就倒在地上灵魂出窍。

白深赶紧剥了一颗酸角糕糖放进他嘴里:“还魂丹。”

路浔嚼了嚼坐起来:“这么苦?”

“……是啊,”白深笑了,“有点儿。”

“是有点儿吗!”路浔急了。

“是很苦,”白深说,“忍一下,大概喝几个月就能……”

路浔一把掐住白深的脖子来回摇晃:“再说一遍!”

“不,先喝半个月,”白深立即改口,“看疗效。”

路浔像走火入魔了似的心里有团怒火熊熊燃烧,他猛地凑上去吻住白深,舌尖是剧烈的苦和清甜的甘。

白深吧唧吧唧嘴:“体会到了。”

这件事显然还没完,路浔打死也没想到,这药每天都得喝,而且至少喝两次,而且每次至少两碗。

每次他用永远无法释怀的怨恨地眼神瞪着白深的时候,白深只好在一旁看热闹似的笑,笑完了做出一个亲亲的动作,不过路浔坚信亲一下是完全不能让白老师体会到这药有多苦的。

“要不你也来一碗?”路浔问。

“我喝了急火攻心怎么办,”白深说,“这药很贵的,不要浪费了。”

“我给你败火。”路浔说。

白深看着他啧啧两声:“说话要点儿脸。我们明天就去接然然回来了,别让小孩儿听见。”

“她不懂这些。”路浔理直气壮地说。

“放你的意大利屁,”白深没好气地呛他,说完又绕了回来,“反正我不喝,你要是上火了我洗好躺着给你败火。”

“白老师,说话要点儿脸哦,”路浔说,“小孩儿会听见的哦。”

白深笑起来:“神经。”

那天晚上路浔连续第很多天做噩梦了,虽然白深以前都睡得像死猪,不过打从葡萄牙回来之后,他晚上一直都没睡太沉,留心着路浔的状况。

他不知道路浔究竟梦见了什么,路浔自己不说,他也就不好问。

路浔再次惊醒的时候,白深突然翻身过来抱紧了他,腿搭在他肚子上,压得他有点儿喘不过气。

“浔,咱们明天去西班牙吧。”白深说。

“……嗯?”路浔显然还迷迷糊糊的。

“巴塞罗那,流浪者大街,你答应过我的,反悔了?”白深问。

“……嗯?”路浔还是这个反应,“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咱俩去安达卢西亚的时候,”白深说,“那会儿还不太熟。”

路浔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口,不知道是应该夸白老师记x_ing好,还是骂他一句莫名其妙。

“怎么突然要去了?”他问。

“怕你忘了,”白深说,“不对,你已经忘了。”

路浔沉默着,没说话。

“明天早上喝一次药,第一个疗程就结束了,中间可以歇几天,”白深说,“然然可以推迟几天,回来我们就去接她,不然明天接回来了就更不好走了。”

“……我没钱了?”路浔犹豫地说。

“我有,”白深说,“而且你卡里还有啊,我算着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路浔也就不好拒绝了。他们俩都很清楚为什么突然要去西班牙,而路浔又为什么不想去。

他俩没带多少行李,说走就走地飞到了巴塞罗那。

这里有各色各样的流浪艺人,他们有人唱歌,有人跳舞,有人喂猫,有人弹琴,有人聊天,有人画画。

这里说的是白深完全听不懂的语言。不过有自己皇家翻译级别的男朋友,也就不成问题了。

他们两人并肩坐在一颗悬铃树下,还没等路浔开口说话,白深就凑近吻住了他。

路浔伸手推他,白深却把他拉紧了些,更深入地吻了下去。

就在这里,大庭广众之下,无数眼睛的注视下,白深吻着他,不遗余力,毫无保留。

白深希望在这里,留下对于路浔而言更加深刻难忘的回忆。以后每当他想起西班牙或者葡萄牙,能先想起这个让他们脸红心跳的吻,而不是在这里经历过的伤害。

周围有欢呼声,有旁边拉手风琴的大叔的猫在叫,有流浪艺人演奏的爵士音乐,也有人按下了快门然后塞了一张照片到路浔手里。

“我们下午去跳伞。”白深温存而含糊地说,说完继续低头吻他。

“为什么?”路浔的呼吸不太稳。

“因为有我在,”白深说,“什么都不用怕。”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即将即将结束啦!经过将近四个月的码字,非常非常感谢我的少得可怜的读者们能够看到这里。比心!!⊙3⊙!

第81章 81 (正文完)

时间如白驹过隙,兜兜转转连轴转,又是一整年。

这一年里,白深和路浔一起在西班牙跳伞,伴随着惊恐和惧怕,从3000米的高空跃下去,享受风,享受自由,也享受爱与被深爱着。

“不行了,”路浔穿着一身装备,紧张地回头看,“白深,我不行。”

“你可以,”白深被最后检查好了安全设备,看着路浔笑了笑,“我先跳。我也害怕,但是一想到有你在,就安心了。”

他讨厌失重的感觉,不过在狂风刮着耳畔的时刻中,他觉得所有的疯狂都会是路浔心里比囚禁更有意义的事情。

这一年里,路浔悄悄把白深写的那些莫名其妙的他根本看不懂的诗投稿到了出版社,白深以“野鹤”的笔名出版了第一本诗集。

“为什么叫野鹤啊?”路浔翻着出版社寄过来的成品问道。

“闲云野鹤,”白深说,“我现在就挺闲的。”

“你很忙啊,”路浔放下书,走过去给他揉了揉太阳x_u_e爱生气,“辛苦我的小情人。”

“说得就像是偷情一样,”白深笑了,“十分钟之后给你听写成语。”

路浔啧了一声,停下手上的动作,坐到了一旁。

白深从抽屉里拿出新华成语词典,戴上眼镜,也瞥了他一眼:“不服啊?闲云野鹤都不知道还有脸犟?”

路浔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他那本像咸菜一样的皱巴巴的听写本,拿着笔生无可恋地趴在桌子上。

这一年里,白深和路浔领养了然然。

“咱们什么时候能在晚上睡啊?”经历一场世纪大战之后,路浔洗完澡仰躺在白深肚子上说。

“暑假然然要去夏令营,”白深踢了他一脚坐起来,揪着他s-hi漉漉的头发,从床头柜里拿出了吹风机,“抓住时机,路先生。”

“快点儿,”路浔抬手看了看表,“还有十分钟就要去接然然放学了。”

白深给他吹干了头发,手指c-h-a进去胡乱地抓了抓:“真帅。”

这一年里,路浔配合着治疗,每天都得吃一大把药。

“然然!七点了!”白深一边洗碗一边转头喊道。

然然例行公事,端了个小板凳坐在沙发前面,关了电视,从茶几抽屉里拿出药箱,把每一瓶该吃的药都按量取好,再倒了一杯温水往前推了推。

“等会儿的!”路浔正看到精彩部分,伸手去抢遥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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